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炮灰嘆氣》第8章 表明心意
“憑什麼?就憑你是我師兄?怎麼我是你養的一條狗,你說什麼可以做我就巴巴的聽你的話?宿越,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院牆是用大石塊壘成的,靈杳掙扎時,並沒有發現宿越墊在她背後的掌心被尖銳劃的鮮血淋漓。
宿越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心間不停迴盪著“憑什麼”這三字。
是啊,憑什麼呢?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不理智,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被憤怒淹沒,只是下意識的不想放她走,想讓她像從前那樣嘰嘰喳喳的伴在自己身邊。
他垂眸不語的模樣,讓靈杳覺得有些沒意思,剛想離開,就聽對方說道:“憑你汙了我的清白”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這可不興說啊。
巨大的衝擊下,靈杳忘記了還在氣頭上,伸手在對方額前摸了摸,喃喃自語,“這也沒發燒啊,怎麼都說胡話了呢?”
“師兄,是人都會有生病的時候,但萬萬不能諱疾忌醫,等回去我帶你去醫道峰請君臨長老看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有痊癒的那一天”
這番語重心長的談話不僅沒安慰到宿越,反而將他氣的牙癢癢,那張俊臉突然就靠了過來,咬牙切齒的說:“客棧那夜你忘了?要不要我給你回憶回憶?”
笑話,什麼回憶根本就不需要好吧,作為一個渣男,提起褲子就不認人這都是基本操作。
靈杳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並不妨礙她戲精上身啊,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宿越。
“師兄,你說的是我道心不穩傷到自己扎那事兒嗎?大恩無以為報,等來世當牛做馬,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年紀小還得長身體呢,就不同你閒聊了”
靈杳邊說邊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殊不知宿越早就看穿她想跑的想法,眉眼不善的靠了過來。
兩人靠的極近,靈杳有些不適的低下了頭,卻被對方的大掌溫柔的扶起,溫熱的呼吸落在唇畔,柔情蜜意的氣息,溫柔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這事兒發生的猝不及防,讓靈杳呆在了原地忘記了反抗。
許久過後,宿越將她攬在懷中,滿是溫柔,“阿杳,我想你的喜怒哀樂都是為我,想你的眼裡只有我,之前我還可以騙自己,騙我對你只是兄妹之情,可今天我終於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你不需要立馬給我答案,只要不再像之前那樣躲著我就好,可以嗎?”
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寫滿了誠摯,將靈杳燙的下意識就想要回避,可視線劃過手背上那抹豔紅時,想要逃避的想法漸漸散了去。
憑良心講她確實是對宿越有好感的,但錯位的時空終有一天會迴歸正常,這點好感無法與她想要追尋的自由相提並論。
是以,在包紮完傷口後,靈杳望向半空悠悠嘆息一聲,“其實我不值得的”
將帶著濃郁木香的酒水推到對方跟前,自己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終有一天我們會天各一方,永生再無相見之日,我只是不值一提的匆匆過客罷了,你不要執拗於其中”
她明明就在眼前,卻有種無法抓住的縹緲感,好似下一秒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酒水入喉卻泛起陣陣苦澀,宿越抿了抿唇,長睫在眼下落下大片青影,“今日是我孟浪了,夜裡寒涼,你早些去睡吧,我在這賞會月就走”
“好”靈杳望了眼一杯接一杯的宿越,狠下心來回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柔和的月色漸漸被烏雲取代,空氣中瀰漫著悶熱的氣息,靈杳躺在床上卻遲遲沒有睡著,怔怔的望著床邊的幔紗。
“嘀嗒嘀嗒”雨勢漸漸變大,落在窗稜上砸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清麗的臉頰上浮現一抹掙扎,好一會兒才認命的爬了起來。
蕭索的背影隱在雨幕中沒有動,靈杳撐傘走到對方身旁,居高臨下的望著宿越,“下雨了”
宿越垂眸望著手中的杯子,“我知道,就是想在這坐一會兒,你回去吧,不然染了風寒又該難受了”
“你最是討厭喝藥了”聲音弱不可聞,可她還是聽清楚了。
心中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靈杳怎麼都無法狠心離開。
半晌後,她攏住對方泛著涼意的手掌,溫聲說道:“我現在覺得有點冷,我們回屋躲下雨好不好?”
宿越望了她一眼,復又搖了頭,“這於你名聲有礙,我身子強壯,淋上一宿也是沒事的”
……現在名聲有礙了?你親我的時候可是勇的很。
靈杳顧不得吐槽,黑著臉說道:“你是選擇自己走,還是我抱著你走?”
眼見著靈杳是來真的,宿越終於認慫了,選擇乖乖聽話跟在一旁,卻悄悄將傘身大半都傾向靈杳,將雨水隔絕在外。
小院是新買的,換洗的被褥在雲荷那裡,她只能將被子給了宿越,兩人就這麼幹巴巴的躺著,看起來尷尬又滑稽。
輕盈的呼吸聲瀰漫在房間中,靈杳悄悄看了眼闔目養息的宿越,哪怕光線不好,那精緻流暢的側臉還是讓她恍了神。
漸漸睏意襲來,靈杳卻沒發現對方緊閉的長睫輕顫了幾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靈杳被細碎的嗚咽聲吵醒,入眼便是狀態明顯不對勁的宿越,如玉的臉頰紅通通的,額間還著細密的冷汗。
“宿越,宿越”叫了兩聲對方都沒什麼反應。
“爹…別……走…娘…杳杳”
那乾涸發白的唇瓣中發出破碎的聲音,令靈杳心酸不已。
她從未聽到宿越講自己的身世,這就讓她走進了一個誤區,如今看來自己真的是錯的離譜。
將丹丸化開後,靈杳攬著他將藥一點點的餵了下去。
這一夜靈杳就靠在床邊,時不時就用擰乾的帕子給他擦拭身體,高燒漸漸退了下去,而她也漸漸睡了過去。
“阿杳,你起來了沒有?”
房門被拍的砰砰作響,將靈杳徹底驚醒,此時天色早已大亮,暖陽透過窗紙落進屋內,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