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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教我學斬魂》第2章 十年

“小鯉魚,猜猜,哥哥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

“棒棒糖?”

“天天就知道吃,噹噹噹當,哥哥給你找了個未來老婆,好不好看?”

“好看!”

“記住了,你以後可要好好保護她哦,誰欺負她你就揍誰,知道嗎!”

“知道了,哥哥。”

記憶中那個個子小小,如小貓般縮在哥哥身後的女孩,她叫葉清。

失神中的李魚,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他這十年以來,臉上少見的出現笑容。

“臭小子,傻樂呵什麼呢?”

頻頻回頭的李耀,見李魚傻笑,他頓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想到我哥了。”

李魚的笑容逐漸消失,吶吶說道。

李木,李魚的哥哥。

爹孃英年早逝,死在了城頭,是哥哥李木陪著李魚一點點長大。

教他走路,教他說話。

李魚開口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哥哥。

可以說李木是李魚幼年記憶的全部。

李魚原以為他會在哥哥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的長大,只是事與願違。

在李魚六歲那年,李家遭逢鉅變。

爺爺李北山斬殺了一尊王座大妖的子嗣,引來報復。

李魚被潛在人域的大妖抓走,難覓蹤跡。

自此李木常年在外遊歷,尋找弟弟。

三年後,李北山戰死城下,李家的參天大樹倒了。

壓力來到了李耀身上。

短短一年時間,李耀由一名聲名狼藉的紈絝公子蛻變成了一名鐵血的戍邊戰士。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兩年後,李耀負傷隱退,回到了雲海縣。

李木帶著不甘,回到了李家,登上了城頭,接過了那張印有李字的軍旗,一守就是三年。

最終執念戰勝了理性,李字旗沒能成為他的桎梏,他走了。

李魚消失的第六年,李木離開了城頭,孤身一人前往妖域,音信全無。

直至半年前,一個鐵盒出現在李家,叔侄倆才得到消息。

李木死了,死在了妖域深處。

李耀一時無言,他那握著馬韁繩的手掌微微緊了緊。

一刻鐘後,叔侄二人來到了葉家府邸前。

看著那朱門高宅鎏金匾,李魚一陣恍惚。

當年就是在這兒,哥哥把那個子小小的女孩帶到了自己身旁。

跳下白馬,李耀步履沉穩的登上了石階,李魚則去拴馬。

砰砰砰——!

李耀重重的扣響了門環,很快大門就打開了。

只一道細縫。

門縫內探出了一個大腦袋,是個眼裡有活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何人?可有預約?”他盯著門外叔侄倆二人,疑惑問道。

“勞煩通傳一下葉飛家主,就說李耀前來訪拜。”李耀抱拳說道。

“李耀?你們稍等一下。”

門房嘀咕了一聲,合上大門,腳步聲漸遠。

“待會兒站我身後,少說話。”李耀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李魚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不一會兒,硃紅色大門大開,宅內走來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輕公子。

“喲,什麼風把李老弟給吹來了,你也不提前派人知會一聲,我也好早做準備。

葉默,快來見過你李耀叔叔。”

中年男人給了李耀一個熊抱,滿臉堆笑。

“見過李叔。”

葉默躬身抱拳,行了一禮,然後退至中年男人身後。

“葉飛兄,幾年不見,最近可還好?”

李耀拍了一下葉飛的肩膀,後者身體微微一沉。

“唉,還湊合吧,自從老爺子不在了,這葉家啊是每況日下,你瞧我這嘴,和你說這些幹嘛!”

葉飛話頭一轉,看向李耀身側。

“不知這位是?”

葉飛看向緩緩走至李耀身側的李魚疑惑問道。

“李魚,見過葉叔。”

李魚語氣平靜,抱拳行禮。

“李魚?”

葉飛盯著李魚一陣失神,似是在回憶。

他的眼睛逐漸眯起,隱晦的看了眼身後的葉默。

“一別十年,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長這麼大了,當真是一表人才啊。”

葉飛拍了拍李魚的肩頭,一陣點頭誇讚。

“來來來,別在門口站著了,裡面請!”

葉飛在前面熱絡的帶路,引著叔侄倆來到會客廳。

……

“葉兄,我就一介粗人,就長話短說了。

我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當年兩位老爺子訂的那個婚約,你看現在孩子們也都不小了,是不是該著手操辦他們倆的婚事了?”

李耀自檀色座椅上起身,朗聲說道。

“哈哈,不著急,要不咱們吃過飯後再聊?

算算時間,咱哥倆可是有很多年未曾一起喝酒了,今天定要不醉不歸。”

葉飛放下手中瓷碗,起身來到李耀身旁,拍著他的胳膊,不容置疑說道。

李魚就彷彿沒事人一樣,靜靜的坐在那喝酸梅湯。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

李耀在葉飛身邊一陣耳語,後者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這孩子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十年,

是生是死,誰也不清楚,我總不能讓清兒與他空耗青春吧。

算了,我也不繞彎子了,實話與你說了便是。

這親怕是結不成了,清兒一年前已和郡城劉家定親。”

葉飛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眼角餘光則是偷偷瞥了眼那靜默無聲的李魚。

“這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李耀抓住葉飛的手臂,猶不死心的問道。

“劉家已經下過聘了,年末完婚。”

葉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李耀怔怔的坐到了椅上,一如李魚那般靜默無言。

“是啊,已經十年了,凡事都會變得。”

誰能想到當年這位在鎮妖城頭上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高大男子,此刻竟會這般落寞與無措。

“葉清,她同意了?”

李魚放下手中瓷碗,盯著葉飛,幽幽問道。

“當然,不然劉家怎麼會來下聘。”

葉飛眼神篤定,言語懇切回道。

“嗯,知道了,二叔,這天也不早了,該回家收衣服了,咱回吧。”

李魚點了點頭,視線掃過屏風,看向廳外。

他知道,葉飛在說謊。

葉清根本就沒有同意。

葉飛雖然表面上篤定異常,但他那藏於袖中捏放反覆的手掌,卻沒能躲過李魚的感知。

可那又能怎樣,他已不是曾經的他了。

十年前,自他被那大妖帶走,他的世界就缺少了很多色彩。

生死之間,只有黑白。

各自安好,或許這就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李耀此行無果,起身抱拳,默然離去。

李魚緊隨其後。

大門前,李耀腳步沉重的走下臺階,身形有些蕭索。

看著那頭髮斑白,鬱氣纏繞的李耀,李魚的眉頭微微皺起。

二叔他真的老了,可他明明只有三十九歲啊。

鎮妖城到底是一處什麼樣的地方,值得二叔,乃至整個李家去捨生忘死。

為了那杆李字軍旗?亦或是其他什麼?

李魚不理解,難道這世上還有比生死更重要的東西?

一縷異樣的情緒陡生,讓他有些不適,有些煩躁。

李耀回首看了眼葉府大門,兀自一笑。

踩著腳蹬上馬後,胸膛一陣起伏。

昏沉的落日餘暉下,兩道身影被拉的極長。

黑衣牽白馬,緩行。

……

“爹,他剛才不會是發現我了吧?”

葉家會客廳只餘葉家父子,葉默手握一隻巴掌大的紫砂壺,一臉狐疑問道。

葉飛踱著步子,自大門返回,臉色陰沉:“一個還未覺醒屬靈的少年,他能發現什麼!”

“清兒已經走了吧?”葉飛頓了頓問道。

葉默喝了口茶水,微微點頭:“嗯,姐姐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去往郡城的路上。”

“唉,為了葉家,只能委屈她了,要怪就怪爹無能吧,如果……”

葉飛喟然一嘆,重重坐下,沒再說下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

雲海縣,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車內一位白衣女子,依窗而坐,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

她叫葉清,今年十八。

握著手心那枚木刻戒指,葉清低聲呢喃著:“十年了,你到底去了哪裡?”

這戒指是李魚給她的,陪伴了她十年。

理智告訴她必須把這戒指丟了,忘記那人。

可是,忘記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

就算丟了這枚戒指,又能如何。

最後她小心翼翼的將那枚戒指串上紅線,佩戴在胸前。

“願你太平安穩,生命無虞。”葉清的身子微微抽動。

“小姐,你怎麼哭了,又在想李家那人?”

車內還有一人,是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小丫鬟,名喚小鶯。

“小姐,那人已經消失了近十年,老爺說他已經死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

”這事要被那劉家少爺發現,以後指不定要給你臉色看呢。”

小鶯將葉清那冰涼的小手放入掌心,努了努小巧的鼻子,一臉擔心說道。

“哼,誰說我要嫁給那劉家少爺了,你看。”

葉清說著,一點眉心,她的身後緩緩凝聚出一道金色虛影。

“小姐,你覺醒了?”

丫鬟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嗯,七品金鯉!”

“小姐,那你豈不是能進靈院修行了!”

“嗯。”

……

“籲,駕!”

天色漸暗,馬車還在飛速奔馳。

而車內卻空無一人,只餘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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