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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第2章 初識

總有那麼一個人,當他出現在你的生命裡時,如一道光照進你的心房。哪怕曾經你的世界暗淡無光,哪怕曾經你的世界荒蕪一片,這一道光,足以溫暖你的整個世界。從此生活無秋夏,只剩春與冬,有他是春,無他是冬!

我們那年的中考,如現在的中考一般,離開本學校去到別的學校考試。我們學校抽中了去市裡的一所中學。而作為長江邊長大的我們,那時候進城最便利的交通工具便是乘坐客船。

初識月白是在去中考的船上,他們學校也抽中了我們作為考點的中學。那所中學挺大,他們在A區,我們在B區。發小蘇飛把他帶到我的面前。他主動地伸出手“月白”,我回應地與他握手“小沫。當手觸碰到的一瞬間,第一次明白了所謂“來電的感覺,一股刺、麻的感覺,通過手快速傳遍全身,最後直達心臟,感覺被什麼東西猛地擊中,又被什麼東西塞滿,隨後便開始不按16年的規律而亂跳……我感受身體溫度突然地升高,臉頰兩邊似被火燒,額頭髮燙……突然間就感覺自己病了,被這個叫月白的他下了一種毒,而他是唯一的解藥!

16歲的少年們,總不會安分守紀地呆在船艙裡,許多同學在船頂瘋跑。我和月白站在船頂的船頭上,六月的微風涼爽適宜。天空飄著毛毛細雨,兩岸的風景有些朦朧的美,他撐著傘,紳士地將傘往我的頭上靠。臉上帶著笑,講述著江岸的地名,描繪著夢想,勾勒著未來……而我的心裡,眼裡,只有他。一個16歲的少年郎,撐著傘,護著我的身體,我看到小雨打溼了他的藍色襯衣,他卻絲毫不在意。我第一次近距離地跟一個男生站在一起,他比我高了半個頭,不胖不瘦剛剛好的身材,他身上的味道淡淡地似墨香,隨風鑽進我的身體裡,白皙的皮膚陽光帥氣,譚吐間偶爾若現的小虎牙撩撥著我16歲的少女心。我覺得他如星星般閃耀,而我甘願做他星河裡的一粒塵埃,只願能圍繞在他的身旁,哪怕默默守候……他說了許多話,我們感覺有些相見恨晚,又感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沒有一點陌生,侃侃而談間知道他長大要當律師!

逆水行船原本很慢,可那天,我卻覺得,時間很快。客船即將到岸的鳴笛聲,打碎了我的美好。我第一次體會到分別的不捨,明知道很快就會在考點碰面,可心裡依然不捨。從未接觸過異性的身體,突然間就有了想要擁抱他的衝動,內心渴望著他能抱我一下,或者來個離別的吻,哪怕如蜻蜓點水一般。甚至想,如果船就這樣沉掉,如泰坦尼克一般,我亦此生無悔。因為有他的陪伴,人生中最美的遇見與相識。

下船的時候,我裝書的包壞了,我把書交給他代為保管,只是為了留一個去找他的藉口。

多年後回想,那麼聰明的他,當時應該就感覺到了我對他的喜歡,因為我眼裡熾熱的愛戀太過明顯。而他,或許也是對我有好感的吧?

不知道誰說過,先愛的人總是自卑的。是的,我就那樣一眼便喜歡上了他,只一眼便入了心,只一瞬,便開始了卑微。覺得他太過優秀,而自己太過普通,可又忍不住的喜歡。眼裡縱然再多的愛戀掩飾不了,嘴裡卻不敢說出來。莫名的歡喜,莫名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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