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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狀元郎免費閱讀第9章

在得到胖子老爺肯定的答覆後,夏主簿嘆息道:“忠直公當年在汀州府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卻未料沈家後人落魄至斯,竟會到貴府上做工。”

“這娃子如此聰慧,可耽誤不得,最好能讓他早日開蒙讀書,將來或可成就功名,繼承忠直公的衣缽。”

沈溪沒想到夏主簿居然知道自己太祖父的諡號。

主簿作為縣衙的三把手,為官之道,便是要對地方縣誌和名人有所瞭解。

官員每到一處上任,先要摸清地方縣誌和該縣的士紳勢力架構,才好正確施政,不至於處處受制於人。

沈溪想找個機會跟夏主簿搭上話,可沈溪父子畢竟只是下人,這邊已經被主家老爺帶走。

就算那夏主簿偶爾提了一句沈家的先祖也並未將這對父子放在眼裡。

沈溪在旁邊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才知道夏主簿來這裡的兩個目的。

之後夏主簿和主家老爺說話,就沒沈溪父子什麼事了,他們畢竟是下人,

就算那夏主簿偶爾提了一句沈家的先祖也並未將這對父子放在眼裡。

沈溪在旁邊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

韓縣令想要巴結京城工部侍郎,在接待方面做足了功夫,不僅安排了最好的宅院,在生活上給予最好的照顧。

而接待的事就交給夏主簿全權打理。

主家老爺王昌聶跟夏主簿是老相識,夏主簿從王昌聶口中得知風箱的事,便過來親眼看看,好讓工部郎中在寧化期間住得舒服一些。

但這不是他到王家的主要原因,此次拜訪主要還是想王家出一筆錢,讓官府在這上面少出錢甚至賺上一筆。

這也就是說,接待工部郎中的錢會被正大光明攤派下去,寧化有頭有臉的士紳都要出錢出人,這是歷來的規矩。

至於看風箱,只是個由頭。

等夏主簿拿到銀子,就提出告辭。

在臨走前又看了沈溪一眼,笑著道:“此子或是可造之才,去私塾讀書吧,只有讀書才有出息。”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看著是去往其他的鄉紳家裡要贊助費了。

沈明鈞很高興,自己兒子被官老爺稱讚,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事,可沈溪卻很無語。

他原以為夏主簿會成為他人生的伯樂,或者替他伸冤,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個夏主簿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只是個市儈的逢迎上官的小官僚,來王家只是收銀子的。

王家家財萬貫,照理說應該結交官府引為奧援,這點小錢其實也就毛毛雨。

但王昌聶在夏主簿離開府門之後,狠狠的啐了一口塗抹。

沈溪猜測可能是官府已經是無數次巧立名目的找他們這些士紳收費了。

這次經歷讓沈溪深感寒門子弟出頭的艱難。

只能寄希望在自己的畫作能賣出去變現以及《楊家將》口碑持續發酵。

這天是沈溪被奪戲本的第九天。

寧化縣城的說書人把《楊家將》的故事火遍大街小巷,人們都在討論《楊家將》的內容。

楊老令公領兵出征,血戰金沙灘,楊家大郎、二郎、三郎、七郎戰死,四郎、八郎被俘,五郎出家,整個楊家幾乎全滅。

楊六郎、楊宗保繼承父兄遺志繼續戰鬥。

男人死光了,佘太君、穆桂英等女人也上了戰場,端的是無比悲壯。

這楊家將的故事被沈溪給寫活了。

沈溪全撿精彩的內容寫,經過說書人的添油加醋,想不轟動都難。

而沈溪有意在這書裡留下伏筆,故事根本沒寫完。

只說到穆桂英掛帥這一段,正是全書最精彩的地方,卻戛然而止。

說書人根本沒法編下去,因為讓女人掛帥,不合常理。

但人們偏偏就喜歡這段,最後說書的只能用大獲全勝一筆帶過,百姓自然不買賬。

就算這樣,《楊家將》的故事也在各個茶樓裡一遍一遍地說。

如今正是夏季農閒光景,城裡城外的人都有空暇聽書,引發的轟動效應越發強烈。

沈溪每天要做的還是壓紙和畫畫,所作的作品不再侷限於明初。

弘治年間最負盛名的才子是譽滿江南的唐寅,十五歲時便以省試第一名補蘇州府府學附生。

此時唐寅尚未中解元,其書畫技藝未到其晚年時臻至大成的境界,沈溪模仿幾幅都不太滿意。

又是一天上午,沈溪循例去字畫店詢問字畫是否賣出去了,等看到他的畫還好端端掛在牆上,不由帶著失望出門。

遠遠見到城北那家茶樓前人堵得水洩不通,就算平日裡有新說本也沒見人們這麼踴躍。

過去聽了一耳朵,沈溪才知道原來是工部郎中林仲業到茶樓聽書來了,不管之前聽沒聽過《楊家將》的人,都想到茶樓裡坐坐。

以後說出去那也是跟正五品的朝廷大員喝同樣的茶水、吃同樣的零碎聽同樣的書,大有面子。

這家茶樓正是沈溪送出《楊家將》說本的那家。

城裡其他茶樓說書人說的《楊家將》,大多是從這裡偷師所得。

沈溪沒有擠進茶樓的意思,要是說書人認出他就是說本的主人會破壞他的計劃。

沈溪看了一眼茶樓外幾個維持秩序的衙差,轉身回家去了。

這時候茶樓裡,韓縣令身著一身寬鬆的直掇,也就是直領、大襟、右衽的道袍,陪同同樣裝束的林仲業聽書。

因為韓縣令和林郎中的意外到來,《楊家將》的故事只能從頭開始說起。

那說書人口若懸河,把潤色過幾遍的故事說得活靈活現,林仲業聽了不由微笑點頭,顯然這故事很合他的胃口。

說書人的規矩,本來一場只說一回,可權貴來了,那就得接連說下去而不能一拍醒木來個“下回分解”

當官的可沒那麼多時間來聽你下回!

連續說了十幾回,眼看故事到了尾聲,那說書人做了中場休息,休息下已經有些火辣辣的喉嚨。

這時候韓縣令終於有機會跟林仲業搭話。

“林大人,寧化地處偏僻沒什麼好招待的,好歹人文還算昌盛……

這出說本您聽得可算滿意?”韓縣令陪笑著問道。

林仲業拿起茶碗飲了口茶水,頷首道:“未料到貴縣竟是藏龍臥虎。

本官在京師也未聽過這般有趣的說本,之前看的那兩出戲也甚是精妙。”

韓縣令欣慰點頭,道:“只要林大人喜歡就好。我這就讓那說書人出來,快些把書講完。”

說書人休息得稍微久了點兒,夏主簿連忙進去催促。

夏主簿親至,那說書人就算累得只剩下一口氣也不得不咬牙頂上,破家的縣令可不是說著玩的。

說書人回到臺上,接著上一回書說,沒過多久便說到穆桂英掛帥這一段。

這可是穆桂英和楊宗保夫婦大破天門陣的前奏,可惜就在最精彩的時候,那說書人來了個“大破賊軍”,就告全劇終。

“籲……”

因為這說本已經說過幾次,聽書的對於這結尾很不買賬。

等故事說完,不等韓縣令和林仲業有何反應,周邊的聽眾已經把真實感受表達出來。

林仲業指了指說書人,問道:“韓大人,你說這結尾是否過於草率?”

“這個……”

韓縣令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侍立一旁的夏主簿身上。

夏主簿心領神會,跟著說書人到了後臺,一問才知道人家不是不想說,

而是這說本就到這兒,後面編也編不下去。

夏主簿怒道:“這說本是你們寫的,怎的就寫一半,這不是糊弄人嗎?

再說,後面還有《四郎探母》的情節,你們怎麼不一起寫進去?”

說書人大叫冤枉:“官爺,您別拿小人出氣,這書又不是我們寫的。

那日不知從哪裡來個孩子,手裡捧著厚厚一疊紙,上面寫了個說本。

本來咱也沒當回事,可一看那故事,正和前些日子縣城裡演的那出《四郎探母》一脈相承,講的是楊家將的故事,

於是咱就說了,效果又那麼好……可那說本到這裡就結束了,咱上哪兒去找那後半截?”

夏主簿聽完臉色沉了下來,但他不好發作。

知道就算逼那說書人也沒用,只好回去把事情告訴韓縣令和林仲業。

林仲業頗為失望:“可惜聽不到下半段,可惜,可惜啊!”

連說三個“可惜”,韓縣令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原本請林仲業出來聽書就是為了逢迎上官,現在倒好,書聽了一半掉在空中令林仲業很不滿意,那這算是巴結還是得罪啊?

韓縣令板著臉對夏主簿道:“無論如何,要把寫這說本的人找到,否則你這主簿……哼哼……”

說完韓縣令跟著林郎中走了。

這下可苦了夏主簿,雖然說自己是從九品官員,韓縣令未必能把自己如何。

但自己的權力完全視韓縣令的放手程度,只要他把自己所有職權交給他人,那這個架空的主簿當起來還有什麼味道?

按理說找個人不難,可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尋?

回到縣衙,夏主簿心中無比糾結。

突然想到那日進獻的戲本中有《四郎探母》這一齣,當時還賞了銀子。

這說本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寫的?

“把李大力給我叫進來。”

夏主簿衝著書辦吩咐一聲,馬上就有人去叫。

人很快就來了,正是那日剋扣賞錢還打了沈溪一棍子的衙差。

李大力一進門便點頭哈腰:“主簿大人,您老叫小的有事?”

夏主簿冷聲道:“之前你說你家有個親戚送來戲本,我高興之下讓你送出去二兩賞錢,可有此事?”

李大力心裡得意,空手套白狼得了二兩銀子,堪比他兩個月的俸祿了,這等好事他怎能忘記?

“是啊,您老貴人多忘事,小的怎能忘了?”

夏主簿道:“那好,你去把你那親戚請來,我要好好問問他,這戲本還有那《楊家將》的說本是怎麼回事。”

李大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直,隨即臉就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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