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網絡作者艾麗兒的新書狼狗霸總上位史推薦大家閱讀,本書的主角是徐寧寧陳江。簡介:在江安市,普通人分兩個階層:買的起房的和買不起的。而買的起房的又分兩種:買的起晶泰的,和買不起晶泰的。如果相親時一個男人說:我是晶泰的業主。不用懷疑,他就是在炫富。赤裸裸的。永遠都買不起晶泰樓盤的徐寧…
《狼狗霸總上位史》第1章 太子爺駕到
在江安市,普通人分兩個階層:買的起房的和買不起的。而買的起房的又分兩種:買的起晶泰的,和買不起晶泰的。
如果相親時一個男人說:我是晶泰的業主。不用懷疑,他就是在炫富。赤裸裸的。
永遠都買不起晶泰樓盤的徐寧寧就職於晶泰集團旗下物業部,是晶泰地產時下第一熱盤晶泰香灣售樓處的現場經理,掌管著售樓處10個模特一樣長相的客服妹妹,12個韓國歐巴一樣顏值的保安哥哥的表情、儀態、妝容、坐姿、站姿、走姿,掌管著售樓處全部綠化租擺的生死大權,掌管著售樓處每一個犄角旮旯的潔淨程度,以及,掌管著模特小妹妹們送到你手上的飲品種類的最終裁奪權。
當然,如果你點名要咖啡而不是橙汁,那她這個權利就被剝奪了。如果你對咖啡的色澤、甜度進行投訴,她還得笑出八顆牙齒給你鞠躬致歉,並立刻吩咐最漂亮的小妹妹按最新的要求重新調製一杯帶奶泡的咖啡。
當然,當然,你點名叫她親自沖泡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害怕她往杯子裡吐口水丟菸灰什麼的。
徐大經理最近遭遇了人生重大變故,八顆牙齒擠得跟要見牙醫似的慘不忍睹,物業品控部負責人池路路一方面嚴肅地警告她務必調整自己工作狀態,一方面以擔憂現場品質為藉口,往售樓處跑得賊勤,弄得一眾漂亮小姑娘和韓國歐巴叫苦不迭。
但也不怪池路路假公濟私,確實有重大工作需求。
據說,開盤在即,集團調整了晶泰香灣項目的總負責人,由老闆的兒子,太子爺,親自擔當總軍師,地產方面來的消息,誓師大會都召開了,太子爺拍著胸脯向老爺子保證,半年回款,一年售罄。
如此豪言壯語,激得售樓處另一撮明星一般養眼的女銷售經理們激情澎湃,摩著香拳擦著粉掌要跟太子爺大幹一場。
徐寧寧很懷疑,令這群女經理們燃燒起來的不是KPI,而是荷爾蒙。
她不是個八卦的人(不是不想八,實在是,那群平均年齡不足二十歲的模特小姑娘們已經將她劃為了長輩行列,根本不帶她玩的,哎,說多了都是淚),但蓋不住最近關於太子爺的猛料太多,一波接一波,炸得售樓處這一幫烏泱泱的大美女小美女們沸騰不已。
“喜歡高挑的,大眼睛,文靜一點的女孩子。”售樓處資料架上的宣傳冊上,有一篇太子爺的專訪,面對關於擇偶條件的提問,太子爺的回覆道。
配圖是一張精修的商務裝,打眼看上去,確實帥,不看文字介紹,還以為是明星打廣告。
高挑,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能進來這間售樓處的,哪個不是高挑大眼睛?
徐寧寧在面試保潔時,還得往高了挑,模樣看得過去了挑呢。
拍攝專訪那天徐寧寧不在售樓處,物業部來了一幫帶總不帶總的領導團接待,也輪不到她個小嘍囉出面。
她沒看到現場直播,但聽說了那盛況,尤其是太子爺披露個人問題和擇偶條件時,售樓處的水晶吊燈好懸沒給震塌了。
可靠消息,太子爺10月8號,國慶節後第一天就來項目報道。池路路兩週前就如臨大敵了,他有他的壓力,物業部這邊各級管理部門都向他提出了各項明確指示。
徐寧寧不以為意,根據她的經驗,售樓處的物業是最沒存在感的部門了,說白了就個茶水間,吧檯,顧客不會因為你紙巾疊出了花就掏錢買房子,銷售也不會把簽訂合同的功勞算在物業客服送的那杯熱氣騰騰的茶飲上。
那些漂亮的模特小妹妹們,大長腿歐巴保安哥哥們,就是擺設,花瓶,擺設最重要的是什麼?擺得好看就行了。
池路路不敢苟同,“萬一擺劈叉了呢?掉了售樓處的檔次,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徐寧寧咋舌,好吧,這話她承認。算功勞輪不到物業的頭上去,可要挑刺找茬,物業是絕好的殺雞儆猴素材,既警告了猴,還不用想著事後再給雞一顆甜棗。
開盤時間本來定在國慶檔,不知為何,又推遲到了元旦新年,據說是風水先生算過,新年才是吉時。
這也給了以徐寧寧為代表的底層中的底層打工者一個放國慶假的機會,如果真的開盤了,那節假日恰恰是售樓處的黃金時間,休假是想都別想的了。
可因為太子爺駕到,10月4日全體物業工作人員就被停休召回了,徐寧寧必須要在太子爺來之前,看到一隻高逼格的禮儀隊伍。
對徐寧寧來說,這是個糟糕透頂的國慶假。
10月1日,她的生日,也算結婚紀念日吧,從法律的角度來說。
凌晨十二點,她接到了另一半,結婚證上的配偶來電。
“我在我女朋友家裡。”徐寧寧的法定男朋友歐曉偉在電話那端幽幽地說。
“誰?”
徐寧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思考了老半天這話的含義。
對方見她遲遲沒有應答,才又答道:“我女朋友。”
女朋友!
徐寧寧聽懂了。
這天聊得,詭異得她一時間都忘記人類的正常反應了,訝然道:“誰呀?”
“你不認識。”
歐曉偉的聲音輕輕淺淺,跟他的小奶狗形象相得益彰。
徐寧寧偶爾會打趣他,比女生還溫柔,比女生還白,比女生還會穿衣打扮。
當然,這裡選擇的比較級是她自己。
不知為何,歐曉偉說她不認識這句話的時候,她腦海裡自動腦補出了一個嬌小的,皮膚白白的,說話細細的卡哇伊的小女生來。
好半天,徐寧寧才能把那女生從腦海裡趕走,剋制住眼淚決堤的衝動,她問道:“那我呢?”
“你是過去式了。”歐曉偉說得坦然又帶有幾分俏皮。
就像他往常跟徐寧寧討論某件衣服合身不合身那樣。
徐寧寧深吸口氣,依然剋制著自己,此時,理智倒回籠了幾分,她想起一些重要的問題來,比如:
對方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
比如,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再比如,歐曉偉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何在?
還比如,他們在哪裡?
徐寧寧極快速捋了捋,挑重點的問題先問:“她在你旁邊?”
“是的。”
電話那端沒有遲疑,果然!
Bitch!
徐寧寧在心裡暗罵一句。
她儘量使聲音平靜,道:“能讓她接電話?”
徐寧寧聽到電話那邊說了聲“給,她要跟你講。”
停頓了略有十秒,那邊傳來一個溫溫軟軟的聲音,像只被擠奶的小羊羔。
艹!跟她腦補的聲音一毛一樣。
徐寧寧微微提了一點點氣息,“你知道我們領證了吧?”
“啊?”小羊羔顯得意外,但顯然這個問題在她那裡並不重要,只聽她隔著話筒小聲向歐曉偉求證了事實,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也只是“哦”了一聲。
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啊!
好吧!
也不怪別人不把這個事當事,徐寧寧自己也沒把這個事當事,他們領證的事,說起來,如果歐曉偉沒有為外人道也,那就只有天知地知民政局知,人類世界只有歐徐兩個當事人知。
想起那個擠奶一般的聲音,徐寧寧恍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可能吧。”
“那你認識我?”
“認識!”
徐寧寧倒吸一口涼氣,感情仇家找上門了。
徐寧寧房間空調冷氣開得太足,冷颼颼的涼意,沁人心骨,徐寧寧漏在外面接電話的胳膊已經發冷發僵,被子太薄,身體也傳來冷意,在這深更半夜裡,頭腦太過清醒,心裡就該發毛了。
徐寧寧平生一怕肉蟲,二怕鬼,她瞅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都怕頭頂衝下個什麼鬼東西來。
好吧,誠實點,她想哭了,忍不住了。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剋制住嗓音裡的顫抖,她讓小羊羔把電話給歐曉偉,“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領證?”
“離婚證啊。不得領啊?”
那話那端又是小片刻的沉默,靜默,徐寧寧彷彿聽到了聽筒里歐曉偉的鼻息聲。
“明天再說。”歐曉偉說完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徐寧寧卻又恍惚了,不禁懷疑,剛才的弔詭事件,到底是真是假?
還是做夢?
忙音聲聲急促,彷彿是搶著在回答:“是真的,是真的。”
去你媽的!
徐寧寧丟掉電話,眼淚頃刻決了堤。
她明白過來,歐曉偉的電話甚至不是分手電話,而只是一個惡作劇。專挑這種誅心的時刻,往她的心臟捅刀子,還是捅著玩的那種。
三年了。三年感情。哪怕吵吵鬧鬧過了兩年,那也好過一年吧?
領證到今天,也有一年的夫妻之名和夫妻之實吧?
他就能那麼狠心,幹出這又幼稚又愚蠢的事?
徐寧寧又恍惚了,但片刻清醒,他一直就是幼稚又愚蠢的人,要不然倆人能吵兩年的架。
自己何嘗又好到哪裡去,要不然,能陪一個幼稚又愚蠢的人吵兩年架,還蠢兮兮以為吵架能把感情吵出來?
這下好了,雞飛蛋打。
那一晚剩下的時間,徐寧寧都在哭,哭自己蠢,也哭不可追憶的往昔。
第二天,她倒是先給歐曉偉致電了,首先求證了昨晚的事,其次,很沒出息地問了能否挽回,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撕下了愛不愛的遮羞布,歐曉偉人也變痛快了,“我倆不合適,在一起總是吵架。我吵累了。”
徐寧寧剛想炸毛,想起造成如今的局面,正是自己動不動炸毛的性格使然,便生生壓下了討伐弱渣男的衝動,而是痛快地說道:“行。那什麼時候去領證?”
“看你時間。節後吧。國慶節民政局不上班。”
徐寧寧暗罵道,狗男女,一個國慶節都等不了,肯定是昨晚掛了電話查了民政局國慶節上班不上班。
徐寧寧悲從中來,又想到,那對狗男女指不定還赤身裸體裹一起查的呢。
大爺的。二大爺的。
恥辱和悲痛令徐寧寧頭突突地發脹,她很想破口大罵,但她不會。
歐曉偉總是說,她的性格太強勢了。總要強。
是啊,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死鴨子嘴硬。
歐曉偉指不定在心裡冷笑她的強裝淡定呢,但更有可能,他根本不會想到昨晚那通電話會讓徐寧寧失眠,會讓徐寧寧徹夜痛哭。
像微型辣腸一樣晶晶亮的腫泡眼皮三天都未能消腫,徐寧寧不敢出門見人,萬幸老母親孫貴蘭和弟弟徐光耀國慶節要上班,她白天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說公司有大領導突然檢查工作,必須回去加班。
這種週末被臨時召回的經歷徐寧寧不是第一次有,孫貴蘭不疑有他,只是不滿地抱怨了下,咋過生日還過不清淨呢。
“晚上總回來吃飯吧?讓光耀給你買大蛋糕。”
“晚上······”
徐寧寧還沒想好晚上的藉口,孫貴蘭先發話了,“哎呀,晚上光耀那對象第一次登門,你一定要回來啊。”
“那更不能回來了,你忘了上一個對象咋跑了的?你早點回去把我的東西收你房間,把光耀的東西弄我房間去,別看到光耀是個廳長,又給嚇跑了。”
“是哦,我都忘了這事。那你去哪裡啊?”
“我去住宿舍。”徐寧寧撒謊道。
孫貴蘭不會忘記今天是陳光耀相親對象上門的日子,為了給陳光耀找個媳婦,一向摳門的她裡裡外外花了不下三萬塊錢了。
可家裡就一套兩居室,一家三口從小緊巴巴地住著,姐弟倆大了後,陳光耀便從倆人共同的房間搬到客廳了。
一家人擠擠倒也沒什麼,可陳光耀要找媳婦了,姐姐待嫁閨中,幾個相親對象一聽這情況,婉言謝絕了媒人,上一個好不容易發展到了“看家”的地步,見到客廳裡陳光耀那張寒磣侷促的床,也沒了後續。
徐寧寧主動提出來,自己搬出去,孫貴蘭嘴上說著那怎麼行,也心知只能這麼做。
原本約定好等過了這個國慶,先跟媽媽擠一個床應付過去,國慶後就搬。
眼下,徐寧寧淚眼朦朧地掃視著這個自己住了二十六年的小房子。
她不是孫貴蘭親生的,只是孫貴蘭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外公,趕集時偶遇的棄嬰,抱回給孫貴蘭。
不是親生,待遇也沒有比過親生的陳光耀,但,這二十六年裡,這裡是她的家,孫貴蘭是她的媽媽。在這個沒有什麼文化,性格潑辣又嘴碎,還常常不講道理的殺魚女工心裡,親兒子陳光耀排第一,徐寧寧排第二,麻將排第三,她自己,排第四。
這就夠了,這已經遠遠超出她這個棄嬰所應得的。
更何況,佔了性別的便宜,她霸佔了原本屬於陳光耀的房間二十六年,現在,也該還回去了。
理是這麼個理,徐寧寧看得通透,可依然抑制不住洩洪的眼淚。
歐曉偉也知道她要搬出去的事,倆人還慎重其事討論過,要不要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畢竟,領證了麼,同居合法。
她原本能大方說出搬出去,也有這方面的期待。
眼下,男人沒了,自己的家回不去了,她坐在陳光耀那張破敗的沙發床上,孫貴蘭留給她的早餐煎餅冷得起了油光。
池路路3號發消息說4號全員復工,她心裡反倒鬆了口氣,在網吧呆了兩天,網吧渾濁的空氣燻得她腫泡眼都蒙了塵。
心裡正盼著上班,成想老天爺就聽到呼聲了。
她白天溜回家,拿了換洗衣服和化妝品,就上班去了。
只是,到底心事在身,她狀態肉眼可見的差,沒少被池路路吐槽。
池路路與她同為大學生校招進晶泰集團,倆人學歷都不那麼出彩,地產專業畢業的倆人沒能去地產部,都分到了物業部。
物業部門算是房地產行業的下下游鏈了,不那麼上得檯面,倆人自動從大學同學圈隱身。
好在晶泰作為江安市的龍頭企業,待遇一直是不錯的,徐寧寧攢了一點小錢。
“我說徐大經理,你到底怎麼回事啊?眼下是什麼日子啊?能不能振作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看那些客服小姑娘,看那些置業顧問,聽說太子爺要來,哪個不是鉚足勁往死了打扮啊?就你,就你,化個妝化成什麼玩意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沒吃飯啊?走路都要飄起來了。這樣怎麼行啊······”
池路路是北方人,本身長得高大魁梧,工作時雷厲風行,像這樣碎碎唸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的,除了對徐寧寧。
倆人一同進晶泰,知根知底,有著初出江湖的革命友誼。
論職位,池路路是徐寧寧上級,他這番話,形成書面用語,都可以對徐寧寧開單罰款了。
但徐寧寧知道,池路路一定是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在別捏地表達關心。
對此,她只能苦笑,自己遭遇的這種破事怎麼能對別人說呢?
說了,除了換一頓奚落,怕是安慰都不配得到。
如果讓池路路來點評,他保管說:這是人乾的事麼?
這個“人”,主要指徐寧寧,而不是歐曉偉。
哪有女孩子對待婚姻大事像她這般兒戲的?簡直是胡鬧。
哦對了,那個人,那個人當初聽說自己領證,就是這個欠揍的反應。
在網吧裡,徐寧寧第一時間給那個人發郵件,訴說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只換來對方一頓“哈哈哈哈”的狂笑。
末了,對方還補一封郵件,寫道:不好意思啊,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笑是我不厚道,敬請見諒,實在太好笑了。
徐寧寧氣不過,點了語音過去,對方掛斷,點了視頻過去,對方依然掛斷,而後回了封郵件:
不是說好了,當一輩子的筆友,而非網友麼?拉鉤鉤,守約定。
徐寧寧在心裡回道:守你個大頭鬼。
回完郵件,她自己也笑了。
都他媽什麼破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