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真該死
我見他回過頭迎著陽光,朝我伸出手,我正要牽他的手。他突然的收回手,變成了一副大人模樣,輕輕的道一聲“岫岫”。
我是“阿秀”,並非“岫岫”。
真是天意弄人。
我自夢中醒來,思忖許久打算去看看蘇岫。看牧寒昨天那般慌張的情形,蘇岫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
還沒出發,秦玉城打來電話說收了一位被燙傷的病人叫蘇岫。是牧寒抱著送進醫院的。
秦玉城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秦家跟宋家又是世交,我便一直把他當做哥哥。
我抱著一大束百合花來到了醫院,秦玉城穿著白大褂過來接我,見我手中的花愣了一下,“嫋嫋,你這花是送給……她的?”
“哦。”
“你怎麼還……?”秦玉城大感意外,自然是沒有想到我會給情敵送花,而且還送的是百合花。
我沒吱聲,已低著頭走進了病房,將秦玉城關在了門外。蘇岫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臉上是痛苦的神色,牧寒並不在她跟前。
她聽見動靜,本能的喚了一聲,“寒,是你嗎?”
“是我。”
蘇岫身子一縮,拉了拉被子,那雙沒有焦點的眸子裡充滿了驚恐,“宋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冷冷一笑,把花插在了旁邊的花瓶裡,漫不經心道,“蘇岫,聽說你曾經救過牧寒,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救他的?”
蘇岫不回答,她翻了一個身迴避著我,她的身子在被褥下微微抖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站在她跟前繼續道,“你回答不出來,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救過牧寒,你不過是恰巧名字裡有個‘岫’字。”
蘇岫一怔不知聽到了什麼聲音,耳朵動了動,旋即坐起身朝我撲過來,她撲了空,隻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退後兩步,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從床上滾落下來,不知何時她的另一手在黑暗裡勾中了那花瓶。
花瓶砰的一下從桌子上掉落下來,碎片四濺,蘇岫墜在那碎片上表情痛苦扭曲。
她蜷縮起身子悶哼一聲,眼淚順勢流下來,嚶寧道,“好疼。救命,好疼啊……”
秦玉城推開門,吃驚的望著我,“嫋嫋,她是病人,現在是在醫院裡,你不能這個時候對她這樣……”下狠手。
我站在門邊上,歪著頭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流著殷紅鮮血的蘇岫。
我打從一開始就小瞧這個平平無奇的女人了,比起我,她更會裝,裝的更像。
你看她對自己多能下狠手,連瓷碎片都敢往上扎。這點,我實在是望塵莫及。
我正在心裡發出冷笑,對她的演技點評時卻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推倒了牆上。那力道,撞得我的骨骼咯咯作響,像是碎了一般。
疼痛迅速的傳到了我的大腦神經,我學著蘇岫的樣子,也楚楚可憐的叫了一聲,“好疼。”
那聲音卻被淹沒在牧寒的暴怒裡,牧寒慌張的抱起蘇岫將她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再轉過身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雙眼猩紅,“宋嫋嫋,你真該死!”
我疼的倚在牆壁上半天不得動彈,額頭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喉嚨裡半天才卡出一句話,“牧寒,我是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