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後,腹黑王爺追妻火葬場》第5章 曲響迎秋之際
因為比賽的項目較多,因此分佈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場地,朝露臺前此刻要開展的項目便是書法比賽。
穆心雅便是報名了書法的項目。
因為騎射的項目還沒開始,安浮生便在臺下看著穆心雅的比賽。
穆耀光也從別處趕來看穆心雅的比賽了。
半炷香時間後,在臺上的眾人紛紛停筆,將自己抄錄完畢的文章交由前來收紙的童子。
然後童子將收錄的紙張攤展開放在手中,向臺下正在觀賽的學子展示。
莫約半盞茶之後,才將紙張收回去交給主持比賽的夫子。
夫子將點評出的幾位書法優秀的文章,貼到了一旁用於展示的展板上,供給想要觀賞的學子進一步觀看。
原本還圍在臺前的學子們如潮一般又湧向了展板周圍,想要看看入榜的是否有自己的朋友或是自己看上的作品。
安浮生與穆耀光也擠到了展板的面前,在最後幾篇文章中看到了穆心雅的字跡。
相較於其他更加方正的楷書和筆鋒凌厲的字體,穆心雅的字就很有她本人的特點,顯得更加小而圓潤一些,比較偏向篆書中的小篆。
穆耀光簡單的點評了一下其他的人的作品,安浮生也嘴上唸叨了兩句。
“雄健恢弘,獨樹一格,”
穆耀光聽見安浮生的低語,眉梢微挑,倒是第一次正視的看著她。
“怎麼,你對書法也有一些見解?”
安浮生頓了一下,含糊一笑,沒有解釋。
其實她並不是很懂書法,只是前世聽顧青雲評價他人字跡的時候念過幾次,所以就記下了。
她也只是偶爾練過幾張貼,字跡勉強能入人眼而已。
見安浮生沒有和他細說的打算,穆耀光又挑了挑眉,心想認識這麼久,難道這丫頭一直在藏拙不成。
不過他也不至於傻到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來啊。
等穆心雅下臺後,穆耀光與她說了兩句話之後,便又離開去了另一個比賽開展的院子。
除了書法之外,穆心雅還有一個畫藝的比賽。
不過琴藝和畫藝的比賽都是在下晌的時間,只有騎射是還有一會時間就要開始了。
於是穆心雅便陪著安浮生一同去了書院的校場。
校場裡面此刻正在進行馬術的比賽,眼看著馬上就要結束了。
而下一場便是騎射的比賽了。
安浮生離開看臺,與參賽的人員一同聚到主持這個項目的夫子面前,然後各自挑選了一匹馬。
因為女子和男子並不是一同比賽,所以安浮生先是等男子組的比完之後才輪到她。
安浮生在男子組中看見了安若懷,他也看見了安浮生。
安若懷是國公府四小少爺,也是安浮生的三表哥。
安若懷遠遠的衝安浮生笑了一下,然後在她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之前就轉過頭同身旁的同伴說話了。
安浮生無聲的嘆了口氣,現在她與國公府的人關係處於一種很奇異的僵持狀態。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一隻手撐著下顎,思考著緩和和國公府眾人的關係,是不是應當先主動示好。
直到男子組的比賽結束之後,安浮生才停下思考,牽著自己選好的馬進了賽場。
安浮生進場的時候恰好與安若懷迎面碰上了。
這次她主動的朝他露出了笑臉。
安若懷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些,奇怪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回應她,才有些驚奇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安浮生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噗呲”笑了一下,這才讓安若懷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雖然有些奇怪安浮生今日的態度怎麼變了許多的樣子,他還是笑著回應了安浮生。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還小聲的說了句:“加油。”
安浮生“嗯”一聲,然後在夫子的聲令下翻身上馬,策馬而出。
一次拉弓一次箭出,場上奔馳的幾人都不甘落後。
隨著時間快要結束,安浮生又是拉了一個滿弦,在馬兒從箭靶正前方跑過的一瞬間鬆開了手。
最終箭矢穩穩地落在了靶心的位置。
安浮生鬆了一口氣,在夫子敲響鑼鼓後停了下來,慢慢的騎著馬兒回到入口的位置。
騎射這類項目比之書畫這些,有更加準確的計分條件,因此也是有最後結果的排名的。
好在安浮生最後一箭射中了靶心,險險的超出後一名幾分,最終排在了第三名。
前兩名的女子,安浮生不熟,但也認識。
第一名是她母親的同僚,鎮西將軍的女兒。
安浮生隱約對她有點印象,在前世的幾國爭戰中,她好像就是隨著她的父親一同在西峽關鎮守,最後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了。
至於她為什麼記得這個,安浮生無聲的嘆了口氣。
因為在葛牧樺戰死後,京城的百姓都將她與她的母親相比,然後又藉此說到她這個“真正”的女兒,批判她絲毫沒有往日鎮北將軍的英武雄姿。
這第二位則是兵部尚書之女,不僅馬術騎射頗為出色,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且她還是顧青蓮的閨閣好友。
收回思緒,安浮生來到看臺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安若懷,想來是已經和他的同伴去往其他場地了。
於是便也沒再找他,和穆心雅一同去尋穆耀光用午膳了。
書院的官家子女一般都有家裡的下人來送午膳。
不過也有一些憑藉才華考進尚德的平民子弟,他們一般會在書院的後廚購買吃食,味道不錯也不貴。
安浮生與穆心雅在尋穆耀光的路上,就意外的撞見一群富家子弟,正圍著一位坐在花亭中用膳的學子。
看他那穿著,像是一位貧民子弟,明顯是被欺負的樣子。
一個一看就是這群紈絝之首的男子,一隻腳踩在那位男子坐著的石凳邊上,右手上拿著筷子,上面夾著一隻金絲蝦球,嘴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坐著的那個男子卻一臉平靜。
若是以往,看到這樣的場景,安浮生定然毫不猶豫的就衝上去給那欺負人的男子一鞭。
但是現在她卻是有些猶豫,擔心自己的行為又會讓有心人大做文章,拉著穆心雅的手欲走不走。
顯然穆心雅也是知道安浮生的行事風格的,此刻見她如此,反倒是有些猶疑的看著她。
感受到穆心雅看向她的目光,安浮生拉著她的手不由得鬆了幾分,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前世的她早已經習慣了旁人對她異樣的目光,也不想做出什麼改變,畢竟別人只會覺得她在裝模作樣。
但是現在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她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改變旁人對她的看法,不至於再像前世一般獨自煢煢。
可是穆心雅的目光又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照一面鏡子,將她那羞於見人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然而還不等安浮生做出決定,花亭另一邊傳來一聲呵斥。
“石怛勿,你又在這欺負青鋒是吧!”
名叫石怛勿的男子和他的一眾小弟皆看向出聲的人,安浮生也好奇的往前走了兩步。
石怛勿放下踩著石凳的腳,筷子上夾著的蝦球也隨意的丟在石桌上,然後敷衍的向來人拱了拱手。
“原來是安兄啊,不知我與我庶弟玩鬧,哪裡礙著安兄了。”
原來是二表哥。
安樂軒走上前一把拉起石青鋒,瞪了他一眼,然後怒視石怛勿。
“玩鬧?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
石怛勿雙手一攤,輕巧道:“誰知道呢。”
安樂軒正要破口大罵,偏頭卻看見在另一邊站著的兩人。
發現來人是安浮生,他當即就住口了。
石怛勿也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頭看去,就看見安浮生正不眨眼的盯著他,心中暗道晦氣,怎麼碰見這個不講理的野蠻女。
從鼻子中“哼”了一聲,石怛勿將筷子扔給一旁的一個小弟,說了聲:“我們走。”便率先離開了花亭。
剩下的那些人也“嘩啦啦”一下子走光了,只剩下安樂軒和石青鋒站在花亭裡。
安樂軒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看著安浮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安浮生先開口。
“這位公子是二表哥的朋友嗎?”
安樂軒頓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他心下有些奇怪,他這表妹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還主動和他說起話來了。
倒是石青鋒向安浮生拱了拱手。
“在下石家石青鋒,不知兩位小姐名諱?”
安浮生也回禮福身回道:“安家安浮生,這位是我的朋友,叫穆心雅。”
穆心雅也福了福身。
“見過二位小姐,方才讓兩位見笑了。”
雖然才剛剛經受了一場羞辱,但是石青鋒顯然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安浮生便藉故離開了,一路上還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
穆心雅側頭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會,便開口勸慰了幾句。
“如果你是在自責自己沒有及時幫助石公子的話,就別太自責了,我覺得就算沒有安公子幫忙,石公子應當也能自己解決。”
安浮生嘆了一口氣,她並不是因為這個事,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穆心雅談論。
只得悶悶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但是她心中卻還一直在想方才的事。
難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她也要為了那所謂的名聲,像自己以往唾棄的那些人一般,裝作視而不見嗎。
用完午膳後,三人便逛到了朝露臺附近。
下晌的琴藝比賽也是在這裡舉行,此刻已經有了不少的人聚集在看臺下面了。
安浮生遠遠的就看到霍思思好像在找人,不經意和她對視一眼後,就見她嘴角一勾,直直的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