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小歆小心》第8章 條件
森小戰氣沖沖來到森昊霖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直接用力推開。
昊霖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打電話，聽到動靜也沒有轉身，依舊與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當他掛了電話轉過頭來，森小戰已經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搖擺，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他還是這個樣子，在昊霖面前，心事從來不藏，也藏不住。
森昊霖走過去坐在辦公桌前自己的椅子上，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枕在扶手上。
“你想好和我們合作了嗎？”
“你讓我有其他選擇了嗎？”
針鋒相對，爭吵一觸即發。
昊霖笑笑：“你現在還可以考慮。”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森小戰咬牙切齒，這場談判，他根本沒有選擇：“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如果今天我們談好了，直接簽訂合同，預付款馬上轉到安通公司。另外，我保證，材料商和包工頭不會再找你們麻煩。”說著，昊霖找出一份準備好的合同，放在辦公桌中間。
森小戰沒有動：“我就是搞不懂，你為什麼要跟父親作對？”
“我沒有和父親作對，我是和你作對。”森昊霖冰冷的說出。
森小戰有點心慌的問：“為什麼？”畢竟自己喜歡林小歆很多年，還被芷諾看穿，森昊霖知道自己的心思，是遲早的事。
“你說呢？”森昊霖向來話不多，可這三個字，充滿恨意。自己的弟弟一直喜歡自己的女友，並且讓自己的女友愛上了他，這種事情，他就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畢竟，這兩個人，對自己，都是如此重要。現在，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因為林小歆，你真的誤會了……”森小戰想要解釋，可還沒有說完，就被森昊霖打斷。
森昊霖說：“今天我只和你談合作。”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不帶一絲私人感情。
森小戰沉默，然後點頭。他知道，現在的森昊霖對他，不再是對弟弟的寵愛和放縱，而是如同一個陌生人。森昊霖對陌生人，從來沒有同情，只有冷血。
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森小戰拿起合同，看了起來。沒想到森昊霖給出的轉包服務費這麼優越。他放下合同，看著森昊霖，問：“你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會聘請林小歆來給我做私人助理。你，離開林小歆，再也不能私下見她。”後面一句，森昊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每個字都帶著不可饒恕的憤怒。
“我和林小歆是好朋友……”森小戰還想解釋。
“現在不是了。”森昊霖一句廢話都不想說，一句廢話都不想聽。
看著眼前陌生的森昊霖，森小戰平靜下來：“你不是和芷諾在一起了嗎？”
“嗯。”森昊霖承認。芷諾在朋友圈官宣了自己和森昊霖的新關係。
“那你為什麼還要小歆來給你做助理，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森小戰淡淡的說。
“我就是要報復她，報復她對我的背叛。”森昊霖也淡淡的說。
“不行！”森小戰急了。
“那麼，明天安通公司就名存實亡了。”看到他為了林小歆著急，森昊霖更加確信他們兩人對自己的背叛。心隱隱作痛。
“她不會答應給你當助理的。”
“我有我的辦法。”
“哥……”
“森小戰，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哥。”
森小戰雙手放在辦公桌上撐住頭，閉上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插入森昊霖和林小歆的感情裡，從來沒有想過對林小歆表露自己的感情，一直默默承受，就是因為不想傷害了自己和昊霖的感情。現在昊霖如此對他，讓他也感到心灰意冷。
他在昊霖準備的合同上簽字，一邊說：“哥，你大費周章的想要拆散我和林小歆，其實大可不必。我的確喜歡林小歆，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很多年了，可我從來沒有想過對她表白，因為我知道，她心裡只有你。”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了。以後，我們一別兩寬。”
昊霖冷笑點頭。
森小戰站起來走了。
兩人，徹底陌路。
——
森父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靜靜思考，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晟誠集團家大業大，單憑一個森昊霖，怎麼可能聽命於他。
森父打電話給晟誠集團與自己多年交情的老友王富安。
晟誠集團是王富仕一手創造，改革開放時期，經濟呈高速增長，王富仕是最早創業的那一批。很可惜，在晟誠集團逐漸壯大的時候，王富仕被發現在家裡突發心臟病死亡。死得出乎意料，可當時所有人都在覬覦王富仕死後遺產分配，尤其是晟誠集團的股份分配。融資之後，王富仕獨自擁有晟誠集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根據遺產法，最終，王富仕的老婆張萍萍分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王富仕的獨子王也熾分得百分之二十股份，王富仕的兩個兄弟王富安和王富迪分別分得百分之十股份。王富仕的老婆張萍萍因為沒有什麼商業頭腦，很快將股份賣給了王富安和王富迪分別百分之十股份，早早改嫁，拿錢享受人生。張萍萍剩下百分之十股份，每月拿著晟誠集團分紅，並不參與實際經營，王富仕死的時候獨子王也熾只有十六歲，並且一直在國外，也不參與經營，只是每年分紅，所以這些年，晟誠集團的實際經營一直是分別拿著百分之二十股份的王富安和王富迪，以及另外三個小股東。
做為家族企業，王富安和王富迪兩人也是暗中比較，勾心鬥角，都想要收購張萍萍剩下的百分之十股份和王也熾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可惜張萍萍學聰明瞭，覺得越往後股份越值錢，現在出手不划算，並且把這個想法也告訴了王也熾。兩人不是不賣，而是坐等升值。
森父想著，難道是自己和王富安關係交好，所以王富迪針對他？
昇誠集團的酒店項目招標一共三個公司，自己的安通公司，森昊霖的林木公司，還有一家是和王富迪一直交好的博大公司。最後，森昊霖中標。
森昊霖到底是誰的人？
抱著這個疑惑森父打電話給王富安，王富安也是不得其解。昇誠集團業務眾多，誰會對即將破產的安通公司出手？沒有必要。關於森昊霖和晟誠集團的關係倒是值得一查，這次森昊霖的林木公司中標酒店項目，之前一直以為是因為森昊霖暗中買標盜取報價，看來也是晟誠集團有人暗中相助。王富安掛了電話，讓自己親信查查森昊霖與晟誠集團的關係。
——
森小戰情緒低落的回到自己辦公室。看到他從自己辦公室經過，一直擔心他的林小歆喊道：“森小戰！”
森小戰抬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匆匆走進自己辦公室。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林小歆。
森昊霖想要報復她，報復自己。他內心苦笑，自己並沒有對不起他。但是，以後一定會對不起他。
因為他在自己心裡，已經不重要了。
林小歆跑到他的辦公室，急切的問：“怎麼樣？昊霖怎麼說？他願意幫助我們嗎？”一臉的擔憂。
他笑著說：“嗯，他同意幫我們了。”內心不安。
“太好了！”林小歆開心：“我就知道昊霖不會不幫我們的，他這個人看著特別冷血，其實心地特別好！”是的，林小歆一直覺得昊霖是個好人，對自己好，對自己家人好，對森小戰好，唯獨對森父不太好……
森小戰說：“我開車有點累了，休息一下，等會下班的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笑笑。臉上的確顯露出疲憊的憔悴。
林小歆擔憂的點頭退出。
森小戰四仰八躺的攤開在沙發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林小歆。
森昊霖不折手段對付森父的公司。昊霖讓林小歆去當他的私人助理。森昊霖不讓自己再和林小歆有任何私下聯繫。森昊霖是要報復他倆。
現在的森昊霖實力深厚，隨時可以腰斬父親的公司。
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公司倒閉。
對不起，林小歆，只能委屈你。有朝一日，我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保護你。現在的我，只能遠離你。
森小戰對自己的無能深惡痛絕。
下班時間，森小戰準時來到林小歆辦公室門口，故作輕鬆：“想吃什麼？”
林小歆因為解決了森父的問題，特別開心，笑得面若桃花：“山珍海味！”說著拎著包跑出來。
兩人坐在車上，森小戰剛剛啟動車輛，林小歆的電話響起，她拿出一看，怔住。
是森昊霖。
她轉頭看森小戰，森小戰早已瞟見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也猜到森昊霖會聯繫她。
他笑笑示意她接聽。
她還對森昊霖的喜怒無常和動手打人心有餘悸。接起來短短幾秒對方就掛了電話。
森小戰笑問：“他說什麼了？”
林小歆木楞的盯著前方：“他讓我現在回去，他在公寓裡等我。”
森小戰一邊開車一邊說：“那我送你回去。”
林小歆立馬回道：“我不想回去，我怕他又……”森昊霖動手打人的陰影還沒有消散。
現在的森小戰已經答應了森昊霖的要求，只能硬著頭皮送林小歆回去：“沒事，我陪你過去。”
林小歆笑著點頭。有森小戰在，她放心多了。
開著車，放著音樂，森小戰心事重重。
他突然問：“你會想我嗎？”
“什麼？”正在聽歌的林小歆問。
森小戰重新組織語言：“嗯……如果有一天，我有事……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森小戰！”林小歆問道：“你生病了嗎？為什麼會不在了呢？什麼病你告訴我，不要瞞著我！”說著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去去去！”森小戰移開她的手：“沒句好話！”
林小歆笑。
森昊霖卻是百感交集。這樣嬉笑打鬧，無憂無慮的日子，就要不復存在。從大學開始，四年了，兩人都習慣了身邊有對方陪著，哪怕不說一句話，也覺得溫暖舒適。不管好事壞事，總想到第一個告訴對方，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笑的，想到對方，快樂翻倍。
沒辦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沒辦法幫父親排憂解難，森小戰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森小戰暗暗發誓，一定要早日強大起來，所向無敵最重要。
兩人剛進公寓門口，坐在沙發上的森昊霖就對著她身後的森小戰冷冷說道：“你可以走了。”
林小歆轉頭一看，森小戰默默的轉身走了。
她趕緊拉住他，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森小戰卻立馬扯開她的手，一聲不發的關上了門。
關門瞬間，森小戰冷冷的看著她，她站在門的那一邊，期待又失望的眼神。
無限悲涼。
林小歆面對森昊霖站著，心裡慌的像打鼓。
森昊霖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冷笑。自己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會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