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計
楚闊心中左思右想,終於想明白,原來給自己設圈套的人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分明就是她!
所謂大意失荊州,楚闊悔不當初。
千雪的錦元殿是鳳千璇最為關注之地,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很快傳到她耳朵裡,何況楚闊侮辱鳳千雪貼身宮女這等的大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帶著一眾人等,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大王萬福金安!”殿中眾人,下跪行禮。當然也包括先前就已經一絲不掛的楚闊。
楚闊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氣得鳳千璇臉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反覆變換了好幾輪。
“稟告大王,方才奴才等人在殿外執行公務,忽聞殿內有人呼叫救命。我等破門而入,發現楚闊侍衛他……”咕倫跪地稟告,最核心的部分,卻似乎難以啟齒。
鳳千璇咬牙切齒,一腳將楚闊踢翻在地:“連個將死的婢女你都不肯放過,著實讓寡人失望!”
楚闊嚇得虛汗淋淋,一邊磕頭認錯:“大王饒命,大王饒命。”一邊試圖為自己辯解:“奴才冤枉啊,方才床榻上的分明不是冬雲。奴才冤枉,錦元殿裡真的有妖怪,大王饒命!”
多重心裡壓力之下,他已經語無倫次了,就算想替自己辯解,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可以說是,他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看見的明明是鳳千雪的胴體,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是冬雲的,莫不是這鳳千雪有什麼妖法?
而這鳳千雪是鳳國的皇族,連鳳千璇都不敢冒然直接殺他,他一個區區侍衛,又怎麼能說出是她使用妖法迷惑他犯錯這種話呢。
突然,鳳千雪像是被什麼刺激得瘋狂了一般,抓起案几上的修眉小刀,便衝楚闊的心口刺了過去。當侍衛們反應過來,起身鉗制住她時,楚闊早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血泊之中了。
千雪生平最恨三類人,第一類,後背捅刀的艱險小人;第二類,賣主求榮的諂媚之人;第三類,喪心病狂的惡毒之人。所以,楚闊這樣的人,該死。並且,她還要鳳千璇親眼看著他死。
“鳳千雪你……”面對自己的姘頭被殺,鳳千璇怒不可遏:“你視寡人為無物嗎?這鳳宮裡,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寡人的,要處置也應該由寡人來,是誰給你權力擅自處置本王的東西?”
鳳千雪據理力爭:“王姐,若今日躺在這床榻上的人是我,您當如何?他今日之所為,不光是在侮辱我,還是在羞辱我們整個鳳國的王室。今日之事,若傳將出去,必然成為整個鳳國乃至整個雲州大陸的笑柄。您胸懷天下,對這等小事或許不足掛齒,但我忍不了。不殺了這個奴才,不足以平息眾怒,更不足以立我皇族之威。”
鳳千璇一愣,之前嬌弱無力,優柔寡斷的小公主,何時起,竟變得這般能言善道,桀驁不馴了?還有,她方才殺楚闊的手法,雖然談不上功力多麼卓絕,但出手狠絕,絕對不是優柔寡斷之人能做的出來的。
並且,短短數日之內,她已經連殺兩人了。
究竟是她突然之間性情大變,還是有別的什麼她無從知曉的原因?鳳千璇心虛地捏緊了手中的皓雪神劍。
呵呵,鳳千雪心中冷笑:千璇啊千璇,你還當我是原來那個嬌滴滴的,大事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鳳千雪麼?那些助紂為虐的人,一個一個,我鳳千雪全部都要收拾乾淨!
“要懲處,至少要先查明真相,你如何能夠妄自定罪?”雖還在爭辯,但鳳千璇的底氣反倒是有些不足了。
“王姐,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麼多雙眼睛,都親眼所見,他欲對冬雲行不軌之事,根本就不用再查。況且,這事鬧大,我鳳族皇族必定顏面無光。他欲圖上的,可是妹妹我的床榻!”
“你……”鳳千璇臉色發白,氣得嘴唇發紫,整個身體都向後晃了一晃。
“這件事到此為止,凡有妄自議論者,格殺勿論!”鳳千璇拂了拂衣袖,厲色道:“起駕回宮!”
至此,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才從錦元殿中撤離。
人散之後,錦元殿內殿外,總算是恢復了平靜。冬雲怯懦地探出身子來,一臉崇拜地望著千雪。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芬芳。她打了奴婢,您就替奴婢殺了他的姘頭,謝謝公主為奴婢出氣。”
千雪嘴角輕揚,臉色浮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他本就是該死之人,這麼毫無痛苦的死,算是便宜他了。”
一想象到先王死前七孔流血的慘狀,鳳千雪恨不能將其剝皮抽筋,用匕首一刀刀將其凌遲處死。
“公主,您變了,變得比以前堅強了許多。這樣,就算是奴婢走了,也都安心了。”
冬雲的身體已經開始潰爛,她早已預感,自己命不久矣。她是從小陪著三公主一道長大的奴婢,也是她最為信任的玩伴。臨死之前,能為她做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還能看著她成長得越來越堅強,就算是死,她也瞑目了。
“別說傻話,你好好休息!”
她能感受到自己時日無多,鳳千雪當然看得更為清楚,這麼說,只不過是給她個心理慰藉罷了。她明白,她亦明白。
“公主,奴婢好想知道,您究竟是用了什麼妙法,才能讓楚闊中計,能把奴婢當成是您的?”
千雪緩緩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一彎明月,微微一笑,卻終究什麼也不會說。
不錯,這確實是個計謀,但是卻不能說與任何人聽。只要鳳千璇還活著,她便不會相信這宮裡的任何人,哪怕是將死之人。
那日,趙凌來看她,她求他幫她的忙,其中有一件,便是此事。
雲州大陸,六國鼎立,雖龍、鳳稍強,但其他各國實力也不弱。為了維持雲州大陸的暫時穩定,各國的統治者會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法子。比如將君王的子嗣送去別國當質子,又比如利用公主、王子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