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支筆:我在末世當魔王》第7章 命運的齒輪
“我覺得你不應該總是那麼大咧咧的,言行舉止粗魯,別說是其他同學,其實連我也不怎麼喜歡。”
聽到她向來尊敬愛戴的模範生心中的真心話,墨卿雲似乎連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了。
墨卿雲以為模範生不會像其他人那般膚淺,以為每次擋在她身邊為她說話的模範生是真心覺得她不應該被霸凌,但是原來一切只是表面功夫。
此刻,她聽見自己的內心深處有某樣東西正一點一點地崩壞著,過去同學以及老師們的話語像驚濤駭浪不停地拍打著她,將她淹沒。
【走開,男人婆!】
【墨卿雲!】
【鐵定是她欺負的你!】
【即使是她偷了你的作業簿,我也不會處罰她,反而要處罰你因為你沒保管好自己的東西!】
她沒有欺負同學,她沒有錯,為什麼學校裡上至老師下至學生都只肯細聽看起來比較柔弱的女同學供詞,從來不曾理會她的隻言片語。
她想逃離,她想掙扎,掙脫這縈繞著她的負面能量,無奈她越用力,這些話語卻將她束縛得更緊。
最後淹沒在惡言惡語內的墨卿雲把所有的委屈和怒氣遷移至這個模範生的身上,她心裡忽然萌起了這樣的念頭:【如果婉希死了那該多好。】
又是一個噩夢連連的夜晚。
大夢初醒的墨卿雲似乎在夢中窒息了好長一段時間,渾身乏力。她大口大口地吸氣,好一陣子才緩了過來。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她才發現原來已經是星期日,難怪整間家裡除了她空無一人。
難得休假日的閒情逸致在她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推開大門,墨卿雲腳下踩到的是半乾固的紅色漆料。她機械地轉過身往大門的四周看去,只見大門旁潔白的牆上已被人用紅色漆料塗鴉得面目全非,大門四周的地上撒滿了冥鈔而沿著牆壁一路滴下的紅色漆料染紅了地上的冥鈔。
渾然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找到自己,墨卿雲顯得有些呆滯。很快地,身後出現了幾個壯漢一把抓住墨卿雲然後把她甩在牆上,然後團團圍住。
“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會躲,要不是你養母給老子洩露消息,我想這輩子老子還真找不到人了呢!” 帶頭的壯漢怒目橫眉,穿著黑色的背心手臂上滿滿的紋身圖案,看上去並非善男信女所以即使墨卿雲瘦小的身子已經被抓的滿身瘀青,他也沒有打算放手。“說,欠下的錢打算何時才還我?”
也許是早已習慣這般生活,也許是因為厭倦,墨卿雲此刻沒有絲毫害怕。她擦擦嘴角的血,沒心沒肺地笑著說:“欠你們錢的是我媽,你們直接找她要去,與我何干?”
“你媽那賤骨頭一把年紀了,找她要我還怕把她給嚇死。找你要,你還不起我也許還能把你賣入黑市。” 說完帶頭的壯漢上下打量了墨卿雲好一會兒 “雖然是瘦了些,但是該有的還是有了。”
漠視壯漢那輕薄的眼神,墨卿雲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放我走。”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
眼見壯漢們像是被釘在原地的腳絲毫沒有邁開的意思,墨卿雲直接從包包裡拿出了一把小刀又快又精準的抵在了帶頭老大的喉嚨處。
其他的壯漢見此狀況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墨卿雲他家老大的喉嚨就會被刺穿。
“放我走。” 這次墨卿雲反客為主,命令著其他壯漢。
“還,還,還不快走開!讓她走!快!” 帶頭的壯漢估計沒有料想到墨卿雲早已和一年前的她判若兩人,他還記得一年前的她只會苦苦哀求他再通融幾日。感覺抵在喉嚨處的冰冷刀鋒已經刺進了皮膚,帶頭壯漢先前的氣勢全沒了,還一不小心沒忍住尿了褲子。
其他的壯漢只好咬咬牙退到一旁。
就這麼把帶頭的壯漢當人質走了好一段路後,墨卿雲這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把他踹還給其他壯漢接著放話“你們下次要敢再來找我麻煩,我可不知這把刀會割向哪裡!”
看見壯漢們如敗家犬夾著尾巴逃的模樣,墨卿雲轉身混進人海中,低頭大步向前走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雖說剛剛她表面鎮定甚至應付自然,但是其實在某種角度上她開始害怕起自己。
行人道上的人川流不息,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這繁華的街道幾乎是她每天的必經之路,但是此刻的她置身在這熟悉的地方忽然覺得自己好陌生,這地方也好陌生。
究竟是因為這地方已漸漸容不下她,還是因為她已經漸漸地一腳踏入凡人未知的平行線裡?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黯然抬起頭,迎上的是那一如既往一身黑衣的“人”。
“看來事情開始有趣起來了。” 那“人”朝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周邊的車笛聲以及人們嬉笑打鬧的聲音彷彿只是那雙豔紅雙眼的襯托品。
越過車龍,街道的另一頭君冪抱著凌亂的手稿不停地敲著某家店面的門口“拜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寫出讓人滿意的故事的!”無奈店內的負責人卻對她避而不見。
君冪迫切的聲聲拜託在熱鬧的街道上顯得毫不起眼,但聲響卻微妙地傳入了墨卿雲的耳中。她踮起腳尖想看看聲音的主人,當車輛散開之際聲音的主人已經離去。
墨卿雲來自不理想的生活背景,頑強地生存著;君冪來自如意家庭卻想靠一己之力追求夢想。
冥冥之中似乎有誰在推動著命運的齒輪,讓這兩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人從此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