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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第7章 我在幫她開竅

最近有個新戲校選,看中了唐雪兒,最後一面是去導演那邊,讓導演見一下。

雖然在劇裡只是演個小丫鬟,不過這也夠讓她開心的,吵著要謝南風陪她買衣裳。

她逛了一圈兒沒找到合適的,兜來兜去鑽進了小衚衕裡的一家店,“欸,南風,你看這件怎麼樣?”

章秋雨迎上來,“喜歡可以試試。”

唐雪兒試完以後之後出來問怎麼樣,謝南風看了一眼,“喜歡就買。”

“穿上去很漂亮,像個小公主。”章秋雨也出聲附和。

唐雪兒笑著說:“那好吧,就它了。”

謝南風之前沒留意,等結賬的時候才發現,這不就是肖子墨口中那姑娘麼,跑這兒做兼職來了。

唐雪兒開心地挽著謝南風的手,問道:“南風,我們去哪兒吃飯?”

謝南風拎著東西出門,“看你。”

章秋雨不知道是自己聽錯還說只是同名,南風這兩個字,在她打小的時候是有這麼個人,不過時間太久了,她有點忘了。

肖子墨晚上去謝南風學校打球,謝南風把球扔給他,“猜我今兒看著誰了。”

“誰?”

“那扎著倆麻花辮的姑娘。”

肖子墨訝異,”你哪兒碰見的?”

“服裝店打工去了。”謝南風往地上拍籃球。

“你沒和她打個招呼?”

“我又不認識她。”

肖子墨噎住,哽了半天,“週末放假了帶我去看看。”

“不去。”

肖子墨把傳過來的球往他身上砸,“是不是兄弟,兄弟追女朋友你不幫忙。”

謝南風側開身躲過去,“關我屁事。”

“這丫頭不是看著不開竅麼,需要我主動點。”

謝南風不耐煩嘖了一下,“我把地址給你,你自己去。”

週六肖子墨順著那個地址,找到了小衚衕裡面的服裝店,假裝不經意的進去看衣服,章秋雨迎上來有點吃驚,“子墨學長。”

肖子墨狀似漫不經心地挑衣服,看了一眼章秋雨,“這麼巧,你在這裡打工?”

“嗯,學長你要看什麼類型的?“

肖子墨放下了挑衣服的手,“哦,學校馬上要辦新生歡迎會了,我過來看看服裝。”

“那你想要哪種款式?我可以幫忙看看。”

肖子墨接話道:“可以啊,不過我不太瞭解女生的喜好,要不等你下班再說。”

“也行,可我還要會兒才下班。”

“我等你。”

等下班了,肖子墨要章秋雨吃飯,章秋雨說回食堂吃吧,驚的肖子墨差點兒掉了下巴。

他沒辦法只好和她一起去食堂,章秋雨怪認真,“迎新會是什麼類型的活動,我看看要配什麼樣的衣服。”

肖子墨心不在焉,學校是有迎新會不錯,關鍵這事兒用不著他費心,他只好胡編亂造,“就舞會嘛,你看著選,到時候我讓別人去拿。”

“那我挑幾套樣板給你看看。”

肖子墨勉為其難,“也行。”

他還想說什麼,章秋雨哎呀一聲,說到點兒了,要回去複習了。

肖子墨咋舌,乾巴巴地站著半天,心想這是什麼人才。

可為了追妹子,總得付出點什麼,妹子不開竅,他只能慢慢引導了,他說道:“我給你畫畫重點吧?省的你費力氣。”

章秋雨頓住:“真的麼?”

還挺驚奇,肖子墨撓撓鼻尖,“嗯,真的。不過你課餘時間來學生會打打雜介意麼,缺人。”

章秋雨想也不想點頭,又尷尬道:“學生會打雜有工資麼?”

肖子墨還真沒琢磨過這個事兒,不確定道:“有吧,三五百塊錢的。”

章秋雨挺開心,眉眼都染上了一層笑意,“那太好了。”

肖子墨不大理解,三五百塊錢的有什麼可開心的,那點錢一頓飯就沒了。不過他沒說什麼,章秋雨看著開心,那證明他又進了一步。

他試著拍了拍章秋雨的頭,見她沒怎麼抗拒,就說:“那這麼說定了,下週一來學生會找我辦材料。”

“謝謝學長。”

“別學長,叫我子墨。”

章秋雨一時半兒喊不出來,憋了半天沒出聲,肖子墨也沒勉強。

為表感謝,章秋雨決定請他吃飯,肖子墨對此不太在意,隨意擺了擺手,“陪我去逛會兒吧,我買個東西。下週六我和我朋友聚餐,和我一起?”

“不合適吧?”

他忙勸道:“合適,他倆一對,就我一個單身的,我多尷尬。”

章秋雨猶疑,“那行吧,我需要提前準備什麼嗎?”

“不用,人來就行。“

他們定的一家西洋菜,肖子墨人還沒到,聲音就傳到了包廂,“北京真他媽的堵。”

推門進去只見唐雪兒,他拉開椅子讓章秋雨坐下,“人呢?”

“路上呢,這位是?”

“我學妹,章秋雨。”

他朝唐雪兒挑了下眉,唐雪兒笑著和她揮揮手,算是打招呼,“秋雨同學,我是唐雪兒。”

唐雪兒長得明豔又耀眼,漂亮得讓人過目不忘,章秋雨記起了這是一個月前去店裡買衣服的女生,她倒是覺得挺巧,但唐雪兒顯然並不記得她。

“我是章秋雨。”她禮貌笑了笑。

肖子墨坐下點菜,期間上了兩壺茶,肖子墨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謝南風正好推門進來,見坐在肖子墨旁邊的章秋雨,淡淡打了個招呼。

“人齊了,我介紹一下。”他拍了拍章秋雨肩膀,“章秋雨同學,經濟學院的學生。”

謝南風一聽這名字頓了一下,看了看章秋雨白淨的臉,倒也沒出聲。

章秋雨和他隔著桌子打招呼,“你好。”

“謝南風。”

“南風小時候也在平涼,你也是平涼,你說巧不巧?”

章秋雨捧場回了句,“挺巧。”是挺巧的,這個眼前的謝南風和小時候完全都不是一個人了,看上去一點也不活潑。

謝南風沒講話,唐雪兒打圓場,“這麼巧,平涼好玩兒嗎?我一直想去看看南風長大的地方,可南風總也抽不出時間回去。”說起來還有點惋惜。

章秋雨回想了一下平涼的漫天黃土,綿連不絕的村莊和成片的莊稼地,斟酌了一下道:“還可以,就是土大灰塵多。”

這時只聽謝南風冷冷一聲嗤笑,章秋雨立馬閉上了嘴巴,面色尷尬,頓時覺得自己講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一頓飯就這麼不尷不尬吃完了,謝南風鳥都沒鳥章秋雨一句,儼然就是個陌生人。

最近肖子墨看上了新出來的一款大摩托,吵著要買,肖鍾全被他吵得頭疼,拗不過給他買了。

他非常得瑟,天天騎著大摩托在北京街頭溜達,嗡嗡嗡的聲音炸得人耳朵發麻。那時候的北京,能有大摩托的家庭極少,這是個時髦玩意兒,富家子弟才玩得起,又時尚又貴,別人見了只能眼紅。

學校不讓開進去,說給學生們看到影響不好,這不妥妥的資本主義象徵麼。肖子墨只好在大街上開開過車癮,他在北京街頭兜了幾圈,最後停在謝南風校門口,準備去謝南風面前炫耀炫耀。

謝南風一齣門,就看見肖子墨抱著頭盔坐在摩托車上,他果斷地轉了個方向往前走,肖子墨轟轟轟地開過去跟上,“你丫的看不見我麼。”

“你誰啊。”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識貨,這可是最新款的摩托車,全北京總共就沒幾輛。”

謝南風懶得搭理,伸手打車準備走,肖子墨罵道:“真是太他媽冷漠了。”

他不死心地追上去,“要不要試一下小爺的黃金寶座。”

言簡意賅:“滾。”

肖子墨撇嘴,“沒意思,去找我們家章秋雨玩兒。”

肖子墨把車停在衚衕門口,等章秋雨下班,章秋雨一下班,一大摩托堵在路口,肖子墨坐在摩托車上吃糖葫蘆,另一個手裡還拿著一串,見章秋雨出來了,把那個手上的糖葫蘆遞給她。

她走過去接住,看了眼他屁股下的大摩托,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糖葫蘆,“你這是幹嘛呢?”

“等你下班兒啊,我這摩托酷吧。”

“酷是挺酷的。”

“上來。”他拍拍後座。

章秋雨跨上去坐好,在他耳邊問:“你這樣製造噪音,別人沒打你麼。”

“那不能夠,他們只有羨慕我的份兒。”

他踩油門,轟轟轟的往前一躥,“抓好了,小爺要出發了。”

章秋雨抓著肖子墨的衣服,風在她耳邊吹過,她笑了一笑,覺得肖子墨幼稚得挺可愛。

寒假快到的時候,章秋雨開始發愁工作,寒假學生會可沒工資給她發,她得找工作替上,不過也不著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北京的工作機會總比平涼要多。

最近她和家裡通電話的時候,又被罵的狗血淋頭,李春萍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她最後說了句,“娘,我寒假不回去過年了,我得打工。”

李春萍差點氣過去,“恁現在翅膀硬了是吧,不回家就算了,錢也麼得一個,想當初俺要是知道恁是這個樣子,俺就該把恁掐死在玉米地裡頭。”

章秋雨不吭聲,李春萍把電話一撂,“恁有本事別回來,回來俺就打死恁。”

村頭李老頭聽見李春萍這話,說她,“孩兒他娘,恁這話講得太重了。”

李春萍“啐”了一口,“個小蹄子,不知道在外面幹啥,錢麼得一個,人也見不著,俺看就是個賠錢貨。”

李叔嘆了口氣,“孩子在北京上大學,這多好的一件事兒,咱平涼就出了恁老章家一個大學生,多爭氣。”

“哼,爭啥氣,不氣死俺就不錯了,俺走了,電話費給俺賬上。”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下輪到李常德生氣了,氣的鬍子歪了都喊不回來李春萍。

章秋雨打完電話往校門口走,恰巧碰到肖子墨抱著籃球出去,她隨手打了個招呼。

肖子墨轉頭見是章秋雨,笑起來,“走,看我打球去。”

“不了,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兒,今天不是週四麼,你也不上班兒啊。”

“還有半個月要寒假了,我去看下北京這邊廠裡有沒有缺人的。”

“你怎麼又找工作,你寒假不回家?”

“不回了。”

肖子墨聽她不回家挺意外,“那我給你問問我身邊的朋友們,看看他們公司有沒有缺人的。”

章秋雨感激道:“太謝謝你了。”

肖子墨調笑:“就這麼口頭謝我?沒點其他的表示?”

章秋雨臉紅了紅,“那我請你吃飯吧。”

“不吃飯了,做我女朋友吧?”

肖子墨太直接了,章秋雨臉通紅,笑了笑,“你別開玩笑了,我走了。”

她朝肖子墨揮揮手,肖子墨看著她走遠,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他勢在必得。

打球的時候還在笑,謝南風不耐煩了,“你他媽笑什麼呢。”

肖子墨嘖嘖搖頭,“你可真是不懂愛情的美好,章秋雨我快拿下了。”

謝南風臉色難看,“你欺負她幹什麼。她什麼都不懂的一個小姑娘。”

“這怎麼能是欺負她,我在幫她開竅。”

謝南風不說話了,一個球砸過來,差點給他乾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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