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陸少爺的直球綠茶追妻記》第7章 我當然祝福你
音樂戛然而止,沈父在眾人的掌聲中站到了臺子上,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心情,滿面春風,“首先,沈某感謝諸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兒的訂婚宴,十分感謝!”
“今晚賓客眾多,如果沈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
“現在我宣佈,愛犬沈亦寒與令千金林晚晚的訂婚宴,正式開始!”
音樂聲再次響起,江嶼禾才聽出這是她最愛的一首輕音樂。
真不愧是殺人誅心。聽著我最喜歡的音樂,看著曾經我最愛的人與別人恩愛。
沈亦寒,你夠狠。
林晚晚挽著沈亦寒的手臂,兩人站到了臺子上。
江嶼禾下意識別過頭不去看,可聲音還是會傳到她的耳朵。
“很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晚晚的訂婚宴。”
“我與晚晚,相識相知相愛良久,走到今天,實屬不易。”
江嶼禾咬著嘴唇,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相識相知相愛良久,好諷刺的話。
“我可去你/媽的吧,這種話他也有臉說得出來,不怕半夜做噩夢有人騎他脖子上拉屎嗎!”蘇雨彤破口大罵,說出來的話也淹沒在音樂聲中,“沈亦寒就是個混蛋,陳世美都比他仁義,薛平貴都比他是個東西!”
她哭得好讓人心疼,好想替她擦眼淚。事實上陸瓚也這樣做了,他抽了一張紙巾,溫柔得不能再溫柔,輕輕替她蘸去了臉上的淚水,“要不我們走吧。”
別再聽下去看下去了,這對你真的太殘忍了。
江嶼禾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倔強的搖搖頭,現在離開,無疑是把話柄遞到別人手裡,大廳裡這麼多攝像頭記錄,她絕對不能失態。
陸瓚知道自己說不聽她,只得無奈作罷,看向沈亦寒的眼神愈發不善。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沈亦寒現在已經被活剮了幾萬次。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江嶼禾全都沒聽清,也不知道他們已經下了臺四處敬酒。她背對著人群,一杯又一杯的灌著紅酒,試圖麻/痺自己。
直到一旁蘇雨彤驚呼,“我去!這對狗男女過來了!”
江嶼禾猛地回身,與沈亦寒不過一米距離,她似乎能看見沈亦寒眼中狼狽的自己。
沈亦寒動了動嘴唇,“我…”
蘇雨彤一個邁步護在江嶼禾身前,“敬酒是吧,來,敬我,我喝。”
她豪邁的碰杯一飲而盡,做出送客的手勢,“你們可以去敬別人了。”
林晚晚臉上掛著笑,不知所措,“亦寒哥哥…。”
沈亦寒捏了捏她的手,語氣溫柔,“我有點餓,你去那邊幫我拿點吃的。”
林晚晚不傻,知道他是故意支開自己,沒說什麼,看了眼沈亦寒,又看了眼江嶼禾,點點頭離開了。
氣氛尷尬沉寂,大廳的熱鬧喧囂好像跟這塊角落格格不入。
良久,還是沈亦寒打破了沉默,“嶼禾。”
江嶼禾側過頭拭去眼淚,滿臉嘲諷,你也配這麼叫我。
他忽視旁邊兩人快要殺人的目光,低頭掩飾自己眼裡的情緒,又向前邁了一步,繼續問道,“不祝福我嗎?”
祝福,當然祝福,你要是不幸福都對不起老孃那餵狗的七年青春。
“我當然祝福。”
江嶼禾譏笑著舉起酒杯與他碰杯,她低頭,似是沉思,片刻,她又仰起了頭,神態有些瘋癲,“沈亦寒,我真的祝你幸福。”
沒有任何留戀,江嶼禾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大廳。
去年今日我們親密無間,今年今日我們各自生活,明年今日我們再也不見。
陸瓚恨不得現在立刻就給沈亦寒一拳洩憤,他握緊了拳頭,壓抑內心的怒火,“沈亦寒,你就是個瞎子。”
“她的眼淚一次都沒能砸進你的心裡。”
卻次次都砸進了我的心裡。
“你喜歡她。”沈亦寒挑眉問道,這不是個問句,是肯定句。
!?
蘇雨彤:“……”?我聽見了什麼
陸瓚欲言又止,沈亦寒繼續說道,“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來了。”
“你的表現,跟我當年一樣。”
陸瓚冷笑,像個炸毛的刺蝟,一字一句道:“你不配談喜歡,不配拿你跟我做比較。”
”我這輩子,不會讓她為我掉一滴淚。”
沈亦寒微微搖頭,這是他整晚第一次有無奈的情緒流露,“當你遇到跟我一樣的情況,你就知道愛情不是唯一的東西。”
有太多東西排在愛情前面,有太多東西比愛情還重要,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是是非非。有時候,愛情只是錦上添花,並不能雪中送炭。
陸瓚懶得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話,無語的翻個白眼,追出去尋找江嶼禾了。
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江嶼禾永遠會是她心裡的順位第一。
只剩下沈亦寒跟蘇雨彤乾瞪眼,他笑問道,“我們還有交流的必要嗎?”
“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他發了請柬,蘇雨彤這輩子都不願再看見這張渣男臉,晦氣。咒罵他幾句,憤憤的去找自家父母了。
沈亦寒站在原地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安靜,眉眼間全是疲憊與壓力,他多想就這樣暈死過去,再也不醒來。
“你還好嗎?”
一雙細膩溫暖的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紋,沈亦寒睜開眼,林晚晚站在他面前,表情柔和。
“我沒事。”他再累也不能在林晚晚面前提一個字,要不然全都前功盡棄了。
林晚晚有些落寞的低下頭,忽然感覺手心一熱,驚喜的看過去,沈亦寒牽住了她的手。
他道:“走吧,我們還沒敬完酒呢。”
陸瓚追出來就看見江嶼禾站在門口吹冷風,他立刻解開釦子脫下西裝外套,輕輕走過去,披在她身上。
江嶼禾回頭看他,滿眼破碎。
就這一眼,扎得陸瓚心疼。他真的沒忍住,抬手輕輕擁抱了她。
江嶼禾愣住,舉著手不知所措,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原本不安的心逐漸平復下來。
這是一個點到為止的擁抱,陸瓚強忍著情緒鬆開了手,笑著伸手替她抿去淚水,“妝都花了,跟小花貓一樣。”
江嶼禾破涕而笑。
“姐姐,你笑起來很好看。”陸瓚說道,“所以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掉淚了。”
江嶼禾抽了抽鼻子,一針秋風吹過,吹起她的髮絲,她伸手攏了攏外套,點了點頭。
陸瓚提議,“外面太冷了,姐姐又喝了那麼多酒,我送姐姐回家吧。”
宴會距離結束至少還要兩個小時,江嶼禾不可能再進去,想了想,她還是答應了陸瓚的提議,“那就麻煩你了。”
何談麻煩,陸瓚巴不得天天送她回家。
上車之後,他特意把暖風調大,車窗都關好,細心的把副駕駛的座位調整到舒適。
江嶼禾興致不高,一路上沉默寡言,都是陸瓚在挑起話題。
他問,“姐姐現在還冷嗎?”
江嶼禾搖頭,“好多了。”
彷彿不信,陸瓚騰出手伸過去覆在她手上,感覺到她雙手一縮,又適時將手收了回來,“確實沒那麼涼了,剛上車時姐姐都在發抖。”
陸瓚餘光觀察江嶼禾,發現她沒有什麼不悅的反應,悄悄鬆口氣,心裡暗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