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渣女:變渣就能強化》第3章 潘、驢、鄧、小、閒
第二日,武大郎一大早就挑著擔子出去賣炊餅了。
比起一些喜歡家暴的渣男,武大郎還是有一些優點的。
那就是頭天晚上無論喝得多醉,玩得多晚,他都會準時起來做好炊餅,出去賣。
絕對不會影響生意。
這就是職業態度。
送走武大郎,收拾了一番家裡,潘金蓮也來到隔壁王婆子的茶舍。
王婆子是個寡婦,三十多歲就死了丈夫。
有人說,年輕時王婆子也玩得花。
有一次往家裡帶了幾個人。
結果被她丈夫發現了,氣得吐血而亡。
當然,這些都是傳言,未必當得真。
而且王婆子只要一聽到這些謠言,便要找人拼命。
過了這些年頭,大家都漸漸淡忘了。
死了丈夫之後,王婆子的日子便辛苦了許多。
加上年紀大了,那些小年輕喜歡找更加年輕的寡婦,因此她便收了這條心。
於是她開了家茶館,賺點茶水錢養活過日子。
王婆子是個會來事的,牽線搭橋,紅白喜事,三教九流,都有接觸。
這不,前幾日她接了個活,有個大戶人家夫人小妾重病,大夫說熬不了多久了,要準備後事,做好一些衣物、鞋子之類的東西。
這大戶人家東西要得急,給的銀子多,王婆子便多叫了幾個婦人一同做事。
見潘金蓮過來,王婆子臉上就浮現出了笑容,“金蓮,還是你最守時,來的最早。”
“其他幾個人,磨磨蹭蹭的,還要瞎折騰才出來。”
“要不是這些東西要得急,我一分銀子也不給她們賺,來得晚,廢話多,針線活也粗糙……”
見王婆子開始唸叨,潘金蓮說道,“我離得近,也沒有其他事情,來得早些也是正常的。”
王婆子側過頭來,神秘兮兮地說道,“昨晚是不是武大又喝酒了,他沒有打你吧?”
潘金蓮用手將額前的的散發捋到耳尖後,神色平淡說道,“沒有!”
“他昨晚喝了些酒,又出去和那些人賭錢玩耍去了。”
王婆子一臉憐憫地看著潘金蓮,“你說你啊,不僅模樣長得好,性子也是極好的,這手上的針線活更沒得話說。”
“可是你命苦啊,碰到了這麼個家,又遇到了這麼些事,還嫁給了這麼個人。”
“有時候看到你啊,我都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心裡苦啊。”
潘金蓮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鞋底,朝王婆子投去感激的神色,“我沒事的,這些苦我都受得了。”
“王乾孃這般照顧我,我能攢些銀子過年,日子還算過得去。”
王婆子這時頗有些氣憤地說道,“這武大啊,就是不上道。”
“放著這麼好的媳婦在家裡,不知道好好心疼,怎麼就染上了喜歡喝酒、賭錢的惡習呢?”
“我和你說啊,他要是打你,你可得和我說,我一定數落他。”
“他以前的媳婦,就是被他打傷了,後來沒治好,走了。唉,那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說著說著,王婆子便要抹眼淚,見有人進屋來喝早茶,連忙將眼淚收起,擠出笑容,“劉老哥,好久沒見你過來了,莫不是新娶了兒媳婦,去爬灰了啊?”
劉老漢在王婆子乾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爬不動了,都幹了!”
潘金蓮不去理睬王婆子與趕牛車的劉老漢的調侃,便專心做起鞋底來。
融合了這一世的記憶,潘金蓮的手藝也傳承了過來。
還有這方世界的一些事情。
這方世界,有些與她知曉的一樣,現在還是宋朝,還是趙佶在當皇帝,高俅已經當了太尉,而蔡京當了太師,權柄滔天。
不一樣的是,有些事情似乎提前了,而有些事情又推後了。
就好比,她到這方世界,並沒有聽說過宋江,也沒有聽說過樑山反賊。
不過潘金蓮並不計較這些,穿越到另外一方世界,時空扭曲、空間擠壓,發生一些變動是正常的,不需要在意這些細節。
她在意的是,如何活下去。
畢竟,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七天,眨眼便過去了。
做好一雙鞋子的功夫,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婦人。
這些婦人都是相互之間很熟悉的。
那個叫薛嫂子的婦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逮著人便說起來。
“王六兒,看你一臉盪漾的模樣,看來你們家韓夥計早上起來有幹勁啊。”
王六兒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模樣整齊,頗有些豐腴,正是虎狼之年。
“哎呦,我也想啊,可是我家那男人,瘦裡吧唧的,人長得瘦,哪裡都瘦。不像秋菊家的漢子,天天打鐵,打出了一身銅皮鐵骨,看著都有勁啊。”
秋菊較為憨厚,聽得王六兒這般說,便說道,“是啊,我家那口子,也不會幹其他活,白日里就知道打鐵,晚上就知道折磨我。”
“我和他說,再這樣,我就要回孃家了。”
薛嫂子嘴裡“嘖嘖嘖”個不停,對著秋菊說道,“你啊,分明是吃撐了,還拿出來炫耀。”
“我和你們說啊,這世上的男人啊,有能幹的,也有齷齪的,有精明的,也有邋遢的。我活了這麼些年,總結了一條,這男人要有五樣齊全,才叫真男人。”
王六兒連忙問道,“是哪五樣?”
薛嫂子說道,“這第一件,是潘安的相貌;第二件,要有驢兒吃飯的東西;第三件,要似鄧通那般有錢;第四件,小就要綿裡針忍耐;第五件,要閒工夫。──此五件,喚作潘、驢、鄧、小、閒。”
“只要這五樣全了,便是世間一等一的男兒。”
秋菊說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要想把這五樣齊全,可比登天還難。”
“別的不說,要有那般驢兒吃飯的東西,豈不是這般模樣了?”
秋菊說罷,便用手比劃在咽喉處,張嘴感覺到極其困難。
“薛嫂子,不可能,這般模樣,別說嗓子堵得慌,肚子怕撐不住的。”
眾人鬨堂大笑起來。
王六兒一把拉住秋菊的手,笑個不停。
“你個憨貨,薛嫂子是個張口就來的人,她說的話十句有八句當不得真的。”
“這麼個東西,你還真往嘴裡比劃,別說肚子撐不住,怕是性命也難保哦。”
薛嫂子一聽,就不服氣了。
“我說你們這些頭髮長,見識短的,沒見過世面。”
“你們都說沒有這般的人物,我可告訴你們,這世上啊,還真有這樣的人。”
“而且,你們都是認識的。”
潘金蓮默默地坐在屋裡一角,並不參與她們的說話。
也是薛嫂子突然提高聲音,她也便多了幾分注意。
潘、驢、鄧、小、閒,五樣齊全,怕也是五毒俱全吧。
見眾人都流露出不信的神色,薛嫂子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大家說道,“我說的這人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其他婦人的眼睛跟著她的手轉動,見她指著正在桌子上的被子,大為不解。
“薛嫂子,你怕是魔怔了吧,這被子如何能當男人使?”
薛嫂子頗為神氣地說道,“我說的不是被子,而是我們乾的這活的東家。”
“這東家啊,就是那西門大官人。”
“我和你們說啊,西門大官人,家裡的錢堆得跟山似的,他家的婦人,一個比一個漂亮。”
“你們不知道吧,這西門大官人天賦異稟,他家的妻妾都遭受不住,這個得病的卓二姐就是操勞過度,傷了身子,導致這般光景。”
婦人們恍然大悟,便開始議論紛紛,說起自己瞭解到的關於西門大官人的趣事。
唯有潘金蓮一動不動,心中卻狂跳不已。
西門大官人,不是西門慶又是誰?
這個冤家,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