《仙途:從養馬開始的縹緲之旅》第4章 涅槃重生
墨言並未等到期盼已久的晚餐,反而在一陣薰香氣味傳來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來到了仙人村的祠堂中,裡面的一切變得完好如初,仙人雕像、祖宗牌位、就連那破舊的蒲團也煥然一新。
桌子上擺放著種類繁多的供品,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有人求子,有人求富貴,有人求仕途。
“施主,你所求為何物?”
這時,一個小道士叫住了他,彬彬有禮的向他問道。
“我嗎?我什麼也不求。”墨言指著自己有些詫異的趕緊擺手道。
“我來求子,希望仙人可以賜我一個孩子!”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墨言耳中,他趕緊回頭,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墨城。
雖然他看上去如此年輕。
墨言驚喜萬分,他有著千言萬語想對他訴說,可是墨城卻從他身體裡穿過,徑直走向那小道士。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父親看不到我嗎?”墨言失落的看著自己向外攤著的雙手,他還以為父親要來擁抱他。
他看向祠堂裡的其他人,這才發現這些人,很多已不在人世,而且他們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這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我回到過去了不成?”
就在墨言摸不著頭緒時,四周的畫面又起了變化。
只見墨城滿臉堆笑,懷裡還抱著一個大胖小子,他們是來還願的,他身邊還依偎著一名秀美女子,此女子正是墨言的母親。
墨言看著墨城懷裡抱著的孩子,那眉眼,他可以肯定,正是自己!
墨言隨著墨城夫婦進到祠堂內院,他們來到一間廂房門外後,便虔誠地跪倒在地。
墨城口中不停唸叨著,應該是還願感謝之類的話語,突然,他們面前的廂房,房門徐徐打開。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進廂房,墨言自然是一路跟隨,他還不曾知道這祠堂原來別有洞天。
墨城夫婦剛一進門,便又徑自跪下,兩人匍匐在地,虔誠至極。
墨言卻看不清他們在跪拜誰,這廂房中只有簡單的擺設,還有就是中堂中的一幅道士畫像。
但畫中人的樣貌,無論墨言如何分辨,始終無法看清分毫,就感覺眼中有一團烏雲,總是遮在畫中人的面目上。
而畫中人卻開口說話了,只是傳到墨言耳中的聲音明顯經過處理,不像是原聲,他聽不真切。
“墨公子無需行此大禮,你們離開軍營,一路探訪名醫,最終來到這仙人村,已足見你們的真心,我只是順水推舟,成人之美罷了。”
“只是,我已說過,此子雖有大能,卻經九世輪迴,身上煞氣成魔,恐對你們這些至親之人不利啊。”
墨城夫婦對視一眼,兩人緩緩起身,卻不敢直視那畫中之人,墨城恭敬道:“仙人降子,我夫婦二人得償所願,此生已無悔,只願在有限的生命裡看著他成長便心滿意足,其他別無所求!”
墨城說完,看向自己的妻子,妻子莞爾一笑,兩人又同時看向懷中的孩子,那孩子好像已能聽懂人語一般,咿呀咿呀的笑著。
“此子說來與我有大機緣,只是我飛昇的時日臨近,恐怕不能保你們一世周全。不過,我會親自賜福與他,待時機一到,一切自有定數!”
“你們且先安心回去,墨城……唉,罷了,一切因果皆是貪念,你便好自為之吧。”
墨言感覺眼前的畫面又是一陣波動,他看到一副瘦小身影,這身影無論颳風下雨,總是徘徊在祠堂四周。
墨言並未上前打擾,他靜靜地看著祠堂外日升日落,四季不停變換,而這道身影也從弱小慢慢長大。
隨著四季交替,他看到祠堂坍塌,看到村長的身子變得佝僂,看到仙人村人進人出,卻無人願意在此停留。
最後,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獨行俠一般,手持一根長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看上去像痴痴傻傻無理取鬧,其實,他只是想讓這些路人在仙人村停下,哪怕只是匆匆一瞥呢。
“呵,這個傻子!”墨言不禁吐出這句自嘲的話,他渾渾噩噩了十年,而今,終於看清這個他正身處的地獄。
“既已生在地獄,又何故害怕輪迴,只是我此生尚有恩情未還,不可辜負!”
“仙人,我當如何做,若蒙仙人不棄,還請指出一條明路!”
墨言恍惚間,竟不受控制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道太極陰陽圖,如輪迴之盤冉冉升起,太極圖中隱約閃現一道人影,只見他頭上光圈閃動,仿若神靈。
“大道將傾,你揹負輪迴,責無旁貸,此為我神識烙印,自成世界,昨日如夢,待你醒來,前世種種,亦將煙消雲散。”
“去吧,你已獲新生!”
墨言猛地醒來,他看到村長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而那三根攝魂香已燃燒殆盡,他急忙去試探村長的鼻息。
“還好……”
墨言長舒一口濁氣,重重坐回凳子,他看著因香火燃燒,而被點燃的蒲團,此刻已變成一堆灰燼,灰燼中一張金黃的薄片,閃爍著明亮的金光。
“這是什麼?”
墨言從灰燼中將薄片取出,翻來覆去的把玩在手中,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算了,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研究吧。”墨言自言自語,他說著便欲將薄片收到胸口的夾層裡,這薄片看著不像凡物,他雖不懂,卻知道東西的珍貴。
就在他心不在焉仍在回憶夢中所見時,隨意拿著薄片的手卻突然一抖,薄片化為一道金光向著他的額頭激射而去。
“啊!”
金光瞬間沒入,墨言並未感覺有何異樣,他用手撫摸著額頭,並無疼痛之感,心道:“真是怪事!”
墨言又上下檢查了一番身體,發現均無異常,便安下心來。
他感覺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擔心村長受涼,便徑自走向窗臺,透過窗臺,他看向外面,雪已經停了。
就在他關上窗,準備返回時,突然感覺一陣暖流自腦海中,迅速向四肢百骸注入,這股感覺就如同萬千噬骨的螞蟻,在不斷地撕咬著他的血肉,他的筋骨,甚至他的靈魂。
墨言吃痛的跪倒在地上,頭上冷汗滾滾,他緊咬牙關,艱難的向前爬行,不知爬出多遠,只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看向村長的眼睛,在慢慢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