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的玩偶會說話!》第8章 這個玩偶會說話
“嗒嗒嗒——”
漆黑破舊的小巷裡傳來飛快的跑步聲,夾雜著些許粗重的喘息。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些體力勞動者,一般沒有什麼豐富的夜間生活,現在才剛剛八點多,家家戶戶差不多都熄了燈,四周一片寂靜。
除了正在拼命奔跑的桑榆。
腳步聲漸漸弱了下去,桑榆實在是跑不動了,扶著牆,彎下腰,大口大口喘息著。
然後就覺得小腿被什麼東西從後面碰了一下。
桑榆一驚,迅速回過頭,按理來說他喝了酒,應該沒那麼快追上來。
沒人。
“你們怎麼都這樣呀?歧視我矮是不是!”小玩偶剛剛被桑小偉忽視,現在又被忽視,它表示很生氣!!
桑榆聞言低下頭,就看見那少了一隻眼的紅衣玩偶正抱著臂瞪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桑榆見不是桑小偉,也不害怕了,本來還想著待會再返回將玩偶拿回來,現在倒是不用了。
一把將紅色玩偶拿起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掃視了一遍,沒找到控制室,倒是手感摸起來還是真人的觸感。
“做的挺逼真啊。”桑榆感嘆道,一邊扯玩偶的小臉皮一邊問它:“你是人工智能的嗎?”
小玩偶被她扯得生疼,尖叫道:“快放開啊痛死了!”然後一掌拍到桑榆手上。
桑榆吃痛,鬆開了手。
接著就覺得手從最初的疼痛到麻木,再由麻木到沒有知覺。
手越來越腫,慢慢腫到發黑,甚至隱隱散發出黑氣。
“……”
“我去!”桑榆艱難地左右翻轉著手腕,看著手漸漸腫的像個黑麵饅頭,滿頭黑線,“你這真的是一個智能玩偶能發揮出的力量嗎?!”
“我也沒說我是什麼人工智能的啊。”小玩偶一臉不屑。
桑榆一臉不信:“神經病會說自己是神經病嗎?”
“神經病是什麼?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說。”小玩偶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哦~我確定你不是人工智能了。”桑榆板著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小玩偶一臉得意:“想不到你也沒那麼笨……”
“你是一個力氣奇大的人工智障。”桑榆還是面無表情,堅持把話說完。
不然哪個人工智能會連精神病是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她是不信。
小玩偶並沒聽出智障是什麼意思,她才出世沒多久,所知道的還是生前的知識。
“我是人。”小玩偶也學著她板著臉,一本正經。
桑榆看著它還不到自己膝蓋的身高,心道你要是人,我豈不是巨人了?
還真當這是巨人國了。
“我知道啊,人工的也是人啊。”桑榆敷衍道。
“不對,簡單來說,我以前是人。”小玩偶略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措辭“我現在是魂。”
桑榆看著它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差點被它唬住了。
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兒了?
合著這玩偶唯一的技能就是會唬人了?
小玩偶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不信自己的話,問她:“你不信我?”
“我可沒說,我可信你了,真的。”桑榆繼續敷衍。
小玩偶也不跟她解釋了,這女人就是個笨蛋!!
跟以前一樣!
大笨蛋!
桑榆可沒在意小玩偶在想什麼,一把撈起它:“走,去找我媽。”
小玩偶沒聽她說話,動用自己的力量,指尖發出耀眼的紅光。
桑榆被那強光閃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就看見了令她終生難忘,甚至影響了自己世界觀的一幕。
只見自己所處的一方土地,除了腳下踩著的地方,四周的水泥地都從地下破裂開來,好像有東西要從底下鑽出來,連兩側的牆也是這樣。
桑榆看著這樣的場面,驚得沒動。
想動也不行。
她腿軟了。
小玩偶也趁勢從她手中掙脫。
桑榆繼續看著,預想中的粗大藤蔓或者蟲類並沒有出現,倒是鑽出了茂密的頭髮。
一縷一縷的,泛著光,看著光滑的很。
髮質是真不錯,要是長我頭上就好了。
桑榆首先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希望自己的髮質也可以這麼好。
沒辦法,禿頭少女最後的倔強了。
小玩偶看她這副驚訝的,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屑道:“怎麼樣?見識到本小姐的厲害了吧?”
桑榆驚了,很震驚很震驚那種。
艱難地吞嚥了下口水,愣愣的點頭。
“你說你是魂魄在跟我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鬼??”
小玩偶低頭想了一下,貌似也沒差,點了點可愛的小腦袋,“可以這麼說。”
說出的話可一點都不可愛!
桑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重塑了一下,她以前可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
她左手撐著腦袋,倚在佈滿青苔潮溼的破舊的牆上慢慢接受這一事實。
沒有精力去在乎這牆是否乾淨。
也沒有覺得身邊有個鬼是多麼恐怖的事,畢竟這僅是她見到的第一個鬼。
今天的大事一件接一件,是個人都需要時間去反應。
桑榆是人,又不是神,自然也需要時間接受。
她神經粗大,倒是很快接受了不是親生的這一事實。
也對,反正17歲之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一醒來就是桑小偉張金華夫婦兩人說是自己的父母。按照桑小偉對自己的態度,早該想到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
說實話,桑榆還是很擔心張金華的。
倒不是說自己有多聖母,雖然他們夫婦兩人騙了自己,但張金華說過自己不能生育,桑榆以前以為是生了自己以後不能生育了,現在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雖是如此,張金華卻是真的把自己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的,自己掙錢不僅要養著桑小偉這個酒鬼,還要偷偷攢著給自己交學費。
桑榆想著一定要把張金華接走跟自己住。
“你手痛不痛啊?”
桑榆正想著以後的事,被這一句問的回過神來,抬了抬右手,連麻木的感覺都沒有了,只是泛著黑氣,還是沒有知覺。
“我這手還能要吧?”桑榆低頭問她,沒再敢把她拿起來。
小玩偶聽她這麼說,撓了撓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應該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