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熱門小說《屍橫遍野血月輪迴》是大神級網文作者淵陌藍圖的代表作,這本書主角是胡文昊王曉璐。簡介:沐城,多姆區,現在是下午一點二十七分,本次任務代號“尋聲”,編碼C519,出動人員,兩人,任務目標……任務地點——新任區58號,限時1日,逾期……“據天文局提供資料所述,今夜晚八點會出現千年難遇的‘血…
《屍橫遍野血月輪迴》第1章 血色大地的鴻門宴
沐城,多姆區,現在是下午一點二十七分,本次任務代號“尋聲”,編碼C519,出動人員,兩人,任務目標……任務地點——新任區58號,限時1日,逾期……
“據天文局提供資料所述,今夜晚八點會出現千年難遇的‘血月當空’奇象……”一個電子屏幕裡播放著午間新聞。
男人走在街上,煩躁的衝著手機那邊喊:“不行就是不行!限你今天之內收拾行李滾蛋,公司不會養廢物!”
吵鬧的街道上,人們來來往往,這是個和平的年代。
男人掛斷電話,抬頭看大樓上的電子屏幕。
“血月出現可能會導致地球的磁場發生變化,會有一段時間的通訊失靈,請居民們不要驚慌,血月奇象過後,一切會恢復正常……”屏幕中繼續報導著。
鈴鈴鈴,手機聲又響起,男人暴怒的接通電話,大罵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滾!別再打來電話了!”
“哎哎哎,文昊,火氣咋這麼大,我沒惹到你吧?”對面用無辜的語氣說。
“是時銘啊。”男人冷靜下來,“抱歉,以為是公司的人打來電話。”
“別管那些煩心事了,晚上有個party,你來不來?”
“什麼party?“胡文昊皺眉。
“害,上官冰兒的生日party啊,有驚喜的,來不來?”
“最近事情多,我就不去了。”胡文昊說完便要掛斷電話。
“哎,別啊,老緊繃著可不好,要適當放鬆放鬆嘛,咱們老同學也聚一聚。”時銘很是無奈,這位老同學不合群是從小的毛病,真讓人頭疼。
“好吧,地點時間。”胡文昊這回沒有拒絕,他最近確實有點暴躁,也許去看看也不錯。
“新任街58號,晚上七點半,記得來啊,我還要叫別人,先掛了。”
嘀嘀嘀,電話掛斷,胡文昊正想打車,一頓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這次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他的妹妹胡潤雪,今年剛上大一,在學校也是出了名的校花級人物,說起來,他這個妹妹某方面還真是有點太……
胡文昊搖了搖頭,驅散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趕忙接起電話,用溫和的語氣說:“小雪,怎麼了,是要我去學校接你回家?”
“大錯特錯,哥哥我今天不回去啦,朋友生日,我要和其他幾個同學留在大學城給她過生日。”胡潤雪說。
“嗯,記著不要到處亂跑,小心壞人,晚上早些睡覺,別瞎鬧。”
“知道啦,明天見!”胡潤雪掛斷電話,“這年頭哪來那麼多壞人,要我說還是哥哥最壞,嘿嘿。”
“又是生日……不過也好,晚上我也不在家。”胡文昊點開手機導航,想找找自己所處的位置,“(多姆區?這不我家旁邊嗎?真是累了,連家周圍都認不得了。)”
他剛剛是要做什麼來著?胡文昊腦子有點暈,被三通電話一騷擾,感覺突然有些迷茫……
“媽媽,我想去遊樂場,不要在這個公園裡玩鞦韆。”旁邊一個小女孩撒嬌著和她的母親說。
“寶兒乖,過幾天,讓爸爸帶你去遊樂園玩。”那位母親有些無奈地看著小女孩,心裡卻有些哀怨那個常年加班的丈夫。
這位母親是胡文昊的鄰居,看到胡文昊過來,禮貌性的對他露出微笑。
胡文昊也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說起來,胡文昊也從來沒見過鄰居家的男人,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對家庭一點也不在乎嗎?
“臨時新聞,離江大橋突發恐怖事件,十幾名歹徒襲擊了警方的武裝押運車,現已被圍困在橋上,請居民們遠離離江大橋,繞道行駛,通往沃斯水庫的道路已全部封閉,事態進一步跟蹤報道中……”
“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劫囚車,真是可怕啊。”那位母親對胡文昊說。
“敢劫武裝押運車,肯定是某個大型恐怖組織,什麼事都乾的出來,離江距這裡不遠,可能會受到波及,您還是帶孩子早些回去吧。”胡文昊好心勸說道。
“也是,胡先生你也不要在外面亂跑了,晚上不是還有個紅月亮嗎?這又是怪象又是恐怖分子的,今晚上肯定不太平。”那位母親帶著孩子離開了。
胡文昊打了個的士,來到了沐城明珠電影院。
他走下車,把錢遞給司機後,走進了電影院,看門的工作人員看到他,說道:“經理好。”
胡文昊點了點頭,從側門直接上到頂樓,走到影院負責人的辦公室前,輕輕敲門。
一陣忙亂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負責人打開門,頭上還流著汗,衣衫不整的問道:“總經理,您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胡文昊偏頭往屋裡一看,一個女職員正在裡面慌亂的翻著文件。
負責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胡文昊懶得管他手下職員的糜爛生活,問道:“那傢伙走了嗎?”
“嗯,在影院門口哭喊一陣後,就離開了。”負責人大鬆一口氣,原以為經理會教訓他一頓呢。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走了就好,連票都賣不對數,還想在這裡工作。”胡文昊轉身要走,“哦,對了,去找個調理師看看,你汗出的太多,怕是哪裡有毛病,早治比較好。”
“啊?”負責人下體一緊,彷彿真的有什麼毛病,慌亂的答了句哦。
胡文昊到影院不遠處的地下車庫,把車開了出來,離晚上七點還有兩個鐘頭,他在考慮接下來做點什麼來打磨時間,既然今天決定放鬆放鬆,就先不管工作了。長久以來,他都沒有靜下來在這座城市好好轉轉,住在這麼美麗的城市,卻一直不知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多麼的疲於奔命。
——離開那個地方後,你什麼都忘了——
他駕車繞著離江轉了一圈,沿途景色盡收眼底,當他進入觀光區時,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來:“先生,觀光區內請不要駕車,可以先把車停在地下車場,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細心看護的。”
胡文昊無奈,只好把車再次“入庫”。步行進入觀光區,他在一片池塘旁駐足,望著裡面的白天鵝。
一隻天鵝的腦袋上有黑色的汙點,它卻毫不知情,悠然自得地喝著池塘裡的水。
另一隻天鵝緩緩游過來,用喙舀起一點水,澆在了“黑”天鵝的頭上,汙點被水衝了下去,兩隻天鵝的脖子相互靠近,依偎在一起。
這時,不遠處的一個人引起了胡文昊的注意,那個親自被他炒了魷魚的傢伙。
“還有心情在這裡遊玩,我看那副可憐樣都是裝出來的。”胡文昊心情不爽,站起身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雖然他不喜歡參加什麼老同學的娛樂聚會,但朋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遲到不符合他的風格。
胡文昊調轉身,原路折回,身後傳來奇怪的窸窣聲,這無關緊要,他只需要——
哧,奇怪的剁肉聲響起,胡文昊四處張望,只看到一對貌似情侶的男女在池塘邊撈著什麼東西,女人留著烏黑柔順的長髮,左手擋著男人,右手緊握著什麼,男人一頭銀髮,白色大衣下有個鼓鼓囊囊的東西,看輪廓貌似是……
“槍。”那個男人猛的轉向胡文昊,皮笑肉不笑地輕聲道。
隔著幾十米,胡文昊是絕對聽不到男人說話的,但那口型,是說槍沒錯。
女人也注意到了胡文昊,她朝胡文昊笑了笑,用手掐了下銀髮男人的胳膊,然後拉著男人便走。
胡文昊忘卻了銀髮男人的話,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兩個人,不,那個女人遠去的背影。
女人長的很美,是在任何地方都萬里挑一的那種,但胡文昊發呆不是因為色意萌發,而是——
那女人手上有血。
聯想到剛才那刀子捅進肉裡的聲音,胡文昊忙大步跑向那片池塘,向水下看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
“……”還未走遠的那對情侶中的女人轉頭看了胡文昊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胡文昊鬆開池塘邊的欄杆,單手扶住額頭。
是太累眼花了嗎?
他離開池塘,去找自己的車。池塘中央,一隻天鵝浮上水面,雪白的長頸上鮮血直流,順著身體融入池水中,它的脖子被什麼東西咬出了個大缺口,肚子裡的內臟也流了出來,它的眼神飄忽,盯著胡文昊離去的方向。
下一秒,一隻粗糙的枯手探出水面,把天鵝拉了下去。
“嘎嘎嘎——”十幾只天鵝撲騰翅膀飛向即將落下水平線將天空交給月亮的燃燒中的太陽。
屍橫遍野,血月輪迴。
……
胡文昊駕車來到新任街,一眼就看到了那別具一格的歐式建築,高樓林立的城市間坐落著一個童話中的城堡。
他還看到了兩個“熟人”,那對情侶從一輛藍色跑車上下來,女人在經過胡文昊身旁時輕聲道:“看來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胡文昊皺眉,剛想開口說什麼,被銀髮男人打斷了:“快走吧!”
兩人離去,胡文昊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兩個人,然後跟隨他們一起進入瞭如同城堡般的豪宅。
屋內已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聚在一起聊天喝酒,胡文昊在大廳找到佈置會場時銘,說:“怎麼這麼多人?”
“上官冰兒可是市長的女兒,誰會不來捧個場,你過來。”時銘拉著胡文昊來到一群嘻嘻哈哈的人中間,笑著說:“看我們的學霸來了。”
“呦,文昊好久不見。”胡文昊的大學同學沈鳴走過來,搭在他肩膀上,“知道嗎?今天江誠要在生日晚宴上向上官冰兒求婚,他都要行動了,你的事有結果沒?”
“工作忙,沒時間管那些。”胡文昊面無表情的回答,卻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女人。
“工作哪有人生大事重要?”沈鳴給他指著幾個女同學說道:“有沒有心動的,趕快找一個吧。”
視線中,那名黑髮女子走進了一邊的洗手間。
“來這裡的都是上官冰兒邀請的人?”胡文昊問。
“也不盡然,有的是慕名而來,想要趁機討好市長,還有一些是為了求見冰兒的老師,Z博士,那可是大學城的名人。”
“那我們這些,算是江誠的求婚後援團嘍?”胡文昊難得打趣道。
“哈,差不多吧,江誠要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完成他許下的諾言。”沈鳴雙眼放光,好像求婚的人是他一樣。
“昊哥?”一個女孩點了點胡文昊的肩膀,“真的是你啊,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嗯,最近過的好嗎?”胡文昊看著這個高中同學司琪說道。
“一般般了,看你這一身,都是名牌啊,在做什麼?”
“一家電影公司的總經理。”
“哇,厲害了。”司琪四下看了看,“小雪妹妹沒和你一起來嗎?”
“她在大學城給朋友過生日。”胡文昊瞅了一眼身旁,沈鳴已經走開了。
“也是生日,好巧啊。”司琪笑了笑說,“昊哥現在還單著?”
“嗯,沒工夫管那些。”
“喂?喂?”主持在臺上調試著麥克風,對在場的人說:“歡迎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在百忙之中來參加上官冰兒小姐的生日晚宴,在宴會開始之前,先請各位找位置坐好……”
江誠整整西服上的領帶,朝臺上的主持人使眼色。
胡文昊和時銘,沈鳴幾個人圍坐起來,一個服務員把江誠叫過來,一眾人為他打氣。
“準備的怎麼樣?”沈鳴問江誠。
“等禮炮一放,我就上去。”江誠笑著說,“大家能來為我捧場,就是給我這個面子,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
時銘悄悄對胡文昊說:“他爸最近當上了警察局長,現在又要向市長的女兒求婚,以後恐怕是市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在胡文昊的印象裡,江誠做事冷靜,重義氣,這樣的人掌握了權勢,也許還不壞。
“我問過上官冰兒了,Z博士臨時有事,沒來參加晚宴,恐怕還在大學城裡。”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胡文昊扭頭看向那兩個人。
“既然這樣,我們趕快離開,前往大學城。”男人說完,兩人匆匆離開了宴會。
“大家好,我是冰兒的父親,在這裡先祝願大家玩的愉快,市裡的事太多,我只能給各位陪個不是。”上官冰兒的父親上官刑說道,“也向我的寶貝女兒道歉,爸爸以後一定多陪陪你,希望你不要怨爸爸。”
上官冰兒的心情有些低落,敬愛的老師沒有來,連自己的父親也因公事馬上離開……
“又是這樣。”江誠憤憤地說,“他每次都以各式各樣的藉口離開,我看他一點都不在乎冰兒!”
“哎哎,冷靜,她父親走了,不是還有你嗎?調整好心情,一會兒準備上了。”沈鳴勸說道。
上官刑和秘書駕車離開,席上的人紛紛抱怨,Z博士沒見著,連市長都走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謝每一位到來的朋友,不管你們來意如何,請好好享受這個夜晚,把一切煩惱都拋開,和朋友一起暢飲,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回憶。”上官冰兒在臺上說。
“上官冰兒好像心情不好,還要按計劃行動嗎?”沈鳴問江誠。
江誠不搭理沈鳴,徑直走上臺,抓過主持人的麥克風,對臺下眾人說道:“我清楚,在座各位大多是為了在晚宴上討好市長和Z博士才來到這兒,如今那兩人不在,你們心情不滿,我理解!”
“誠,別說了……”上官冰兒勸他。
“但是,這是一個女孩二十歲的生日會,你們來到這裡,就該明白,對這個宴會最起碼的尊重,她的老師有事離開,父親又對她漠不關心,難道你們的內心就沒有一絲感觸,為這個女孩感到傷心嗎?還是說,在你們的眼中,只有名利這兩個字?今天我江誠在這裡宣佈!上官冰兒是我的女人,我會守護她一生一世,倘若有人傷害了她,我決不會讓那個人完好無損的活在世上!”
“誠……”上官冰兒眼含熱淚,深情地望著他。
嘭嘭!禮炮齊響,江誠單膝跪地,抓住上官冰兒的手,抬頭問道:“冰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
噼啪!天窗那巨大的石英玻璃應聲碎裂,將上官冰兒的聲音掩蓋過去,血色的月光在無數染血的玻璃碎塊間彈射,紅色瞬間籠罩了整個宴會大廳,突然閃出的黑影伴隨著碎片轟然落地,猛砸在禮堂的八層奶油蛋糕上,眾人被這突發的事故怔住了,他們臉上帶著恍然的表情張開嘴望著那個墜落的重物。
江誠神色凝重地站起,隨手收起將要為上宮冰兒戴上的婚戒,他掏出腰間的手槍,在寂靜無音的禮堂裡咔嚓一聲上膛,緩步走近那具由高空落下的人體。
大廳的燈忽明忽暗,夜紅已如約而至,血月呈現在人們眼前,它照映著這座城市,為世界鋪上一層血色的赤紅,這光如舞臺燈照在那個砸爛蛋糕的人,他從九米高的天窗頂破窗而入,把自己完全埋進了奶油中。
周邊的警衛反應過來,他們手持警棍跑上平臺,先江誠一步去試那人的鼻息……
江誠舉槍瞄準那人的胸膛,五顏六色的奶油混合著各式各樣的水果切片,蓋在那人的臉上,八層蛋糕顯然不是彈跳床,對墜落的緩衝了近於無。江誠有那麼—瞬間懷疑過這可能是有什麼人想要報復上官家投放進來的人體炸彈,畢竟身為市長的上官刑在官場上沒少招惹仇家,諸如此類的襲擊事件他已經參與處理過多起,這也是他持槍參加上官冰兒生日的原因。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警衛翻過那人的身體,沒有出現類似炸藥的不明物體,那人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映在蛋糕上的並不是血月的光芒,而是殷紅的鮮血!
屍體旁的年輕警衛開口道:“已經死了……”
江誠皺眉,他面向眾人,環顧一週,人們的臉上震驚疑惑恐懼等神情相繼閃過,憑他從事刑警的經驗,在場的人與這起事故毫無關聯。
“打110報警,“江誠對臺下的人發話後,向沈鳴和時銘使了個眼色,三人一齊往樓頂跑去。
胡文昊原本也要跟上,他不經意間瞟見臺上臉色發白的上官冰兒,以及那具令人費解和充滿寒意的屍體,他想了想還是留下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有人需要他照顧。
周圍的人紛紛掏出手機,胡文昊也打開手機,他沒有去打110,在場那麼多人,沒必要搶著去撥號,他輸入妹妹的手機號碼,然後打了過去。
長久的電音在耳邊滋滋響,沒有反應,他聽到其他人的抱怨,電話打不通,他看了眼手機屏幕,無信號,隨後抬頭看向血紅色的月亮。
新聞上說,血月出現可能導致地球磁場變化,會有一段時間的通訊失靈。
總覺得,透露著一絲詭異,血月異象和那個人的墜落同時發生,怎一麼想都有些不對勁。
嗵、嗵、嗵、嗵、嗵!
大廳的吊燈一盞盞熄滅,人們發出驚叫,別墅內並沒有陷入完全的黑暗,詭異的紅為所有人提供了光線。
人們面面相覷,他們本不會因一場停電事故害怕,但那具躺在高臺蛋糕上的屍體讓人們不得不緊張。
正是這時,別墅外傳來了陣陣警笛聲,聽這動靜,似乎不下二三十輛警車,
別墅門口傳來守衛的叫喊聲:“幹什麼的,停下!”
眾人一齊望向別墅門口,胡文昊又一次拔號,還是雜音,他剛一抬頭,就看到蛋糕上的屍體抽動了一下。
“……屍體,你們看到了嗎?屍體好像動了!”胡文昊向眾人喊道。
“昊哥,死屍怎麼會動?這種情況你就別嚇我們了.……”司琪聲音略帶顫抖地說。
門口又傳來鬥毆的聲音,警衛大罵著各種不入流的髒話,和一個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打了起來。
“小子,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們就把你請出去!”一旁名為嚴實軍的中年男人對他說。
胡文昊瞪大眼,指著臺上那具屍體驚恐地大喊:“動……真的動了!“
“小子你聽不懂人話嗎?!”嚴實軍正舉起拳頭想要揍他,身後的一群人突然燥動起來。
那具屍體以怪異的姿勢站立,警衛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落下,露出滿是血漿和玻璃渣的猙獰面容,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屍體便猛的撲倒了旁邊離他最近的警衛,撕咬肉的吞嚥聲和警衛的慘叫同時響起,大門口剛被警衛推出去的男人又撞門進來,警衛像是看到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步步後退。平臺前的人們驚慌起來,不顧自身上層人士的形象,瘋狂的往別墅的大門擠去。
被咬的警衛渾身是血,他的脖子被咬開,眼神變得空洞,像極了那隻池塘中央死去的天鵝,警衛手中的警棍掉在地上,身體劇烈抽動了幾下,徹底不動了,造成這一切的屍體頭緩緩扭到了身後,張開大口咬向上官冰兒。屍體抽動了幾下,徹底不動了,而那咬死人的屍體,將頭緩緩扭到了身後,張開大口咬向上官冰兒。
處在慌張人流中的胡文昊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那些害怕的人們衝到門口卻又尖叫著逃了回來,別墅的大門敞開,幾個姿勢怪異面色鐵青的人歪歪扭扭的走進門內,撲倒了第一個人跑到門前的人,剎那間那人被開膛破肚,血液飛濺,在月光下,門外黑壓壓一片人影,叫嚷著衝進門來!
“救……救救我!“上官冰兒慌亂地舉起音響砸那具張著雙臂撲來的屍體,被咬死的警衛發出嘰裡咕嚕的嗚咽聲,以同樣詭異的姿勢站起,向叫嚷逃跑的人們衝去。
胡文昊迅速拿起桌上的一把叉子,助跑刺倒那具屍體,拉起上官冰兒就跑。
“文..…文昊,那到底是什麼?”上官冰兒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胡文昊回頭,那具屍體緩緩站起,腰間插著那柄餐叉,一個慌不擇路的人跌倒在屍體面前,瞬間就被開膛破肚!
咬人的怪物越來越多,胡文昊拉著上宮冰兒躲過幾個怪物的攻擊,衝上頂樓,鼓足勁撞開大門。一個球捧冷不丁的砸在胡文昊頭上,把他砸倒在地。
“啊?文昊,對不起!我以為是那東西——”時銘手上拿著球棒,神色慌張。
胡文昊感到頭暈目眩,他顧不得罵時銘一句蠢貨,連忙把身後的上官冰兒拉進來,砰的關上大門,把幾隻緊跟在他後面的怪物擋在門外。
“球棒給我!”胡文昊頭也不回地大喊。
“文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揍我啊!”時銘嚇得連連退後。
“我是要拴門!”胡文昊氣沖沖的一把搶過球棒,橫在大門的門環上,外面撕咬和撞擊聲不斷,大門被震的劇烈晃動。
砰!忽的一聲槍響,位於頂樓房間另一邊的江誠開槍打穿了一隻探進門內怪物的頭,十幾個咬人的怪物嘶吼著,它們的頭和手卡在玻璃門的縫隙中,試圖擠進來啃食房內活人的血肉,江誠和沈鳴額頭青筋暴起,拼命抵住玻璃門,朝胡文昊和時銘大喊:“快把這些腦袋砸出去!”
腐爛的手和頭在門縫中顫動著,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渾身是血,猙獰的臉緊貼著玻璃,張開大口牙齒不斷的打顫,想要撕扯門內的幾個人。
胡文昊拎起袋子裡的另一把球棒就往門縫裡砸,那些咬人的怪物彷彿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張口咬住了鋁製的球棒,胡文昊抬腳死命往怪物頭上踢。
“時銘!別愣著了,我們撐不住多久,找東西幹這群瘋子啊!”沈鳴費勁的大喊。
玻璃上塗滿了怪物們的血肉,在血月的照耀下,屋內仿如人間地獄,時銘操氣一把消防斧,失聲大喊著砍擊怪物們扭曲的臉部。
“啊啊啊!”時銘瘋狂的砍擊著那一堆肉塊,怪物的頭被劈成兩半,鮮血和腦漿飛濺,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瀰漫開來,江誠和沈鳴合力關上了玻璃門,時銘依然失控的砍砸著那一攤碎的不能再碎的爛泥,而門外的怪物們瞪著血紅的眼朝他嘶吼。
“喂喂!”江誠拍拍時銘的肩膀,見他還不停下,便使勁扇了他一個耳光。
“……哈……呼……”時銘瞪大雙眼,自言自語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那不是人!”江誠虛脫的倒在沙發上,上官冰兒走過去,問他:“誠,那些人到底怎麼了?”
“喪屍吧……”胡文昊捂著心口說,“和電影裡真TM像……”
“……”沈鳴聽到胡文昊的話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撕開自己的袖口。
“這玻璃撐不了多久,必須找到出路,我可不想被分食活吞。”江誠望著屋外說道。
“兄弟們,我被咬了……”沈鳴突然開口道。
!!!
在場的幾個人震驚的看向沈鳴。
沈鳴苦笑著露出右手手臂上的咬痕,說:“江誠,開槍斃了我吧。”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下得去手?”江誠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
“沈鳴你冷靜,也許這個不會傳染……”胡文昊想先穩住沈鳴的情緒。
“是嗎?”沈鳴漠然的靠近玻璃門,“那他們是怎麼回事呢?”
玻璃外的怪物們眼神空洞,只是本能的想要張嘴咬人。
沈鳴在怪物們面前揮了揮手,絕望的說:“它們,都對我沒興趣了……”
其他人沉默不語,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沈鳴會變成喪屍!
“我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再去傷害我的朋友。”沈鳴一步步走近江誠,“把槍給我,你只要鬆手就好……”
江誠推開沈鳴,大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去死!”
“那你就能放任我變成喪屍嗎?”沈鳴衝過來抓住江誠手中的槍,“把槍給我!”
沈鳴的眼中佈滿血絲,眼看就要變成門外怪物中的一員。
“放手!”江誠一拳打在沈鳴臉上。
“沒有痛感了……”沈鳴的頭抽了一下,“我快轉變了,給我!”
“媽的,給我冷靜點!”江誠一腳踹在沈鳴臉上。
沈鳴爬起撲倒江誠,想從江誠手上奪過槍。
兩人廝打在一起 胡文昊看不下去了,衝過去死死環住沈鳴的脖頸,喊道:“一定還有辦法,我們可以去醫院!”
江誠大口喘著粗氣手指著沈鳴的腦門“聽好了,我們馬上去醫院找醫生救你,打藥也好截肢也好,別他媽的再跟我發瘋!”
“外面都是喪屍,你們怎麼出去?”沈鳴冷笑著說。
“總會有辦法的。”江誠看了眼上官冰兒,“我們一定可以活著出去。”
“出去……”沈鳴掙開胡文昊,對他們說,“電影中的喪屍不是靠聲音和氣味辯位嗎?我在玻璃門的另一頭敲擊玻璃,把它們從那邊引進來,你們乘機就跑。”
“不行!”江誠說,“我們不會放棄你!”
沈鳴搖搖頭,走向愣神的時銘,拿走了時銘腳邊的消防斧:“能有你們這群好兄弟,我死而無憾了……”
“不要!”江誠大喊。
沈鳴一斧砸穿玻璃,用玻璃碎渣割破手腕,隨即對其他人喊:“拿好武器,從那邊的門跑!”
聽到聲音後,門外的喪屍更加躁動,循著血腥味向沈鳴那邊靠近,另一側的道路露了出來。
“混蛋,不要做傻事!”江誠想把沈鳴拉回來。
胡文昊一咬牙,拉住江誠:“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沈鳴對他們笑了笑:“活下去。”
“時銘,帶著冰兒一起走!”胡文昊拖著江誠,一腳踹開另一邊的玻璃門。
時銘拉著上官冰兒緊跟胡文昊逃了出去。
喪屍一股腦湧入屋內,瞬間吞沒了沈鳴。沒擠進屋內的喪屍們發現了胡文昊等人,嘶吼著追向他們。
胡文昊幾人跑到另一邊的樓梯,砸開門鎖,從別墅的後門跑了出去,喪屍們蜂擁而至,一隻只從樓上摔下,全身各處骨折後又重新站起,繼續追殺活人。
“時銘,你從那邊繞過去,把我的車開過來。”江誠重新振作,把鑰匙扔給時銘。
“嗯!”時銘翻過牆,往車庫去了。
“冰兒,還跑的動嗎?”江誠問。
“大……大概可以。”上官冰兒幾乎是用命在奔跑了。
前方出現幾隻零散的喪屍,胡文昊向其他幾個人說:“跟在我身後,小心點。”
喪屍們嗅到人類的氣味,張開雙臂向胡文昊撲了過來。
胡文昊一球棒砸開那隻喪屍,躲開另外幾隻,轉過一條巷子,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快走,後面喪屍追過來了!”江誠向愣住的胡文昊大喊。
巷外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喪屍已經擠滿了各個角落,在血月的照映下,將路上的一切生物生吞活剝!
“回頭!”胡文昊轉身就跑,公路上的喪屍們擠作一團撲了過來。一隻接一隻堵住了巷口,無數的喪屍踏著同伴的身體從一邊跳了過來,在地上砸出一攤血跡,重新站起,繼續它們的嗜血渴望!
三個人跑回去,卻被方才屋內的喪屍們擋住去路。
前狼後虎,難道他們註定得死在這裡?
“喂,小子,進來!”一個四合院內的門被打開,宴會上的那個中年人嚴實軍叫喊著招呼他們躲入宅院。
三個人跑進院內,大口喘氣,嚴實軍砰的關上門,連續上了好幾道鎖。
喪屍們被擋在門外,竭力嘶吼著,尋找新的食物,還有一群喪屍擋在門外,不肯離去,木訥的敲擊著大門。
“多謝。”胡文昊對嚴實軍說。
“我該說抱歉的,沒想到死屍真的會動。”嚴實軍警惕的看了看其他兩人,“你們沒有被咬吧?”
“沒有,我們還有個朋友在外面,我得出去救他。”江誠想翻牆出去,被胡文昊攔住。
“外面都是喪屍,我們救不了他。”胡文昊道。
“誠,不要出去……”上官冰兒緊緊摟住江誠的胳膊。
“嚴實軍,你怎麼把他們放進來了?”一個白領男走出屋子,“他們要是被咬了,我們一屋子的人都要遭殃!”
“我們沒有被咬。”胡文昊擋在白領男面前,“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檢查。”
“我又不是傻子,萬一檢查的時候你突然咬我怎麼辦?”白領男忙退回屋裡,“呸,真晦氣。”
屋內傳來白領男的聲音,他正添油加醋的對其他人說胡文昊等人被咬了,必須趕出去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胡文昊推開門,手術還提著染血的球棒。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所以人都緊盯著胡文昊,眼中滿是驚恐與厭惡。
“誰有酒精和消炎藥?”胡文昊不理會這些,開口道。
此話一齣,屋裡炸開了鍋,剛才那個白領男衝胡文昊喊:“還說沒被咬,你要消炎藥幹什麼?啊?怪物,滾出去!”
“滾出去!”有人附和道。
“快滾,滾到院子裡去!”越來越多的人叫嚷起來。
“我朋友擦傷了,不是被咬,麻煩你們在屋裡找找有沒有藥。”胡文昊退出門外,“找到從窗戶扔出來就行,我們不進去。”
“給你找個屁,老子還不想死呢!”白領男氣呼呼的坐在地上,警惕的盯著屋外的人。
“真是群瘋狗。”胡文昊把球棒拋在一邊,“江誠,你還好嗎?”
“這點傷不礙事,”,江誠擦擦頭上的血,“我們必須想辦法救時銘。”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外面都是喪屍,恐怕他已經……”
“是我讓他去找車的,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江誠說。
“江誠!”胡文昊正視他的眼睛,“聖母心在末世裡是活不長的!”
“聖母心?別的人和我無關,時銘是我的兄弟,我一定要救他!“
咔吱一聲,房門被打開,司琪拿著一塑料袋的藥跑了出來,屋內又一陣吵鬧。
“昊哥,我找到藥了,你們沒事吧?”司琪把藥塞到胡文昊手裡。
“沈鳴死了,時銘可能也……”胡文昊說。
江誠站起來,掏出手槍,上膛。
“喂。”胡文昊想要阻攔他。
“放心,我不是要出去。”江誠翻上屋頂,四下張望。
“你這朋友身手挺好啊。”嚴實軍說。
“他是個警察。”胡文昊說,“一個正義感爆棚的警察。”
“和平年代的警察在末世可不好過。”
“自己都保不了,還想著救別人。”
嗶嗶——
警笛聲大作,江誠舉槍,朝外面射擊。
上官冰兒害怕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怎麼了?”胡文昊問江誠。
“是時銘!他在我車裡,喪屍圍住他了!”江誠焦急的喊道。
“你……你開的警車來晚宴?”胡文昊一臉黑線。
“靠,你他孃的開什麼槍?”白領男從屋內走出破口大罵,“你想害死我們不成?”
砰!江誠一槍打在白領男面前的草坪上,冷冷的說:“給老子閉嘴。”
“切,誰……誰怕你。”白領男吃了癟,灰溜溜進屋去了。
“江誠,情況怎麼樣?”胡文昊朝圍牆上的江誠喊。
“警笛的聲音把所有喪屍都引過去了,時銘這個笨蛋,肯定是不知道怎麼關警笛!”江誠喊道,“嚴實軍,外面路邊上那輛車是誰的?”
“就是剛才吵吵嚷嚷那個,叫於研。”嚴實軍回答。
“文昊,去跟他要鑰匙,我們開車撞過去。”江誠道。
“你不要命了?”胡文昊勸他,“要是開車有用的話,時銘怎麼會被困住?”
“那怎麼辦?這不行那不行,我們乾坐下去,讓時銘也死掉?”江誠跳下來,衝進屋內,一頓拳打腳踢之後,帶著一串鑰匙走了出來。
“開門。”江誠對嚴實軍說。
“小子,你可想好了,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你還有這麼漂亮個未婚妻在等著你。”嚴實軍說。
“把門鎖打開!”江誠看了眼上官冰兒,大呼一口氣,“文昊,照顧好冰兒,我會把時銘帶回來,絕不會輕易死掉!”
嚴實軍無奈的搖搖頭,把門鎖打開。
江誠提起一旁的鐵鏟,揮舞著衝了出去。
上官冰兒望著江誠遠去的身影,說:“文昊,我對他來說,是不是不如他那群好兄弟重要?”
“冰兒,別恨他,如果你遇到危險,他也會拼了命來救你。”胡文昊說。
“文昊,我認為,你要比他可靠的多,至少在我看來,遇到危難時,你能冷靜的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現在江誠……我們可以趁喪屍被警笛吸引,逃離這裡。”
“你說的對,我的車還在車庫裡,”胡文昊向門外望去,“現在喪屍都散開了,我們快——”
吼!一隻藏在門後的斷腿喪屍抓住了胡文昊的腿。胡文昊一棒下去,喪屍的頭變得稀爛,胡文昊略微震驚自己的力氣居然這麼大,隨後拉著上官冰兒往出跑。
嚴實軍也帶著司琪衝了出去,只是大路上的部分喪屍被他們的動靜驚到,一齊圍了過來。嚴實軍被幾個喪屍纏住,他要分心保護司琪,便和胡文昊拉開了些距離。
“你們先走!”嚴實軍見跟不上胡文昊,只好退回院子裡,再次關緊大門。
胡文昊和上官冰兒向車庫跑去。
砰砰!槍聲響起,上官冰兒最後望了眼遠處江誠駕駛的那輛車子,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
砰!砰!江誠開槍打死了擋在警車車窗前的幾隻喪屍,又將車橫擋在幾輛車間隙構成的通道前,開車門跑向那輛警車。
咔,江誠激動的打開車門,說道:“時銘,我……”
等待著他的,只是一具靠在方向盤和警笛上的屍體。
江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跪倒在車門前,一個勁兒的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時銘突然坐起,整個身體壓在江誠身上,張牙舞爪,想要咬死麵前的這個人。
江誠哭著推開時銘,卻發現時銘力氣大的驚人,完全掙脫不開,周邊的喪屍已經跨過車輛,圍攏過來。
江誠撕心裂肺的大吼,雙手死死掐住時銘的雙眼。
“對不起,對不起……”
我要活下去!
這個信念支撐著他徒手撕開了時銘的頭皮,用槍結束了他兄弟的痛苦。
當他重新站起來時,已被無數喪屍圍困。
彈夾裡只剩下一顆子彈……
他躍上車頂,看著手裡的槍。
……
砰!最後一聲槍響過後,又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胡文昊對上官冰兒說:“結束了。”
上官冰兒抹掉眼角的淚,跟胡文昊一起進入了自家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