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狀元郎免費閱讀第2章
沈溪用樹枝在樹下寫寫畫畫,琢磨著如何才能把腦子裡的學問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前世沈溪學考古,認識繁體字是最基本的技能,而且他還寫得一手好書法。
為考古需要,沈溪曾對元明清三代的書畫有過深入的研究,對於書畫的作贗也頗多涉獵。
可惜現在的問題是,他沒有紙張筆墨,明朝筆墨紙硯可不便宜,平常人家是不會準備這些東西的。
想了想,沈溪絕對去市場看看古玩字畫的行情,再做打算。
縣城繁華,行人熙攘,但街上擺攤的和店鋪裡賣的大多是生活日用品,
寧化,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村莊,一年到頭產出極為有限。
有幾個人有閒錢去買字畫擺闊充場面?
不過最後沈溪還真找到一家字畫店,但看那簡陋的門臉根本就不像是做大生意的。
就在沈溪準備回家的時候,街上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一波波人群紛紛向城北方向湧去。
原來是京師來的工部郎中林仲業來督造汀州水利,抵達了寧化縣城,要在這裡住兩個月。
明朝的工部郎中是正五品的朝官,寧化知縣只是七品。
韓縣令親自過來迎接,那真是八抬大轎,高頭大馬,老百姓在道路兩邊看熱鬧。
迎完工部郎中,一堆人圍在城牆根的公告欄前,嘰嘰喳喳,沈溪好奇的湊過去。
原來縣衙放出榜文,說要徵集南戲戲本,排練新戲在接風宴上給工部郎中林仲業賞鑑。
隨著大明承平已久,戲劇得到長足發展,而用南方音樂演唱的“南雜劇”,俗稱南戲,風靡大明。
榜文上說,韓縣令專門從汀州府城請來南戲班子,而今要在寧化縣裡找說書人寫戲本。
如果有寫得好的,會有賞錢下發。
這榜文沈溪一看就有問題。
想那工部郎中,雖然在京師不算達官顯貴,但至少經常出入教坊司、青樓等歡場聽過的戲曲自然多不勝數。
可能是韓縣令打聽到林仲業林郎中喜歡聽戲,投其所好,不惜斥資從府城把戲班子請來,
可一問才知道戲班子會的劇目平平無奇,要想打動林仲業怕是有些困難,只好找人現寫戲本。
這個時代的百姓對於精神娛樂莫過於聽書和看戲,看來要賺錢,得在這上面動腦筋才行。
一箇中年漢子道:“要說這事稀奇,你們說咱縣城裡有幾個說書的?
無非是城南、城北和河邊茶樓那幾位。
他們說的全是陳年舊書,讓他們寫戲本,還不如把他們直接埋棺材裡呢。”
周圍的人一陣鬨笑。
沈溪腦子一轉,覺得這不失為一個來錢快的途徑,只要有筆有紙就行。
這年頭宣紙很貴,沈溪把這幾個月省出來的銅板,換來最次的黃麻紙和墨,從丟棄的毛筆裡挑來幾支能用的。
回家後,馬上動手寫戲本。
沈溪琢磨最好拿後世成型的戲本,諸如《貴妃醉酒》、《秦瓊賣馬》這些。
經典的唱詞,漢唐的歷史的典故,稍微修改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戲本。
思來想去,沈溪找了兩出還算熟悉的戲曲,一齣是《女駙馬》,一齣是《四郎探母》
主要是考慮到歷史演義的傳承,很多故事要到晚明以後才逐漸流傳開來,先於演義成戲終歸有些冒險。
因為官府徵集戲本時間比較緊,畢竟林仲業人已經到寧化縣城,接風宴總不能拖上幾天再辦。
沈溪根據記憶加自己的加工,快速的編寫了起來。
當天下午沈溪寫好戲本後就送到了縣衙。
這是沈溪第一次到縣衙。
大紅的門臉,上方高懸“寧化縣衙”四字。
大門右牆邊放著一面大鼓,當街的一對石獅子甚是威武。
沈溪沒多想就準備向衙門裡走,一名衙差攔住他,喝道:
“哪裡來的野小子?衙門也是你隨便闖的嗎?”
沈溪把揣在懷裡的戲本拿了出來,遞上前:
“官爺,有一位老先生讓我把這個送過來給縣太爺,然後領賞。”
那衙差接過去,打開來看了幾眼,可惜他識字不多,磕磕絆絆唸了幾個字就讀不下去了。
一把將戲本甩給沈溪:“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溪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道:“回官爺的話,那位老先生說這是戲本,是縣太爺張榜公佈要的。”
“嘿,還真有人接這差事……你等著,我這就進去跟夏主簿稟報。”
說著人便進去了,留下沈溪在門口翹首以盼。
半個時辰過去,那衙差臉上帶著笑容出來,懷裡鼓鼓囊囊的多了什麼東西,而沈溪讓他遞進去的戲本卻沒了。
“你小子還在哪?”那官差走出來,面帶倨傲之色。
沈溪道:“那位老先生說,沒拿到賞錢不許走。”
衙差一聽怒了,喝道:“你個瓜娃子懂個屁,什麼賞錢,這有倆大子兒,你拿去買糖,趕緊走,再不走老子用這殺威棍打你!”
說著揮起手上的棍子做出要打人的架勢。
沈溪一下子懵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給了賞錢,這衙差竟欺負他是個小孩子壓根兒不想把錢給他,
可憐他忙活了一天,現在就換了倆銅板。
“官爺,你不能這樣,官衙門口怎能這般明目張膽的昧下我一個小老百姓的賞銀?“
“誰跟你說有賞銀了?能幫你遞進去已是天大的幫忙了,快滾!休要胡攪蠻纏!“
官差越發的不耐煩,沈溪也急了,據理力爭:“沒有賞銀?那官爺敢跟我一同進去問問嗎?“
今天這賞銀,要不到他便不會走。
見沈溪居然要進去對峙,衙差不禁惱羞成怒。
“你個刁民,給臉面不要,討打!”
“啪!”
那衙差拿起殺威棍便開打,許是起了狠心,那足有男人手臂一般粗細的殺威棍,竟直接打向了沈溪的頭!
這棍子粗,衙差用了狠力氣,打下來必然要見血!
沈溪心下大驚,“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