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涼絲絲的觸感纏繞上來,景舟不自覺地呻吟出聲,接著便下意識地想要抱緊懷中的人。
他太熱了,這些接觸遠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那藥性已經上來,像洪水猛獸一般兇猛,一股火躥到了小腹,景舟難耐地拱了拱腰,雙手又在蔣幻兒的腰側遊走。
他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行走了數月的旅人,又渴又餓,幾乎快要耗盡最後一點氣力,就在這絕望之際,他看到了一座綠洲。
蔣幻兒,是他的綠洲,他渴求已久、用心呵護的寶貝。
景舟掀起眼皮,看到蔣幻兒白皙如玉的臉頰,目光遊移到她的嘴唇上,只一眼的功夫,他便扣住對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鼻子能聞到的都是令他迷醉的香味,嘴唇所能觸碰到的,都像是曾經無數次早已經感受過的柔軟。
景舟曾在軍營多年,並不曾有那麼大的慾念,即便後來大景太平,皇上賞賜了幾個丫頭給他充盈後院,但他都沒有動過心。
他曾以為自己的生活除了大景的繁華外再無其他重要的東西,但直到蔣幻兒的出現,這個是笑是哭都牽引他心緒的人,好像已經佔據了他的心。
縱然知道她是男人,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景舟心中燒了一團火,藥性上來,他的意識越發不清晰了,當手心裡突然觸及到了令他陌生的柔軟時,他那雙俊美的眼眸裡滿是疑惑。
“怎麼會……”景舟沙啞著聲音問道,掀起眼皮便看到被月光籠罩的人,雙頰微紅,眼裡已經染上情慾的顏色。
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人,像妖孽一般,分不清雌雄,景舟忽地閃出一個念頭來,緊接著便已經付諸行動。
他驀地抽掉了蔣幻兒腦後的簪子,三千青絲瞬間如水一般傾灑下來,本就美豔動人的臉龐被掩在長髮之中,景舟忘記了呼吸,就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女人?蔣少尉怎會是女人?
“是本王在做夢嗎?”景舟捧起她的臉,痴痴問道。
蔣幻兒稍稍仰起頭,她已經決定將自己交付給景舟,自然也不會扭捏。
“對啊,這是王爺的夢。”蔣幻兒的吻落在景舟鼻尖,她輕輕笑著,更像是主導者,“難道王爺不希望我是女人嗎?”
景舟呼吸一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閉上眼睛又猛然睜開,所幸依舊是那張明媚帶笑的臉龐。
“只是夢嗎……”
景舟喃喃的輕語讓蔣幻兒心口一滯,天意為何這般弄人。
她和景舟只能這般了嗎?今晚過後景舟會忘記一切,而她也將把這個秘密深埋心底,只有她一人知曉。
未來,景舟會拿自己的王妃,而她也將和一個同她門當戶對卻連面都還不曾見過的人結為夫妻……
鼻尖越來越酸,蔣幻兒已經有些哽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做得究竟對不對,可是此時此刻,她只想遵從本心。
就算景舟幾乎不知道世上有蔣幻兒這個人,即便現在的親熱都要她用夢境來貶值,但她依舊不悔,這一刻,她獨屬於景舟。
是她蔣幻兒。
“景舟,我愛你。”
“我也愛你。”
得到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應後,她吻下去,眼淚從眼尾滑下,最後卻落在景舟的臉上,像珍珠一般晶瑩。
“為何要哭?”景舟放慢了動作,他小心翼翼地將蔣幻兒抱進懷裡,長袍亂了一地,兩人在殘破的院子裡相互依偎,徒生了幾分悽美的意味。
蔣幻兒偏過頭,索要著景舟的親吻,本來漂浮不定的心在觸碰到溫熱的唇後也有了著地的踏實感。
“景舟,跟我講講你當年行軍打仗的事情好不好?”她想聽有關景舟的事情,由他親自說,不再像從前那般只能從旁人口中知曉。
“十七歲那年,南蠻進犯我大景,那時候皇室動亂,眾皇子都想要那個位置,沒人想冒死出征,但是我向來不喜爭權奪位,不是我不能,我只是不想。”
他景舟志向不在高位,他想要的是海晏河清、時豐歲和的大景。
蔣幻兒勾起唇,像是獎勵一般吻了吻景舟的喉結。
這無疑是撩火了,但景舟還有話要說。
“我從未喜歡過誰,也不曾想過會有人真的走進我的心裡,但是直到兩年前在校場聽到某人為我打抱不平,我才知道,有人懂我。”
蔣幻兒臉頰愈紅,景舟提起的不是別人,正是她。
那年她剛剛到校場任職,有個紈絝口無遮攔編排景舟,說他權力一手遮天,幾乎快要裹挾天子以論朝政了。
是蔣幻兒站出來據理力爭,那時候她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少尉。
“那個時候我便在想,這樣懂我的人,本王是定要將她收在自己身邊的。”
他確實這樣做了,只是情感也從一開始的欣賞變成了最後控制不住想要傾身吻過去的索取之情。
景舟的聲音很好聽,講起從前的事情也是不緊不慢、娓娓道來,可是蔣幻兒笑著笑著便哭了。
她嘆,他們二人若是早些相識該有多好,那時她還沒有欺上,那時她只是簡單的蔣幻兒。
如果是那樣,她和景舟是不是也有幾分可能?
越是細想,心中的悲意便越發大了。
景舟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竟覺得有些苦澀,他看不得蔣幻兒哭,從前是,現在仍然是。
“別哭,怎麼到了本王的夢裡還哭呢,你一哭我便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捧起蔣幻兒的臉,輕輕啄著。
大抵是景舟太過溫柔,大抵是今夜的月光過於清冷,蔣幻兒嚶嚀一聲,忽地將景舟的脖子抱住。
“景舟,今晚我只屬於你。”也只有今晚屬於你。
又一陣藥性湧上來,景舟抱緊了蔣幻兒,和她再次達到另一個高峰。
月色撩人,京城之外的這個破敗院子裡,兩個人像是誤闖人間的仙子,相纏相繞,美好得令一切形容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