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仙道》第2章 青山崖
中年漢子從小也是林昊爺爺看著長大,也許在別人面前因為地位,說話還有些份量,但在林昊爺爺眼裡,這中年漢子還是三十年前那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子。
林昊爺爺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小子的好意老漢知道了,不過吃飯就不用了,哪天讓你家婆娘再給你生個娃娃,老漢可給你包個大紅包。”
村裡人口本就不多,對於講究人丁興旺的山村來說,哪家要是生了孩子,全村人都會替那家人高興。
被林昊爺爺這話一帶頭,其他幾個村民開始順著這個話頭講了開來。有人還調侃起中年漢子這些年是不是不行了,怎麼婆娘生完一個這麼久了,肚子都再沒有動靜。
中年漢子也不氣惱,憨厚的笑了幾下,目送著林昊和他爺爺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家。
林昊家很是普通,推開大門走進去是一個小小的院子,穿過院子還有三間屋子,一間堆放雜物,一間廚房,還有一間是爺孫倆睡覺的地方。
林昊爺爺無兒無女,本是這村裡的一個獨居老人。林昊這個孫子是他在十年前去青州縣的路上撿到來的。撿到之後,林昊就成為了他的孫子。兩人相依為命在這大青山腳下的村莊內一直住到了今天。
將柴禾堆碼放好後,老人便開始朝著廚房走去。林昊看到這一幕,於是趕忙跑了過去搶先一步走進廚房,隨後還把房門關上不讓他爺爺進來。
老人站在屋外,聽到從廚房內傳來的切菜燒火聲音,欣慰的笑了笑。隨後來到院落中央的椅子上坐下,拿出菸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時間不長,林昊端著飯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見爺爺又在抽著菸袋,頓時眉頭一皺。
“爺爺,你又在抽菸袋了,身體不好就不要抽這個。”說完,將飯菜往桌上一放,便想要伸手去拿老人的菸袋。
老人輕哼一聲,躲過林昊伸過來的手,說道:“我老頭子還用不著你小子教我做事。”
不過說歸說,老人還是放下了菸袋,拿起飯碗吃了起來。
吃完收拾乾淨之後,林昊笑著對他爺爺說道:“爺爺我出去玩下,小胖玩遊戲技術不行,我非替他殺村口虎子幾局。”
林昊爺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後自己反身進屋。他年紀大了,早點洗漱後就要睡覺了。他孫子他也知道,無非就是找小胖那幾個小夥伴,在村子裡玩玩,不會跑遠。
林昊出門後先是來到了小胖家門口,他先是敲了敲門,來給他開門的是小胖他爹。小胖他爹一直很喜歡林昊,覺得林昊聰明機靈,簡直就當是自己半個兒子一樣,有什麼吃的除了柱子,林昊常常也有一份。
“王叔,我來了!”林昊走進小胖家門,從懷裡摸出一把菸葉交給小胖他爹。說道:“王叔,這是我今天湊巧在山裡碰到的菸葉,特意給你也採了一些。”
說完,他兩眼放光盯著小胖家飯桌。
被叫做王叔的中年漢子見狀,接過菸葉,笑道:“還知道拿菸葉來換,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會錯過燒雞。”
“好了,別站在門口了,快過來吃吧。”
這時,柱子他娘正好將燒雞放到桌子上,招呼自己的丈夫和林昊過來吃飯。
至於小胖,早就已經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謝謝王叔,王嬸。”
林昊看著桌上的燒雞,口水都要流了出來。當下也不客氣,掰了個雞腿和柱子坐在一起吃起來。
望著兩個半大年紀的小子吃飯,中年漢子感慨道:“算算日子,快要到劉先生開學堂的日子了吧?我們家柱子從小不是個讀書的料,到是小昊子你從小就聰明,再過個兩年有希望考個秀才回來啊。”
林昊嚼著雞腿,搖頭道:“讀書有什麼好的,要我說還是像王叔你一樣做個木匠更好。王叔你讓我跟著你學木匠手藝吧。”
小胖子也一旁附和
“好啊,好啊,做木匠好,到時候我兄弟倆做大了就去縣城開個木材鋪當掌櫃的。那錢還不是嘩嘩的賺進來了。”
中年漢子哭笑不得,“這木匠哪有你們說的這麼好,都給我去好好讀書。柱子你可別給我王家丟臉,成績要是不好,以後雞腿就別想著吃了。還有你小昊子,老林頭就你一個孫子,你有了出息可不要忘了你爺爺。”
“哎呦。行了行了,吃個飯還那麼多說教。”柱子他娘打斷中年漢子的話語。
“趕緊吃飯”
在柱子他孃的命令下,中年漢子只好無奈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開始吃起飯來。兩個少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起來。
晚飯吃好後,林昊和小胖兩人來到村口,至於虎子他們早就已經在村口等候了有些時間。見林昊兩人到來。幾人也不多說廢話,立刻玩起彈珠來。
林昊在幾個小夥伴中技術最好,和小胖一組,沒花多長時間就幾乎將其餘幾人的彈珠全部贏了過來。
對面名叫虎子的少年望著林昊手中大把的珠子有些氣不過,嘟囔著說道:“這彈珠可是我爹去縣城裡的時候給我買來的,聽說還是用玉石做的,很值錢,是城裡孩子才玩得起的。”
林昊聽出虎子的意思,似乎是不甘心彈珠被他給贏了過來。還沒等他說話,旁邊小胖不高興起來了。
“你的彈珠是你爹從縣城買回來的這有什麼了不起。我的彈珠可是我爹去老林子裡找了一棵百年老鐵樹做的,這才叫珍貴呢!那老林子裡面可全是吃人的山精猛獸啊,換做你們,你們敢去麼?”
小胖說完,眼睛直直盯著其餘幾個少年,大有一副要讓幾個少年全部表態的意思。那幾個少年自然是不敢去的,一個個都搖了搖頭。山裡人最怕的就是進山的時候運氣不好遇到猛獸。
名叫虎子的少年雖說也同樣不敢,但嘴上還是不饒,上前一步說道:“那你膽子大,你怎麼不去青山崖。我聽我爹說青山崖下面有草藥,能治百病。你要是膽子大,你就去青山崖下面採一株回來。”
虎子這話一齣,在場的少年全部臉色一變。
這青山崖在大青山這一帶幾乎就是個禁地。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青山崖便傳聞說是有吃人的妖怪在其內出沒。這傳聞雖沒有人證實過,但每年在大青山附近的村子裡都會傳出誰誰誰去了青山崖沒回來的消息。
這些消息一多,這青山崖就算不是禁地也變成了禁地。
若是說遇到老林子裡面的山精猛獸,只要手上有個鋒利點的兵器興許還能和野獸搏鬥上幾下,甚至若是有個三五人成群進山,就算反過來去把野獸給宰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吃人的妖怪,這就不一樣了。那已經不是光靠人能擺平的了。
小胖一聽青山崖,立刻哆嗦一下,他從小沒少被他爹用青山崖妖怪的故事給嚇唬。
當下甩了甩手,說道:“拉倒吧,誰不知道青山崖那是個死地,從來沒聽說過有誰去了那裡能回來的。而且那裡就是個懸崖峭壁,掉下去就是個死,就算有草藥,誰敢去採藥。”
說完,幾個少年又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議論起各自都聽說過哪些恐怖的故事傳聞。說到精彩之處,幾人還會驚呼起來。
林昊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後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夜色已有些濃,於是對著幾人說道:“好了,今天有些晚了,大家也該回去睡覺了。”
隨後他又看向虎子,將他贏過來的屬於虎子的彈珠還給了虎子。
“這彈珠是用玉石做的,應該挺珍貴的,還是你自己收好吧。”
小胖一看林昊將彈珠歸還,雖說有些不情願,但也將他手裡的原本是虎子的彈珠還了回去。不過他還是有個心眼,偷偷給自己留了一顆。
虎子原本已經不做討回來的希望,畢竟他們幾人玩遊戲一直是願賭服輸的。不過既然林昊願意歸還,他自然也很是高興的接過……
明月高掛,涼意漸起,林昊回到自己家中。他推開房門發現爺爺已經睡下,於是輕手輕腳來到自己的床邊點燃一盞油燈。藉著火光拿出放在床頭的一本書籍看了起來。雖說表面上他對於讀書滿不在乎,但內心也認同唯有好好讀書才有出路這句話。
這一看,不知過了多久,倦意襲來,迷迷糊糊之中林昊睡了過去。
深夜裡,林昊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吵醒。藉著剩餘不多的火光,發現是他爺爺正蜷著身子,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
林昊爺爺這是老毛病了,每每半夜便咳得不行。而且隨著年紀增大,這咳嗽也是越來越厲害了。
林昊起身服侍爺爺喝了點水,隨後又用右手輕輕拍打他爺爺的後背等到咳嗽漸有好轉之後,這才繼續回去睡覺。
只是這下醒過來之後,一時之間林昊是睡不著了。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腦中回想起虎子說過的話。
青山崖下有草藥!
第二天一早,趁著爺爺還未醒來,林昊穿好衣服,帶著一把砍刀和一捆繩子便出了家門。抬頭望了望大青山,林昊深吸一口氣,隨後選擇了一條小道邁步向前走去。若有人看見就會發現若是沿著此路一直向前走的話赫然就是青山崖。
青山崖可比林昊昨天去砍柴的地方遠了不少。直到快臨近中午,看著四周植被漸漸變得稀少,各種奇形怪狀的異石裸露在地面上,林昊這才明白應該距離青山崖不遠了。
中午的太陽太過毒辣,林昊找了個陰涼地方,拿出隨身攜帶的饅頭就著路邊打的溪水吃了起來。
由於這裡距離青山崖已經不遠,腦中回想著聽聞的妖怪故事,林昊有些緊張。一邊吃饅頭的時候眼睛還不時向著四處張望。忽然,“吧嗒”一聲,在他不遠處的一個石碓突然有幾塊碎石掉落下來。
此地又沒有其他人存在,這聲音清晰的傳來。林昊趕緊站起身,抽出後背的砍刀雙手握緊在胸前,雙眼死死盯著那個石碓。他明白在這個地方發出聲音的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只希望對方不是吃人一類的猛獸,而是某隻路過的小獸就行。
只是當對面的身影從石碓後面出來後,林昊臉上瞬間露出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