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人公是秦永濤薛小雅的懸疑小說《半夜走屍》強烈推薦大家閱讀,作者一方諸侯十分給力。簡介:我之所以在殯儀館當接屍人,還要從我的出生說起。我從小不受爺爺奶奶待見,就因為我是陰生子,是鎮上的楊屠夫在我娘死了半小時後,從她肚子裡剖出來的。其實不光是爺爺奶奶,從我記事起,好像所有人都時常用異樣的眼…
《半夜走屍》第1章 夢見死亡
我之所以在殯儀館當接屍人,還要從我的出生說起。
我從小不受爺爺奶奶待見,就因為我是陰生子,是鎮上的楊屠夫在我娘死了半小時後,從她肚子裡剖出來的。
其實不光是爺爺奶奶,從我記事起,好像所有人都時常用異樣的眼光瞅我,背後議論我,說我剋死了娘,是個“喪門星”。
從記事起,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六歲那年,我夢到鄰居馬冬花坐在自家大門口哭,頭上還有個血窟窿,驚醒後,把夢裡的內容告訴了奶奶,被奶奶罵了一頓。
一天後馬冬花真的死了,是被她喝醉酒的老公敲死了,頭上有個血窟窿,無論是位置還是大小,都和我夢到的一模一樣。
一月後,我又夢到村裡趙爺爺坐在自家大門口哭,臉上脖子上還爬滿了白蟲子,結果三天後有人發現趙爺爺死在了家中,屍體已經發臭,還生了蛆。
又和我夢到的一模一樣。
九歲那年,我夢到奶奶的親妹妹,也就是我姨奶奶,坐在自家大門口哭,脖子上拴著條黑繩子,醒來後,我趕緊告訴奶奶,這次她沒有罵我,而是叮囑我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叮囑完,她就去了姨奶奶家,第三天回來時就帶來了姨奶奶和兒媳吵架後上吊自殺的消息。
這時候爺爺奶奶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趕緊託人找來在城裡打工的爸爸,仨人嘀嘀咕咕了好久。
說的啥,我沒聽到,只聽到爸爸一個勁地嘆氣。
第二天睜開眼,發現爸爸不在家,直到上午十點多,他才滿臉疲憊地回到家,身後還跟著個道士。
道士摸了摸我的頭,捏了捏我肩膀,又問了問我出生的準確時間,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沒有要我家一毛錢,而是匆忙離開了,結果第二天早晨,他吊死在了我們村口的大柳樹上,死前還摳瞎了自己雙眼。
這麼一來,我“名聲”就更差了。
之後的幾年裡,爸爸又陸續找來幾個有本事的先生,都說我是短命鬼,正常情況下絕對活不到成年,他們收了我爸的錢,幫我做過法事,結果我的情況並沒好轉,他們卻傷的傷殘的殘。
隨著年齡增長,噩夢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可怕,我哪還有心思上學,初二那年就輟學了。
到了十六七歲,都能夢到死者的死亡過程。
有一次我夢到村裡一個新過門的小媳婦被幾兩個收山貨的欺辱完掐死後,扔到了一口枯井裡,於是在死者家屬找不到人後,我壯著膽告訴了他們實情,案子很快就破了,兩個收山貨的也被抓了起來。
因為這事,我能夢見死亡的事不脛而走,街坊們開始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我,爺爺奶奶也是氣得對我破口大罵,弄得我都想自殺。
命運的轉折在我十七歲夏天的一個午後,一個據說是我遠房親戚的老頭來到我家,他姓胡,論起來我得給他叫表姥爺。
表姥爺一進屋就告訴爺爺奶奶我頂多還能活半年。
爺爺就問他,有沒有辦法救我。
表姥爺說我之所以能夢見死亡,之所以活不到成年,是因為我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又是陰生子,這叫“四陰衝煞”,只有到個陰氣很重地方生活,能熬過結婚,應該就沒事了。
爺爺趕緊問什麼地方陰氣重。
表姥爺回了一句話“不如跟我去幹接屍人吧”。
結果第二天,爺爺奶奶便給我收拾東西,跟著這位第一次見面的表姥爺離開了家。
就這樣,我成了利津縣殯儀館的接屍人。
如今已經工作了三個月,說實話我覺得這工作挺好,待遇高,活不累,反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先混著唄!
殯儀館有明確規定,接屍人這活倆仨人一組,輪流排班。
和我一組的是馮國華,是個六十出頭的老光棍,算是我的師傅,不過平時他堅決不讓我稱呼他“老師”或是“師傅”,說這不吉利,於是我只好隨著其他同事喊他老馮。
這天半夜,我睡得正香,被老馮直接拖了起來。
“甭睡了,有活,是交警隊的外勤!”
聽到“交警隊外勤”五個字,我哪裡還有一絲睡意。
這五個字代表的意思是出了交通事故,還死了人。
幹我們這行的,最發怵的就是接到交警隊的電話,尤其是三更半夜,因為這個點撞死的人多半囫圇不了。
缺胳膊少腿再正常不過了,有的甚至被壓成了一灘泥,得用鏟子挖到專門裝碎屍的盒子裡。
“遠不遠啊?”我問老馮,想著近的話還能回來睡一覺。
“劉家水庫,單程怎麼也得一小時。”
一聽是這地方,我頭都大了,看來今晚這覺是別想睡了。
老馮開車,我坐副駕駛,汽車剛出院子我就忍不住罵了聲娘。
“今晚又不陰天,天咋這麼黑?”
“忘記今天初一啦!”
老馮隨口懟了我句。
我們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逢初一和十五,都得格外小心。
於是我也就不再說話。
汽車剛出城沒幾分鐘,我正準備眯一會兒,誰知老馮一個急剎車,我猝不及防,一頭撞到了前車玻璃上。
“哎喲!剎車也不說一聲!”
我捂著頭抱怨,老馮不以為然,輕輕指了指副駕駛的門,我一扭頭,頓時魂都被嚇飛了。
只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直挺挺地站在車門外。
見她朝我擺了擺手,我這才長舒一口氣。
臥槽!大晚上還以為見鬼了呢!
趕緊打開車門。
“師傅,能捎一程?這個點打不到車了。”
女孩看著年齡和我差不多,挺漂亮,看得出很著急。
“他不是師傅,我才是,他是八戒!”老馮很幽默,只是他開玩笑時總面無表情,所以和他不熟的人分不清真假。
“師傅,啥意思?”女孩有些懵。
“意思就是想上車,就快點,坐後排!”
汽車繼續行駛,沒過十分鐘,我還是睡了過去。
被剎車聲驚醒後,已經到了地方,我瞟了一眼後排,並沒女孩子影子。
“別瞅了,半路已經下了車,趕緊幹活!”
我“奧”了一聲,便跟著老馮直奔出事故的轎車走去。
公路上停著“一輛半”車,後面的卡車爛了前槓,前面的白色轎車僅剩半輛。
一看就是裝滿貨物的卡車“親”了轎車的屁股,事故責任很明確,只是可憐了轎車裡的死者。
屍體已經被交警弄了出來,就放在事故車旁,蒙了一塊藍布,據說這是對交通事故中死者的尊重。
老馮和交警交涉好,簽了兩個字後,便喊我抬屍體。
這一刻我心情又“多雲轉晴”了,大部分活都被交警幹了,看來還能回去睡倆小時。
因為屍體被布蒙著,我看不到模樣,也不想看。
誰知把屍體往車上抬時,我腳一滑,差點摔倒,蒙在屍體身上的藍布緩緩地滑了下來。
在看到屍體的一剎那,我頭皮就像是被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