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規矩
顏予安的話音未落,顏清秋已經出現在屋簷下:“妹妹的意思是,在本小姐與他尚未成婚之前,就得與他一起住在這座屋子裡麼?既然容君是我的人,我自是不會虧了他!……小夏小萱都聽好了,以後只要本小姐在這長樂苑中,容君進出我寢室便不再受到限治!至於別人,依舊是老規矩!”
說完這話,顏清秋緊走幾步來在車容君跟前挽住他的手臂,扶著他往裡走,柔聲道:“畢竟我你不熟。但你放心,進了長樂苑,你車容君絕對是自由的!”
車容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胖妞退下!”顏清秋沒有回頭呵斥一聲,“顏予安和敬亭都進來吧?今日,這裡的規矩可以暫時去了!”
“小姐?”
小夏和小萱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
“還不快去準備一些茶點來?”顏清秋斥責看向胖妞,“讓胖妞……胖妞?”
就在這時,胖妞忽然露出了它兇惡的獠牙,身子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奔向了長樂苑的大門口!
“顏清秋,你給我出來!”
胖妞的身子隨著這一聲充滿了怒火的叫嚷,翻滾著跌在了院子裡,它迅速翻身而起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咆哮著對準了大步走進院中的二人。
“胖妞你不認人了?”葉吟的聲音中露出害怕,她有些色厲內荏的躲在丈夫身後叫著,“怎麼見了主人也會咬?”
小萱一見是宗主和夫人來了,趕緊上前將狂躁被惹怒的胖妞強行帶走,免得傷了人就不好了。
“你們來幹什麼?這裡是長樂苑!”顏清秋冷冷的看向氣沖沖而來的二人,顏語間沒有絲毫感情,“別忘了爺爺的話就好!”
“你……逆女!”顏令卓聞顏氣的咬牙,目光死死盯著車容君上下打量,“就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你居然不顧及煉藥宗的臉面下手搶人?你知道清風鎮上的人是怎麼說你、說我們整個煉藥宗的麼?”
“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難不成您還要堵上別人的嘴?”顏清秋面無表情的回懟,扭頭看了一眼車容君,“他是我看上的人!再者,長樂苑向來不歸煉藥宗管束,這裡是我顏清秋的地盤兒,自然是我來做主就好,與宗主大人沒什麼關係吧?”
“清秋!”葉吟聽著顏清秋的話忍不住開口,“你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更是煉藥宗的臉面!今日,你在清風鎮……”
“葉姨娘,顏清秋什麼時候歸你管束了?”顏清秋打斷了葉吟的話,目光冷冷掃過一邊的顏予安和顏敬亭,“您的一雙兒女都在這兒,您若執意想要管教誰,那就請您對著他們吧!”
葉吟瞬間被噎住,臉上一陣紅,說不出話來。
“顏清秋,你太過分了!”顏令卓見妻子被女兒這般搶白,他豈能容忍?一個箭步竄到近前就給了女兒一個響亮的耳光,“臭丫頭,這些年還真是被你爺爺寵壞了……”
“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顏清秋鬆開車容君的手臂,捂著滾燙的臉頰看向顏令卓,滿眼怨恨,咬牙切齒狠狠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在我娘懷我的時候取了這個女人,她能在我一出生就棄我而去麼?這些年,是爺爺一直對我不離不棄、護我愛我,你呢?除了這個女人,你可曾在意過我的感受?”
“清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葉吟見顏清秋這般惱怒,急忙上前解釋,“我可是你的親姨母,和你母親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那又怎樣?這個世上背叛和傷害最深的,往往都是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如若你和我母親不是親姐妹,她又怎會不防著你,讓你乘虛而入霸佔了自己的丈夫?葉吟,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會承認你的存在!”
顏清秋猛地搖頭,眼角甩出了顆顆淚珠兒。
“清秋,你聽我解釋……”
“十幾年了,你的解釋我不是沒有聽過!您那樣的解釋,不覺得太過牽強、太沒有說服力了麼?”顏清秋激憤不已的打斷了葉吟的話,“你若真想讓我好生聽你一回解釋,除非,你即將死了!”
顏清秋的眼底是冷的,就像萬年寒冰積蓄而出的冷,化不開的那種。
而顏令卓已經被氣的不輕,他再次舉起巴掌,卻被葉吟死死攔下:“令哥不要!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不能和她一般見識;再者,你若是打壞了她,你讓我如何心安啊?”
“假惺惺!”
看著葉吟眼底的淚,顏清秋打心底感到一陣噁心。
這個本該和自己最親的姨娘,卻因為搶了父親,讓她打從懂事起就十分痛恨厭惡。因為,打掃長樂苑的木婆子說過,當年是葉吟搶了父親,才導致母親在生下她的當天離谷失蹤。
她的怨念,每次在看到葉吟時,就會情不自禁被觸發。
“事情本來不是這樣的!她憑什麼每次見到你就鼻子眉毛不登對的?”顏令卓看著委屈的葉吟,心疼不已,“你總是不讓我教訓這丫頭,看看,現在不就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姐,我娘其實真的很愛你……”
“你也說了,她是‘你娘’,與我顏清秋何干?”聽著顏敬亭猛然冒出來的話,顏清秋一雙冷目如劍落在少年臉上,嚇得顏敬亭急忙閉了嘴,“再者,她心裡到底真的是‘愛我’的吧?‘愛’到巴不得我也消失在煉藥宗吧?”
“清秋,我從來不曾這般想過!”葉吟含了眼淚上前,伸出手想要握住顏清秋緊握的雙拳,卻被她一下子甩開跌坐地上,她不顧自己的狼狽,揚起臉看著她,“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你就不曾想過好好的聽我一回解釋麼?”
“我說過,除非你即將死去!”顏清秋歇斯底里的對著跌坐地上的葉吟吼著,“否則,這輩子都休想我顏清秋聽你一句!”
“吟妹?”
顏令卓箭步上前扶起妻子,顏敬亭也急忙過來扶住母親,滿腹怨顏卻在母親的示意下沒有出聲,只為母親感到委屈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