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禁衛》第6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
宋世恩後世工作之餘,喜歡到健身房磨時間。
看…
呃,別想劈叉了。
健身房上下有拳館,經常看人搏擊,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截拳道、太極、散手等等。
談不上通,就是‘見過豬跑’,僅僅會一點點,順勢練了兩招,大樂,笑呵呵泡澡休息。
初步目的達到,心情放鬆之下,武藝都融會貫通了。
而這個時間,因他泛起的波瀾才剛開始盪漾。
大明五個國公,京師三個,南京一個,雲南一個,勳貴的領頭羊可不是中山靖王之後,而是張輔的英國公世系。
單從輩份就能看出來,西寧侯都該十一代了,英國公第四代還在。
張輔、張懋、張侖、張溶,每個都活的夠長,特別是一二代,四朝元老,兩代下來,成了勳貴絕對的中流砥柱。
大明每朝都有權臣,每個權臣都大罵勳貴,每個人又與勳貴井水不犯河水,罵是政治需要,遠離是生命需要。
勳貴獨特的傳世之道,老朱家獨特的制衡之道,京營三十萬,廣義上全部叫禁衛軍。五十多衛,全部歸五軍都督府勳貴節制。
後世一說明朝,就說京營如何如何垃圾。
那是先入為主,得再往前看,大明初期的國戰全部是京營主導。
京營,他的本質一直是國防軍,大明最龐大的機動戰力,皇帝不會把垃圾放到身邊。
皇城每日五萬禁軍輪值,外圍四萬人是下十二衛。
勳貴與皇帝嘴裡的禁衛,單指西寧侯提督的禁宮侍衛,即上十二衛八千人。全部,全部是高階武將的嫡庶子。
無論是下十二衛,還是上十二衛,都與京營有對應的編制稱呼,但上十二衛完全獨立於大明軍隊體系。
其中錦衣衛大漢將軍、旗手衛明甲將軍共三千人,他們是宮廷儀仗,剩餘的全叫紅盔禁衛。
禁衛裡的衛,只代表互不統屬,與外面的衛不同,一衛只有五百人,像宋世恩,府前衛統領,手下五百人。
除了嚴酷的輪值規矩,毛事沒有。
扯遠了,意思是想說,勳貴有絕對的‘動手’能力,制衡他們的根本核心,從來不是什麼文官政務體系,而是與皇權捆綁的‘世襲罔替’。
與文官想比,勳貴有變態的人身安全權利,犯罪都不怕大明律,只有皇帝一人能裁決。只要不造反,安穩傳爵沒問題。
當世英國公張溶,嘉靖十四年襲爵,掌五軍四十四年,宋世恩得叫他老祖宗。萬曆二年逐漸退掌五軍,近年更是大門不出,由其子張元功代掌後軍都督府。
定國公徐文壁下值後,直接到城北的英國公府邸,等了很久,張溶才拄拐來到客房。
“打擾公爺了,晚輩慚愧,不得不到府邸請教。”
張溶雖行動緩慢,滿臉老年斑,卻耳不聾眼不花,聞言點頭示意落座,自己挪到主位,緩緩開口。
“元功與我說了,不是什麼大事,宋家的那孩子老夫知曉,很老實,沒必要緊張。”
“公爺,晚輩倒不擔心他,實在是陛下把他往火坑裡推,稍微過線,大家都會被牽著走。”
張溶鼻子重重出了一口氣,“無妨,老夫發過誓,公度的孩子定會襲爵,誰都不能改變。他還小,拖幾年吧,陛下若強出頭,可以提督禁衛,讓陛下活動活動,僅限禁宮。”
“公爺……”
“無需多言,老夫會與張先生和太后通通氣,內閣不能把公度的孩子往火坑裡推,勳貴安穩,內閣安穩,朝事才能安穩,你們都別多事,讓孩子們與馮保玩玩吧。”
徐文壁聽到英國公與大家的想法完全一致,立刻躬身行禮,“勞煩公爺,晚輩告退。”
……
同樣的時間,位於禁宮東南的文華殿內閣公房,張居正經常夜宿值房。殫精竭慮,又是一天的忙碌。
馮保從禁宮東面的護城河繞到正門,在文華殿院內醞釀了一下,才求見這位宮府一體、大明有史以來權力最大的內閣首輔。
“張先生應保重身體,大明還靠先生重振雄風。”
張居正趴在一堆文牘裡,頭也未抬,左手虛指了一下,“內相夜不入睡,有何指教?”
馮保抿嘴無言坐到左首,屋內的舍人給兩人倒了杯茶,大太監看首輔對奏摺入神,不由得輕咳一聲,“張先生,禁宮有事。”
相貌堂堂的張先生,聞言只好放下手中的奏摺,“哦!?陛下聰穎好學、不輟經筵,能有什麼事?”
“張先生,禁宮有佞臣。”
張居正微微一笑,絲毫不感興趣,再次低頭看起手中的奏摺,“禁宮一切以內相為主,內相自便即可。”
“陛下欲讓西寧侯嫡子襲爵,提督八千禁衛!”
隨著馮保急急道出緣由,張居正把手頭的奏摺一扔,冷冷說道,“怎麼!?宋家不安生!?”
“不,是陛下,天子最近多次詢問禁衛和宮人,為什麼西寧侯十三年未襲爵,西寧侯嫡子宋世恩被多次召見,陛下有意讓他襲爵。”
“多久的事!?”
“半個月!”
“誰的主意!?”
“陛下!”
短短兩句話,張先生從文牘後面起身,繞到桌前,坐到馮保對面,喝了兩口茶水。凝神片刻,嘴角一撇,“陛下眼光不錯。”
“張先生,我們雖與勳貴有約定,但西寧侯嫡子不同,應予以懲戒,剝離禁宮守衛。”
“內相多慮了,小孩子而已,何況宋家孩子還身不由己,老夫相信內相可以掌控,別過火,敲打敲打就可以了。”
馮保看張先生對禁宮權力危機絲毫不以為意,再次勸解道,“世人都知,張先生雖為相,實為攝。陛下不是衝咱家來的,咱家受太后知遇大恩,陛下誤解無所謂,但不能壞了改革大計。”
張居正對馮保今日的表現很詫異,“內相為何如此不安!?放心吧,西寧侯不會輕易襲爵!”
老太監也知道自己有點著急了,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只好翻舊賬,“張先生,兩代西寧侯為何暴斃,是……”
張居正豁然起身,“內相,往事已矣,不必再提,就算陛下讓西寧侯提督禁衛,禁宮還在內相掌握之中,不必庸人自擾。新政如火如荼,老夫不想與勳貴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