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過我的微風吹向你》第4章 找回不了的以前
下午時,幾個女生在宿舍試穿軍訓服。
迷彩服倒是沒什麼,關鍵就是迷彩膠鞋,穿上去,真的一點都不好看,而且還硬邦邦的。
“我聽說,墊衛生巾在裡面不僅吸汗還很舒服。”安北鈴已經準備著衛生巾往鞋裡塞了。
陳嘉儀試了一下鞋子,剛好合腳,要是再墊點什麼東西就不好穿了。
“我們宿舍還沒來的這位大神是誰啊?明天就軍訓了。”丁若曦旁邊的床鋪還是空的。
安北鈴說:“不知道啊,聽班主任說,她的身體不太好,可能要軍訓之後才來。”
丁若曦苦著臉說道:“哎,真好,都不用軍訓了,我肯定要被曬黑的。你們都用什麼牌子的防曬霜啊?”
安北說:“那玩意兒沒用,該曬黑的還是會黑。”“陳嘉儀,你用的什麼?”
“曼秀雷敦。”
“曼秀雷敦?不是賣唇膏的嗎?多少錢啊,能用嗎?”
陳嘉儀嘆氣:“我買的是防曬係數50的,差不多90元一瓶。”
“這麼便宜啊,好用嗎?我用的是安耐曬,248元一小瓶,但是聽說特別好用。”
陳嘉儀沒理她。她從小就用防曬,也一直用曼秀雷敦,便宜怎麼了,她用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試穿完軍訓服,陳嘉儀查了下快遞,竟然還在海青市。這兩城市也就隔了幾百公里,她前天就從家裡寄過來的快遞,今天還在海青市。
給快遞師傅打完電話後,她打開購物軟件瞎逛。別的女生一打開估計都是衣服化妝品什麼的,她的一打開基本全是各種樂器。她從家裡寄來了尤克里裡和琵琶,自己還隨身攜帶著她的陶壎。
來之前她聽說大學裡有音樂社團,吉他,尤克里裡什麼的都有,但是她還是喜歡用自己的。
晚上七點半要去開班會,丁若曦從六點的時候開始化妝。
陳嘉儀除了會抹點看不出顏色的口紅之外其他什麼也不會,看見丁若曦拿著各種小刷子海綿蛋在那搗鼓的時候,還挺佩服的。
出門的時候,陳嘉儀往她臉上看了一眼,妝容清淡,挺好看的,整個人看上去更甜美了。
“若曦你什麼時候學會化妝的?”安北鈴問她。“
就高三暑假唄,我有個表姐在上大三,她教我的。”丁若曦看了她們倆人一眼,說,“沒事兒,化妝挺簡單的,軍訓結束了我教你們。”
坐在教室裡的時候,丁若曦直往門口那看:“也不知道咱們教官帥不帥啊?”
安北鈴說:“不知道,不過馬上能見著了。”
丁若曦四處看了一眼,說:“我們班男生也太少了,長得帥的簡直屈指可數。”
漢語文學,整個班60人,男生只有11人,比陳嘉儀高中的文科班男生還少。
“哎,咱們學校男女比例其實差不多,男生還要多一些,怎麼帥哥就沒有呢。”丁若曦嘆氣,一臉失望。
陳嘉儀在旁邊冷不丁說了一句:“開學那天幫你搬行李的學長不就挺帥的。”
丁若曦下子坐直了,用力點了好幾下頭,說:“那可不呢,俞蘇華學長,風陵大學校草之一。”
安北鈴說:“你咋啥都知道啊,咱們學校校草有幾個?”
陳嘉儀心裡想,一般花痴的人都知道得非常清楚,別問她怎麼知道的,許晚柔就是典型。
丁若曦說:“咱們學校校草固定的有四個,每一年都有新生,所以每一年都會增加的。俞蘇華學長是一個,他是咱們上一屆漢語文學班的,中文系系草兼校草。第二個是醫學院的大四學長紀暝熙,第三個是美術學院的大三學長塗… …”
丁若曦話還沒說完,班主任就進來了,緊跟其後的是他們的教官。
沒有女生期待的帥到炸裂蒼穹,長相平凡,有點不苟言笑,但是軍人的氣魄和氣場很強。
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姓,連名字都沒告訴他們,就說直接喊他“教官”或者“劉教官”就可以。
接下來是每個學校新生開學班會的必備環節一一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什麼形式的都有,搞笑的,比如安北鈴這樣的,一本正經的,比如陳嘉漁這樣的,聲甜羞澀的,比如丁若曦這樣的。
很明顯,大家都比較喜歡安北鈴和丁若曦這樣的,像陳嘉儀這樣站起來說一遍自己的名字,再加一句“謝謝大家”明顯沒有什麼吸引力。
她並不是不想表現自己,只是在這麼多人的自我介紹裡,真正能被記住的沒有幾個。
比如說她,一圈下來,名字記住幾個,臉完全對不上。
班會結束後,丁若曦成功當選他們班的文藝委員,安北鈴則當選了副班長。
至於陳嘉儀,她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她就是個充數的。
回去的路上當了官的兩人都挺高興,一人一瓶飲料請陳嘉儀喝。
她坦然接受,投票的時候她都支持了她的室友。
尤其是丁若曦那一票,估計她當時要小心眼一點投給另一個有著初高中六年文藝委員經驗的女生,這文藝委員就基本沒她什麼事了。
教官在群裡通知明早六點半在足球場集中訓練,並進行軍訓開幕式。
十一點半的時候許晚柔發來了微信。
“親愛的,我們學校的新生裡好多帥哥,等我偷拍到正臉和你分享。我明天要上課了,哭唧唧(º﹃º )。”
“你哭個毛線,我明早五點半要起床,我高三都沒起這麼早過。”
“加油哦,小美人兒,學姐看好你。你們學校的男生顏值怎麼樣?”
“不知道,沒注意。”
“也是,見過俞蘇華那樣的你眼裡還容得下什麼人吶。”
“許晚柔,你要再跟我提俞蘇華,我們就絕交。”
“別啊,怎麼還不能提了,大家不都是一起奮戰過高三的同學嗎?再說,你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情侶,頂多算友誼破裂,搞得跟不能提的前任似的。”
“滾。”
熄燈了,陳嘉儀睜著眼,置身於一片黑暗裡,感覺到陣陣的心慌和恐懼。她按開床頭的小燈泡,看見低低的柔光,心跳才漸漸慢下來,才覺得安心。
是啊,又不是情侶,卻非得搞成這樣。她和俞蘇華,頂多是友誼破裂,關係決裂而已。
事情早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已經朝著無法挽回的方向而去,說到底還是太年少了。
她其實並不責怪俞蘇華,因為他並不知道真相,她真正責怪的是自己。
是她邁不過去那道心裡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