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寰守護》第3章 楚城兵變
白林走出蘇宅大門後停住了腳步,然後對著後方二人說了一句讓其摸不著頭腦的話:
“明日我會向你們道歉,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多得意些時日,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說完後白林就走了,沒有任何解釋。
蘇榮聽著此話,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多想,如果白林想用暗中凝聚的力量來對付他,那他也不建議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畢竟他是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白林只是個太尉。
“陽兒,都是爹不好…”看著蘇陽這副摸樣,蘇榮心裡不是滋味,語氣中都帶有哽咽。
“我還以為娘走了,你也不要我了呢。”蘇陽自嘲道。
奚憶靈被族人帶走之時,並未來得及與蘇陽說明情況,而蘇榮對此也沒有對蘇陽多說什麼,所以蘇陽認為是奚憶靈看到他淪為一個廢物而不要他了,畢竟此時他才十五歲,心裡面的想法十分的單純。
“陽兒,陛下如今身體不好,朝中大事需要我主持,不然這大楚王朝會亂成一鍋粥。”
“而且你母親不是不要你了…”
“那她為什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我而去!”未等蘇榮說完,蘇陽直接咆哮道。
情緒太過於激動,導致蘇陽說完話後又咳出一些血沫出來,蘇榮見此連忙上前想要扶住蘇陽,而蘇陽將蘇榮的手甩開說道:“娘招呼不打就走了,連你也去那皇宮半月之久,這半個月你有哪怕是命人傳過一句話回來嗎?!”
蘇榮看著此刻情緒失控的蘇陽,原本想要怒斥的他,在看到蘇陽眼眶漸漸泛紅時,他也沉默了下來,在心中微微的嘆著氣。
“陽兒,如果你能恢復實力,那麼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能拿回來。”
“三個月,我努力了三個月,有什麼用,這該死的老天,既然你想讓我成為普通人,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那愚蠢到極致的天賦,這個玩笑很好笑嗎,我去他孃的狗屁天賦!”
蘇陽原本選擇了默默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今天這番變故,將他埋藏在心底的怨氣全部釋放了出來,他努力了,然後絕望;他絕望了,然後崩潰。
說完這些話,他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了,於是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第二天,白林如約對白俊闖蘇宅傷蘇陽一事進行了公示,並且致以蘇陽最“真誠”的歉意,而主人公蘇陽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還在昏迷當中。
第七天,蘇陽醒了過來,同那日激動的情緒不同,他現在心如止水,當他看到白府的道歉聲明時,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如同活死人一般。
“陽兒?你醒了?來喝藥。”蘇榮見到蘇陽已經醒來,連忙端著藥小跑而來。
蘇陽所受的傷很嚴重,再加上如今修為全無,即便是蘇榮精心照料,也只能將其外傷處理好,而內傷需要好好療養才行,七日時間,雖說蘇陽的內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但尚未痊癒。
當蘇陽看到歡喜著小跑過來送藥的蘇榮時,那平靜的眼眸終於產生了些許波動。
接過蘇榮手中的碗,將藥喝完之後,他看著正盯著他的蘇榮,虛弱的說道:“爹,對不起。”
蘇榮看著此刻的蘇陽,心中也是意難平,還不等他說話,蘇陽又開了口:“我知道娘肯定捨不得離開我,爹你也是心繫楚朝的子民,我不能夠這麼自私,可是…我…我真的不想這樣,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他媽現在就是個廢物,我再不想承認,我都是個廢物…”
“陽兒!”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的消極,蘇榮一聲大喝打斷了蘇陽說話。
“我蘇家沒有廢物,也從來都不曾有過廢物,你爺爺也是普通人,他能夠常年跟隨陛下,最後幫助陛下打下了這片江山,難道他不能修煉就成為了一個廢物嗎?”
“並不是這樣的,有修煉天賦,那爹為你感到驕傲,沒有修煉天賦,爹依舊覺得你是最優秀的,如果沒有辦法修煉,那就嘗試著放下過往,爹不相信你在能夠修煉時,尚且能夠領先同輩,變成普通人就不能如此,應該一直領先他們才是。”
“放下過往…”蘇陽喃喃道,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蘇榮見此,再未出言打擾蘇陽,索性就這樣默默陪在他身邊,等到他想通為止。
…
“蘇相,大事不好了!”一炷香以後,有人驚慌的闖進了蘇宅。
一般來說,若非大事,這樣的行為乃是犯上之罪,當誅,然而此時來人並未想這麼多。
蘇相,是朝中對蘇榮的尊稱。
蘇榮這幾日為了照顧蘇陽,並未入宮輔佐國事,不過有什麼緊急事宜,可以來蘇宅彙報,所以蘇榮對於來人的不敬行為並未有任何指責,只是眉頭緊皺。
當然,緊急事宜前來彙報的話,會先行在門外等候,而此時來人竟是不管不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皇宮大亂。
“何事?”心中已經猜到事情非同小可,但是以蘇榮的魄力,自有屬於一朝宰相的定力。
“這是我兒子,但說無妨。”蘇榮見此人時不時眼光瞟向蘇陽,說道。
“譽…譽親王發動了楚城兵變…”
“什麼!”蘇榮聽得此話,直接站起了身來。
楚城,便是楚朝的皇都,皇宮自然在這楚城之中,若是皇宮兵變,尚還有一戰之力,而楚城兵變,意味著整個楚城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在外的諸王想要回援,自然不是易事,等到皇權變更,諸王只需扶手稱臣,便可保全自身。
“楚天逸哪有這等本事!”蘇榮怒道。
“楚…譽親王私下早已收買了駐楚城的守軍統領萬紹旋。”
“御林軍呢?蒙坤也叛變了?”
“蒙坤統領倒是沒有叛變,可…”來人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怕接下來要說的事,蘇榮聽後會暴怒而起。
“說!”
“是白林,白林暗中匯聚的勢力向皇宮發起了猛攻,其中強者眾多,蒙坤統領怕是招架不了多久。”
“咔嚓”
蘇榮尚還算冷靜,蘇陽卻是將手中的藥碗一掌給轟碎了,蘇榮滿臉心疼的看著蘇陽,隨後嘆了口氣,再緩緩的說道:“原本我以為白林暗中匯聚勢力是為了對付我,沒想到是為了這次兵變,看來還是我棋差一招啊。”
“萬紹旋帶領楚城禁軍守著楚城四座城門,再加上諸王中有幾王關係與譽親王較好,另有三王對此保持觀望態度,其餘諸王雖有心想馳援皇宮,但是隱隱被譽親王那一派的幾王牽制著,只有智恆王帶人馳援。”
“一個不擅長武力的王都敢回援皇都,那三個飯桶是幹什麼吃的!”蘇榮怒道。
他沒有怪那幾個站在譽親王一邊的王,畢竟各為其主,無可厚非,那幾個被牽制的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照樣不能多說什麼,這種時候,往往不表態的人才是最為可恥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一堂堂宰相,自然不能獨善其身,那就去會會楚天逸吧。”
“爹!”蘇陽見蘇榮要走,連忙喊道。
他很明白,蘇榮再如何都不可能背叛陛下,不說自己的爺爺為楚朝立下過汗馬功勞,乃開國元勳,單是白林的為人,蘇榮都不可能與其成為一丘之貉,按照現在的處境,蘇榮前去必然兇險萬分。
“陽兒,爹此前跟你說過,白俊叫囂你不用理會,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難道你是真的閒著沒事去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