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詠歎》第3章 拒北之風
浮士德,魔法學院廣場,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
坐在火元素水晶球后的考官見卡戎一動不動,站了起來去抬卡戎的右手:“檢測已經結束,去右側等待!”
考官右手剛觸摸到卡戎手背,卡戎翻手反扣住考官手腕,欺身抬起左手抓住手臂,將考官重重地摔倒在地。卡戎看向地上的考官才回過神來,慌張地後退幾步,他後知後覺自己闖了大禍:“對不起…你抓我,我才…”
考官一臉的難以置信與憤怒,指著卡戎:“你!你這個沒有資質的小混蛋!”隨機開始吟唱咒語:“偉大的元素之神,請助我凝聚!火球術!”
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向卡戎飛來。
卡戎自小就鍛鍊戰士技,更遑論經常與拒北領軍中戰士捉對,在十歲時就已經踏入初級戰士的境界。此刻的他,反倒冷靜了下來,像是回到了軍中校場,一股熟系的感覺進入腦海。火球飛得很快,但快不過傑諾特指導他時的拳頭!卡戎屈膝下蹲,左腳後移,此刻的他幾乎貼在地面,火球從他背後飛過,一陣灼熱的觸感掠過,右腳發力前蹬,瞬間來到考官面前。可憐的火系考官此刻還是半坐在地上,看著衝過來的卡戎,竟然做不出任何應對。
人至拳到,卡戎一拳打到考官下頜處,連呼喊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火系考官暈倒在地。
魔法學院有前途的魔法師,在學習期滿後都會進入鍊金塔:或研究某種咒語,或赴任守護一方。像歷年魔法潛質檢測的考官,都是學院的基礎導師,實力都在八九級之間。這種導師擔任學院各系的公開課講師,只要是學院學生,都可以旁聽。
卡戎看似輕易擊敗了一個魔法師,實則這火系導師也不過是如卡戎一般剛跨進修行的門檻,而且多年在魔法學院教導基本的魔法基礎,根本沒有一點的戰鬥經驗。
人類從孱弱到慢慢變強,從最開始的各種種族裡最受歧視的存在,到後來統治半個大陸,有兩方面重大原因。
一是恐怖的繁殖能力,災荒時能餓死百萬人,但過不了幾年就能恢復元氣,這使人族經過無數次災難都還依然存在。像天生就會魔法的精靈族,即使擁有漫長的壽命,卻因為過低的繁殖能力,一直只能在森林深處發展,而被稱為“不死”的血族,更是直接沒有繁殖能力,只能對別族給與初擁。
二是戰氣的出現。即使繁殖能力強,但個體實力過於弱小,也造成了長達百年的人類奴隸史。經過數百年發展,戰士開始出現:擁有強壯的體質,能夠不斷引某種魔法元素入體,並能控制它們戰鬥。
魔法師是在外界調動魔法元素,而要成為戰氣戰士,就必須引一種和自身契合度最高的魔法元素入體。可是,魔法元素是極具破壞力的,引魔法元素入體,魔法元素會不斷破壞武者的身體,這個過程非常痛苦,而且體質弱的人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非意志堅定、體質強壯者不得修煉戰氣!
或許是自絕境中迸發出的無盡力量,偉大的諾爾·裡克——諾爾帝國第一任國王,帶著他的七騎士開始組織反抗。那是南陸人最團結的時光,諾爾王日日組織操練,把所有的技巧與修煉方法傾囊相授。人類戰士如野火燎原般增長,最終打破矮人、血族、精靈族長達百年的壓迫,成立諾爾帝國。
諾爾王麾下七騎士封為七大公爵分治七大領:拒北領艾斯家族、舊星領亞當斯家族、巨人領帕里斯家族、綠河領艾倫家族、巴頓領奧斯汀家族、翡翠領拜倫家族、天鵝領凱瑟琳家族,七大領環繞王都世代守衛帝國疆土。
學院廣場。此刻的火系考官暈倒在地,卡戎站直身體,感受著體力炙熱的戰氣,無比冷靜。
某個考官站起身大喊:“士兵,控制住他!”
維護秩序的士兵抽出一個小隊朝卡戎圍過來。卡戎冷冷看著這些士兵,心裡只想著擊倒他們。便朝士兵小隊衝去。出招,閃避,反擊,卡戎彷彿天生的戰士,在士兵小隊中從容遊移,不過幾個呼吸間就擊倒兩個士兵。隨著戰鬥的進行,本就稀少的戰氣逐漸見底,再強大的戰士也有失誤的時候,更何況是年僅十三歲的卡戎,在閃避一個攻擊時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木系考官看著眼前的鬧劇,早已準備出手,趁著卡戎的失誤,釋放魔法枯木束縛術。地上瞬間伸出青黑色的樹枝將卡戎束縛住。
塵埃落定,一旦被魔法擊中,不是一個初級戰士可以抵抗的。初級戰士與魔法師的戰鬥,只能閃躲與近身,除非是達到了中級戰士,可以戰氣外放,抵禦魔法師的攻擊,否則一旦被魔法擊中,就是落敗的下場。
然而我們卻忘記了一個人——危地·艾斯。卡戎·艾斯的弟弟,或者哥哥?
不知何時,危地已經走到卡戎附近,面色如常。他伸出右手對著卡戎,掌心出現一團火焰飛向卡戎,確切的說,是飛向卡戎身上的束縛魔法。深藍色的火焰好像飛得很慢,亦或者是顏色太過超常,讓旁人都希望時光的流速慢一點,好仔細瞧瞧這深藍。
深藍火焰剛接觸到枯木束縛術,瞬間,樹枝全部消失,變化再生,火焰落地瞬間展開,圍住還站著的九個士兵,九人瞬間動彈不得。
危地轉頭看向幾位考官:“我艾斯家打人,打了便打了,你們有什麼意見?”隨即右手抬起,深藍火焰又生。
“還是,你們也想捱打?”
多年以後,初級魔法師老阿德拉在為一批又一批新人進行魔法潛質測試時總會失神回憶起734年春日的那個下午,這時的他,總是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