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葛叔?你確定劉寡婦跑進這裡了?這是我們家之前的宅子。”
“髒東西都喜歡這種荒涼的宅子,這種地方很久沒有人居住,陰氣很重。”葛老闆說著,問我,“有鑰匙嗎?”
我搖搖頭,這座老宅子我很久不來了,鑰匙沒帶在身上。
不過既然荒廢了那麼久,鎖肯定也生鏽了,弄開應該比較容易。
果然,葛老闆抬起腳,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我們剛進去,葛老闆就覺得有些不對。
“我剛才踹門的時候,覺得門鎖好像被撬開過。”
“啥?”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誰會到我們家老宅來?啥時候來的?
我打著手電筒小心的往裡面走,結果被葛老闆一把拉住了。
“先把手電關了,裡面要是有人,你這樣不是找死嗎?”
我趕緊關了手電,跟在葛老闆身後。
剛進院子,周圍就想起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我頓時毛骨悚然,總覺得院子裡藏著個人,隨時就會向我們衝過來。
今天晚上有月亮,慘白的月影子下,可以看到院子裡長滿了荒草,在一棵酸棗樹下,有一個土包。
土包上的草並沒有周圍的草那麼深,看起來還是新的。
我壓低了聲音道,“叔,我們家之前沒有這個土包。”
總覺得這個土包透著一股子詭異,就像是誰在我們家老宅里弄了一個墳堆似的。
“挖開看看看。”葛老闆眼見,一眼就看到牆邊的鏟子,拿過來就剷起土來。
鏟子是那種鏟麥子用的木頭鏟子,好在土包的土比較鬆軟,而且土包又不大,一會兒開挖開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土包裡竟然有具屍體!
這真的是個墳堆!
而且屍體埋得很淺,好像是急匆匆的隨隨便便的就埋下了。
葛老闆拿過我手裡的手電照了過去,一看之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不是那個瘋女人嗎?
嘴角的笑還是那麼詭異,一雙眼睛大睜著,盯得我脊背發涼。
葛叔表情嚴肅,“娃子,你之前說,你們村子裡來了個瘋女人,然後死在你家門口了是吧?”
“是……可是,這……這就是那個瘋女人,她不是被村長埋進祖墳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我疑惑的看著葛老闆。
葛老闆悶頭尋思了半天,這才說,“肯定是村長騙了你,瘋女人死後根本沒有埋進祖墳,而是匆匆忙忙的埋在了你家的老宅裡。”
“這,這是為啥呀?”
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要把瘋女人埋進我家的老宅子裡?
而且這個瘋女人當時死的時候,是死在我師傅家門口的,第一個發現她死了的人就是我。
再聯想到前天晚上她想要我的命,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聯繫?
可是當時我是親眼看到棺木埋進祖墳的,不可能有錯啊?
這個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死後村長要給她風光大葬,又為什麼會被埋在這兒?
還有師傅臨死前讓我離開村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種種問題在我腦袋裡湧現,又百思不得其解,弄得我一時難以接受,腸胃也翻江倒海起來,我蹲下乾嘔了兩聲。
葛老闆拉著我的領子把我拎起來,“現在不是吐的時候,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嚴重!”
我從地上站起來,握緊了拳頭,“我明天就去找村長,我一定要把這個事兒問個清楚!”
一聽我這話,葛老闆冷笑了一聲,“你去問,你們村長就會告訴你?別天真了,他既然能做出這種事兒來,就有一百種法子弄死你。我看,這個事兒得趕緊做個了結,如果到時候還有命活著,你就跟著我去城裡,給我看鋪子得了。”
葛老闆說著,彎腰從瘋女人身上割了一縷頭髮。
“叔,你這是幹啥?”
“自然有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葛老闆用紙把頭髮包起來,放到口袋裡。
他剛做完這個,就聽到草叢裡有動靜。
“有人!”
葛老闆手裡的手電筒下意識的就照了過去,一個穿著藍衣服的影子,一晃就翻過牆頭不見了。
“追!”我跟葛老闆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可是那個人就像是個泥鰍,在狹窄的巷子裡七拐八拐,把我根葛老闆累的夠嗆,結果最後我們還是把他給跟丟了。
我們蹲在地上喘著粗氣,葛老闆像記起來什麼似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的背影在哪兒見過?”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我終於想起來了,“給我們送黑狗血的那個人也穿著藍布衣服,看背影好像是有點像,他我家老宅幹什麼?”
他和瘋女人被埋在老宅有什麼聯繫嗎?
他和劉寡婦的事兒又有什麼聯繫嗎?
難道是他在黑狗血裡做了手腳,所以劉寡婦才不怕潑在她身上的血?
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舊的問題還沒有答案,現在又來了新的問題,而且更加撲朔迷離。
“既然懷疑他,我們何不去他家問問?”我看著葛老闆,生怕他又不答應。
我腦袋裡的問題太多了,我太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葛老闆如果這次還攔著我,我就自己去找他。
沒想到葛老闆這次竟然痛快的答應了,“行,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葛老闆好像這次比我還著急弄清事情的真相,他快步往穿藍布衣服的男人家裡走去,嘴裡還唸叨著,“這個人以前是很可靠的人,我前兩年來你們村子主持喪葬,人手不夠的話就會找他幫忙,所以這次才讓他給弄黑狗血,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聽這話,葛老闆在我們村子裡認識的人,似乎比我認識的還多。
這個穿藍布上衣的男人,我以前在村子裡根本沒見過他,這次他來給我們送黑狗血是我*見他。
我跟在葛老闆身後,很快就來到村後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前。
這個茅草屋年久失修,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