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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仙路》第2章 死了?

汽車行駛到了一處懸崖邊,丁一習慣每次到此處都要下車遠眺片刻。

“啊!…”

今天心情很糟糕,他站在一塊巨石上,張開雙臂,肆意發洩著。

幾分鐘之後,丁一又撿來雞蛋大的石塊,用力向懸崖下甩去,這裡已經屬於深山老林,不會有人,不用擔心會傷到人,除了會偶爾驚起幾隻林中鳥。

發洩完,心情舒暢不少。

丁一第一次路過時就發現這裡是個好地方,處在大山幽深處,少有人至,卻是難得人間美景。

懸崖下,連綿的原始森林,遠處是嘉陵江上游,江水碧綠,水面平靜,倒影出兩岸青山,不時有水鳥飛落。

丁一所處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順江流看向很遠處。

不時可以看見有的山巔仍舊有積雪未消。

有時候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山間繚繞著的雲霧。

好似一副人間仙境。

夜幕降臨,倦鳥歸巢。

這個時候山村該是炊煙裊裊,城裡則是華燈初上,車水馬龍。

“努力!加油!”

丁一振臂高呼,頓時感覺信心滿滿。

是該要繼續上路了。

丁一剛要轉身,異變突發。

“轟”

“轟”

兩道巨大的聲響,大地顫抖。丁一一個踉蹌,差點從巨石上跌落懸崖。

遠處江水左右兩岸,兩個巨大光球從地下直衝天空,如兩顆巨大的煙花般絢麗。

整個天地間彷彿被點亮了。

只見嘉陵江左邊森林瞬間一片火海,像是火山噴發,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坑。而隨著巨大紅色光球飛起,無數大小不一的火球飛落四散,像火雨灑落。

一處處雪峰瞬間由白變黑。落入江面的火球片刻讓江水沸騰,無數氣泡“波波”冒起。

而江的右邊,隨著那巨大白色光球升起,同樣無數白色不同小球四散而落,無數樹木瞬間化為冰雕,之前零星落下的火球燒成的火堆也瞬間被滅熄。

江中一些冒起的氣泡和水花瞬間被凝固冰封。

江水兩半形成紅白兩色明顯的分界線。

隨後火球落下,形成的巨大熱浪又化去部分冰雕。

隨後再次形成新的冰雕。

如此往復著。

丁一踉蹌著難以站穩,看著遙遠上空兩顆巨大的光球,左邊火紅光球中模糊看見是一隻巨大火鳥,生有三足。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鳥金烏?”

右邊白色光球中,同樣是一隻巨大的鳥,頭頂如戴有皇冠,尾似孔雀,像極了神話中的鳳凰。

“這是鳳凰?浴火重生鳳凰不是也應該是和火有關麼?這是怎麼回事呢?”

只見兩個光球不斷分離出數不清的小光球,每個小光球中似乎都有一個小鳥,像是大光球的微型體。

一紅一白兩兩道光束分別由小光球形成,像兩把巨劍分別向對方刺去。

兩把巨劍在中間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小光球不斷湮滅形成一種特別的光,四散消失在空中,甚是美麗。

兩個大光球在不斷變小。

“啾”

“啾”

大劍消失,兩個光球極速對撞而去。

“轟隆隆”

兩球擦肩而過,沒有真正撞在一起,卻仍然形成巨大氣浪,左邊火海不斷被澆滅,右邊冰雕不斷在熔化。

兩球繼續向前飛去。

左邊不斷形成黑色的冰雕,右邊冰雕融化,產生巨大的水汽,很多樹木瞬間變得焦黑。

兩個光球再次停在之前彼此的位置,再次形成兩把巨劍向對方轟去。

如此交替著一段時間後,兩個光球變得只有最初一半大小。

而後它們繼續相撞而去。

如此不知道多少次後,光球相對最初變得已經很小了,可這樣的相鬥還在繼續著。

隨著光球變小,丁一能夠更清楚辨別光球之中的影子,正如之前猜測的那般。

丁一看的目瞪口呆,這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這是神話麼?

讓他恐懼的是這兩個光球似乎在逐漸向自己靠近。

江的左右兩岸,冰雕,火海。火海,冰雕,不斷交替變化,卻是在不斷向懸崖這邊蔓延而來。

丁一本能想要逃走,可是卻怎麼也邁不開腳,而潛意識裡,他也想看一看這場曠世大戰的結局。

戰場越來越近。

兩球再一次相撞,這一次竟然真的撞了個正中,爆炸開來,巨大的能量量在聚集懸崖不遠的嘉陵江上空,壓起巨大的浪花,四周樹木像是被小草一般被氣浪衝得倒向四周。

大地震動,氣浪餘波將丁一衝向汽車,砸向路邊岩石。

好在距離很遠,懸崖很高,丁一所處氣浪餘波已經相對很小,加上有汽車墊背,才沒有讓他沒有一命嗚呼。

可是他仍然受傷很重,彷彿要散架一般。很久才勉強扶著汽車站起來,背靠汽車,嘴角流血。

丁一強忍疼痛,抬頭看向遠處天空。

此時兩個光球已經很小了,相互旋轉纏鬥在一起,似乎再也發不出之前那種大劍,但也能看見他們快速旋轉,不斷甩出微小光球,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個大餅。

兩個主光球在不斷減小,餅子在不斷消散。

而兩個光球旋轉的越來越快,靠得越來越近,幾乎融為一體。

丁一隻能看見一個紅白相間的小光球,甚至可以說變成了光點。

光點迅速向他飛來,他驚訝地張大嘴巴,鼓著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來不及做,光點就來到了面前。

只見此時,光球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暴烈,兩側樹木不再被焚烈,也沒有被冰封。反而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讓人感覺像冬日的暖陽,春天的芬芳,彷彿看見樹木在瘋長,聽見蟲鳥在歡快的歌唱。

快若閃電,光球一下進入丁一嘴裡,順喉而下來到小腹處。

冷熱交替著,他一下子全身豆汗。

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停留在那裡,彷彿一個馬達在推動血管中血液加速狂流,整個人像是一個氣球在被吹大,隨時都會爆炸。

丁一的頭髮豎起來了,眼睛鼓得很大,四肢不能動盪,只有大腦還能夠思考。

“我要死了嗎?”

“都沒來得及給爸媽打個電話”,

這一刻,丁一淚眼中彷彿看見了辛勤勞動的父親,不高的身影,背已經微駝,慢慢地轉過身來,正對著他微笑。

他又看見了母親慈祥的笑容,頭髮已經花白,嘴角微動,彷彿在問“阿一,穿暖和了沒有?吃飽了沒有?”。

鼻子彷彿聞到了母親做的家常飯菜,那麼香,口中能感覺到似乎有唾液湧動。

妹妹穿著校服微笑著招手,長長的馬尾辮一直那麼俏皮。

曾經因為成全他而輟學的妹妹,現在已經重返校園,想到這,他心裡一甜。

一幕幕過去的景象在眼前播放,丁一喉嚨很苦,想要哭出聲,卻發不出聲來。

他很後悔,不久前電話中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想要轉身去拿駕駛室裡的手機,然而什麼也做不了。

流著淚的她的臉,在腦海不停的閃現,許多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一起走過的日子。

足球場,圖書館…

“小薇啊,你知道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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