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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筆記之太平歷險記》第八章:回家——希望渺茫(1)

我們逃脫了由姬大盜的血盆大口,從此定居在這座島上。但是,這算是從一個環境來到另一個新環境,此前,我們也一直在離奇古怪的平中院活動,對島上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頂多只知道這裡有樹,數不盡的樹。

李荔正在釣魚,我們圍到他的身邊。李成概首先開口道:“李荔,你先說吧,按照慣例,我們要摸一下這座島的底兒。你說吧,什麼時候走?”李荔“嘖”三聲,道:“事不宜遲,現在吧。”李成概問道:“現在?”“現在。”“會不會走得太匆忙了?”楊雅韻問道。李荔笑道:“不會啊。我們可是無時無刻都在做好準備。你們的槍,有拆下來過嗎?”我們一起搖搖頭。他接著問:“你們的肚子,有空著的時候嗎?”我們思索回憶了一下,還是搖頭。“你們的神經,有鬆懈過的時候嗎?”我們再次搖頭。李荔笑道:“對啊,你瞧瞧這三次搖頭。這就是你們做好準備的最好證明啊。我釣魚只是為了打發時間,順便思考一下怎麼和你們說探索的事,現在你們既然主動開口了,那就走吧。”我們點頭,在叢林裡,找了幾根筆直的木棒,當作柺杖後,才是慢慢向這座島的西邊移動。

這座島比起上一座,小多了!整整十五分鐘,就從北邊走到西邊了,還繞過一大個圈子。眾所周知,在數學中,直線距離最短。如果我們直接過去的話,約莫七八分鐘就可以到。“平中院比這個島大吧?”李旻燁問道。李荔笑道:“運用誇張和對比的修辭手法,用平中院來與這個島對比,同時誇張放大平中院的面積,反面襯托出這座島面積之小。”這就像是他的面前放著一張語文答題卡一樣,而李旻燁方才講的話,就是題目要賞析的句子。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座島面積小,但是上面有四五個蟻穴,還有一些昆蟲。樹上鳥兒棲息,嘰嘰喳喳甚是體現其 生命活力。地上,草葉旺盛,樹影熙熙攘攘,在這座島上,就像是在棋盤山公園的叢林裡,氣候溫和,土地溼潤。

“太神奇了。”李荔感嘆道,“在北極圈附近還能體會到溫帶大陸才會出現的氣候。”而全隊的目光卻被另一座建築物吸引了。它生的魁梧高大,在幾百米開外,依舊能看得明瞭。一個筆直的鐵架直竄雲霄,上面紅白相間。旁邊似乎有一座塔吊,塔吊上還懸掛著什麼東西,另一旁有一個平面,單獨支出來,好像是停機坪。所有東西都被一個平臺支撐著,這個平臺非常厚,全用鋼筋混凝土搭建而成。平臺下面有三根粗大的支柱,呈三角形支撐著上面所有的額機器設備。所有機器都沒有運轉。

“這是?海上油井!”關霖驚訝地大喊道,“這片看起來這麼貧瘠的土地,居然還會有油井!”“海上油井?”李荔的猛地回過頭來,看到那個龐然大物後,雙手在顫抖,“你沒看錯?”關霖仔細觀察一番後,轉過頭來堅定地回答他:“沒有,我雖然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但是我科學用眼,視力媲美飛行員。”李荔內心非常喜悅:太好了!海上油井上面肯定有人。我們有機會回家了。《冒險筆記之太平歷險記》終於要結束了。應該是作者不想寫了。我才不管他,反正人氣是他的事。他激動地道:“快!快!回去!回去!砍點樹,把木筏修好了。等我們去海上油井求救,就有機會回家啦!”流浪半個月了,一聽到回家,誰會不激動呢?

我們發瘋般地飛奔回到南邊,那艘木筏還是如初在沙灘上,桅杆斷裂,房屋坍塌,滿是一副破敗不堪的景象。而漲潮時,海水長時間浸泡,木筏的一個船角已經發黴腐爛。李荔摸著這船角,心裡滿是不爽:誰說的太平洋海洋平靜?誰說的?好像是凡爾納。等著,幾十年以後,我下去找你去。阻礙我回家。

李荔竭盡全力,平復下自己的心切,細心安排道:“木筏的木頭必須要更換保養一下。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只能以傷害大的優先。桅杆要找點樹枝,綁在四周,像治療骨折一樣,固定住它。茅草屋必須要全部拆完,以免擋住航海的視線。暫時只用修理這幾處地方。我和張柯去找木頭,楊雅韻和張美玲去準備餐飯。其他人就在我的指揮下修木筏。就這樣。暫時先沒有你們五個人什麼事,你們五個可以先去旁邊閒一會兒,或者來幫忙,隨你們。”他們果斷選擇去閒著,像猴子似的,大叫著到海里過潑水節。李荔自言自語道:“好吧。這是你們的自由。”又對我們幾個道:“咱們四個不要像他們,來吧。”我和他拿了兩根木棍,當作柺杖,拿上斧頭,到叢林裡砍樹。

楊雅韻和張美玲實在想不到我們還可以吃什麼了,就問意見:“各位,你們想吃什麼?”李成概開玩笑道:“龍蝦、鮑魚、海參、滿漢全席、千叟宴。”張美玲也和他開玩笑道:“哦。野菜、魚乾啊。你的要求還是很低的嘛。走吧,咱倆去準備吧。”楊雅韻和張美玲相視一笑,走進叢林裡。李成概毫不在乎,只知道在海里瘋玩。

經過一小時尋找,我們兩個終於找到一棵參天大樹。這棵樹生得粗壯,木質堅韌,質感極佳,是修理木筏的不二之選。木筏受傷不嚴重,只不過是有點夾板腐爛破損,兩個浮球破裂而已,只用一顆這種木頭,就可以修理這艘木筏。我和李荔站在樹兩邊,李荔撫摸了一下樹,道:“開始吧。”我們兩個舉起沉重的斧頭,同時用全臂力氣,只聽一聲沉悶的“砰”聲,斧頭死死地鑲嵌在樹幹裡。大把的樹葉飄落,落在我們頭上。我們把斧頭拔出,再劈、再拔、再劈……重蹈覆轍幾十次,這棵樹朝著日落的方向緩緩倒下,我和李荔早已變成頭頂一片綠的樹葉人。

我們叫人把這棵樹搬回營地。

“接下來就是咱們的任務了。”李荔和那五個人道。關霖不由得讚歎了一句:“躬身君子,則吾未之有得。”他們把木筏不行的部分又換上可靠的材料,把用斧頭把茅草屋拆掉,再用茅草屋的零件進一步固定木筏,把船帆固定好後,木筏就算是修理完成了。因為木料顏色不一樣,所以修理後的地方和完好無損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這整個過程共修理了三天三夜。

我們最苦惱的事莫過於把這個重達五百公斤的龐然大物拖下水了。我們正坐在帳篷裡,思考著這件事。楊雅韻心想:“這艘木筏,抬不動,拉不動,推不動,抱不動,怎麼樣我們都無法做到。如果說撬動它呢?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這是歐幾米得的豪言壯語。”她提議道:“我們可以撬這艘木筏。”李荔問道:“怎麼翹?”我們露出期待的目光,看著她。楊雅韻撿起一旁的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圓圈道:“假如這個圓圈是我們的船。”她又在旁邊畫了一條線段與圓圈相交,道:“這根線是木棍。現在我們在木棍下面放一塊石頭,因為支點到阻力點的長度小於支點到用力點的長度,所以這是一個省力槓桿。這個時候,我們就能輕鬆撬起木筏。”我們聽得懵懵懂懂。李荔減縮她的話,道:“你的意思是說,利用槓桿原理把這艘木筏推到海里。”李旻燁疑惑道:“什麼原理?”江華解釋道:“槓桿原理。等你們長到本姐姐這個年紀,學五年級科學的時候,會學到的。”李荔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笑道:“就按你這麼辦。”

我們拿起木棍,掀開簾子,朝著木筏走去。李荔把木棒直直插入浮球裡。用一塊石頭墊在下面。用力一撬。木棒穿過浮球中間的縫隙,碰到那層浮木,用力點與阻力點持平,木筏紋絲不動。李荔拔出木棒,無奈道:“槓桿原理行不通。”我們準備放棄用槓桿撬木筏時,楊雅韻匪夷所思地看著木筏。她從李荔手裡搶過木棍,還是以那塊石頭為支點,她沒有理會浮球縫隙的阻礙,把木棒插入縫隙裡,與夾板呈鈍角。像這樣一撬,果然感受到了阻力。我們成功了,木筏向後挪動了一小步。我們模仿起樣子,共同用力,果然是人多力量大,這艘木筏在我們齊心協力地推它,木筏的龐大身軀浸泡在了有絲絲渾濁的海水裡,水潑在我們身上,但是我們沒有感覺,只有向其求助,回家心切的心情。

揚帆起航,今天豔陽高照,陽光正好海面幾乎沒有波浪,風平浪靜,風向也是我們正好需要的,一切都像是在配合我們的歸家計劃。

木筏遊蕩到海上油井周圍,因為不會收帆,所以我們急需找一個落腳點,卡住木筏,幫忙停船。“天助我也!哈哈哈。”李荔欣喜若狂地大笑,“停船地點正好在登上油井的梯子。”只見遠處,一架黃色的梯子連接著海上油井的平臺,下面懸空。它的兩旁,兩根細柱如同定海神針,佇立在海底,它的空隙恰好足夠卡住我們的船。

李荔抓住梯子,我們的身高太矮,需要踮起腳才能夠抓住。他繼續往上爬,爬了幾步,腳終於踩在梯子上,緊接著,他又往上爬了幾步。伍恆志遠想也沒想,抓住梯子,使出一個引體向上拉了上去,很快趕上李荔的進度。我們也拉上了梯子,可是唯獨李成概,他身材矮小,就算是跳起來,也無法抓到梯子。李荔見狀,用命令的口吻道:“江華,你是最後一個,把腳伸下去讓李成概抓一下。”江華露出滿臉不情願:“不要!”無論如何勸說,江華都不願意。李荔無奈,他明白江華的德行,而且即使江華把腳給李成概,他的大小姐性格,不可能把他拉上來。雖然江華不給機會,但是李成概挺聰明。他靈活地爬上一旁的兩根細柱,緊緊抱住,乘著還沒有滑下去,它向右一躍,抓住了梯子,反超江華。跟隨隊伍,向上爬去。

攀爬了十分鐘左右,我們登頂了。回望大船,木筏已經變成一個棕色的點,時隱時現。在觀望海上油井的平臺,寥無人煙。叉車、油桶無處不在,油桶東倒西歪,一堆一堆的。叉車也是亂停亂放,偌大的平臺東西放置雜亂無章,偶爾一陣海風吹過,還能掀起陣陣塵土,就像是身處沙漠。這裡十分寂靜,沒有海鳥,沒有工人的談笑風生,只有隨處可見的星條旗獵獵作響。好像就只有我們幾個活著的人,整座油井空無一人,死氣沉沉。

“有人嗎?!”李荔大喊道,回應他的只有從遠處傳來的迴音。關霖道:“這裡的國旗是星條旗,美國國旗。肯定要用英語。”伍恆志遠明白了他的意思,用英語大喊道:“有人嗎?”回答他的還是隻有一些隱約能聽懂的迴音。“這不會是一個廢棄的海上油井吧?”張美玲驚恐道,“塔吊上懸空的東西他們不可能不弔起來。還有這裡這麼安靜,按道理,肯定有人會在這裡工作啊。”

我們走著走著,突然看見,一具遺骸依附著油桶,身上還穿著骯髒的工作服。“啊!”江華捂著眼睛尖叫。我走上前去,這具骸骨還沒有腐爛殆盡,還有噁心的蛆蟲在上面蠕動。張美玲走過來問道:“他就在這裡躺著?”我答道:“他就在這裡躺著。”張美玲接著問:“沒有人管?”我答道:“沒有人管。”其他人也走了過來,團團把這具屍體包圍。“這具屍體在這裡這麼久,怎麼會沒有人發覺呢?”李成概提問道。我們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這座海上油井上,真的只有我們幾個活人吧?”張美玲有點疑惑地看著大家道。“他死了,”我說,“別人沒有發現,會不會別人也死了?”我們又陷入猜想之中。“別人都死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麼多人死亡?總不可能是石油洩漏發生爆炸吧?那這座海上油井也不可能保存下來。難道是某種病毒?還是說是美國政府故意這麼做的?”張美玲道。想到有病毒,我們不寒而慄,天真地用手捂住口鼻。然而這也可能是政府所為——死人了,但是政府卻沒有采取救援行動,甚至都沒有把這些遺骸運回本土。我們的想象力促使我們把這兩個猜想聯繫在了一起,李成概激動地道:“會不會是政府來到這裡,故意在這裡使用生化武器,把這裡的人殺死了。所以他們才沒有來救援,因為自己都知道。”關霖反駁道:“你知道美國有多缺石油嗎?他們的石油很多都依靠進口,現在有一個海上油井,他們還要毀滅它?”李荔定下決策:“既然我們推測這裡有病毒,那就要防範。如果還有些許病毒有活性,那我們就完了。先回船上,等過了這個晚上,明天再上來吧。”眼看西邊已經傳來太陽的餘暉,我們回到船上早早休息。

第二天,海上籠起一層薄霧,天色陰沉,狂風呼嘯,就像是要下一場大雨。海面上波濤起伏,使得木筏搖搖晃晃。“太平洋的天氣真是喜怒無常!”李荔感嘆道,“同志們,快點行動起來。我們今天要趁早上去,不然一會兒下起大雨,就要被淋溼了。到時候再偶感一個風寒,就好玩了。”“可是上面有病毒啊!”李成概道。“病毒難道隨地都有嗎?我們找一個能躲雨,又能避開那具屍體的地方就行了。行了,不要囉嗦了,抓緊時間。”我們再一次爬到頂部,躲在一個遠離屍體的角落。這個角落只有幾個木箱子呈臺階狀堆放著,還有就是這個這樣的塑料棚了。空落落的。

果不其然,過不久,幾滴雨水砸在塑料棚上,給傾盆大雨探路,再過不久,雨大起來了。綿密的雨點淋溼了平臺,砸的塑料棚直響。我們在大雨裡不慌不忙地吃著早飯,分享著魚乾。

太平洋的天氣就像是昆明的天氣,剛下雨就放晴。空氣悶熱,溼度很高。“病毒好像很喜歡這種悶熱潮溼的環境。這不會增強他們的活性吧?”李成概還是很擔心。李荔勸告道:“你不要一天一口病毒的。這只是我們的推測。如果我們的心態都被我們的推測搞垮了,那我們還怎麼探險?現在我們要到海上油井裡面看看,如果有什麼求救工具的話,趕緊求救,讓人來就我們。”我們在油井的一棟樓上找到一扇大鐵門,這是進入樓房的必經之路。

一進來,裡面光線黯淡,環境幽森,這是一條過道,一旁有電燈開關。李荔按了按,沒有反應,電燈已經損壞。沒辦法,這裡是油井,我們不敢明火,只能摸黑往前走。往前過程當中,楊雅韻不注意,被絆倒了。我們回頭一看,絆倒她的不是別物,正是一具屍體。楊雅韻倒在這具屍體的手上,他的手上有一堆粘液,濺到楊雅韻的臉上。楊雅韻乾嘔一下,抓起我的衣服,擦掉她臉上的粘液,又用手瘋狂摩擦臉。經過一番擦拭,她的臉上終於沒有粘液了。接下來是我的回合了。我看了看我的衣袖,噁心道:“你怎麼這樣?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點?”隨後,我看見一旁桌子上掛著的紙抽,抽出兩張紙來,把它們擦乾淨,隨手丟棄在死者身旁。一時間處理乾淨了,但是卻埋下禍根。

走到幾條通道的交界處,我們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中央,眼睛適應了黑暗環境,可以大致看到兩旁有很多房間。房間雲集,使我們動了蒐集物資的心思。眾所周知,美國人的吃食非常不錯,這源於他們強大的工業能力。如果我們去搜索房間,搜到各種礦泉水和幾個罐頭,那就可以風生水起一段日子了,如果正好搜到他們的食堂,搜到成箱的罐頭和水,我們就可以安逸一段日子。李荔欽點我和張美玲去搜索左邊的房間,李成概和李旻燁去搜索右邊的房間,楊雅韻和關霖去搜索前面的房間。他和伍恆志遠就原地待命。

我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地找,這彷彿是人家的宿舍,每一間房間都有好幾張上下床,還有豪華單人間。我和張美玲找到一間房間就必定有驚喜。成箱的礦泉水,成盒的牛肉罐頭,要不說這是美國人的食物,我們甚至搜到了他們的財務室!只見那三個保險櫃裡放的錢不下三百萬美元。財務室裡還有一些白色小箱子,四周都映著一個紅十字,在箱子的正面還有一個單詞“A-MERICA”。打開鎖,裡面有兩層,一層放著繃帶、醫用棉籤、醫用手套這些療傷用品;第二層整齊劃一地放著碘伏消毒液、酒精消毒液、酒精洗手液和一些膠囊板,每一板裡有十二粒膠囊,擺成兩列。“這是件寶貝啊。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醫療箱。”李荔看後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食物和水?這箱子,堆得比我都高。咱們就暫時先搜多到這裡吧,快回去了,這是間大油井。”

把這些沉重的物資搬回木筏上後,我們再次爬上油井,準備搜索剩下的房間。

走著走著,張美玲頓住了腳步,眼神中透露著惶恐不安。她嚴肅地環望四周,自言自語輕聲嘀咕道:“在哪?在哪?”楊雅韻走到她的跟前,不得其解地問道:“你怎麼了?”張美玲回覆道:“這個油井裡還有活人。我耳朵特靈,剛剛有人走路的聲音,這裡這麼安靜,我感覺我聽到的是對的。”她們兩個一起往後望去。只見後面無一物,竭盡全力,也只能看清幾個突出的門把手,而沒有什麼大物的黑影,何談人影?李荔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轉過來道:“這座油井已經廢了,沒有任何東西。這地方只不過是黑了一點,在這種不透光的地方黑點很正常。知道你和張柯有點偵探的氣質,但是至少不要疑神疑鬼的啊,到時候我們都要被嚇死。”

不知道為什麼,油井突然間降溫,一哈氣,便是寒氣。而且即使我們一直走,走廊好像綿延無盡頭,我們現在還在宿舍區晃悠。李荔把雙手揣進褲兜裡,儼然是一副東北人的模樣,哈著寒氣抖著身體,顫顫抖抖地道:“為什麼會突然降溫啊?這裡的氣候好奇怪啊。”李成概學著他的樣子,指著一旁的宿舍門:“進去薅一條棉被披一下?”李荔指著他,稱讚道:“鬼點子挺多,走吧。”他擰開門把手,我們排成一路小隊就屁顛走進去。

可是我們立刻就後悔了——只見這間宿舍裡,骸骨森森,陰森幽暗,彷彿間還起了層層薄霧。幾具骸骨依靠在一起,幾具骸骨橫七豎八躺倒在地板上,約莫估計,這裡應該有三十餘具白骨頭。“啊——!”李荔小叫著,躲到李荔身後,把他往前推。張美玲躲來我的身後,抱緊了我,頭偏朝左,完全不敢看這種場面,而我也望而卻步,低頭閉上了眼睛。面對這種不忍直視的場面,我們全隊人都不寒而慄,它們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礙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江華哆嗦著說話:“李荔,你可真是慧眼識人,你怎麼選這種地方啊。”而李荔的幽默又開始了:“大家好,各位請安息吧。我們無意間打擾了,不是有意的,多多見諒。我們就先走了。”他轉過身來,把我們往後猛推,擠過門框。在他的想象之中,這些人已經站起來,正在一瘸一拐地向他走來。待眾人都出門之後,他轉過身,調皮地告別道:“如果今後再也見不到你,那我祝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Goodbye.”他把門用力一拽,重重地關上。

門關上後,我們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就像是死裡逃生一般。我們的目光很快又瞄準了對面的一間房間,這次不敢再迫不及待地衝進去了,就算這裡再冷,我們也不敢貿然行動。但是在這裡受凍也不是辦法。經過再三躊躇後,由李荔帶隊,我們打開門。天吶!這邊和那邊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這邊很溫暖,溫度大概為二十五到二十六攝氏度左右,而且這邊採用暖色的佈局,整間房間給人以溫馨的感覺。這是一間單人間,應該為油井裡某個大人物居住的。“夥計們,搜起來。”我們像是強盜一樣,聽從李荔的指揮,無情地搜刮這間房間。

這間單人間裡,有一張專門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一本牛皮筆記本,床上有一床棉被,滿足我們的需求。我們幾個躺上床,蓋著棉被,翻起這本筆記本,筆記本里用漢字記述了油井上的一點一滴——日記:

三月二日 晴天 星期五

上面終於給我單獨的一間臥室了,和這幾個美國的大老粗住在一起,滿屋子的汗臭,真是不習慣。但是這間臥室為什麼要在這幾個大老粗的宿舍的對面?難道上面想讓我管一下他們嗎?真的很搞不懂。今天是晴天,但是這裡位於白令海峽附近,還是挺冷的,再加一床棉被吧,最可氣的是,油井裡的暖氣還損壞了。唉,最近吃的也快沒了,阿拉斯加的補給什麼時候才到啊。我的手已經凍僵了,就先寫這麼點吧。

三月三日 晴天 星期六

今天的這道極光真漂亮啊,平生第一次見極光。它還真是五彩斑斕的,沒想到在白令海峽附近還能見到這麼美麗的東西,真是難得。今天的補給終於到了,不過運來的都是些什麼啊?蔬菜佔一大半,能不能多給點油啊。補給送來了,這幾個廚師太沒用了,送了這麼多菜品來,還是隻有那十樣菜,新花樣都不會玩,可謂是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風格盡失啊。等哪天我那道菜,肯定要做兩道正宗的魯菜給那群見識淺薄以為漢堡就是絕世佳餚的那幾個人嚐嚐。

(被撕了)

五月七日 星期二 陰

最近發生的怪事真是越來越多了,油井怎麼會老是漏油呢?第一天修好了,第二天又開始了,上級都已經愁哭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就沒辦法交差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井上咳嗽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夫都找不出原因來。應該沒有大問題吧,這些人可能是換季期到了,各位都生病了,但是我沒有染上。這就是幸運的人。伙食還是很差,那十樣菜都已經吃了倆月了,我現在非常祈求他們能換一換,不然我就不幹了。最近油井上打算舉辦活動,說要補過聖誕節。聖誕節這都過去五個月了,才想著補過,早的幹什麼去了。這下子食堂補貼定是一番大減少,唉!好煩啊,吃東西都吃不好,還讓我們開採石油?還要去搞這麼多表演這麼多活動?這不是異想天開嗎。最近的怪事兒多了,好像活動也多了,不愧是資本家掌控的國家,就是有錢。

五月八日 星期三 小雨

每隔五天下一場雨,這太平洋真的不會被淡化嗎?它現在都已經和印度洋還有北冰洋形成明顯的分界線了,估計再過幾萬年,世界上第一大的淡水湖就不是貝加爾湖了。今天又降溫了,兩床棉被蓋著都不夠,看來得蓋三床了,這可真是個麻煩事。最近這天有些奇怪啊,怎麼還會在這種時候頻發極光?

五月九日 星期四 暴雨

我死了。

看到這個最後三個字,我們已經毛骨悚然。這三個字不像是日記的主人在開玩笑,這三字歪歪扭扭,橫曲豎彎,仔細一看,好像還有一絲絲血跡。他到底在隱藏些什麼?為什麼要把兩個月的日記全部撕毀?就算有這一層棉被,我們也不在感到溫暖。感情上和物理上,我們都已經冷到快要凍傷。

張美玲抬頭望去,剛一抬頭,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而寒氣來自於通風口。張美玲拍拍我們的肩膀道:“這裡的通風口,為什麼會吹來冷風?”問道這,我們抬頭一看,的確有冷風撲面。關霖體驗了風中蘊含的熱量,警覺道:“這恐怕已經不是一般的冷風了。一般的冷風吹不到這麼冷。”我提議道:“我記得剛剛好像在外面看見過一個溫度計,要不我們去看看?”大家都猶豫了。“披著棉被去。”“你去吧。”李荔嘻嘻笑道,“看完回來告訴我們喲。”這是我提出來的計劃,我也沒有任何意見,搶了他們的棉被,來到走廊。這裡還是一樣的幽森,但是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走廊的那個溫度計確實有,但是這個溫度計最不好的地方——它使用的是華氏度。溫度計上顯示整個走廊的溫度為28.4℉。我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他們抱團,擠在床中間,用床單罩著,看見我回來了,好像找到救星:“快點把棉被還來!”而關霖不關心這個。“多少?”關霖問。“還算高,28.4,不過為什麼會這麼冷呢?”“後面的符號是什麼?”“好像是一個圓圈,然後一個大寫的‘F’。”“你看的是華氏度,我們要的是攝氏度的數值。”“華氏度?那又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走廊裡只有這一個溫度計啊。”李荔簡單計算了一下:“現在的氣溫是——負二度。”我們驚得瞠目結舌:“負二度!白令海峽降溫啦?”“不對。”我又發現些許端倪,“這裡都已經停工了,為什麼還會有冷氣?”“我就說嘛。”張美玲來放馬後炮,“這裡還有別人。而且這種開冷氣的手法這麼熟練,應該是長期住在這種地方的。”關霖提出一個有點細思極恐的猜想:“會不會我們正在吹的不是單純地冷風?而是別的氣體。像是氮氣。”“QQ飛車的氮氣?”關霖認真道:“和那個不一樣。氮氣是一種無色無味又無毒的氣體,佔了大氣總數的78.08%。”李成概不以為意道:“無色無味無毒,我們怕它幹什麼?”關霖補充道:“雖然它無色無毒,但是氮氣溫度極低,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成冰雕的。而且就算我們挺過來了,只要這個氮氣一直吹著,空氣中的氧含量降低,我們遲早也會窒息死亡。”“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旻燁問道,“要不直接把通風口砸了?”李荔靜下頭腦,不慌不忙思考到:氮氣寒冷至極,空氣中的氧含量也在不斷降低。這個可以解決。現在先要做好保暖準備。氧含量降低不用害怕,先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的空氣,再做商議。眼下也只能這樣辦了,先喊他們從衣櫃裡拿一些保暖的衣服。“各位,那邊有一個衣櫃,去裡面拿一點保暖的衣服。”我們看到那邊,蜂擁而去。衣櫃裡的衣服除了幾件工作服以外基本上都是保暖的。我們只照著厚衣服拿,很快就把自己包成了一個圓球的模樣,終於體會到一點溫暖。

我們一步一步往前挪,挪到走廊的那具骸骨旁,挪出這座油井。可是出來的景象把我們大驚失色:只見天空中,雪花在緩緩地飄落,周圍已經有許多積雪,我們避雨的棚子已經被大雪壓倒,天空中白茫茫一片。我們下到梯子上,梯子已經披上了一層冰外衣,摸起來是刺手的痛。慢慢往下去,來到木筏上。這時的雪已經落滿了我們的帽子,雙肩還有雙臂,摘下帽子以後,忽然有一種如釋千鈞的感覺。我們清除著木法上的積雪——積雪已經快要把整艘木筏壓沉了。“李荔!你快過來看啊。”楊雅韻叫道。李荔走過去,只見四周已經把船卡死了。李荔費勁地蹲下,摸摸海水,突然一股刺心的痛傳遍全身。“結冰了!”“結冰了?”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結冰了。能把船都卡住的冰,恐怕不是善茬。”李荔裝模作樣地分析道。關霖道:“北極的冰蓋,難道蔓延到這裡了?”李荔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得想辦法回去。”他向家的方向望去,那片地方起了一層厚霧,根本看不清楚。李荔眯著眼睛,像是很認真的樣子看。突然問了一句:“誰帶刀子了?”“我!”李旻燁大喊,也雙手奉上他的石刻刀。李荔又改變主意:“算了,槍更好。”他掀起層層大衣,從腰間拿出左輪手槍。瞄準厚重的冰,扣動了扳機,但是想象之中的槍聲並沒有出現。李荔檢查原因道:“這天氣已經把槍口凍住了。”李旻燁說:“到最後還得依靠我這把刀。”隨即再次雙手奉上。李荔接過這把刀,倒握著,往冰上猛地刺下去。這一刺,刀斷了,但是冰還是那個冰,別說鑿穿一個小洞,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對於這層冰的厚度,他已經心裡有點兒底了。我們現在是絕對沒有辦法把這層冰融化脫困的。經過李荔的深思熟慮,他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你說這連石刻刀都傷不到的冰塊,能不能載重人呢?這裡結的冰很深,應該也很遠。要是這種冰能結到我們的小島那裡的話,我們就能走回去了。”而我更在乎這一大塊冰塊的起源:“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冰塊,為什麼會這麼大?海水中的氯化鈉本來是融冰的,現在好了,成了結冰的幫兇了。”“那就走吧。”李成概僥倖道,“萬一我們真能走到島上,那不就成海上漫步了嗎?到時候夠我們吹一輩子。”李荔糾正道:“光是我們才三年級,大難不死,沒有後福,還能在這太平洋上存活這麼多天這件事,就已經夠我們吹一輩子了。”“走吧走吧!”楊雅韻已經站到冰塊上催促。“走吧。”李荔向我們招手,我們就在這種嚴寒的天氣,扮成幾個球,笨拙地一個拉著一個的手,往前走去。

挺著嚴寒的風雪,我們走了一個小時,早就成為幾個移動的雪球。狂風的呼嘯使我們聽不見李荔的命令,迷惑的雪霧讓我們看不見前方的道路。帶隊的李荔每一步都異常小心,這步是冰蓋,下一步也許就是萬米深海。“到底是發生什麼啦?為什麼會有這麼厚的冰蓋啊?我們現在離北極圈明明很遠,況且這裡已經離北極內冰蓋的盡頭有幾百公里了。”關霖大聲問道,“這裡又這麼冷,太平洋上都已經有這麼一層冰了,這個天氣現象很反常啊。”風雪太大,我們聽著他的聲音,就像是蚊子在耳邊飛舞,甚至連他前後的人都沒有聽出一個大概。

在這綿延千萬裡的濃霧中,我們看見了自己小島的大概輪廓。模模糊糊,就像是一個海市蜃樓幻象。李荔蚊子叫了幾聲以後,加快了腳步。為了儘快取得火種取暖,我們也不約而同加快速度,而冰蓋上早已積累起一層厚重的積雪。雪已經積累到我們的腳踝,大量阻礙我們的前行。

一路平安後,我們來到屬於我們的小島上,這裡的雪更加厚重,我們的帳篷已經被壓垮,篝火已經找不見。這時,有樹木幫助我們擋住了狂風暴雪,我們終於能聽見各自說話了。李荔眯著眼睛,問道:“有掉隊的嗎?1/2/3/4/5……很好,都在。快點生火。”楊雅韻犯難:“生不起來,這裡的風雪太大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江華抱怨道,“流浪地球計劃開始啦?怎麼這麼一大片海域都結冰了。”這裡的狂風暴雪,讓我們難以保暖,外面的氣溫比內部的更低!我們現在已經有人的手凍麻了——李成概。

“快點用雪搓!”李荔指揮道。我們手忙腳亂,捧起一捧冰涼的白雪,往他的手上搓起來。李荔在思考著到底要怎麼辦:“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生火,但是火又燃不起來,怎麼辦?怎麼辦?”突然,半空被一道閃電劃破,之後又突然傳來一陣雷聲。“對了,雷聲。鐵是導電體,或許可以用鐵棒來導電,然後點燃這片樹林來導電。”他往後看去,我們走的時候,還順帶帶下來一根鐵棒,大約有二十釐米長短。“你們快點用雪搓李成概的手,我去給你們生火去。鐵是導電體,運用鐵導電的這種特性,引雷下來,批到樹上,點燃這棵樹,到時候引發大火,我們就可以取暖了。”說著,他正在解開大衣的紐扣。我急忙上來攔住:“你要是把這片樹林燒了,到時候我們需要柴火的時候上哪找去?”李荔道:“我們現在快要死了,就不要老想著以後的事情了。根據日記判斷,這座油井的補給應該經常來遲,現在更是海上大面積結冰,所以肯定會來得更遲。這座油井還剩下這麼多補給,我們才九個人,把這片樹林燒了,日後的補給肯定足夠我們生存到他們的補給船到來了。現在燒了這片樹林是最好的選擇。”我無法反駁他,只知道攔著他,不讓他去。憋了半天才想出來一條理由:“要是引雷失敗,把你自己賠進去,怎麼辦?”對於我這番話,他也沉默了。他沒有駁回我,只是一把推開我,開始自顧自地寬衣解帶,輕裝上陣。脫到只剩下一件襯衫,刺骨的寒風立刻透過襯衫,刺穿他三年級學生的紅嫩肌膚。在脫下外套的一瞬間,李荔臉上的血色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蒼白。他抖擻著身軀,嘴裡情不自禁地哆嗦著,他好像凍成了一根冰棍,在原地保持著自己抱著自己的姿勢。過了兩分鐘後,他拿起一旁的鐵棒。鐵棒已經結上一層薄冰,摸到的一瞬間,手立刻麻木。手上的熱量融化著冰,冰水一滴一滴往下滴去。我們眾目睽睽盯著他,他微笑著,向我們擺擺手,抖抖擻擻,一字一句地說:“跑起來,跑起來就不冷了。”

他開始風一般的奔跑,迎合刺骨的寒風,主動讓它們刺穿自己的皮膚,到達心窩深處。穿過一層層灌木,他已經全然不在乎有沒有被樹枝劃傷,也沒有感覺到。天空中,只見一層雲和一層雲之間又出現亮光。“時機到了。”他心裡想,“該舉起來了。”他沒有多想,將手中的鐵棒舉過頭頂,站在一棵大樹邊,定住了腳步,頭一直仰望著天空。而閃電卻遲遲不下來。“這該死的閃電!”他心裡罵道,“老子手都舉酸了,人都快凍傻了。你怎麼還不來。”隨著天空中的亮光越來越頻繁,他做好了往前跳過去的姿勢。突然間,一道亮麗的閃電劃破天空,朝他徑直撲來。他反應迅速,鐵棒留在原地,而人往前一跳,落到一個土坑裡。他回頭看,只見鐵棒被閃電拉在空中,上面的電正在四處轉移。閃電的分支點到了旁邊的大樹,三下。而第二下就將其點燃,第三下就給第二下火上澆油。他成功了!而有一束分支朝他劈過來,李荔頓感不妙,往右一滾,躲過了這束可惡的分支的偷襲。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過程:成功王上,失敗亡尚。

他立刻飛奔回來,一路上聲嘶力竭地大喊:“成功了!成功了!”我們拉住他,他開玩笑:“我完成了玄幻小說裡引天雷渡劫的劇情。”我們難以置信地看他,像一群聰明人在看一個傻子一樣:“不可能吧。”李荔見我們不信,就說:“走,去看我引天雷的結果。”剛說完,他又火急火燎地準備走。我再次攔住了他:“你再不穿衣服就要凍僵了。”他才想起來:“忘了忘了。”可是回頭望去,他脫下來的那幾件衣服已經被雪水弄溼,不能穿了。沒辦法,只能讓李旻燁用衣服裹著,抱著他前去。

這棵大樹被點燃了,融化的雪不停在往下滴水,但是始終沒有熄滅火焰。我們很高興,包圍這棵樹,烤起了火。李荔還特地把他的衣服拿過來,放在火邊烘烤。而這裡太過於溫暖,我們就在大雪中睡著了。

第二天,樹上的雪堆壓彎了樹的枝條,雪堆從樹上掉下來,砸在李荔的臉上。李荔被驚醒,感覺呼吸困難,趕忙用手來抓臉,把雪堆攘開。他剛剛攘開所有的雪,又有一滴雪花落在他的眼睛裡,他感覺到刺痛,瞬間揉起眼睛。睜開後,這又驚到了他:雪依舊在下,而火已經熄滅。李荔叫醒睡得正香甜的我們,我們也想不到這裡的雪依舊在下,而且氣勢不減昨天。我們問道:“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的衣服也溼透了,好冷啊。”一個個都抱起了手。現在的溫度很低,就像是我們現在身處格陵蘭島。李荔站起來,周圍還是白茫茫一片,能見度比昨天更低,而且沒有樹的地方雪堆已經及腰。“我們現在必須先回去木筏上找點東西吃。”李荔下令,“我們走,快點。”來到海邊,這裡的冰蓋還是那樣的厚,厚到一個重裝甲兵團在上面行軍都不能損動它分毫。我們就這樣抱緊雙手,一路往前。因為現在必須要保暖的緣故,李荔指揮道:“每個人挨著前面的人走。排在最後的是誰?”伍恆志遠舉起手道:“我。”李荔提醒道:“伍恆志遠,你眼睛擦亮了,小心掉隊,現在我們不能牽手了。”伍恆志遠點頭道:“好。”

我們來到木筏上,可憐的小木筏已經被冰塊截成了上下兩段。浮球和浮木那一段已經被冰封在冰蓋下,只剩下積累了厚重的雪的木頭甲板還在冰蓋上。扒開甲板上的雪,我們看見了昨天搜索到的礦泉水、醫藥箱還有罐頭。水早就已經結冰了,罐頭裡的汁水也結冰了,同時固定住了裡面的牛肉,一打開罐頭,蓋子上還粘著幾根小冰錐。而醫藥箱已經溼透了,裡面的各種東西要不是有包裝紙密封著,估計也用不了了。每個人吃了一點能把我們的牙齒都崩掉的肉罐頭後,聽從李荔的指揮,登上冰上油井。

油井上的情況也並不好,彌天大雪已經把這裡變成白茫茫的平原,而之前的那幾具屍體早就已經被掩埋。我們推開樓門,暖氣一下子就撲過來了。李荔突發奇想,問道:“要不我們開著門,看看外面的溫度到底有多少?如果裡面開始放氮氣的話,也可以換氣。”我們同意了,開門口還用一個笨重的油桶壓上門,避免大風把門關上。過了一會兒以後,我們走到有溫度計的地方,走廊裡的溫度也完全被外面的溫度同化了。李荔看了下這個華氏度溫度計:1.4℉。“一點四華氏度,”他嘀咕起來,經過計算後睜大眼睛道,“零下十七攝氏度!”這個數值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零下十七攝氏度,這只是在油井上的溫度,下面,那片茫茫白雪平原的溫度可是比這裡低多了。伍恆志遠問出了我們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地球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張紙條告訴了我們答案。

現在,全球範圍內沒有一處地方沒有在下大雪。沒有一處海洋沒有結冰。你想想看,非洲草原白茫茫一片是什麼樣子?死海結冰是什麼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由姬大盜的傑作。我敢篤定這是我這一生中犯過最大的一起案件。昨天張美玲不是說過了嗎,感覺還有別人在這座油井裡,她說的沒錯,就是我在裡面。

有一種東西,名叫氮氣,氮氣冷卻至-195.8℃時就會轉變成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但是液氮會溶於水,所以我不這樣幹。我把氮氣冷卻到零下一百多度就足夠了。接下來,我再利用海里的各種寒流,來幫助我輸送這些冷卻過後的氮氣,導致全世界的海水都結上冰。而天空中下的雪,準確來說其實不是雪。氮氣冷卻到-209.8℃時,液態氮又會變成一種雪花狀固體,現在天上下落的這些雪花,其實就是我先利用一個小小的降溫儀器,降低了大氣層中氮氣的溫度,使其變成固態氮氣,最後再下落。我預計這場雪應該會下幾個星期左右吧,畢竟氮氣可是佔大氣總量的78.08%啊。到時候等大氣中的氮氣下完了,也就意味著空氣幾乎變成純氧。純氧帶來的危害,你們應該知道,而且到時候大氣層抵抗紫外線的能力削弱。我會不會被人類譽為千古罪人呢?如果會的話,我也很榮幸接下這個稱號。

其實有解決的辦法——你們只要把這些氮氣、海洋、陸地重新迴歸正常以後,就可以解決了。至於要怎麼解決,就看你們的了。現在大門已經被我鎖上了,這個屋子裡還在不斷地釋放氮氣,如果氧含量過低的話,你們就要等待死亡了。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我手上這個小裝置轉變方向,到時候對天空按一下就可以化解危機了。

由姬大盜

這張紙條給我們看呆了,“這不是科幻片的劇情嗎?現在輪到我們來拯救世界啦?”李荔問道,“我們現在該去哪裡找由姬大盜呢?”

“您還是先想想怎麼取暖吧。”李旻燁說,“再不取暖,現在全球環境這麼惡劣,我們遲早要被凍死。”

李荔說:“日記主人的房間離這裡不遠,現在全身上下衣服都溼透了,太冷了。先過去換一身衣服再說。”

我們來到那間單人間,把衣櫃裡僅剩的衣服全部拿出來,二十八套衣服,每個人換下來後,分了三套,剩下的一條圍巾,這條圍巾經過石頭剪刀布後,歸於張美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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