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小說女尊獨寵外室夫郎是網絡作者晚星河的代表作,本書主角是沈辭盈孟珘。簡介:林三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有些憨厚的笑容。看了看一旁沈辭盈的方向,又看了看孟珘,咧開一個笑容,“那……就不打擾郎君了,我就先走了。”孟珘點點頭,女男大防嚴重,七歲便不可同席而坐,想來鄉下應當沒有鎬都那樣…
《女尊獨寵外室夫郎》第九章 表姐來啦
林三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有些憨厚的笑容。看了看一旁沈辭盈的方向,又看了看孟珘,咧開一個笑容,“那……就不打擾郎君了,我就先走了。”
孟珘點點頭,女男大防嚴重,七歲便不可同席而坐,想來鄉下應當沒有鎬都那樣嚴格,但是林三怕給他添麻煩,他明白的。
等到林三重新回到了山匪堆裡,錦書才拉著孟珘的袖子努努嘴,“公子也太好說話了。”
孟珘隨著錦書的力道,與他玩起了拉大鋸的遊戲,兩人扯著袖子站在一旁,看著一群窮苦的人們圍著火光而坐,火光照在她們的臉上,那一瞬間彷彿什麼貧窮飢餓都不復存在,他們面黃肌瘦的臉上,洋溢出了短暫的歡樂。
孟珘牽起唇角,過分漂亮的臉上充滿神往,“錦書,你有多久沒見過旁人的正眼了?”
錦書一愣,自從他被買回來照顧孟珘,便經常遭到旁人的白眼,這一切只因為他的主子是女人養的外室。久而久之,孟珘變的不願外出,有時一整天都會悶在屋子裡,就連院子都很少去。
因為宅子裡的丫鬟小廝也幾乎都看不上孟珘,覺得他是破壞長寧公主妻夫關係的罪魁禍首,雖然明面上不敢不恭敬,但其實背地裡很看不起他們。
所以孟珘就更加不愛出門了,他整日的悶在房間裡,書看了好幾箱子,繡活練的爐火純青。誰能想到,七夕那日好不容易主動出了次門,就出了這事。
錦書看著孟珘雲淡風輕的側臉,他覺得公子這一刻應當是心酸的。彷彿只有出了鎬都,他家公子才能成為一位普通的郎君,而不是聲名狼藉的外室。
天上掛著一輪皎月,泠泠光輝灑向大地,地面彷彿鍍了一層銀霜。
突然,鍾暉喊了一句“有人來了!”
火堆被飛快的熄滅,黑暗讓人們的慌亂被一下子點燃。
孟珘緊緊握著錦書的手,勉強鎮定道,“別怕。”
藉著月光,孟珘看見一道身影向他迅速掠過來,手中提著一杆銀色長槍。
烏沉香的味道湧入鼻腔,帶著讓人安心的溫暖與熱烈。沈辭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若是怕就閉上眼睛。”
孟珘小心翼翼的牽上她的衣袖,小聲問:“殿……妻主,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就有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不過幾息,黑暗中就有火把圍攏了過來,女人粗獷的嗓門在林中迴盪:“哈哈哈衛靈澤,可算是讓老孃逮住你了!”
沈辭盈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火把的數量,似乎鬆了一口氣,“幾個小賊而已。”
不知何時,鍾朗與鍾暉二人也都靠近了過來,沈辭盈看向她二人,微微點了點頭。她二人立刻會意,鍾暉眨了眨眼睛,手掌摸向腰間。
衛靈澤被林三那一群山匪保護在中央,她看向為首的女人,氣定神閒的開口,“莫大當家,好久不見。”
莫二孃“呦”了一聲,“衛靈澤,看不出來你膽子不小啊,上次折了老孃那麼多的姐妹,還敢站在這裡跟老孃講話,勇氣可嘉!”莫二孃話鋒一轉,表情變的陰森,“不過,該你償命你跑不掉。姐妹們,殺!給二當家的報仇!”
一聲令下,騎著馬的山匪呼嘯著馳騁,彎刀所過之處帶起一片片血肉。衛靈澤等人也不甘示弱,扛起大刀反應迅速,招招向著馬腿上砍。
馬兒發出淒厲的嘶鳴,喊殺聲瀰漫在這小小的一方土地。
沈辭盈一手護著孟珘主僕二人,因為對周圍的地形不熟,她也不敢貿然尋個方向撤退。
長槍一挑,將試圖靠近的山匪從馬上挑落,她又飛快的補上一腳,那名山匪就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
沈辭盈轉過頭,就見孟珘睜大眼睛,緊張的盯著自己,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確實是嚇到了。
她正欲安撫,剛一伸手,一道寒光直奔她的臂膀而來。
孟珘驚的大叫一聲:“危險!”
銀槍一轉,回手擋住了刀刃,沈辭盈蹙眉看去,女人猙獰的面容背對著月光,貪婪的眼睛讓人格外不適。
她用了個巧勁將女人掀下馬,槍頭貼著女人的脖子,猶豫了一瞬沈辭盈還是調轉方向,只是將人砸暈。
眼看著衛靈澤那裡節節敗退,沈辭盈與鍾暉換了一下位置,將孟珘與錦書交給鍾暉保護。她踩了個輕功,提槍劈開與林三糾纏的山匪。
衛靈澤艱難的舉著大刀,手臂都在微微發抖。沈辭盈與她背靠著背,衛靈澤深呼吸一口氣,“殿下,我們向東南方向撤退。”
沈辭盈應了一聲,只能選擇相信衛靈澤這個本地人。她看準機會,抓起衛靈澤的手腕將她帶離了原地,幾乎是同時間,數把大刀一同劈向那裡。
“啊”的一聲慘叫,一個瘦高的女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頸部的鮮血立刻迸射出來,雙眼大睜著看著天空。
“李姐!”林三大喊一聲,雙目圓睜,提起長刀就要與那名山匪拼命,被沈辭盈一把扯了回來,她將長槍一擲,正好穿透了一名山匪的胸膛,奪過匹馬,把林三和衛靈澤一起塞到馬上,隨後撿回槍,在馬屁股上一拍。
馬兒一揚前蹄,馱著背上的兩人就開始狂奔。沈辭盈抹了把臉,與鍾朗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配合默契,一眨眼的功夫,連斬三名山匪。
莫二孃見到兩人好壞他的事,當即氣的一雙眼睛都紅了,她摸出了背上的長刀,隔著老遠就加速衝向二人。
來者不善,沈辭盈回頭看了一眼,鍾暉已經帶著孟珘和錦書向安全地帶撤離。她微微放下心,提起長槍就迎上莫二孃。
這位莫二孃看起來膘肥體壯,很是強大。手上的力道也很剛猛,沈辭盈只覺得虎口都震的發麻。她順勢卸去力量,長槍一轉,對準莫二孃胯下的馬,利落的割開了馬的喉嚨。
莫二孃被摔下了馬匹,還沒等她反擊,沈辭盈已經寄出銀槍,鮮血頓時撒在了她水紅色的裙襬上。
山匪們見到莫二孃已死,原本高漲的氣焰頓時散了,呼呼啦啦的上馬逃走,一會兒的功夫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地上人與馬的屍體交錯,血腥氣吹也吹不散,血泊中只還零星站著幾個人。
這一場惡戰來的匆忙,去的也很匆忙,地上的屍體又被踩踏的不成樣子的,不知是誰先洩出了一絲哭腔。
緊接著,這股悲傷的情緒以最快的速度傳染,僅剩的幾個女人哭成了一片。
鍾朗沉默的站在沈辭盈身旁,手上、肩上盡是未乾的血液。
不遠處再次傳來馬蹄聲,幾人警覺的站起身,發現從馬上跳下來的是衛靈澤和林三。
林三眼睛紅彤彤的,衛靈澤一張臉格外冷肅,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正在顫抖。
幾人看見衛靈澤回來,便將她當成了主心骨,將衛靈澤圍在身邊,七嘴八舌的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衛靈澤瞥了一眼滿地屍體,強忍下唇齒間的顫抖,“迅速打掃戰場,我們要儘快回去。林三,你清點一下她們的身份。”
林三赤紅著雙眼,她抹了一把眼淚,顫聲道:“是。”
活下來的人忍著悲痛,將血肉模糊的屍體分開,從中分辨出自己的同伴,明明半個時辰前,他們還坐在一起烤火。
沈辭盈垂下頭,沉默片刻。
衛靈澤向著她一步一步走來,雪白的衣襬淌過滿地的鮮血,站定在沈辭盈兩步遠。
鍾朗抽出了腰間長刀,橫在兩人之間,冷冷的注視著衛靈澤。
見狀,衛靈澤嗤笑一聲,扔了匕首。
沈辭盈拍了拍鍾朗的肩膀,“無事,衛大人不會傷害孤。”
“殿下如此自信嗎?”女人抹了一把臉,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來,她抬眼看向沈辭盈,“還是說,殿下如此信任我?”
“傷害孤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沈辭盈將長槍扔給鍾朗,看著手掌上沾染的鮮血,她皺了皺眉,扯過自己的衣襟擦了幾下,直到掌心變的乾淨,“衛靈澤,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衛靈澤垂下眼瞼,幾息之後,她退後兩步,抖袍跪落在屍山血海裡。
“願為殿下效命。”
“很好,”沈辭盈彎下腰,親手將人扶起來,她抬起手將衛靈澤頰邊垂落的髮絲別到耳後,“孤很欣賞靈澤這種有魄力的人。”
“多謝殿下垂愛,”衛靈澤牽了牽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她抬眼看進沈辭盈的眸子裡,妄圖從那一雙眼裡看出些許對權色的慾望。
然而那雙眸子黑沉沉的,除了自己的倒影,什麼也沒有。
沈辭盈言簡意賅道:“孤要徹查寧北三郡這幾年的受災情況,將尸位素餐之人繩之以法。”
衛靈澤頓了一下,“那……祝殿下一切順利,”眼波一轉,“殿下需要我做什麼呢?”
沈辭盈看向一旁掩埋同伴屍身的人們,“孤需要一支只聽從孤命令的隊伍。”
衛靈澤陡然睜大眼睛,眸子中充滿了危險,直直的盯著沈辭盈側臉,“殿下需要我們做死士?”
“不,”沈辭盈解下一隻耳墜,將其遞到衛靈澤面前,“孤在鎬都待了太久,受到矇蔽也太久,孤需要耳目,去聽一聽看一看真正的人間,孤想聽到最真實的聲音。”
月光照在女人的身上,泠泠清暉籠罩著她的肩膀。她紅唇輕啟,神情是謙遜認真的,“你能做到嗎?”
衛靈澤雙手接了那枚耳墜,眸光落在上面鑲嵌的紅寶石上。
太祖皇帝曾贈耳墜給平寧候寧如雪,二人一世君臣,一路互相扶持,推翻了前朝的腐朽統治,創建大周。
衛靈澤盯著耳墜眼神晦暗,她沒有回答沈辭盈的問題,只是維持著接耳墜的姿勢,驀然發問,“殿下只想要探子,就不想要別的嗎?比如說,”她抬起眼,聲音壓的很低,只有兩人能夠聽見,“鎬都之中,那個最尊貴的位置?”
沈辭盈想起上輩子,金殿上流淌的鮮血,御街前滾落的頭顱,鎬都城外晝夜不息的哭聲,還有那一場燎天的大火。
她沉默了一瞬,隨即擺擺手道,“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但是現在,我不要。”
沈辭盈覺得她大概是個很離經叛道的公主,出身皇室,可她實在對那個至尊之位提不起好感。
她及笄之後便跑出了鎬都,老實說,鎬都之外,有她從未見過的廣闊天空。
“草民明白了,”衛靈澤收下耳墜,“殿下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先到寒舍休整一二?”
沈辭盈點頭,吩咐鍾朗去尋鍾暉。
月色皎潔,一行人收拾起支離破碎的隊伍,帶著悲傷返回家園。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沈辭盈聽見前方傳來犬吠聲。
衛靈澤深呼吸一口氣,“殿下,裡面請。”
黑暗中不知從哪裡鑽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見到衛靈澤回來就飛奔出來,撲到她懷裡,甜甜的叫:“衛先生。”
衛靈澤苦笑了一下,摸摸小傢伙的頭,“嗯,年年怎麼還沒睡呀?”
年年撇了撇嘴,“因為衛先生還沒回來呀!奇怪,為什麼好多姨姨沒有回來呀?”
這話一齣,站在一旁的林三就有些繃不住,衛靈澤推了她一把,擋住了年年的視線,“姨姨們還沒忙完,我們就先回來了。”
“哦,好吧……”年年打了個哈欠,她揉著眼睛和衛靈澤告別,“衛先生回來了,年年就去睡覺啦。”
衛靈澤點頭,眸光一直目送著年年的影子走遠。
“此地苦寒,還請殿下將就一下,”衛靈澤行了一禮,將沈辭盈幾人帶到了一處沒人住的房子。
“無妨,靈澤且先去忙吧,明日孤再找你。”
沈辭盈將孟珘從馬車上抱下來,把主僕二人送進了屋裡,又點上蠟燭。見衛靈澤仍然站在門口,她想了想,抬步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屋內,錦書將帶來的水囊與乾糧拿出了一點,“公子,可要吃一點再休息?”
孟珘一張臉慘白如紙,他搖搖頭,“你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雖然沈辭盈在他面前刻意收斂,沒有叫他直面血腥的場景,之後也是讓鍾暉帶他們二人離開,等沈辭盈再來找他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但是少了那麼多人,沈辭盈的衣服上那麼多幹涸的血跡,孟珘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怎麼了。
他皺緊了眉,這才出了鎬都多遠,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有多少兇險……孟珘低下頭,對以後會發生的事情簡直不敢想象,今日沈辭盈一身的血,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到。
思及此,孟珘的心臟猛的跳動了幾下,他手一抖,急急的站起身,卻不想這一下把凳子帶倒了,他嚇了一跳。
錦書正在鋪床,聽見動靜也轉頭看來。
孟珘擰眉看著地上,凳子旁邊正安安靜靜躺著一枚白玉環,他蹲下身,將那枚玉環撿起來,只見玉環內側的暗紋之中藏了一個篆體的“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