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仙婿闖大唐》第4章:首富滕萬三
滕州城都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個喜歡玩鳥鬥蛐蛐的滕王爺瘋了。
先是打了劉知府,後又打了師爺。
這個十四歲的滕王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麼剛性,沒錢還愛耍紈絝,一天內連續打了兩個“名人”,不是瘋魔了是哪樣?
滕州不大,卻也不小,這件事情傳遍整個滕州也花費了半天的時間。
……
滕州西街,一座巨大的宅院。
看著這座宅院就知道這座宅院的主人的實力與財力,整座宅院就像是一個城堡,偏偏設計的很有富貴之氣,碩大的牆磚只有官家才能使用,偏偏人家就用了。
宅院裡面就是一個小世界,這裡的主人叫做滕萬三。
誰也不知道滕萬三是怎麼發家的,只知道滕萬三的宅院出入的都是貴客,比如滕州府的知府,那是常客,滕州的大儒孟溪臣,常來飲酒,至於滕州總兵的千金柳三笑,是滕萬三寶貝閨女滕靜香的閨中密友,真個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此刻,滕萬三正坐在自己的大椅子上喝茶。
今天的清茶好像沒起什麼作用,或者是初夏的緣故,滕萬三腦門有些汗珠沁出。
昨天滕萬三親自登門看望了劉知府,禮盒中不必說,兩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他不心疼,這都是投資,早晚撈回來,只是這劉知府被打的有些難堪,好好的一顆大好的頭顱竟然變成了豬頭,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想起劉知府稀缺漏風的門牙,滕萬三有些奇怪,這個廢物滕王幾時變得如此囂張跋扈了?
難道真的瘋了?
“哼!”滕萬三冷哼一聲。
“老爺起的真早。”風擺楊柳,帶著香風進來一人。
滕萬三的姨太,花月夜。
滕萬三的原配生下女兒滕靜香之後,一命換一命故去,滕萬三傷心之餘也是無奈,女兒滕靜香三歲之後娶了這個姨太太進來,說是姨太太,其實就是正房。
花月夜,京城花家人氏,這身份說起來與滕家門當戶對,誰不知道花家開著礦——鹽礦。
川西的鹽礦就是金山銀山,花家也是不差錢的主。
看花月夜這身打扮就知道,頭上碧玉鑲金,耳中明月珍珠璫,腕上一隻雪白溫潤的玉鐲子,身上自不必說,金燦燦的絲綢質地的衫裙皆用金線繡成,滿身的富貴氣。
“清晨需起早,我這把年紀了,平衡之道總是要遵守的。”
花月夜看出了滕萬三的眉間多思之意,悄聲道:“老爺昨天探了劉知府後,那劉知府傷的如何?”
“下手真狠!”滕萬三想起劉知府的“豬頭”。
“劉知府就這樣捱了那小子打了?”花月夜有些驚奇。
“這小子好像不那麼傻了,硬生生用王爺的身份壓了劉知府一頭。”
花月夜不屑:“什麼王爺,一個被流放到這裡來的王爺,算什麼真正的王爺?”
滕萬三哼了一聲:“這小子以往可不是這個樣子,這次瘋魔的不輕,劉知府也不敢輕舉妄動。”
滕萬三心裡很鬱悶,卻不露聲色。
他鬱悶的是女兒的婚事。
……
李元嬰和女兒滕靜香是早早定下的娃娃親!
昔日朝廷一位大員給他指定了這樁婚事,滕萬三當時覺得自己賺大了。
滕萬三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人,商人算什麼?狗屁不是!
攀上這門親事,滕萬三很爽,從此咱也是皇親國戚了,是皇弟的老丈人,那可是有錢買不來的威風。
皇上自然清楚這門婚事,乾脆把李元嬰封了一個滕王。
反正都在滕州,培養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彼此走動了幾次之後,滕萬三覺得這件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樣。這個滕王……
好像是被架空了!
李元嬰徒有一座滕王府,除了這些,日子過得好像連老百姓都不如。堂堂一個王爺,一年才幾百兩銀子的俸祿,這哪裡夠用啊?
畢竟是王府,開銷大了去了,好像,除了廚子門房之外,只有一個小丫頭伺候著。
這還是王爺嗎?
滕萬三總覺得虧的很,現在看來更是虧大了。
滕王?哼?
什麼皇親國戚?
看看被貶來的這個地方,再看看那破敗的滕王府,這也配叫王府?
久居滕州,滕萬三對於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婿瞭解的很透徹,這滕王不止無能還很紈絝,整日價遛鳥鬥蟲的,不讀聖賢書不說,據滕萬三暗中打探,這滕王智力還有些問題。
和一個傻子差不多!
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過去,滕萬三簡直想也不敢想。
哼,怎麼沒毒死這個小王八蛋?
誰也不會猜到,這毒就是滕萬三派人下的。
為了自己的女兒,滕萬三操碎了心,這十幾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幹了這個李元嬰,滕王死後,這門親事自然便無疾而終。
你特莫是個落魄的王爺,當今皇上擺明了是讓這個滕王自生自滅,我滕萬三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清清爽爽的。
為了這門親事,滕萬三快抑鬱了,當著花月夜的面,滕萬三怎麼也得裝的關心一點未來的快婿。
“滕王府出了這等事情,總的過去看看,就勞煩夫人走一趟吧。”
花月夜撇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我看到那個兔崽子就生氣。”
滕萬三安慰道:“這小子打了劉知府,還打了師爺,莫不是失心瘋了,不管真假你去看看也好,萬一真的瘋了,嘿嘿。”
花月夜嗔怪道:“你讓我去看一個瘋子?我不去!”
滕萬三輕輕攬住花月夜的肩膀:“為了靜香,受點委屈怕什麼?”
“靜香是你的寶貝閨女,可不是我的。”
滕萬三正色道:“這話如何說來?你就是靜香的孃親。”
花月夜登時來了精神。“那就走一遭吧,哼,如實真個瘋了,我回頭朝廷裡託人,恭請陛下回了這段婚事。”
“就是就是,夫人稍安勿躁。”滕萬三哄著花月夜,心裡也是打鼓。
這個滕王究竟是真瘋了還是裝瘋?一探便知。
花月夜推了滕萬三一把:“靜香這丫頭曉得不曉得自己有這樣的……夫君?”
滕萬三嘆了一口氣:“靜香冰雪聰明,哪裡會不清楚這門親事?這樣的事情須瞞不過她。”
花月夜瞧瞧四周,悄聲道:“昔日袁天師是否真的指腹為婚?”
滕萬三搖頭:“算不得指腹為婚,靜香這丫頭出生之時,袁天師不請自來,他可是皇上的紅人,咱家不過一個商人,自然要恭迎著。”
“那袁天師當時如何說道的?”
滕萬三嘆了一口氣:“袁天師言道靜香與那李元嬰八字甚合,結了這秦晉便是好的,我那時大喜過望,皇親國戚,有甚不好?唉,沒料到那袁天師不久便歸隱鄉野之間,朝廷再也不見這號人物,這還不打緊,要命的而是這滕王……”
花月夜清楚滕萬三的意思,而今,這滕王狗屁不是。
花月夜咬著牙:“反正這事兒不能遂了那小畜生的心願,咱們靜香明珠也似的人物,怎麼可能嫁到他家受苦?”
滕萬三陰狠的點點頭。
花月夜忽然想到了什麼:“袁天師那邊……”
滕萬三擺擺手:“那老傢伙早已失勢,他玩的玄五玄六的東西不靠譜,咱現在依仗的是朝里長孫大人的勢力,長孫丞相在朝裡呼風喚雨,這都是實打實的靠山,皇上喜歡談佛論道,近幾年朝廷裡基本上都是長孫大人把控局面。”
花月夜飛了一個媚眼:“你這老傢伙腦殼委實不簡單,硬是要得。”
滕萬三伸了一個懶腰,端起晾好的茶盞喝了一口,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去,取三千兩銀子,去那滕王府走一遭吧。”
花月夜驚呼:“那麼多?我不依,一千兩就差不多了,哼!”
滕萬三捏住花月夜的小手:“別那麼小氣,那就打個折扣,兩千兩總是可以的,咱也不差這點小錢,莫要失了咱們滕家的顏面才好。”
“好吧,就依你。”花月夜萬分不情願。
花月夜風擺楊柳般走了,看著花月夜扭動的腰肢,滕萬三嚥了一口唾沫,心想不管兩千兩還是三千兩,委實有些肉疼。
這小兔崽子終究是自己的一塊心病,思忖間,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父親,在想些什麼呢?”
一股清雅的氣息,滕萬三心裡頓時一陣清明……
一個秀麗無比的女孩子款款走了進來,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滕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