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的守護美男條約》第9章 中毒
遠離了花園,葉兒警惕地四處張望了一番。
在確定了二皇子沒派人跟蹤她們後,這才拍著胸口感嘆道,“嚇死我了,還好有驚無險。小姐真的不能再任性了,二皇子可不是好惹的人。”
姜茗“嗯”了一聲,敷衍地回了她。
然後繼續埋著頭,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葉兒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看她不願說話,也就閉了口,安靜地陪她往祠堂走。
來往的丫頭看到自家小姐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生怕惹怒到她,紛紛繞道而行。
只有姜茗自己知道,此刻在她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這種快感更像是一種能在短時間裡,快速得到的交流反饋,也是一種久違了的與他人鬥智鬥勇的快感。
現實世界裡的姜茗,在博物館上班。她需要長年對著各種文物,早已習慣了屏蔽外界喧鬧的日子。
有時候研究某個文物,少則小半年,多則一兩年,那種迫切希望通過現有知識和科學技術,去解密或還原歷史真相的過程是既漫長又枯燥。
當然,最讓他們抓狂的要屬花了不少時間,還得不到一個肯定答案的。
“小姐,葉兒身份低微,進不了祠堂。只能在門口陪您。”
說話間,姜茗已經來到祠堂門口。葉兒推開了祠堂大門,一陣香燭氣撲面而來。
姜茗抬頭一望,金絲楠木材質的匾額上寫著“花氏祠堂”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皇室成員的祠堂不應該在太廟嗎?”
她轉身拉住了要退下的葉兒,“父親是當今陛下的嫡親哥哥,你是因為裡面供有先皇的靈位,所以才進不了祠堂?”
葉兒愣了片刻,扶住了姜茗的胳膊,關心地問她,“小姐是被王爺訓糊塗了?這裡是花府,怎可安放先皇的靈位?”
“可不,你看看我,一定是剛剛被訓糊塗了。好了,你就在門口等我。”
姜茗對著葉兒擠出了難看的笑容,來緩解此時的尷尬。
步入祠堂,正廳中按照輩分順序掛著畫像和靈位,兩側擺放著擦得鋥亮的兵器和鎧甲。
死者為大,姜茗點上了一柱清香,對著滿屋子先烈的靈位行了跪拜之禮。
禮畢,她跪在祠堂中央,又逐一對著靈位瞻仰了畫像。
畫像上的將軍們個個正義凜然,威武不凡。
當姜茗的視線,落在最正中蓋著黑布的靈位上時,一個暗格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湊近一看,暗格里居然放了一個小型的黑木匣子。
要不是她看的認真,在這陰森昏暗的祠堂裡,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小匣子。
打開匣子,裡面放了一道聖旨,上面清楚地寫著皇子過繼的事情。
因當年的一場大戰,花家用自家尚在襁褓中的男嬰換取了皇子性命。
也是因為這場大戰,花家所有男丁全部戰死,最後只留下兩位無子嗣的年輕福晉。
花家不顧家族安危,忠心護國,救先皇和皇子於危難之中,先皇為感激花家的救命之恩,就將自家的皇子過繼到了花家,入了花家族譜。
這位皇子就是現在的花王爺。
“如果沒有那場大戰,說不定皇位就是花王爺的。”
姜茗看完了聖旨,腦中浮現出墓室中第三幅壁畫上的圖案,一隻猛虎對著山下張開了血盆大口。
古時以龍代表天子,虎則是百獸之王,歷代都有用猛虎圖案代表武官的例子。就拿時間最近的清朝來說,虎就是繡在四品武官的官服上。
這時,姜茗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念頭,“莫非花王爺是假意和二皇子交好,實則是為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想到這,她便跑去門口問葉兒,“你可聽說過,雲將軍和哪位皇子交好?”
葉兒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對她說道,“未曾聽說過。不過,雲將軍倒是因為受封將軍之日,沒有收下大皇子和二皇子送來的賀禮,而被他們聯合起來參了一本,說他居功自傲。皇上便就著此事下了令,派雲將軍駐守邊關。”
姜茗迫不及待地問道,“父親現在官至幾品?”
葉兒扒著手指算了算。
“四品還是三品來著。在朝堂上因和二皇子政見不合,輕視殿下,被降了職。”
姜茗又問,“父親平時對雲翎是什麼態度?”
“。。。。”
姜茗貼在門上,發現門口不見了葉兒的身影,便拍著門問道,“葉兒,你在聽嗎?”
葉兒的聲音沒響起,一聲低沉的嗓音倒是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問了葉兒這麼多?究竟意欲何為啊?”
姜茗從門縫中,隱約看見臺階上出現了一雙藍色盤龍花紋的靴子。
“父。。。父親。。。”
姜茗站在門口,聲音有些顫抖。
花王爺端了一碗粥,推門而入,“你還有什麼問題?不如當面問我來的直接。”
看他滿臉怒氣,姜茗不由地往牆邊挪了挪,“沒有了。”
“沒有了?我怎麼覺得你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問清楚啊。”
花王爺放下手中的碗,眉頭緊蹙地看了她一會,而後一言不發地往放著靈位的正廳走去。
他對著滿殿靈位進行了叩拜,整個人看上去和緩了許多。
“妍兒,我知道雲翎鍾情於你,你也對他有意。可現在的時機尚未成熟,並不是一個適合談婚論嫁的好時機。那日二皇子在宴會上開了口,是故意而為之。一來,他想借機敲打我,二來,也是想試探雲翎和你的情誼。你且安心等待些時日,為父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姜茗也跟著跪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雲翎可惹父親不痛快了?”
花王爺跪在蒲墊上,腰桿挺的筆直。
過了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回她,“那孩子,對陛下忠心的很呢。”
父親的話聽上去是在讚賞雲翎,可從他隱藏起來的情緒中,姜茗卻讀出了他對雲翎的極度不滿。
花王爺說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粥碗遞到了姜茗面前。
“罰跪祠堂,是讓你靜下心來的。不是讓你在這裡研究前朝的政事。好了,先起身喝碗粥再繼續跪。”
他堅毅的雙目中藏著一抹來自父親的溫柔。
姜茗被這抹溫柔征服了,她接過粥碗,聽話地往嘴裡送了兩勺。
忽然,從胃裡湧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等她低頭看向粥碗的時候,兩滴血跡掉進了碗中姜茗只覺嘴角溼漉漉的。
她順著嘴角輕輕一摸,手上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