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禍前夫江山,六公主白切黑》第5章 皇后生辰宴
四公主和五公主同為皇后之女,二人是親生姐妹。
但二人長得並不像,姐姐四公主的長相更大氣一些,今天穿著正青色百花上襦和金銀絲月華裙。
妹妹五公主的長相小家碧玉一些,今天穿著鵝黃芙蓉繡的上襦和奶白芙蓉繡的石榴裙,頭上的蝴蝶篡絲金簪的流蘇隨著她說話,似動非動,活潑可愛。
“出門前不小心弄髒了衣服,重新換了一身,費了些時間。”,許宴珈藉著幫自己整理衣襬,抽回五公主握著的手。
她不是很習慣跟五公主這麼親近,貼身侍女小麥說五公主從前也是拉著她的手跟她講話,但她愛動,站不住也坐不住,五公主一拉著她的手聊天,她就在小院子練鞭子,弄的塵土飛揚,嗆的五公主講不出話。
五公主還準備再說什麼,交泰殿的宮監引領各宮娘娘、公主、命婦在交泰殿兩旁按等級尊卑站立,而後一身精緻宮裝,莊重嚴肅的皇后走到殿前,各宮娘娘先行禮,三跪三拜。
先前許宴珈是七皇子妃的時候也曾參加皇后的生辰宴,禮節繁瑣,身體不太好的她根本撐不了一天。
她默默的觀察著,發現漢康國的禮節跟楚碩國的禮節相似,畢竟漢康國、楚碩國,吳清國三個大國,百年前曾是一個國家,禮儀規矩,幾乎一脈相承。
各宮娘娘、公主、命婦行禮結束後,皇子、皇孫行禮,而後開設筵宴。
看著歌舞表演,聽著祝壽詞,許晏珈酒足飯飽。
自從裝作失憶的六公主以後,她每日都過得非常輕鬆自在,不用擔憂身體嬌弱,不會因為起個床就渾身脫力,更不必考慮府宅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用操心婆母的一日三餐用的如何,身體可是康健。
從最初重生到六公主身上,有些慌亂,滿身滿心都是對江啟支的思念,到現在每日只偶爾想起江啟支,更多的時間是做失憶的六公主,過六公主的生活。
不知前朝出了什麼事,皇上並未出席皇后的生辰宴,只有她們一眾女眷和幾個皇子皇孫開宴。
正在品味雪蒸酒的許晏珈,突然聽人提到“六公主”,不禁抬眸,看向宴席中央,目光困惑,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不明所以。
什麼情況?
宴席中央穿著一身粉衣的女子是誰?
剛才她提到六公主說了些什麼?
坐在許晏珈上首的五公主好心開口提醒道:“六妹妹,婁三小姐想同你耍一段雙人鞭舞。”
“???”,許晏珈臉上的困惑加深了幾分,婁三小姐是誰?
六公主同她關係很好?好到可以一起耍雙人鞭舞?
不對,若是關係很好,要一起耍雙人鞭舞會不提前知會六公主一聲?
突然在皇后生辰宴上提出一起耍雙人鞭舞,只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這些小把戲,在楚碩國她見識過幾次,現在已經能一眼看穿。
這位婁三小姐穿的怪粉,心卻是黑的。
許晏珈起身,緩步走到宴席中央,對著皇后行禮,而後拒絕了一起耍鞭舞。
整個過程,她的目光在婁三小姐身上都沒有停留過,彷彿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一般。
坐在兩側的眾人完全沒覺得六公主有什麼不對,得到皇上偏寵的六公主原本就肆意妄為,憑心做事,婁三小姐先找上六公主,六公主禮貌的拒絕已經是非常給她留情面了。
被忽視的婁三小姐卻有些不依不饒道:“為何不行?去年六公主在皇上生辰宴可以耍鞭舞,今年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卻不行了?六公主是瞧不上我耍的鞭子嗎?”
婁三小姐的話音剛落,上首坐著的皇后臉色冷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官之女,按照禮制是沒有資格來參加她的生辰宴的,但八公主都把她帶進宮了,她身為皇后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否則顯得她太過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小門小戶出來的,果然不比上高門大戶教養的女兒,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完全不顧尊卑的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真以為這世上的人都是好像與的不可。
許晏珈心中不禁嗤笑,原來這婁三小姐不止心是黑的,腦子還是傻的。
拿皇后跟皇上比,未免太抬舉皇后了。
許宴珈不知,若是從前的六公主聽到婁三小姐說這樣的話,會直接拿著鞭子指著婁三小姐,毫不客氣的嘲諷:“瞧不上你的鞭子?本宮連你都瞧不上,更別說你的鞭子了。”
漢京城中的世家女子,大都從小學習琴棋書畫,打理家宅,但自從六公主耍的一段鞭舞出了名,許多世家女子開始跟著學鞭舞。
殊不知六公主的鞭舞重點在鞭,那些世家女子的重點卻放在舞上。
帶婁三小姐進宮的八公主匆忙出席請罪,誠惶誠恐。
許晏珈的目光從八公主身上掃過,八公主的生母是德妃,德妃雖已穩坐妃位,但卻沒有什麼存在感,能升到妃位靠的是生了一個公主,外加有一個好哥哥。
八公主付思晴跟她母親一樣,在宮裡沒有什麼存在感,跟宮裡的公主皇子關係都一般,倒是跟宮外的一些世家小姐玩的不錯。
“六妹妹今天穿的又不是勁裝,耍鞭子不合適。”,四公主站起身緩和氣氛,轉而繼續開口,轉移話題道:“六妹妹,你準備送母后什麼生辰禮物?”
許晏珈抬頭與四公主對視,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接了她的話頭:“女兒最近在練字習畫,給母后畫了一幅山水畫當作生辰禮,還望母后不要嫌棄。”
侍女把許晏珈準備的山水畫展開,呈到皇后的面前。
皇后細細觀賞後,連說了三個“好”字:“小六有心了。”,隨後讓侍女把畫作在宴席中央展示,讓眾人觀賞。
坐在兩側的眾人在皇后說第一個‘好’字的時候,便心生好奇了,更別論皇后連說了三個‘好’字,更讓人想瞧一瞧六公主畫了什麼。
畢竟大家都知道,六公主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甚至沒有一些紈絝子弟懂的多。
眾人的目光落在宴席中央的畫卷上,六公主的山水畫其實畫的很普通。
許晏珈在畫山水畫前,便知曉自己畫的不會太出彩,因為她斌並沒有太多的機會見識真正的山水景色,完全是靠記憶中江啟支畫的山水,仿著畫出來的。
四公主的目光落在畫作上題的字上:
願朱顏,年如許。
願慈母,千秋歲。
願漢康,萬無疆。
母后剛才誇讚的應該是這一手好字,外加這些字的深意,與山水畫無關。
願朱顏,年如許。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容顏能青春不老,這一句,說在母后的心上。
願慈母,千秋歲。
若母后對六妹妹不是慈母,那這一句千秋歲,便不是祝母后的。失憶以後的六妹妹,一如從前暗中傷人。
願漢康,萬無疆。
漢康國便是父皇,父皇便是漢康國,既是在祝漢康國繁榮永昌,又是在祝父皇萬壽無疆,一語雙關。
六妹妹這根本不像失憶,倒像是脫胎換骨。
從前六妹妹善武,現在是要開始從文了?
那日小五說六妹妹在練字,她還沒當做一回事,現在看畫作上題的字,非一日之功。
這麼短的時間,六妹妹能把字練的這麼好?
是背後有人提點了六妹妹嗎?
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
大約是大皇子吧,畢竟二皇子多年在邊疆待著,怕是早已經忘了小時練的一手好字。
“六妹妹的字竟寫的這麼好了?”,五公主站在畫作前,開口感嘆道。
她說話時候目光單純,表情天真,好像只是單純的感慨,並沒有其他的深意。
但她到底是不是話中有話,便要看聽她話的那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六公主的字寫的醜,在漢京城中是出了名的。
宴席中的一些命婦和世家小姐,小聲的議論著六公主的字。
剛才要跟六公主一起耍鞭舞給皇后祝壽的婁三小姐,跟身邊的八公主玩笑道:“六公主會好好寫字了?不會是別人代寫的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大部分人都還在看六公主的山水畫,場內十分安靜,她的話剛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宴席霎時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八公主伸手捂住婁三小姐的嘴,欲蓋彌彰。
許晏珈挑了挑眉,這婁三小姐跟她結了什麼仇?
“婁三小姐,你可知汙衊公主,不敬皇室,是何罪?”,許晏珈往婁三小姐面前走去,在三步遠處站定,冷冷的盯著她。
婁三小姐不禁往後退了半步。
從前當七皇子妃,許晏珈生怕失了禮儀規矩,進宮以後處處觀察,事事揣摩,再加上江啟支在一旁點撥,皇家的氣度她沒學個十成,也學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