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不安生》第2章 賣身為奴
梁笙家離著村子其實不算遠，不過是獨獨一家在一個地方，這樣倒也更安靜許多，從這兒走路只要一炷香便到。
梁笙家比較貧窮，有幾間簡陋的屋子，還有由石頭堆砌的院牆。家裡沒多少傢俱，基本都是自己家做的。
梁笙飛快地揹著一小袋糧食趕回到家裡。
“哥，你回來了！”剛進院門，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激動的跑出來迎接梁笙。
這是梁笙的妹妹，名字叫梁玥，扎著兩個小馬尾辮，一雙襪子大大的眼睛顯得極其可愛，不過面色有些許蠟黃，因為長期都有些營養不良導致的。
她身上也披著比較單薄的破舊衣裳，但是很乾淨，梁笙經常幫家裡的弟弟妹妹和父親洗衣服，當然小姑娘也會自己洗衣服做飯。
“來，快跟著哥哥進屋子，外邊冷，”梁笙的大手拉著妹妹的小手慢慢地向屋子裡走去。
看著這面容有些憔悴的妹妹，梁笙心中心疼萬分，恨自己沒有能力照顧好她。
“二弟呢？”梁笙隨口問道。
“二哥上山挖冬筍去了”。
進屋後，梁玥從梁笙帶回來的一小袋糧食中取了些出來去做飯了。
梁笙的弟弟叫梁邵，十三歲左右，也是個苦命娃。
小小年紀的他不懼嚴寒，自己跑上山去挖竹筍，也想幫著梁笙一起撐起這個家。
此時梁笙的內心十分感動，這些懂事弟弟妹妹真的太惹人憐愛了，梁笙覺得再苦再難也得照顧好他們。
“爹，我回來了，我借到糧了，”梁笙進入屋子內對著坐在椅子上的父親說道，梁笙倒沒把打人的事說出來。
“笙兒……，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梁笙父親激動的說道。
“哎……！你娘死的早，我還生了這麼個病，害得你小小年紀就得撐起這個家，我真的……真的太沒用了，”梁笙父親梁洪老淚縱橫的對梁笙說道。
“爹，沒事，我十五歲多了，已經長大了，我能扛起這個家，您就好好養病，一切都會變好的！”
梁笙找了張椅子坐下，和梁洪在堆起的碳火前聊著些家常。
梁笙家裡邊雖然窮，但是薪材還是比較多的，這大多數都是平日裡梁笙在山上砍的，這也使得這個冬天有了些許暖意。
梁笙父親近來倒是慢慢的好些了，不用再躺在床上，只是行動起來多有不便。
不久梁邵就帶著些冬筍和些野菜回來了，兩兄弟見面格外高興，一起在炭火前聊起家長裡短。
半個時辰後，梁玥也燒好了飯菜，雖然就一人一碗粥，還有一盤炒冬筍和野菜，但是一家人圍在炭火邊吃的特別的香。
這丫頭雖小，但是在家裡洗衣做飯等樣樣都會，特勤快，畢竟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小小年紀也不得不開始面對生活，這就是窮人的孩子所生活的現狀。
吃完飯後，三個孩子圍著炭火靜靜地傾聽著父親講他所知道的一些故事。
不久，就夜幕降臨，一家子人也各自回到了房間睡覺去了。
躺在冰冷的床上，梁笙想著這一小袋糧食夠這一家子人熬上半個月了，總算是能解決眼下的生活，但是過些時候就得繼續想辦法存活下去。
想了想，梁笙決定明天去城裡賣些乾柴來補貼些家用。
之前梁笙不是沒去賣過，是因為城裡邊極少有人買這些乾柴，十多次只能賣掉一兩次，大多數富人家裡都有家丁專司去砍柴的，平常人家也自己砍柴。
第二天，天亮時，跟父親說一聲後，梁笙就扛著一擔乾柴出發了。
離梁家村不遠的地方有座城叫做雲水城，城裡有日常交易的集市，在這裡有著各行各業的買賣。
梁笙走到集市，選擇在一處顯眼的地方落腳。
“上好的乾柴便宜賣了，三十五文錢一擔，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梁笙邊搓手邊大聲的叫賣著。
這天剛好趕集，街上人也挺多，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但是梁笙喊了老半天，就是是沒人買呀。
眼見中午來臨，梁笙的乾柴還是沒有賣掉，梁笙心裡也有點著急，畢竟大早上就沒吃過飯，在長身體的年齡階段真的容易餓。
又熬了兩個時辰，已經到了下午，梁笙快餓暈了，就在在梁笙覺得賣柴無望的時候，來了個大爺，把梁笙的乾柴以二十五文錢的價格買下了。
梁笙客還客客氣氣的幫忙送到了他家裡去。雖然這價格低，但是好歹賣出去了。
這時快餓暈的梁笙花了五文錢買了個包子填下肚子，在大荒年裡，這糧食價格就是貴，貴得讓梁笙肉痛。
一包子吞下肚，梁笙根本沒有嚐出什麼感覺來，而且還是覺得餓。
之後梁笙又花了十五文錢買了些糧食就準備往家走。
在出城前的路上遇到有人家在招壯丁，這一個姓劉的大家族，在這座雲水城很有聲望，屬於雲水城之四大家族之一。
這雲水城城裡的政治、經濟、軍事都由這四大家族聯合把控。
不過這些年，四大家族因為各自利益產生了很多的摩擦，早就相互不滿，都在積極擴張自己的勢力。
同時也為吞併其他家族勢力做準備，因而招壯丁就是為了擴充家族戰力。
“來我們劉府做壯丁，立馬現給二兩白銀，聽清楚咯，是二兩白銀，吃住不愁，而且每月幹得好還有一些錢可以拿。”只聽一人在劉府門前的人群中邊比劃著邊大聲喊道。
梁笙好奇地擠進人群中去看個究竟。
聽旁邊人說，這個人是劉府大管事，名叫劉橫。
劉橫長得五大三粗，國字臉，而且滿臉都是鬍渣子，眼神犀利，一雙鐵臂極為粗壯，看起來十分彪悍，多半是練家子出身。
“有願意的快快前來排隊，名額有限，先到先得！”劉府管事繼續說道。
在熙熙攘攘的看熱鬧的人群中立馬湧現了好多去排隊的人，多半是跟梁笙的處境差不多，活不下去的，梁笙想都沒想就立馬跑過去排隊。
因為這二兩銀子意味家裡的人生計有了更多的著落，多少可以再熬兩三個月了，加上幹得好可能還有些賞錢，往後養活自己家人的希望就更大。
雖然梁笙知道這就是賣身為奴，此生可能再也沒有自由之身了，但是現如今的處境，他也不得不如此。
排在梁笙前面還有些滿頭白髮的老人和一些十一二歲的孩子，劉家僕人直接把他們趕出隊伍，這使得梁笙有點緊張，不過好在劉家僕人沒怎麼注意到梁笙。
排了好會隊伍，終於輪到梁笙了。
“名字，年齡，家住處方，何人作保……，”一個負責登記劉家的小管事人在那邊說道。
“我叫梁笙，十六歲，家住梁家村……”梁笙一一說出自己的信息，怕被拒絕，梁笙還虛報了一歲，不過此時的梁笙身高倒跟成年人差不太多，看起來也堅實，就是有些瘦。
“好，這身板還湊合，先在這簽字畫押，然後去管事那兒領取二兩銀子，下一位。”
梁笙打小跟父親學過些字，因此認得一些字，也會寫，梁笙直接就在那賣身契上簽字畫押。之後在劉家管事那領取了二兩銀子，便請了個假，準備回家告別家人。
梁笙將其中的一兩銀子買了些米麵之類的糧食，買好後就扛著這一布袋米麵徑直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也快接近天黑了，梁笙將今日之事一一告知父親，並將餘下的銀兩也全部交與父親。
梁笙的父親梁洪覺得事已至此，也只能無奈的發幾聲嘆息罷。
第二日清晨，交代完一切事情，告別家人，梁笙就匆匆出發去劉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