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霓子鳶因為被眾人聯合上書進諫,身上背了結黨營私的罪名,一夕之間,她從曾經令京城豔羨的女子變成了人人唾罵的對象。
儘管她矢口否認,皇上卻也只會相信曾經一手將他扶上皇位的冷涼御。
父親的舊部站出來為她求情,卻反倒被冷涼御盯上,差點兒丟了烏紗帽。
當她在大殿中接受審判時,那個她深愛了十年的男人,親手奉上了那些子虛烏有的證據。
“這些書信都是霓子鳶和反賊互通的證據。”
霓子鳶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一打泛黃的紙,嘴裡泛苦,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冷涼御,你為了報復我父親,竟然在三年前就開始陷害我?你讓我給舊友寄出去的書信其實是那叛賊收的?”
她抬起頭,儘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還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男人將自己送上斷頭臺更令人痛心的事情?
他從好幾年前就處心積慮地佈局,為的就是讓她永無翻身的可能吧?
可是她不能倒,母親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她必須振作起來,必須自證清白、光明正大地離開!
上一輩的事情她沒有參與,可是母親對她疼愛有加,她必須要應盡一個女兒的義務,只要家人還在,她就不能倒!
“我從沒有參與過和反賊私通的事情,這些信件也都是慕英侯讓我寄出去的,你們還不能將我關進大牢!”
因為霓子鳶的父親曾立過大功,所以她也只是被暫時軟禁,並未真的入牢。
軟禁室內。
霓子鳶看著親自過來作證的冷涼御,“你是有多恨我?我害過你嗎?冷涼御,這十年來我掏心掏肺地愛你,不夠嗎?我愛你勝過愛自己,也不夠嗎?”
霓子鳶死死地盯著冷涼御的眼睛,希望能從那雙漂亮的鳳眼裡看到一絲動容。
可是結果令人失望,那裡面什麼都沒有。
“霓子鳶,這個事情即便是你的丞相父親還在世也救不了你,不過也多虧了他,你才沒有馬上就被打入大牢。”
冷涼御身穿綠色官服,從前溫和,今日卻叫人覺得冷淡:“正好還有一段時間,要不你來參加本侯和林煙的婚宴?”
霓子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和林煙?”
就連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冷涼御好笑地看著她,故意說:“給你送一份請帖?”
霓子鳶後退幾步,跌坐在座位上:“你明知林煙是我表姐,我跟她素來不和,你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
“本侯要跟誰成親,還要過問你的意見?”冷涼御譏誚地笑。
自己從未在他心上留有半分位置,霓子鳶的心在滴血。
這時,府上的下人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進來,先是對冷涼御行了個禮,接著便湊到霓子鳶耳邊低語幾句。
她母親於今日中午在痛苦中死去。
霓子鳶只是瞪了瞪眼睛,大概愣怔了一下,她冷靜地抬手示意下人離去。
從冷涼御身旁經過,當審訊再次開始時,她不再為自己辯解半句。
審訊的人坐在上面細數罪名,霓子鳶始終冷靜聽著。
“霓子鳶,你認不認?”
霓子鳶這才回神,但她沒有看向審訊司的人,反而朝冷涼御笑靨如花。
“阿譽,我母親死了,跟你母親一樣含恨而終,她也算是糟了報應,若是還不夠,我這個做女兒的理應代償,我認。”
“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過去十年,我只當自己從未認識過你……”霓子鳶說完,又看向判官,哽咽卻格外堅定地說道,“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