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次元槍仙》第10章 心中的彷徨
開學的第一天結束得很早，雲回去得自然也很早，可能他也覺得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至於從學校到宿舍的距離，學校早就安排好了免費的校車，所以雲也不用擔心回去的途中會出現什麼意外。
下了校車以後，鳶的家就在附近，準確來說，現在也算是他的家了。
院落的大門依舊是敞開的，因為樓上住著其他的學生，他們只能在晚休才能關閉庭院的大門。
雲來到了一樓的外門前，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選擇了敲門。
只是那麼一瞬間，鐵門便被人從裡面拉開，雲與站在裡面的鳶對視了一秒後，鳶率先說話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才十點多啊，應該還沒到放學的時間吧？”
雲遲疑了一會，將龍老師所說的告訴了鳶。
“龍老師的通知我也看了，我們與其他班級有些不同，明天才會正式上課。”
“既然如此，那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來不來？”
“好……好啊。”
“你要是不願意來也沒關係的，就在家陪陪我爸吧。”
“不是，當然願意。”
“那跟我走吧。”
鳶所去的地方距離此處也不算遠，也就幾公里的路程，所以鳶並沒有選擇懸浮車這種比較方便的工具，而是選擇了步行。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上沉默無語。
鳶在等待，你希望雲能夠主動搭話，或者就算是閒聊的話，也要問一下目的地。
而云在想心事，關於龍在班級裡所說的那些，還有課程的安排，他在擔心，自己對於這些還並不算了解，自己會不會跟不上明天安排的節奏。
終於，還是鳶先開口了。
鳶先是回頭，注意到了雲心不在焉的模樣，於是故意放緩了腳步，想要等待雲跟上自己。
雲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繼續向前走著，胸口就這樣撞在了鳶的肩上。身體本能地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在想什麼呢？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鳶問。
“不好意思，沒什麼，走吧，我們要去哪？”雲並不希望自己的這些心事麻煩到鳶，選擇了轉移話題。
鳶疑惑地看著雲，想了想也就算了，她不打算追問下去。
“買些東西，媽說要為你慶祝順利入學。”
“我……我嗎？”
“不然呢？難不成還是我？”
“這，其實沒必要的。”
“什麼沒必要？熱鬧熱鬧也沒什麼不好的。”
鳶的心裡卻在小聲嘀咕，當初自己入學時，母親都沒有如此安排過。
她也問了為什麼要區別對待，得到的回覆是怕雲在入學後產生心理負擔。
畢竟，對於只是孩子的他們來說，突然瞭解到了這個世界的現實，如果過於感性，卻又意志不夠堅強，很可能會因此落下心理問題。
“這是你們家的習俗嗎？”
“什麼習俗？”
“你當初入學時也有如此過嗎？”
“……”鳶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雲，“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小女生一樣？”
“……
算了，當我沒問。”
“這就對了，跟著姐走，你就負責幫姐拎東西就行了。”
兩人在各個商場進進出出，逛到了中午十二點。
此時，雲手上肩上以及胳膊挽著的大包小包，已經足以淹沒了雲的影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山。
鳶拎著手裡的兩個小包，突然在一處小飯館前停了下來。
“我餓了，我們就在這裡先吃個午飯吧。”
“……”
“跟你說話呢！”
鳶踹了一腳雲，雲連帶著身上的包袱倒在了地上，隨後狼狽起身。
“你方才說什麼？剛剛有個包差點掉了，沒聽到。”
雲說完又看了一眼周圍散落一地的包袱，尷尬地撓了撓頭。
“好像現在全都掉了。”
“……”
鳶也不知道該去說什麼才好了，因為，剛剛的確是鳶的一腳造就了眼前的結果。
“我說，先吃飯吧。”
“在哪吃？”
“喏！就你面前的。”
“那這東西放哪？”
鳶並不搭理雲，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手指在手環上點了幾下。
等了片刻之後，遠處飛來了一輛懸浮車，與雲之前乘坐的那個不同的是，上面多了一個銀白色的箱子。
懸浮車停下來後，自動打開了。
“這……”雲看了看那落在眼前的懸浮車，又看了看鳶。
“看什麼看，幫忙把東西扔到箱子裡啊。”鳶說完，便將身邊的兩個袋子輕輕放進了箱子裡。
雲緊跟著鳶的動作，將散落在地的包袱輕輕放了進去。
等懸浮車滿載離開之後，雲這才反應了過來。
“有這東西，你怎麼不早用？”
“啊？這個，這個，我說我忘了，你信嗎？”
鳶說完迅速溜進了眼前的小飯館裡。
不用想。
雲知道自己又吃了不懂世事的虧了。
在飯館裡落座之後，雲看見鳶在桌邊的小熒屏上快速的翻轉著什麼，過了有一會兒，鳶才回頭看了一眼雲。
“你吃什麼？”
“都行。”
“那就和我一樣牛肉麵吧。”鳶說完又轉過頭去，小熒屏上點了幾下。
兩人再次相對無語。
“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些，太在意過去和未來會讓你慌不擇路。”鳶突然開口，顯然，她是因為雲之前心不在焉的事情而說的，她覺得雲是受不了現實的壓抑，才會如此魂不守舍。
“還好吧。”雲其實並不在意鳶猜的那些，畢竟他可是清晰的有過一段出生入死的記憶，他擔心的只是自己為何沒有這個世界的一些記憶，這會不會影響他明天的表現。
“你要說還好那就沒得說了，如果有問題就說出來，我們一家都能幫你。”
“過幾天再看看吧，或許沒那麼糟糕。”
“？”鳶隱隱覺得這個回覆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可又說不出來。
“那個，我明天六點需要到學校，你也是這個時間嗎？”
“沒事，到時候我們一起……等等，六點？”
“是啊，課程上是如此安排的。”
“也對，媽說你可能分配的班級會有些不同，課程的安排自然與我們不同。那你明天先走吧，我要比你晚幾個小時。”
“好，我還以為都是一樣的。”
“我們哪能那麼早，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明天會有專車來接你的。”
“好，謝謝。”
“謝什麼，這都是學校為你安排的。不妨告訴你一個事實，學校能滿足每一個學生的一切正要生活要求，當然，這需要你在手環上調用。而以你在學校的這個排名，只要你順利畢業，你的家人連同我們這個收留你的家庭也會得到豐厚的補貼，其實這也包括了我的部分私心，希望你不要怪我。”
“鳶姐這是哪裡話，其實，我在這應該是無依無靠，我還要感謝你們這幾日的照顧和收留呢。”
“你能這麼想那就好，有件事，我其實原本不打算說的，是怕你因此而猶豫。不過你既然這麼想的話，我就沒必要隱瞞了。”
“沒事，你說。”
“你知道等級嗎？”
“龍老師有提過執行人的等級，是類似的嗎？”
“差不多吧，不過執行人的等級比常人要高得多，在執行人的等級之外，是普通人的等級，只有甲、乙、丙三個等級，甲級的最高可以參與到星聯的管理區，乙級最高則可以成為地區的小管理，最低的丙級，就是這個世界最平凡的職業，包括前線的戰士。
我的父母都是丙級的，不過還是足以自給自足的，謀生也是足夠的，但是，我的出現，將這份平靜打破了，自我出生那天，父親從前線退伍了，理由是傷殘，我想或許是因為我的出現讓遠在前線的父親分了心。好在政府足夠人性，給了足夠的補貼，而且母親也是比較努力的，這麼多年一直在職位上恪盡職守。
可再後來，也就是去年，我進了這所學校，我的評級出現了，我被劃分到了執行人行列，還是A級的，可我一點也看不出自己擁有成為執行人的能力，我擔心我難以畢業，失敗的執行人會被劃歸到前線，被他們美名為激發潛能，可誰都知道，大部分這樣的執行人都沒有成功，甚至死在的戰場上。
我害怕會因此影響了家裡人的後半生，所以在看到你的編號時，我猶豫了，因為你能夠幫我，就算我真的死在了前線，星聯也會因為你照顧好我的家人。”
“……”
“我也覺得自己挺狡猾的，你會怎麼想都沒關係，當然，今後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幫助你，包括我的性命，希望能夠當作一種等價交換吧。”
“……”雲並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鳶，他覺得如果自己站在鳶的角度話，可能不會比鳶做得好。
可是，他心裡也有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
“鳶姐……”雲正要說話，卻並從一旁移動來的小機器人打斷了。
“兩位的牛肉麵來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那機器人上方的托架緩緩平移，最後落在桌子上，將兩碗麵與托盤推到了兩人面前。
“吃麵吧，有什麼回去再說吧。”鳶搶先開口了，她並不奢求雲能理解她的感受。
雲望著面前的麵條，看了眼鳶，嘆了聲氣。
他何嘗不懂這種來自苦命人內心的掙扎呢，無論什麼時代，都有底層人民在生存邊緣摸爬滾打，他不怪鳶，他只怪，那對於他們趕盡殺絕的異形，還有源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