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歡看懸疑小說,一定不要錯過一顆棉球的一本書《別人口中的她》,這本書的主人公是肖逸楊子健。簡介:GI的員工在發表聲明後得以喘息,度過了一個舒心的週末。不過對於大多數的他們而言,這僅僅是無數個平凡週末的其中一個,只因為一些事不關己的突發狀況而擾亂了本該無事一身輕的雙休,才顯得有一些特別。而對於曾經…
《別人口中的她》第7章 錯漏
GI的員工在發表聲明後得以喘息,度過了一個舒心的週末。
不過對於大多數的他們而言,這僅僅是無數個平凡週末的其中一個,只因為一些事不關己的突發狀況而擾亂了本該無事一身輕的雙休,才顯得有一些特別。
而對於曾經與池海露關係緊密的那幾位GI員工來說,這樣平靜的週日就不僅僅是舒心了。
而是比舒心更甚。
一種將心底那塊沉甸甸大石頭卸下來的輕快,一切都顯得正當、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輕鬆。
到底是在舒心什麼,輕快什麼,輕鬆什麼?
可能是因為,就算公安早已將池海露的死亡定性為意外,他們卻無一例外的在潛意識裡察覺到,或許自己跟池海露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十分有默契的表現得比無關緊要還要更無關緊要。
就在這個週日,金澄帶著剛讀小學二年級的兒子辦了個露營派對,車永勝跟女友定下了婚期,駱真真到商場買了三四千塊錢的衣服,葉青在家打了一整天的王者榮耀。
無邪笑聲,情話綿綿,豪擲千金,6666。
他們每個人的週末都可以用四個字概括,等到下一週,他們的週末又可以被另外四個字總結。
只有池海露的週末,永遠定格在了不變的長眠之中。
對於創業的肖逸來說,週末是屬於別人的。
週日早上剛睡醒,她就開始邊處理攢了一週的繁瑣家務事邊在腦海裡擬推文大綱。外人眼中,寫一篇文章對她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事,成功寫出N篇爆文的她對於如何拿捏讀者的痛點爽點更是易如反掌。剛開始她還想為自己辯駁,為這個行業辯駁,後來聽多了也逐漸變得麻木。
隔行如隔山,懶得解釋。
對於幹這行的人來說,精煉準確的表達是基本功,洞察時事找到新穎的觀點則需要下些功夫,而繆斯之神的突然降臨才是為整篇文章昇華的關鍵。
可這是很隨機的事,就像剛才,肖逸不過是分神想了想到底用哪款香味的洗衣珠,就把腦海內的靈光一閃給弄丟了,怎麼找都找不回來。儘管很令人心煩,可這就是常態。肖逸只好不去想,安下心來繼續幹家務活,等待下一次的靈感光臨。
實在不來也就算了。
昨晚和楊子健道別後,肖逸又在池母住的小區內晃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屬於楊子健的那一部分青澀回憶暫且上了鎖,不屬於楊子健的另外那些細碎回憶卻紛湧而至。
開車回家的路上,肖逸很自然地回憶起曾經和池海露短暫相處的零碎片段來:
頭一次見池海露的驚豔,別人拿她來和池海露作對比的難堪,池海露大方展露的善意,池海露給她的幫助……
如今斯人已逝,回憶起來統統是對方的好和善良,可當時年紀尚小且高自尊、高敏感的她,在當時的處境之下,曾很長一段時間將那種善意視為憐憫的施捨,動動嘴皮子彎彎手指頭就能做到的那種。
不就是漂亮一點,成績好一點嗎?
肖逸當初真的這樣想過。
家務活處理完,肖逸在書房桌前坐下,打開電腦準備寫稿。動筆之前,她將GI之前發佈的聲明調出來再次仔細看了幾遍,視線反覆停留在“酒醉後由我司其餘兩位員工送回房間後,池某某稱第二日不跟同團隊一同返回南城”這句話上。
她記得楊子健說過,在炎城翻閱卷宗時,他確實在葉青的問詢記錄裡看到過池海露說第二天不跟大部隊出發的內容。可GI的回應聲明,卻雞賊地玩了個文字遊戲,將兩件事混在了一起說,讓旁觀者認為是兩位員工在送池海露回房時,都聽到了池海露表示自己不跟其他人一起回南城的話。
與此同時,GI直面承認了工作應酬的存在,只用池海露的態度(清醒表達自己不一起回南城)側面暗示她在飲酒後身體如常,並且完全否認了池海露曾向上司提出自己身體不適,曾服食頭孢藥物的事實。
肖逸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除非GI在出聲明之前有確鑿證據證明池海露並未跟其上司表示過自己身體不適,否則他們怎麼敢說出這種立馬就會被戳破的謊言?
但她很快又給了自己答案。大概是因為還不清楚馬上要迎來一場官司,不知道問詢筆錄已經被人查看過,所以才有膽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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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肖逸電話的時候,楊子健還陷在軟乎的被窩裡半睡半醒。
做了一夜的夢,忽醒忽睡,實在讓一向作息時間規律的他有點吃不消,難得犯懶一回,就被那個夢裡的人驚了個清醒。
聽見他混沌沙啞的嗓音,肖逸下意識地去看牆上的時鐘,確認自己沒有搞錯時間後才問:“十點半,你居然還沒起床?”
你怎麼十點半就起來了?你可是在我夢裡跑了一整夜啊。
楊子健當然不會把這種土味情話送給肖逸。
“週末睡個懶覺怎麼了?”熟悉的半死不活的語氣。
“哦。”肖逸應了一聲,覺得自己有點自討沒趣,乾脆直入正題,“你去看卷宗的時候,確定看到筆錄裡寫著池海露的上司知道池海露在應酬前吃過頭孢嗎?”
“不算確定,”楊子健這時已經從床上離開,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只是池海露有一位同事提到,池海露曾經跟上司說過自己身體不適,吃了藥,不能喝酒。”
“……那什麼意思,那她上司的筆錄呢?”
“她上司是否認的。”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那位同事在撒謊?”
“對,不排除。”
“那她上司不也有可能在撒謊嗎?反正死無對證。”
“也對。”
“……”
根據楊子健翻閱的卷宗,筆錄內容大概是這麼個情況:
1,上司金澄說,她對池海露身體不適並服食消炎藥一事並不知情,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當天沒有等池海露一起回南城。據她所說,當天上車的時候她一直拿著手機忙著回工作微信,所以其實沒太在意別的人,換了其他人,她可能也一樣會忽略。
2,同事駱真真稱,池海露跟上司金澄說過自己身體不適並服食過消炎藥,但金澄對此不予理會。應酬當晚池海露酒醉,由她和另一位同事葉青一起送池海露回房。第二天她去找過池海露,發現池海露臉色不好,同時池海露也跟她說過自己很不舒服,但彼此都以為是宿醉導致,所以沒有在意。當天下午回南城前,在雷森酒店大堂集合時,她一直找不到池海露。姍姍來遲的葉青告訴她,池海露前一晚跟他說不跟大隊伍一起回南城,可能是自己有安排了。
3,同事葉青在當晚應酬前,就知道池海露感冒了,但不知道她吃過藥。當晚和駱真真一起送酒醉的池海露回房後,他又到酒店附近的夜店給池海露買了解酒藥送至池海露房間,期間逗留過一段時間。離開前池海露告訴他,第二天不跟他們一起回南城。
4,同事車永勝在出差最後兩天就發現池海露精神不太好,但以為是休息不好,所以沒太在意。回南城當天上午,他也曾去找過池海露,催她做一份文件,兩人因此發生過一點小爭執。據他說,前一晚上應酬時,其女友因為身體不適多次給他打電話,所以他在應酬期間離席多次,所以不太清楚在應酬期間發生過什麼。第二天坐上回南城的車後,才聽葉青說池海露不跟大夥一起回。
“那這口供不是有問題,自相矛盾嗎?”肖逸聽完後說,“這裡頭,肯定有人說的不是實話啊。”
“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警方才會在一開始懷疑這是他殺。但是經調查後確實發現跟這幾個人沒什麼關係,屍檢也說明了這點。其實就算口供有對不上也是正常的,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記憶力都那麼好,有些細微的信息差,很正常。所以我說啊,這官司其實不好打。”
“那你為什麼接?”
還不是因為你紅眼睛快要哭鼻子。但楊子健說:“失獨母親,可憐啊。”
提到池母,肖逸的心也忽的往下墜,連帶著對池海露的歉疚也一同浮上心頭。兩人各自將手機貼在耳邊沉默了一會兒。
肖逸在腦子裡消化大量信息,試圖將其有邏輯的串聯起來。思來想去,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忘記了一個問題。
“那……那個跟池海露發生關係的人是誰來著?是車永勝?”
“不是,是葉青。”
“所以口供裡提到他曾在池海露房間裡逗留,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發生的關係?”
“對。”
“喝醉了趁人之危?”
“據他說兩人已經這樣很久了,而且也沒有任何強迫的痕跡。”
“那都這樣了,為什麼池海露會在發生完關係後說自己不跟他們一塊兒回呢?”
“葉青說,是因為池海露發現了自己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