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的夫君竟然是反派!》第8章 初遇八
就在鹿雲笙睡著時,床上的人,手指微動。
雲稚清來到百竺每日都醒得很早,天還未亮便出了門去,他每日總去那百竺城裡最偏的打鐵莊子跑。
“您來了。”
“嗯。”
“靈羽可造得如何?”他問,說話時,目光看向打鐵匠。
“還需幾日,您這匕首所要的材料融合起來比較麻煩。”
“嗯。”
一般鐵匠只可造農具,而這家是雲稚清用大價錢加上威逼利誘,劍直接駕人脖子上,才肯接的單子。
當他知道這人費盡心思,和各種稀有材料就為做一把匕首時,鐵匠有些不能理解。
圖是他給的,每日一得空閒,這人就到莊子裡盯著。
匕首的形狀十分怪異,刀柄上雕刻著個骷顱頭,黑漆漆的兩個眼洞是赤紅色,兩邊張開是奇怪的羽翼,而刀刃是呈現彎曲狀,刀刃中間有條十分細緻的血槽。
門外,隱約有人影閃動,雲稚清感覺靈敏,對方一齣現就已經察覺到了。
雲稚清讓鐵匠繼續,他拔出身後的長劍追了出去。
他一路跟著,竟隨著那人影出了百竺城。
來到百竺之外,那人才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竟能活到現在?”
“你是何人?”
“那雲家上下百來口人,是你殺的?”
“如何?你想要殺了我嗎?”
“果然是畜牲,豬狗不如的畜牲,當初我就說不該留你。”
“你也想死?”他的眼睛,在隱隱褪去黑色,慢慢恢復成了赤紅。
原來他的眼睛是用體內的魔氣壓抑住的。
那人穿著一身白衫,外披一件淺灰的披風,模樣看起來已到中年,長著一張十分正派人的模樣。
“看來你已經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雲稚清不說話,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淺笑,顯得有些嚇人。
“畜牲不愧是畜牲,死到臨頭了還笑的出來。”
“我是畜牲?那你是什麼,你連畜牲都不如?”
那人冷笑,嘴裡不知念著什麼。
雲稚清的心臟竟在隱隱作痛。
他臉上的笑容收起,眉頭微蹙,臉色一沉,他一直覺得身體裡有奇怪的東西,原以為是鹿雲笙知曉術語發動過禁制。
他握著長劍的手更緊。
“感受到你體內的禁制了嗎?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呵,畜牲,我這就替雲家百口要了你的命!”
說罷,他口中繼續念著一長串奇怪術語。
雲稚清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疼。
他動了,雲稚清快速朝對面的人逼近,只不過越是朝那人靠近身上越疼。
那人開始後退,因為他發現雲稚清身上的魔氣圍繞在劍身,不停翻滾。
他沒看出的話,那畜牲手裡的竟是裴旻劍,上古邪劍。
他想著,眉頭竟蹙起,腳下一個沒注意,被絆了一下,速度慢了下來,他敵不過。
他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個畜牲,只因為自己掌握禁制術語,覺得自己能壓抑住他,卻不曾想再見卻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雲稚清趁著這個空檔,將裴旻刺入他腹中,再拔出,那劍身已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當他再想刺進去時,體內劇痛不已,他握著裴旻的手青筋暴起。
那人捂著傷口,忍住痛極速遠離了雲稚清。
雲稚清企圖要追上去,那人看到雲稚清要追,跌跌撞撞頭也不敢回的跑了。
雖說是要剷除孽障,但是要是丟了小命,那便不划算了,下次他定要取這畜牲狗命。
就算他跑了,只要被裴旻刺中,也活不成了。
雲稚清忍著巨痛,用裴旻一路撐著進了百竺。
此時天已亮,街上人來人往,他早已將劍收了起來,背到了身後。
每走一步,他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好不容易回到客棧,碰見剛下樓的正錯愕的看著他的鹿雲笙,在與他視線相撞時,似乎被嚇的瑟縮了一下。
雲君涎的臉色蒼白了幾分,被她看到了。
回到房中鎖好門,就在快要走到床邊時,他總覺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下一秒便吐了一口血,支撐不住倒在了床邊。
雲稚清再醒來恰巧恰在第五日。
要是五日一過,他再不醒來,鹿雲笙真以為他已經死了。
期間鹿雲笙照顧他忙上忙下的,時不時去探他的鼻息,生怕他悄聲無息的死了。
要是他死了,她也要死,她還沒活多久呢!
雲稚清睜著眼,看著帳頂,鹿雲笙著實是重重嘆了口氣。
她拿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他,他的嘴唇已經乾澀的起了皮,雖然平時也有幫他用水潤潤。
“你醒啦!喝點水?”
才睜開眼睛,雲稚清的眼睛還處於有些朦朧,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何鹿雲笙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不是動不了啊,可需要我餵你?”
“不必!”他說話的聲音帶著點嘶啞,許是剛醒,身體還處於十分虛弱的狀態,就連他往時說話的語氣都少了半分冷漠。
他動了動手指,用力將自己上半身撐起,雖還有些疼,他也就微微皺起眉頭。
接過鹿雲笙遞過來的水,甘甜的水一入口,彷彿又活過來了一般。
他沒想到這禁制如此厲害。
“感覺如何?要不要再來點?”鹿雲笙坐在他床邊,自然的接過他空掉的水杯。
“嗯。”
鹿雲笙又給他倒了杯水,怕他喝完還想喝,便提著茶壺過來,打算他一喝完便給他續上。
“你為何會在這?”
“你不記得了?”
鹿雲笙想她為雲稚清去採藥,天不亮就去收集百花露水,熬了好幾日,要不是郎中說他的身體在飛速的不似人般的恢復,她該要覺得這藥沒有用了。
她看向雲稚清,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眉頭微蹙,不知怎的,她覺得那個孩子長得跟雲稚清有些相像。
“記得什麼?”
“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救了你。”又用手指指了指他。
說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茶壺,手指摩挲著壺蓋。
“你救了我?”
“是。”
雲稚清收回目光,然後點點頭,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你想要什麼?”
“什麼你都能答應嗎?”
“嗯。”鹿雲笙的眼睛變得極亮,她快速將茶壺放回桌子上,又回到床邊乖乖坐好。
她清了清喉嚨“我聽他們說,救命之恩大於天,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
“那我開始說了,第一個你必須讓我跟著你。”
“嗯,還有呢?”他的手指在被子下摩挲著衣角,有些漫不經心的。
“第二個嘛…你能不能讓我親你一下。”
“?”雲稚清緩緩轉過頭去看她。
“你剛剛說…什麼?”她說的他都聽得懂,為什麼組合起來他就有些聽不懂了。
“我說讓我親你一下。”
“再說一遍?”
鹿雲笙覺得奇怪了,不是傷都好多了嘛,難道惡化成耳鳴了?“我說!讓我親你一下!”
這次她還拔高了聲音。
雲稚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