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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一個老鼠的人生小說,黑暗,一個老鼠的人生阿大恩門

《黑暗,一個老鼠的人生》第6章 制度與奴隸

距離搬到新鼠窩已經兩週了,東城區的這些小老鼠還沒有進過一次城內,每天都呆在林場旁邊的鼠窩玩耍,砍樹。

當然,也沒有再見過鼠頭羅丹一面。

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公平的世界,這個世界是有制度的。

這個國家是沿著兩條長長的河流建立的,這個國家是城邦文明,有著奴隸制度。

雖然有著神的存在,但是從神堂對待奴隸的態度來看,神明顯也沒有認為奴隸和人一般。奴隸只是貴族、商人,甚至任何一個城邦公民都能擁有的財物。

而老鼠的地位,恰恰比奴隸要好一點,至少神承認是人類的孩子,不是嗎?說不定當老鼠擁有一個奴隸,也會被認為是正常的。

那麼奴隸們又是怎麼來的呢,往往是騎士們帶隊出征,在經過的敵國疆土之上擄來的平民、兒童或者婦女,他們會被輕易的殺死。或者沒日沒夜的為主人進行工作,直到累死在工作上,被人隨意的扔下山崖,被人嫌棄的隨便找個坑埋了。

在林場工作的,有不少都是這樣的奴隸,小老鼠們至少還能吃兩頓飽飯,還有無限供應的胡蘿蔔,但奴隸們,每天只能吃到一塊即將發黴的黑麵包而已。

“你們的家鄉在哪裡?”

阿大砍掉一棵小樹,然後抬頭問著這個被太陽曬到黢黑的高個兒奴隸,奴隸往往沒有名字,別人呼喚他時,往往只是用喂,或者那個來替代。

阿大覺得叫喂並不禮貌,但可惜這奴隸又沒有名字,真是個好孩子,對奴隸都能保證對人正常的情緒,而不是面對一個物品的態度。

“在最西邊,走過一片沙漠,經過兩個河口,再走到一個沙漠,那裡就是我的家…”

可還沒等他說完,羅非便一鞭子打了過來,奴隸疼的嗷嗷直叫。

“喂,你在偷什麼懶。”打罷,奴隸便一點也不敢偷懶,好好的砍樹,也不再敢和阿大搭話。

羅非又瞪了一眼阿大:“小鼠頭兒,你要是不想幹,一邊歇著去,別打擾我們。”

其實羅非也很生氣,自己本來在西城跟著羅丹吃香喝辣,雖然名義上是僕人,但首相門前也是官的道理,羅丹發達,羅非也跟著撈到不少好處。

可是來到東城之後,每天都寡鹽少油的生活讓羅非難受極了。

僕人也是人,也是有名字有數的哈馬茲城公民。

前文說過,這是個城邦國家,即便是僕人,那也是擁有身份證明的公民。至於這個國家的上下屬關係,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東城的老鼠們和僕人羅非是平級的,屬於商人羅丹抑或是鼠頭羅丹的下屬;

而羅丹和哈馬茲城的騎士們屬於貴族基什家族的下屬;

基什家族又屬於哈馬茲城城主的下屬,同時效忠宣誓於王室,屬於王室和國家政權的下屬;

君權神授,王權由神授予,但國王阿魯本身就是神軀,掌權萬年,註定要回歸神國。而神堂則信仰光明之神,光明之神與阿魯有過約定,神堂不許有軍隊組織,但能有信徒。

如果說哪個地區或者國家的宗教組織擁有了軍隊,那麼將是一場災難,國家政權至少還會留著奴隸用作生產勞動,而宗教則會排除異端,一個不留。

阿大聽完羅非的話,不以為意的扔下斧頭:“哼,我早就累了,你愛幹就幹,我睡覺去咯。”

“滾滾滾,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兄弟們,咱們啃胡蘿蔔去咯。”

羅非嘟囔道:“我看這群小子不能叫老鼠,得叫兔子。”

為什麼老鼠總是喜歡吃胡蘿蔔呢,因為補充營養呀。在這種舊世界,貧苦的人總是患有夜盲症的,儘管發現了好多能夠治癒夜盲症的食物,可作為老鼠,能吃的起的也就胡蘿蔔了吧。

大人物們大魚大肉,又怎麼會得夜盲症呢。

新的鼠窩,是奴隸們和老鼠們共同搭建的一個個小木屋,單論環境,比貧民窟好的不止一星半點,再加上羅丹有錢,在食物上也沒有像哈丹那樣虧待過大家。

“想讓人幹活,就得讓人吃飽飯。”這是哈馬茲城商人羅丹的名言,各大商人深有同感,哦,自然了,說過很多次,奴隸不算人。

每三個老鼠,住一個小木屋。

阿大與妹妹阿雅以及自己最忠實的小弟阿良在一間屋子。

“妹妹,你怎麼心情又低落了。”

阿雅坐在小木床上,低著頭。阿良則在一邊趕忙澄清:“老大,我沒有欺負她,是她自己這樣的。”

“大哥,我沒有不開心,只是在昨晚睡前看到外面那群黑黑的叔叔在北邊的灌木叢裡藏了好多斧頭。”

阿大心中一驚。

“大哥,你說那些大叔,為什麼要藏斧頭呢。”

他們可是奴隸,妹妹不懂,半大小子阿良可能也不懂,但阿大十幾年過來了,懂事的多了,奴隸私藏東西,那可是要被羅非處死的。

阿大沒有任何思考,跑出去便跟羅非說了這件事情,當然,妹妹能看很遠的秘密沒有說出來,只是說出看到黑大叔藏了幾把斧頭。

羅非的臉頓時黑了。

“都停下!”

所有的奴隸都停下的手中的活計,林場的奴隸有上百號人,管理這群人的,只有羅非羅洛兩人,羅洛進城辦事,在場的只有拿著鞭子的羅非。

沒一會兒,羅非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群奴隸暴動了。就在羅非將灌木叢藏著的斧頭拿出來的那一刻,強壯的羅非遭到了所有瘦弱的奴隸襲擊,他死了。

這群老鼠可謂是剛出滅鼠行動沒幾天,又陷入了奴隸暴動之中,短短兩週,受到了兩次生命的威脅,一次是來自最上層的,一次來自社會的最底層。

“我們可以不用這樣的對嗎!你們好好工作好不好!我把你當作的是朋友。”

阿大不解,為什麼奴隸們放著安逸的生活不過,卻要集合起來造反,要殺掉這群小老鼠,羅非那被砍爛的屍體已經把血鋪滿了一地。

場面十分嚇人。

“對不起了,朋友。”高個兒的奴隸面無表情,削尖的木棍作勢就要捅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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