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人公叫趙廣田趙木生的熱門新書北塘村往事是由著名網文作者楚風文學所著的都市類型小說,《北塘村往事》這本小說又名《鄉村情事》。簡介:在北塘二隊,老蔫家經濟屬於中上等戶,可家裡有三個大小夥子,沒有女孩。老蔫家的孩子數不是隊裡最多的,可這三個小子,同樣讓他操透了心。他給自己這三個兒子,早就做好了人生規劃。他想讓大兒子繼承他的木匠手藝,…
《北塘村往事》第九章、老蔫的心事
在北塘二隊,老蔫家經濟屬於中上等戶,可家裡有三個大小夥子,沒有女孩。
老蔫家的孩子數不是隊裡最多的,可這三個小子,同樣讓他操透了心。
他給自己這三個兒子,早就做好了人生規劃。
他想讓大兒子繼承他的木匠手藝,二兒子學點別的手藝,三兒子讀好書,將來考上好大學。
老蔫認為二小子秋生就是一塊荒料,這小子最不成材,將來肯定要讓他鬧心。
老蔫最喜歡的是三小子晚生,晚生學習積極性高,學習成績好,得到街坊四鄰的誇讚也最多。
晚生聰明懂事又機靈,學習上更是沒得說,總是考第一名,老蔫自然把晚生視若掌上明珠。
無論遇見怎麼發愁的難事,只要一見晚生,經過晚生的一頓哄,他便馬上眉開眼笑了。
當別人誇讚晚生學習好,上進心強時,老蔫的笑容必綻放,屢試不爽。
為此,惹得老大和老二沒少羨慕嫉妒恨,老二挨訓最多,在秋生看來,他似乎是後孃養的,不招爹待見。
老蔫對木生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小子遺傳了他的心靈手巧,這幾年木匠手藝大有長進。
雖然木生離出徒還差一截子,但是在修理方面,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爹還要高明的多。
對於老大不小的木生,老蔫為他的婚事沒少鬧心。
本村和木生同齡的小子,有好幾個都定了親,每次看見人家小子領著對象,從他面前親親熱熱地走過,他的內心都會出現一絲恐慌和無奈。
別人扎堆嘮娶媳婦的磕,本來挺熱鬧,老蔫一加入,大家立馬轉移話題,個別討厭的還盡心刺激他,說:“廣田,你家這條件好啊,木生肯定能娶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娶了金枝玉葉,你就把她當祖宗供著吧。”。
聽了別人這些酸溜溜,四五不著六的話,老蔫都是一言不發,狠狠地磕了菸袋鍋子,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木生總往王校長家裡跑,外人看來,似乎是他和王治天是發小,哥倆關係好。
知子莫如父,老蔫最明白木生的心思,木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暗戀著王校長家的閨女王素梅。
老蔫認為,王素梅這姑娘高攀不上,不但人長得俊俏,出身於書香門第,學歷也比木生高。
他認為木生純屬於燒火棍一頭熱,木生就是坐了火箭,也追不上人家王素梅,沒有希望,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可是,因為有了王素梅的存在,老蔫請了幾次媒婆,張羅給木生提親的事。
木生心思在王素梅身上,他對別的女子沒啥興趣,結果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有幾次,老蔫好不容易請來本地知名媒婆,好酒好菜招呼著,盡顯誠意。
可人家媒婆貪圖的是老蔫奉上的好吃喝和禮品,只要吃飽喝足後,必是滿口應承下來。
然後,把要介紹的姑娘一通神誇,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到老蔫再找到媒婆質問時,人家媒婆會說:“趙大哥,我和人家姑娘提了,真的很相中你家條件,也看上木生了,可是,人家說你家木生和王素梅搞對象呢,說我是騙子,差點挨頓揍,人家把我給攆出來了。”
經過無數次地折騰,老蔫也是淡了性,再也不聽這些媒婆山吹六少,各種的畫大餅。
為了木生的婚姻大事,老蔫背後沒少嘆氣、發愁,王翠花也為此事,偷著哭過好幾場。
在老蔫看來,秋生是最不著調的,也是他最為擔心的,只是此時他還顧不上秋生。
他認為秋生最不務正業,他是三個兒子裡最沒有出息的,他在為秋生擔憂的同時,對他幾乎不抱希望,更沒有心思去調教他。
另外,秋生的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給鄉里鄉親一個“啞巴”“沒禮貌”的壞印象,這些都是他的致命傷。
“晚生,你二哥回來了嗎?叫他過來下。”老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晚生十分機靈,他見爹不高興,便立馬跑出屋,到外面去找秋生了。
突然,外面起風了,風猛烈地搖撼著窗戶,把窗戶紙吹得嘩嘩作響,堂屋的門也開始不消停起來。
寒涼的天氣,加上這嘯叫的怪風,讓人脊樑骨發涼。
早春夜晚的寒意,順著門縫透進屋裡,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老蔫狠狠扒拉了幾下火盆,夾起一個火炭,點著菸袋鍋,悶悶地抽著旱菸。
翠花知道老蔫的心病又犯了,又要發脾氣了,心裡一陣陣發慌,她默不作聲地坐在炕裡,屋內一片死寂。
過了大約一袋煙的功夫,門簾一挑,秋生鑽進了裡屋。
秋生中等身材,上身穿一件青色棉襖,棉褲外面套的軍綠色喇叭口褲子,腳上趿拉著一雙黑色的棉鞋,沒有繫鞋帶。
秋生梳的大長背頭,顯得格外另類,眉毛幾乎被頭髮遮住了,倒是那眼睛裡透出幾分年輕人的精氣神。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真不像個人樣,不在家老實待著,你又跑哪裡鬼混去了。”老蔫一見了秋生,氣就不打一處來,忽地站了起來。
“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東溜西逛,學不好好念,隊裡幹活你又不著個調,你二爺爺給你半個人的工分,那也是照顧咱。”老蔫嗓門愈發地高。
秋生兩隻手插在褲兜裡,身子倚在門框上,眼睛看著頂棚,默不作聲。
“有話好好說,你跟孩子發什麼火呀。”翠花忙插話,打圓場來解圍。
“我說孩子的時候,你個老孃們別插嘴,現在包產到戶了,再不好好幹,咱們喝西北風去呀。明天把你那大菜毛子腦袋剃了,跟我學學手藝,要不就好好學種地。”老蔫呵斥道。
“去年你二孃好心說你幾句吧,你把人家的角瓜挖個洞,往裡面拉屎,要不是本家子,我給她賠了好多不是,看你怎麼收場。”顯然老蔫想起這件事來,他更加憤怒。
秋生抽出雙手抱著膀子,兩腿交叉仍倚在門框上,還是不吱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往後少和前街的楊半仙摻和,他整天裝神弄鬼的,你能學出什麼好事來,聽見了沒?”老蔫幾乎是出離憤怒地吼道。
秋生還是以沉默來應對,老蔫見秋生這慫態度,越說越生氣,順手抄起笤帚,追過去便要打秋生。
“他爹,你好好說,好好說。”翠花躥下地來,抱住了老蔫的腰哭了起來,晚生忙上前奪過老蔫手裡的笤帚。
“二哥,快跑呀。”晚生喊道。
隨後,秋生轉身跑出了屋門。
“哎,家門不幸,怎麼生出了這麼一個逆子。”老蔫一屁股坐在炕沿邊,雙手捂在了頭上。
接下來,老蔫便一袋煙接著一袋地抽起來,把家裡抽得雲霧繚繞,嗆得翠花直咳嗽。
王翠花知道老蔫心情不好,她也只能選擇沉默,坐在炕上偷偷抹眼淚。
這一夜很漫長,秋生跑出去後,再也沒有回到家裡。
老蔫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出去找,他心想“兒大不由爺,愛去哪去哪兒吧!”
過去,秋生也被打跑出去過,一般三幾天就會回到家裡。
老蔫和翠花兩眼對望,註定這又是一個難熬的失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