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假裝是大佬情人後》第5章 打賭
“是你!對不對?”溫思蓓狀若癲狂,歇斯底里地吼叫,“你這鄉下人,沒有見過好東西,你就嫉妒了?!你就偷?!”
她毫無顧忌地針對沈安南,哪怕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認定是沈安南偷走了項鍊。
這幾聲吼叫似乎是蓋棺定論,畢竟以前,從沒有人敢質疑她。語氣裡都帶著大仇得報的暢快。
“黎哥哥,你快看,快看!沒有了,項鍊不見了,就是這個女人偷走的!”溫思蓓一邊指著空無一物的盒子,一邊試圖抓住褚黎的袖口,急切地想得到他的回覆。
褚黎直接避讓開,同時用目光掃過沈安南的臉,他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偷盜。
終於來了,沈安南倒是有一種懸著的巨石終於下落的踏實感,輕輕吐出一口氣。
褚黎彎彎唇角,呵,看來是沒有。
“你覺得她需要偷你的東西?”褚黎覺得好笑,轉頭向著溫思蓓發問,“她想要什麼,我不會給她買?”
換成其他人說這句話,都會給人一種在裝大款,衝胖子的油膩感覺,唯獨褚黎,世界能源三巨頭之一,褚家二房的獨子,他的女人想要什麼會得不到?需要靠偷?
溫思蓓不可思議地看向褚黎,眼睛裡是滿滿的受傷神情。
沈安南有些驚訝褚黎會幫自己,拍拍褚黎的背,“讓我自己來。”
聞言,褚黎聽話地停下,往後退一步,將沈安南暴露出來,而自己就站在她的身後,彰顯自己是她的後盾。
“首先,我並沒有動機偷盜你的項鍊。羅蓮的眼淚很有名,即使我偷到手,既沒有辦法變現,也不能在公開場合佩戴。”
沈安南直視著溫思蓓的眼睛,不躲不閃,鏗鏘有力。
“其次,我也沒有機會。你拿出項鍊後不久,劇組裡的人就陸陸續續圍觀在外,大家都可以作證,我一直站在休息室門口,離桌面上的古董項鍊距離超過三米。”
“對,對,我可以作證,我一早就來了…… ”
“也不能這麼說吧,如果有同夥呢?”
……
聽著,聽著,褚黎覺得不對,這個女人在拖延時間,她是不是沒有證據?
褚黎剛想站上前,就被沈安南反在背後的手捉住了,大狗又安靜下來,注意力全被自己被包裹住的手吸引。
那雙手,小小的,兩隻合在一起,才能握住自己一隻手的前半部分。
沈安南的餘光掃過門外正急匆匆趕來的導演等核心人員,還有那個人……
好了,時間到了!
“這樣,溫小姐,我們打個賭吧。”
沈安南自信上前,剛想放開反在背後的手,舒展一下,就被褚黎一把握住,甚至往回一拉,把沈安南拉個趔趄。
“嘖!”
沈安南迴身橫了褚黎一眼。
你怎麼回事?辦正事呢!
褚黎不為所動。
滿臉,你就這樣說。
無視周遭或詫異,或八卦的眼神,“咳,”沈安南強自鎮定,想找回剛剛的場子,“溫小姐,賭麼?”
“賭什麼?”溫思蓓此時眼神中的嫉恨幾乎可以液化,蔓溢出來。
“賭,這根項鍊是不是我偷的。輸家錄視頻解釋經過和公開道歉,放在自己的社交網站和劇組的官博上。”
沈安南的手被身後的褚黎桎梏住,只能用眼神去挑釁溫思蓓。飛揚的眼角眉梢,生動的表情,帶著嫵媚,生生刺激到了溫思蓓。
“好!和你賭!難道我會怕你?”
“好好好,我來做中間人!”製片人興奮地衝到人群中間。
這可是個大噱頭!能夠在劇開播前,賺足人眼球,這能夠省下多少宣傳費啊!
而且,《尋》背後的資方不比鶴城溫家差,他不怕得罪溫思蓓,甚至心裡更希望是溫思蓓出糗。
然而導演卻不太舒心,皺著眉頭。
這個小老頭穿著羽絨馬甲,裡面套著一件格子襯衫,是最古板的那一類人。一心只想把戲拍好,娛樂圈那些么蛾子,他是最看不慣的。
但同時,這個小老頭也可以做到絕對的公正。
“好,我們就讓馮製片作證人,劉導親自來搜我們倆的身吧。看看到底是誰窩藏了項鍊,還賊喊捉賊。”
沈安南大方地脫下大衣,只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針織裙,面料輕薄、貼身,藏不了任何東西。
劉導上前,接過沈安南的大衣和包,一個口袋、一個口袋的翻找。儘量將每件物品都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
沈安南的東西很快就都被找尋了一遍,項鍊確實沒有在她這裡。劉導將物品都回歸原樣,還給沈安南。
轉身面向溫思蓓,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就知道是她,整天作裡作氣的,戲不好好拍,就么蛾子多!
“你的呢?拿來!”
溫思蓓毫不在乎劉老頭兒的態度,也將外套脫下來,扔給他。
見劉老頭搜尋完外套,一無所獲,又大方地讓他去翻找自己休息室所有盒子、櫃子等密閉空間。
面對浩大的工程量,劉老頭被氣得夠嗆,心底發狠,說一定要找出來,給她好看!
但是一陣細密的尋找後,鑽石項鍊的一點光都沒有看見。
周邊的議論聲在導演等人到達後,有收斂一會兒,可隨著時間和耐心的流逝,卻是越來越大聲,更甚之前。
褚黎悄悄偏頭觀察沈安南的神情,若是她沒有辦法了,那自己就……
“你準備去哪裡?”
在陷入僵局時,沈安南突兀地出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正鬼鬼祟祟想要從側門離開休息室的溫思蓓經紀人身上。
“劉導,麻煩了。”沈安南向劉老頭兒微微點頭示意,劉老頭兒就目含兇光的向那經紀人大步走去。
經紀人被所有人的目光鎖定在原地,僵直著身體。每每向外挪動一點,都會增加自己的可疑度。
她陪笑說道,“劉導,我還有事兒,得先離開了。”
“不急,我看看你的手提包。”劉導直接上手去取,經紀人死拿著不放,包的揹帶被拉成了一條緊繃的線。
“你不會是指使經紀人偷偷拿走項鍊,然後嫁禍給我吧?”
沈安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讓溫思蓓恨得跳腳,可是偏偏事情真相就是這樣。
此時,那條價值千萬的古董鑽石項鍊就像一把用過後沒有收好的雨傘,被亂糟糟地塞在那廉價的手提包裡。
溫思蓓又心疼,又膽怯,悄悄抬頭望褚黎,希望他能出聲阻止,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可是褚黎卻一心立在沈安南身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專心致志地玩沈安南背在身後的手指。
這時,劉老頭兒使勁一把拉扯揹包帶,經紀人不注意,包就脫手而出,懸在離地面不足半米的地方。
珍貴的項鍊由於慣性,被甩了出去,砸在地上後,還滑行了一斷距離,停在了溫思蓓腳下。
緊張的氣氛使得周圍安靜了一瞬,而後又突然爆發,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看著邊角被砸壞的項鍊,裝飾用的碎鑽向四方濺射開去,溫思蓓下意識想將它們撿起來,歸攏在一起,可是彎腰到一半,又覺得不對。
這從小到大,從未在外面吃過這麼大敗仗的大小姐,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委屈掩埋的痛苦。
她直接捂臉大哭起來。
“不是的,嗚嗚嗚,我沒有…… 嗚嗚…… ”
沒有人上前安慰,留她一人在唱獨角戲。
同作為女生,沈安南有些看不過眼,但也確實不是聖母體質。事情都發展到這步了,這溫思蓓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處,這些都是她罪有應得。
“是她構陷我!是她把項鍊放進了我的包裡!”
溫思蓓的經紀人癱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指直指著沈安南。
這根項鍊現在在自己手裡摔壞了,哪怕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今天這責任,不是落在沈安南頭上,就是落在自己頭上。
如果自己不指認沈安南,那麼今天的結果,就會是自己貪圖這古董項鍊的價值,從而起了盜竊之心。
事情到了這一步,沈安南如果拿不出實質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拿,那麼縱使大家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也是無濟於事。
呵,沈安南真是氣笑了,一丘之貉!
剛想插腰,硬懟幾句,就感受到背被人撫摸而過。
褚黎一下一下捋著沈安南的背心。
沈安南不自在地哆嗦一下,連連避讓開。
“你確定麼?”沈安南彎下腰,與經紀人對視。
望進那雙黑得幽深的眼瞳裡,經紀人的腦子彷彿一瞬間變成空白。
“你能為你所說的話,負責麼?”
“她當然能,肯定就是你!”溫思蓓似乎是緩過來了,衝過來,使勁一推沈安南。
沈安南重心不穩,被褚黎一把撈進懷裡。
沈安南暗自腹誹:這死流氓,剛剛這下怎麼不直接將溫思蓓踢出去?!
溫思蓓想上前扇這女人兩耳光,又害怕褚黎,怯怯地盯著動作親密的兩人。
沈安南迴視過去,“好,記住你說的,也記住我們的賭約。”
“放手!”沈安南一掌拍在褚黎的手臂上,褚黎紋絲不動。
“放開,我拿東西!”
褚黎摸摸索索,溜著腰一圈才收回手。
沈安南來到休息室的門口,也是她在看到溫思蓓拿出古董項鍊後,退守的地方。
她取下放置在直立衣架上的一個帶有攝像頭的黑色儀器,從中摳下一張記憶卡。
“這裡面有剛剛的錄像。”她順手交給製片人,“找臺電腦,我們一起看看。”
製片人馬上吩咐下去,甚至還讓場務搞來了投影儀和幕布。
這讓溫思蓓和經紀人的臉色鐵青。
“我是鶴城溫家的人!你們誰敢!”
“我命令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回到你們該在的地方去,不然,這戲,我讓它永遠上不了!”
溫思蓓再次搬出自己的身份背景嚇唬人,可是沒有人理她,看著製片人在那邊張羅著放錄像,大家心裡都明白,製片人都不怕戲上不了映,自己一個打工的怕個啥。
溫思蓓在一旁,聲嘶力竭地吼叫,跺腳,摔東西,而另一邊,就是一副喜氣洋洋地吃瓜場面。
幕布足夠大,整個劇組的人,都可以看清楚當時的場景。
溫思蓓故意刁難沈安南,然後拿出自己的項鍊炫耀,說著說著還開始語言上侮辱人,當人都圍上來後,趁大家注意力被沈安南和褚黎吸引,偷偷向自己的經紀人使眼色,由經紀人把項鍊藏進了包裡。
真相大白,溫思蓓也哭喊得累了,發不出聲音了。
“記住我們的賭約,不要食言喲~”
說完,沈安南就準備拿著衣服和包,離開這片烏煙瘴氣的地方。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褚黎攥住了。
使勁想抽回來,卻被褚黎提醒,一直站在角落裡,目光不善的喬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