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劫持了時間線》第5章 應黎
當夜,關於姜奕身體情況的報告擺在了喬楠的案頭。
她沉默著看了許久。
馮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在翻看。
算是返老還童的他早已脫下原來那件樸素的亞麻長袍,換成了一件棕色的風衣,還很騷包的梳了一個大背頭,油光鋥亮。
咚,咚,咚。
喬楠的食指在桌面上不斷敲擊,莫名的有些心煩。
從姜奕的身體報告來看,他的身體健康的過分。
那龐大的生命力對他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負面影響,甚至還在不斷強化他的體質,在報告送上來的時候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萬事萬物都存在一個度,適量的生命力對人體的影響在馮鏡身上能很好的體現出來。但一旦超過了某個限度,它就會變成猛毒!
過量的生命力超過了肌肉增強的速度,人體的血肉會不斷的滋生,直至變成一個不斷蠕動的肉團。
這個年輕人,處處都透著古怪。
“你那邊查到沒有?”
馮鏡放下書籍,輕輕嘆了一口氣:“有幾個疑似的,但都不能確定。”
“類似那種效果的,有傳說中元始天尊的三光神水,西方的神之酒,耶穌的聖血,蒙古傳說中的聖泉水,但都感覺不是很匹配。”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說道:“世間神話故事繁多,鄉野傳說更是數不勝數,誰也不知道其中有哪些會生成時點。”
“在無數的時間線面前,我們人類渺小的塵埃都算不上。”
一個肌肉虯結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坐在了窗臺上,方正的國字臉配上寸頭和他身上的白色長袍沒有一絲絲的契合度。
活脫脫就是剛出海求道的孫大聖,只不過是壯了十倍。
中年人也感知到了周圍怪異的目光,發現自己現在好像有些不倫不類,他渾身肌肉輕輕一震,白色的長袍瞬間變成了碎末,只剩下條明顯不是正常材質的底褲。
好了,這下就是標準的健美大賽的冠軍了。
“咳咳,剛剛和李白探討完詩詞。”
室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按照局裡的規定,在古代執行任務的時候,確實會按照當地當時做出著裝上的更改,如果地點是大夏的古代,還會帶上假髮。
在局裡行走的時候,經常會遇到各式各樣奇裝異服的人,基本都是剛執行完任務回來。
不過中年男子和這大夏的古服著實有些不搭。
馮鏡及時轉移了話題,“作為局長,你說的這種話要是被下面的人聽到了,可是很傷士氣的。”
“但是你們不覺得和這種事物對抗,身為人類的我們才能迸發出最為燦爛的火光嗎?這世間還有比這還浪漫的事情嗎?”
馮鏡表面好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則吐槽了一句死直男。
見到剛剛尷尬的話題已經結束,中年人恢復了身為局長的威嚴,開始低頭翻看手中的資料。
這是姜奕的檢查報告,剛剛還在喬楠的桌子上。
“從這個報告上看不出什麼東西啊,特異點的能力還是需要在一次次實踐中自己去體會。”
中年人從窗臺上站了起來,一道黑色的陰影從黑暗中升起,在他的身體上構成了一件合身的西裝。
“我去見見那個神奇的小夥子。”
中年人打開房門就要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有些陰惻惻的說道:“如果下個月的報紙上出現了什麼奇怪的消息,我希望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時間有些遲了,病房前的走廊裡已經沒有了行人。
中年人身上的那件黑色西服一陣蠕動,從他身上脫離,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並肩走在他身側。
“平常幫你人前顯聖沒有問題,畢竟你需要維持局長的威嚴,但是變成西裝貼在你身上這種事情,我希望沒有第二次了。”
“怎麼了?我的肌肉不是你喜歡的那款嗎?”
雖然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但是那種嫌棄的感覺還是能很明顯的感受到。
不過作為一個成熟的社會人士,說出去的話有時候也就只是一句話。
比如說這次的代價就是一臺在宅男房間裡發現的五公主,從時間線上帶東西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裝備部的那群瘋子能做出電腦,屏幕,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搭設大範圍的網絡,更不要說是遊戲了。
那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結晶。
當然,馬里奧什麼的,還是有出產的,只不過沒有什麼受眾。
PY交易完成後,重新穿上西裝的局長出現了病房裡。
此時的姜奕已經甦醒了過來,他半坐在床上,書中翻看著往期的報紙。
對他來說,相比於不斷變動的歷史,這種東西才能讓他對現狀有更多的瞭解。
“看這種糟心玩意幹啥?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學點好?”
對報紙這東西他是不支持的,一開始甚至嚴厲杜絕,可是這玩意屢禁不止,後面也只有放任自流了。
畢竟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一邊的姜奕則有點想笑,這位局長上報的次數可不在少數,甚至報紙上刊登的第一期醜聞就是這位局長的。
一開始的文章還是戰報裡穿插著一些隱晦的消息。
到了後面的幾期可就是放飛自我了,什麼掩飾都沒有,就連文章的格式也從很正規的那種文體變成了隨筆的形式。
‘據可靠消息(天蠍小隊的內鬼),天蠍第954次勾引男人失敗,甚至差點用強。對方嚴詞拒絕,就差跪地求饒了。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希望天蠍同學再接再厲,早日突破一千大關。’
思緒從報紙中脫離,姜奕看著中年人主動打了個招呼:“應黎局長這深夜過來是已經想好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了嗎?”
應黎一愣,問題脫口而出:“你知道我是誰?”
“emmm……”姜奕有些欲言又止,“報紙上有應局長的照片,就是……”
這破報紙上附帶了自己照片的,還能有什麼好事?
應黎一時間恨的有些牙癢癢,下意識就要另起一個話頭。
姜奕則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帶著笑意問出了困擾自己一晚上的那個問題:“寫文章的這位朋友,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