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棄妃》第9章 血崩了
王將軍見過屍山骨海,生離死別,自認為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人,遇到事情不會再感到震驚。哪怕有人跟他說,明天北方的草原騎兵要破了防線,殺入京城,他都能淡定的披上戰衣,從容的將沒吃完的早飯吃完,再帶領軍隊奮勇殺敵。
而六十多歲的老孃能懷孕,這多少有點離譜。
他的惆悵和震驚,司徒月是沒法感同身受的。此刻的她神經緊繃,對著王沐熙找來的兩位婦女道:“將老夫人的上衣解開,褲子褪去。”見兩婦人怵在那並不動身,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王將軍說:“房裡不方便有男人在,你們暫時迴避吧!”
說完,扭頭就用最快的速度在老夫人的身下墊了一大塊布,“王夫人要是願意留下來,就留下來守著吧!”
王夫人哎了一聲,用眼神示意那三個男的出去,她自己則坐了下來,一邊用紗巾擦著自己臉上的汗水,一邊坐立不安的看著司徒月在那忙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司徒月嘴巴里輕輕的動著,念著幾句只有她自己才聽得懂的話,隨即將自己的念力注入到四根銀針裡,分別將它們紮在王老太太心臟和胃的位置。
“一根銀針在心臟,是為了喚醒昏睡的王老太太,她已經昏迷過去,要不將她喚醒過來,等下她肚子的胎兒是沒有辦法出來的。兩根銀針輸入真氣進心臟,防止她真氣外洩,老太太年事已高,說不準…”
“胃部的銀針,是穩住胃經。老太太脾胃失調,這根針下去,以防她在用力的過程總,胃酸反噬,將口中的那片山參吐出來就不好了。能不能將老太太肚子裡的弄出來,就全靠這片山參吊著她的氣,所以這山參動不得的。”
司徒月耐心的回答著將軍婦人關於她為什麼施針於胸口的問題,看著王夫人海氏似懂非懂的嗯嗯了兩聲,她也就放下心來,雖然她幫不上什麼大忙,但不幫忙也就是幫忙了。
王老太太嘴唇上也被紮了一根銀針,她吃痛的叫了一聲,逐漸恢復意識,哎喲哎喲的哼哼叫了起來,腹部下墜的脹痛感,一陣排山倒海的痛感隨即而來,就好像自己的身上有十輛馬車同時從自己的身上壓過去。
劇烈的疼痛使得她面目扭曲,雙眼白翻,眼看著就要昏死過去。
司徒月心裡大喊一聲不妙,趕緊將兩根銀針紮在老太太的太陽穴位置,嘴裡唸了幾句,兩股微弱的紅光在銀針上閃現。
“出來了,出來了!”一名婦人興奮的叫了起來。
“用力,老太太,再用點力,就完全出來了!”另一名婦人將頭從產褥下伸出頭來。
房間裡頓時湧滿血腥味。
看來兩位婦人還是有點接生的經驗的。司徒月鬆了口氣,這樣她也放心不少。畢竟婦女產子那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兇險萬分,一不小心就母子俱損。一個婦人站了起來,用手在王老太太微隆起的肚子上使勁的往下揉。
王老太太身子就瘦,平常的時候更是穿寬大的衣服,她若懷孕,外人自然是看不出來。
“這是什麼啊!”一個婦人驚叫了起來。
司徒月皺了皺眉頭,用一塊布將一個血糊糊的有孩子形狀的堅硬肉團包裹起來,惋惜的跟將軍夫人說道:“這是一個成形了女胎,大概有五個月那麼大。王老太太身子單薄,並不顯懷。不過很遺憾的是,這個女胎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王夫人隨後她用擦了汗的絲巾擦起了眼淚,可憐的孩子,作為一個沒有女兒的母親,她瞬間心痛了起來,忍不住想用手撫摸下那個怪異的肉團,不過,她縮了手回來,那團帶血的肉,多少讓她有些害怕。
王夫人擦乾了眼淚,清了清嗓子:“辛苦你們兩位了,好好將它包裹起來,再將乾淨的毛巾打溼熱水,給老太太擦洗下身子,不能讓風灌進來,讓老太太著了涼。”
交代完後,她就要帶著司徒月去到偏殿。司徒月匆匆忙忙的將銀針收攏到自己的醫藥箱裡,將自己的手用熱水洗乾淨,這才走到偏殿。
偏殿緊挨著王老太太的臥房,是平時王老太太平時用來會客的。
司徒月坐下來,喝了口茶,一股清新留存齒尖,好茶!自從離開明月山莊,她就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
王沐熙首先說話:“司徒姑娘,我祖母….”
司徒月從他臉上看到了他的窘迫,“那應該有大約三十年的時間了,從胎兒鈣化的情況來看,她就像一個硬邦邦的石頭,在王老太太的肚子裡生了根。”
司徒月仔細思考了下,好像自己的表達有誤,既然是石頭,怎麼可能又生根。
“那為什麼我母親這三十年來都不曾說過痛,反而最近痛的暈死幾回過去,請了很多大夫,卻並未發現這樣她腹中有異樣?”王昌木將軍一臉的疑惑。
“想必你們都已經見過那個肉胎了,其他大夫為什麼會有積食氣血不足的觀點,這個確實也是存在的,老太太腹痛,也常有引起消化不好胃氣不足的症狀,再說這樣的情況確實非常罕見,大夫們看不出來也是有這樣的可能的。”
王家大公子王晨熙嗖得一下站了起來,他一向是少言寡語的,此刻卻對這位年輕的女大夫佩服不已,“先生,啊不對,姑娘妙手回春猶如神醫下凡,我祖母脫離險境,是我們王家的榮幸。姑娘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
說著就彎腰給司徒月鞠躬,他從小跟在祖母膝下長大,跟父母親的關係也不像弟弟王沐熙那樣親近。王老太太生病,他雖表面不說,但心裡卻是最著急的。
司徒月聽到他將自己誇得要上天,趕緊站了起來:“公子過獎過獎,治病救人,乃是為醫的本職。”
“晨熙說的是,司徒姑娘,你可是我們王家的大恩人哪!”王將軍真摯的臉上露著尊敬的神情,“如有……”王將軍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剛才那名幫忙接生的婦女慌慌張張的衝進偏殿。
“不好啦!老太太她……”
眾人大驚,“老太太她怎麼了?”
“老太太她血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