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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光到曉穿朱戶之琉璃夢碎》第8章 庶出的阿賢

清晨

與驚濤拍岸海浪連天的大海相比,寧海縣城裡卻顯得格外寂靜。

早上的風帶走了前夜的涼薄,送來了夏晨的熾熱,雖然太陽一旦升起來就酷暑難耐,但卻為這片安靜的小城灑下了炫目的金黃。

這個時間,陳婉婥當然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雖然她睡不習慣硬邦邦的雕花床,但是她向來心無煩事,入了亥時方才睡得安穩了。

綺月起了大早,還在睡夢中的聽竹被她輕輕喚起,想著昨晚陳婉婥非要去看戲,聽竹陪她打了半宿的哈欠,今天卻要早起,聽竹好是為難。

當然綺月絕對不會虧待她,犒勞她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寧海早茶。

會仙樓

店小二一聲“請咯”,又一聲“來咯”,聲聲把聽竹“喚醒”。

只見熱騰騰的糕點從小二的餐盤上騰挪到了食客的餐桌,聽竹瞪直了眼睛,從沒見過如此繁多的糕點茶果。

綺月點了店裡最有名的荷花酥,香濃的核桃與花生做成了荷花的形狀,粗粗的顆粒摩擦於唇齒間,顆顆脆滑,細膩的花生醬粘在嘴角處,忍不住的舔了一口。

清涼的奶皮凍一口便嘬沒了,聽竹還沒嚐出味道,它就滑下了喉嚨,爽滑無比。

聽竹最愛的是晶瑩白滑的豬油糕,入口油而不膩,滑而不粘。綺月見她連吃五塊,已然噎住了喉嚨,又為她配了一盞清香甘醇的柚皮茶。

這柚子是坐船來的粵東柚,茶水師傅洗淨後將果肉與果皮分離,汁厚清甜的果肉賣給茶肆曲樓以供貴人們品茗聽戲時相佐。

不值錢的果皮裹上粗鹽曬成果乾,待顏色由淺入深,洗淨成茶,沏茶時佐以冰糖即可。果茶入口,既有香甜入脾又有舌尖回甘,卻是潤喉解暑的良品。

“姑娘,這茶果真好喝,又解渴解膩,咱們回去自己也做來可好?”

綺月映襯著點點頭。

“這茶多少錢一碗呀?”

“這茶確實不貴,一文錢兩盞。”

“要是在永城裡賣,一定也能紅火。”

“小小年紀,生意經還不少。”

“姑娘,你不知道,我原來住的‘搓衣巷’皆是如此,但凡有掙錢的營生,定要試試的。”

“搓衣巷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

“那裡多是窮苦人家住的地方,原先官府招兵,男人們多數被抓了壯丁。只留下一堆老弱病殘,女人們便靠給有錢人家洗衣服為生,才取了這個名字。姑娘整日待在深宅大院裡自然不知道哩。”

“是啊,這世道艱難,怕是家中沒了男丁,女子於世很難立足。”

“姑娘不必悲觀,雙眼無視的婦人尚能在搓衣巷裡自營謀生,我們四體康勤的年輕人怎怕沒活計?”

“是啊,你都會做‘柚皮茶’了,又多項生計。”

“我可不行,像姑娘這種人中龍鳳即使哪天真離開‘龔家’,也能飛黃騰達呢。到時候,我可還指望姑娘收留我哩。”

綺月沒有作答,只淺淺笑了笑。

“傻姑娘,離開了‘龔家’,我又算什麼?”綺月暗想。

“這‘柚皮茶’本是苦的乃佐以冰糖才能入口。說來人生不過如此,生而為人便是苦的,有的‘樂’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聽竹聽到綺月一席話,若有所思,見她拂袖起身便也跟了上去。

二人直奔杜老闆的石芳齋。

石芳齋

綠筠含粉 圓荷散芳

蒼翠的古樹下陰涼寂靜,與朝暉下的溫度竟有天壤之別。綺月卻也不急,到了石芳齋的門口卻不叫門,拉著聽竹信馬由韁看著房前的花花草草。

話說昨夜,聽竹與婉婥二人走出戲院的時候剛好撞見綺月,只見她形單影隻好生落寞。

聽竹本想問其緣由但見陳婉婥在場只好憋了回去,三人這才回的龔家舊院。

“姑娘昨天去給陳小姐買紅豆沙,自個出了戲院後可遇到了什麼事情?”聽竹關切道。

綺月一邊擺弄著紫茸菖蒲一邊平靜道:“沒什麼特別的。”

“可姑娘回來時,我看著眼角似有淚痕。”

“我是沒尋到紅豆沙著急的。”綺月輕描淡寫道。

聽竹自然知道綺月姑娘是故意搪塞自己的,只怕她遇上了難以啟齒的事情吧。

“那咱為何這麼早就出門啊?老爺那裡也沒去拜會。”聽竹還有些睏倦。

“我怕會仙樓人多佔不到座位,害你早起了。”綺月說道。

她一半是不願意碰到龔正則,想來她連連找各種理由小心避著龔正則,但龔正則卻好像被她當年一砸給砸失憶了一般,每每避無可避之時龔正則還是一副磊落之風。

另一半自然是不願意碰見龔紹淳,豈會再無相見呢?那還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吧。

“我昨天沒怎麼吃東西,餓醒了。”綺月笑道。

“是啊是啊,昨天辛苦姑娘了,我還沒謝謝姑娘昨日幫我。”聽竹想起昨天綺月為她冒雨洗車十分感激。

“今早還請我吃了那麼好吃的‘豬油膏’,姑娘可真是個大善人。”

“自家姐妹不必客氣。”綺月笑道。

聽竹自然對綺月多了幾分敬意,她是打從心底裡喜歡綺月,最不想見她難過。

“昨晚,陳小姐說她姑姑嬸嬸去了咱家裡。”

“去做什麼?”綺月突然來了興致。

“自然是見夫人啊,聽說她自幼喪母,都是姑姑嬸嬸帶大的。”聽竹解釋道。

“想來也不奇怪,她中意二少爺,自然是要拜託長輩們了。一來,陳家高閣門臺也要匹配門當戶對的人家,女眷們來咱家做客也是窺探龔家虛實。二來,自然是為了拉近與夫人的關係,自打來了永城,家裡格外冷清,想必外頭的人也不清楚龔家夫人的模樣秉性,她們也是打著好奇來的。”綺月分析道。

“姑娘說的怎麼這麼透徹,我以為她們只是為了和龔家套近乎。”聽竹十分佩服綺月,她料定的事情那必是真的。

“看來陳小姐是有備而來的,就是沒做準備也是一門心思要嫁予二少爺了。”

“以姑娘對夫人的瞭解,夫人會喜歡她嗎?”聽竹問道。

“陳小姐生的漂亮又會打扮確實是大美人。”綺月羨慕道。

“可是她也太··· ···”聽竹想說的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新潮。”

“對啊,就是新潮。”聽竹覺得這兩個字特別符合陳婉婥。

“畢竟喝過洋墨水。”

“可咱們夫人是舊派習慣,牛奶麵包都不吃。”聽竹道。

綺月猜測道:“總歸是二少爺成親,還是以他的想法為重。二少爺若是真心喜歡陳小姐,夫人也不會多說什麼吧。”

“那姑娘怎麼辦?”聽竹突然問道。

“我?我還是我啊。”

“二少爺娶了陳小姐,那姑娘會願意做小嗎?”聽竹突然生氣說道。

綺月自然明白聽竹的意思,絕不是故意譏諷自己而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急。

“聽竹,別聽旁人胡說八道,在夫人和二少爺心裡我就是個當差丫頭,他們從來沒給我許過願,我也從來沒有過那個心思,我和二少爺之間比白紙還乾淨。”綺月解釋道。

“姑娘溫柔嫻靜氣質如蘭,一點也沒有草芥丫頭的樣子,若是哪天夫人要為你許配人家,你可一定一定別答應給他人做小。”聽竹擔心道。

“你怎麼如此擔心?”綺月瞧出聽竹的神情激動。

“因為··· ···因為我娘就是,前半生被大娘折磨的生不如死。後半生殘破不堪,我爹為了吸菸土賠上了我娘,送給幾個大官人糟蹋了。若不是為了我,恐怕她早就投海了。

如今生了病,我爹還不肯出錢給她治療,也是為了我硬撐著身子熬到現在。”聽竹啜泣道。

綺月不知道如何安慰聽竹,原來那個沉穩的小姑娘心裡裝了那麼多苦楚,她一時發現聽竹遠比她想象的懂事。

“放心吧,咱們都不會再步後塵的,阿賢。”綺月拉著她的手說道。

聽竹聽到“阿賢”兩個字愣了一下,她剛剛適應了“聽竹”突然又被稱呼起了乳名,心裡莫名的感動,原來姑娘如此用心,沒忘記了她的本名。

晌午,日頭高照

出了石芳齋的門口,綺月和聽竹也都鬆了一口氣,夫人安排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聽竹很是佩服綺月對花卉草木的熟悉程度,又很敬她做事一絲不苟,尤其是對待夫人的喜好更是瞭若指掌。

聽竹有些懷念那大轎車,雖然她暈車但是這麼熱的午頭還要走回老宅那豈不是要剝她一層皮。

好了,救星來了。

不知為何,龔紹淳的車就停在了石芳齋的門口,黝黑亮麗的小轎車,雖不及敞篷的瀟灑卻很是舒適。

綺月深吸了一口氣,她原本想裝作沒看見龔紹淳,但毫不知情的聽竹卻搶先在大少爺面前行了禮。

綺月無奈只以點頭示意,卻見龔紹淳戴了一副墨色眼鏡,穿著一件白襯衣和一條米色的格子西褲,深褐色的皮鞋看起來很是新潮,那肯定不是從寧海買來的。他的頭髮自然隨意的梳著,烈日下好像是長著一頭耀目金髮。

綺月要走,龔紹淳一個箭步邁了過來,摘了墨鏡露出了他那雙迷人的眼睛,嬉笑道:“見了我就走,完全不把‘大少爺’放在眼裡嗎?”

綺月有意避諱,說道:“綺月禮數不周,大少爺若是看不慣便可到夫人面前責我。”

聽竹見綺月對龔紹淳絲毫不客氣,只站在一旁不敢再吱聲。

“你都不怕責備,我哪裡敢去招惹你呢,我只怕奉承姑娘還來不及呢。”龔紹淳嬉皮道。

“綺月不愛討人開心,大少爺怕是找錯對象了。路在這裡,請大少爺自便。”綺月想請龔紹淳先離開。

龔紹淳見綺月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頗有耐心道:“我不走,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我們回家。”

“這天氣這麼熱,你們走回龔家會中暑的,我讓司機載你們吧。”

“不必了,我們愧不敢當。”

“你怎麼老是拒絕我,一點都不可愛。”龔紹淳打趣道。

“大少爺,我暈車怕是又髒了您的車,我和綺月姑娘還是走回家吧。”聽竹見他們二人氣氛尷尬趕緊為綺月解圍道。

龔紹淳湊到綺月身邊,綺月便馬上躲開,二人一來二去讓站在中間的聽竹很是尷尬。

“我就想單獨跟你說句話。”紹淳小聲抱怨道。

“大少爺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不必躲躲藏藏。”綺月身正不怕影子斜,生怕讓人誤會她與浮誇的龔紹淳有什麼私交。

“好,那我就說了。”紹淳清了清嗓子道,“龔紹淳昨夜醉酒冒昧,唐突佳人,還連累了綺月姑娘的屁股,今天就是想來給姑娘道歉的。為討姑娘幾分薄面,還請姑娘在夫人面前莫要再提起前事,怕有傷和氣。”

紹淳道的歉讓綺月臉上緋紅一片,更是擔心別人如何看待自己了,若是落人口實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聽竹自然知道綺月姑娘的為人,這下才明白原來姑娘昨夜不安的神色是與龔家大少爺有關,姑娘果然有難言之隱,心下有對姑娘多了幾分憐愛之情。

龔紹淳看著一旁的小廝在竊竊私語,又看著兩位姑娘神情難堪,笑著說道:“昨日我與姑娘的誤會到此為止,不如我做東請姑娘吃午餐可好?”

綺月知道他話裡有話,多半還是為了龔正則來的。

龔紹淳又道:“我看姑娘的衣衫不是寬大就是緊縮,沒有件合體成統的。這是蘇州的溫玉緞,上面紋的是茉莉花,十分配姑娘的氣質我,還請姑娘笑納。”龔紹淳帶著一件連衣要送給綺月。

綺月看著茉莉花紋,又想起二人昨日雨收茉莉,料想龔紹淳也是位仔細人,竟來猜度自己的喜好。

“大少爺折煞綺月了,綺月不過是龔府的當差人不配如此錦緞的。”綺月嚴詞拒絕道。

“姑娘才情高雅,風光霽月,這件衣衫若是能穿在姑娘的身上,那才是它的福氣。”

說著邊拿起衣衫在綺月面前比了起來,“我猜的尺碼應該沒錯,姑娘穿上一定玲瓏曼妙。”

“綺月受之有愧,大少爺謬讚了。”

“姑娘不要推脫,我真心討姑娘寬心,給姑娘賠不是。”

“大少爺的真心,綺月收到了,東西煩請收回。”

“姑娘不生氣便好,只要姑娘舊事不提,莫要告知夫人前事,蘇州的錦緞任你挑選,就是金銀首飾只要合你眼緣的也儘可以告訴我,我差人買了送你便是。”

“綺月尚有自知之明,不敢勞煩大少爺。”

“姑娘的語氣很是像夫人,果真是夫人教導有方。”

“大少爺如此糾纏,還特意囑託提醒我,只是為了要我‘莫告知夫人前事’嗎?”

“姑娘對夫人的衷心,我又豈會不知。姑娘即便說了,我也自有圓法,只是關於昨夜的事,姑娘可想好了嗎?若是說了實話,夫人會怎麼想?”

綺月一時愣住了,心想,“大少爺是在提醒我,他真的在為我著想嗎?”

夫人會怎麼想?夫人一定不會聲張出去,因為她最重視自己的面子和老爺的名望。反而還會將知道此事的人統統趕走,或者封口。

“姑娘對夫人忠心耿耿,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讓姑娘自找麻煩。”

綺月笑了笑,沒有作答。

龔紹淳見綺月的神情毫不變化,心想此女果真瞭解龔夫人為人,將來定可為自己所用。

“那大少爺呢,今日拉攏綺月,明日欲圖什麼?”

龔紹淳見綺月竟能看穿自己,又怕聽竹聽見,便大聲道:“霍師傅,把聽竹姑娘送回家。”而後他一把拉住綺月的腕子強行將綺月拖走。

聽竹自然拒絕,猜想著龔紹淳會不會又對綺月做越矩的事兒,心中很是擔心。

“姑娘,我們一起走吧。”聽竹拉著綺月。

紹淳扯開了聽竹的手,順手牽著綺月的袖子,終於讓他得逞能附在綺月耳畔道:“姑娘借一步說話。”他的話很熱,綺月的耳根都被他熱紅了。

“你不肯坐我的車,那我就和你一起走回去。總之今日,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龔紹淳得意道。

聽竹覺得這“天下第一”嬉皮賴臉非大少爺龔紹淳莫屬了。

龔紹淳擺了擺手,命人帶走了聽竹。

“大少爺,明人不做暗事,你支開聽竹,可是想對我說什麼?”綺月毫不示弱道。

“我敬姑娘有幾分智慧,卻不似那般簡單女子。”

“大少爺不必客套,有話便說。”

“龔家是夫人的家,姑娘是夫人的人,我們若在龔家立足,拉攏夫人身邊的紅人那不自然嘛。”龔紹淳湊到綺月身邊講到。

他離著綺月很近,聲音很低。

“可我怎麼覺得大少爺是有意分撥夫人與我。”綺月思忖著。

“咱們是咱們,不管旁人便是。”說罷,又用熟絡的手法去摟綺月的肩頭。

綺月不是陳婉婥,她很是在意男女間的距離,一個側身便沒有讓龔紹淳得逞。

“旁人是誰?”

她當然知道夫人就是“旁人”,她為有人離間她與夫人而感到莫名的激動。

“是不是‘旁人’不在,大少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紹淳見她神色從憤懣變得傷心,便安慰道:“姑娘別誤會,我只想與心善人美的姑娘多親近親近,絕無非分之想。”

“就像你說的,我是夫人的人,自然也是夫人的耳和目。大少爺所做之事,我定會親自稟報夫人。”綺月已經不想再對龔紹淳用敬語了,因為他不配。

“姑娘何必固執,這不是你表忠心的時候。”龔紹淳冷冷道,他冷冽起來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他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一臉憤懣的綺月。

“綺月與大少爺並不熟悉,還到不了為了大少爺與‘旁人’撇清關係的時候!”

“我不過擅言,姑娘不必掛懷。”

“也許是陰差陽錯,也許精心設計,總之綺月奉勸大少爺自重自愛,自古離間之言多因小人而起。大少爺若想攪得龔府上下大亂,那與彼與我並無好處。”

“有何不好?”龔紹淳盤手在胸前好似拒絕的樣子。

“大少爺羽翼尚未豐滿,龔家便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所。大少爺羽翼豐滿之時,龔家便會因你而更加榮耀,兩者即是相輔相成,相互成就,就應同進同退,不該動妄念。”綺月說道。

龔紹淳笑道:“姑娘高看我了,也把事情想複雜了。”

“煙花之地有損心性,夫人果然沒說錯。”綺月小聲說道。

龔紹淳還是站在原地,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笑她執拗,笑她單純,笑她能看穿自己。

“龔夫人究竟給你餵了什麼藥,讓你對她這麼貼心?”龔紹淳摸著綺月的額頭道。

綺月擺脫了他的手,反問道:“夫人對我的好,大少爺不是知道嗎?”

“只怕是你自己覺得好而已。我猜你不信,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龔紹淳冷冷道。

出人意料的話讓綺月不知道該如何為夫人辯駁,雖然她早就明白自己不過是夫人擺弄在棋盤上的一粒棋子,但她依舊有所期盼,現在她期盼夫人有朝一日能許她自由。

龔紹淳從綺月的臉上讀出了些許贊同的意思,想來夫人為人深不可測綺月也是受教過了,念在往日恩情她才一再維護。

龔紹淳深深地盯著綺月,讓綺月感到莫名的羞恥感,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羞恥感。

“若是哪天,我是說如果你想離開龔家或者是離開夫人,大可以來找我,我也許能幫你,算是我欠你的人情。”龔紹淳說道。

綺月顯然被他猜中了心事,怔怔地望著他,臉上浮現一陣緋紅。

“我認識不少不錯的年輕男子,幫你說門親也未嘗不可。”龔紹淳又恢復了嬉皮的本色說道。

綺月突然醒了過來,怎麼剛剛自己會為龔紹淳一時痴迷,心中暗暗覺得自己傻了。

綺月沒有答話,龔紹淳接著又道:“今日和姑娘交個朋友,你我心事竟能互通,我想我們一定能成為知己好友的。”龔紹淳伸出右手,懸在空中等著綺月。

綺月覺得與男子交互握手已是逾矩,所以心中思忖不知道這手是否該伸。龔紹淳不等綺月猶豫,自行拉過來綺月的手,緊緊地攥了一下,綺月發出“哎呀”的聲音,他才知道自己弄疼了她這才放開。

“你不拒絕,我就當你是同意了。”龔紹淳道。

綺月拉著袖子,有意識的遮著手,生怕龔紹淳再想握手。

“我送你回去。”

“天太熱了,大少爺還是坐車吧,我自己走走。”

“不行,這麼漂亮的姑娘自己一個人走在路上,萬一遇上了什麼登徒浪子那怎麼辦,那可是要我追悔莫及的。”龔紹淳確實擔心綺月的安全說道。

綺月心裡漸升暖意,回想她曾為龔紹汪來回奔波永城和寧海時,他從未說過一句暖話,也不曾擔心過自己在路上是否安全。

“熱不怕,就怕肚子餓。我現在飢腸轆轆,五臟廟就要給我叫翻天了。”龔紹淳打趣道。

“那我請大少爺吃飯吧。”綺月說道。

龔紹淳也不拒絕笑道:“好啊,你請什麼我吃什麼?”

“餛蛋。”

“好啊 ,你個綺月姑娘,還會罵人了。”

“我是說餛飩和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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