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靈煜》第2章 靈風鎮
日暮西垂~
靈風鎮,一座較為偏僻的山腳小鎮,面積不大,粗製木屋錯落。
二十年前這裡還只是一個村子,後來因為村中誕生了一位修行者,這也促使附近村子不少迷信之人紛紛搬了過來,規模隨著人口而上升,從此也就有了靈風鎮。
隨著黑夜的降臨,鎮中的燭火開始緩緩燃起。
“娘~我回來了!”位於小鎮最邊緣的一處比較破敗的木屋院落裡,穆禕有些歡快的推開院門喊道。
“咳咳~禕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咳~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屋內傳來婦女有氣無力的擔憂之聲,從聲音便可聽出婦女的虛弱。
穆禕一路小跑,將已經空空如也的籮筐隨意放在門口,推開吱吱呀呀的大門進入廳內,衝掛著門簾的裡屋道:
“娘~哪有什麼危險啊!只是山路難走,耽擱了些時間!”
說著,穆禕便是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白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的咕嚕咕嚕的,直到喝完還意猶未盡,看著已空空如也的水壺,只能砸吧砸吧嘴作罷。
“餓壞了吧!鍋裡還有些粥,你快些吃了!”裡面傳來少婦關懷的聲音。
“我已經吃過了!”說著,穆禕便掀開門簾,進了裡屋,徑直來到床邊坐下。
床上的婦女面目憔悴,骨瘦如柴,就連皮膚的顏色都很是暗淡,死氣沉沉的,儘管如此,依然能夠看出婦女容顏透露出的慈祥。
每當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模樣,穆禕心中都很不是滋味,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或許是因為怕婦女看見自己的模樣,所以家裡就連一塊鏡片都沒有。
“有了醫師說的紫華蔓,孃親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穆禕內心道。
穆禕家境並不怎麼好,孃兒倆相依為命,整個家都由她娘一人撐起,雖然日子苦,但也還算過的下去。
穆禕懂事的也很早,自他記事開始,便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懂得幫孃親分擔,幫忙做事,雖然那時年幼幫不上什麼忙,還基本都是倒忙,但如此董事孝順的孩子,對一位母親而言,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值得,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來,她一個婦人能將一個家給撐起,穆禕便是她心中最強大的那根支柱。
本再過幾年就該是她享福的時候,卻鬧了這番重病,正應了那句“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穆禕正了正心神,面露欣喜,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婦人:“娘~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看著穆禕一臉賣關子的表情,婦人也是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打開了盒子。
裡面是一對手環,雖然談不上有多精緻,但也算是一件好看的物件,這是穆禕用籮筐裡的那些普通草藥換的,這段時間鎮子裡不少人家都鬧了病,故而很多商販也願意收草藥。
“這..你哪兒來的!”婦人看著穆禕,驚訝道。
“今天採到不少草藥,拿去換的!”穆禕憨笑著說道。
“傻孩子,你換這玩意幹什麼,換點有用的東西也好呀!這又不能吃!拿來有什麼用!”雖然這樣說,但表情卻是相反的,明顯很心儀。
“娘~這是兒子送給你的禮物!快戴上!”穆禕催促著。
看著穆禕,婦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好好~娘戴上!”
說著,便是將手環戴在手腕上,不斷的來回擺動。
看著婦人愛不釋手的模樣,穆禕的心中也很溫暖。
“娘~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回趟老屋,好長時間沒回去了,也不知道變沒變樣。”穆禕想著老屋的模樣,一臉的回憶之色。
聽到老屋,婦人的神色有點憂傷起來,彷彿想起了什麼舊事。
回過神來,婦人撫了撫穆禕的頭,一臉寵溺的看著他:“好~等娘病好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嗯,好了娘,我該去給你熬藥了,醫師所說的珍稀藥材今天被我找到了!噹噹噹當~你的病很快就會好啦!”穆禕很是得意的將懷中的那株藥材拿出,在婦人面前顯擺。
“有禕兒在,孃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婦人一臉寵溺的看著穆禕,她的眼神中沒有藥到病除的期待,只有對穆禕的疼愛,甚至還有不捨。
在她的心底,似乎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結局。
當然,婦女的心思,憑現在還是少年的穆禕是無法揣測的,他現在每天期待的就只有他母親的病能好起來,迴歸到以往的生活。
“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藥了!喝了藥,你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說著,穆禕便是起身,邁著開心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看著穆禕的背影,婦人的神色逐漸變得哀傷起來,看著手腕上的手環,撫了撫,笑容間透著憂傷…
院內~
穆禕熬著藥,無聊的看著火候,有點出神,甚至有時候還在傻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遠處隱約有火光閃爍,看勢頭似乎越來越大,同時傳來的還有吵鬧之聲。
隔壁的鄰居也是被吸引了出來,眺望遠處鬧市的火光:“這怎麼了!這麼吵?走水了麼?”
聽到鄰居的話,穆禕也是回過神來,站起身來望了過去。
他們這兒距離還是有點小遠的,畢竟是在鎮子的最邊緣,他們這兒只能看到一點撲閃的火光。
“不知道,有點像,保不齊又是哪家兩口子打起來了吧!”穆禕隨口說道,通常這種鬧事鄰居都會開一句這樣的玩笑話,聽久了穆禕也就學來了。
“喲~你這小子,口氣成熟了不少啊!還知道兩口子吵鬧了!”對面的一位大叔看了過來,不免調侃起了穆禕。
正是少年時期的穆禕臉色也是跟著紅潤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經常聽陳叔你們這樣說嘛,我也就跟著說說!”
對門的老陳是一個獵人,夫婦二人沒有子女也沒有老人供養,他們兩口子對穆禕他們孃兒倆平日裡也很是照顧,老陳每次打獵歸來都會送上一點肉,平時老陳的妻子也沒少送這送那的關照穆禕孃兒倆,穆禕的孃親也喊他們一聲哥嫂。
“老陳,走~看看去!反正也無事兒,湊湊熱鬧?”一位去看熱鬧的男子路過叫上了陳叔。
“行!正好我也忙活完了,閒著沒事,走吧!”陳叔關好門出了院子,對穆禕調侃道:“穆小子,去嘛?長長見識去!”
穆禕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我還得給我娘熬藥呢!”
“走吧~看看去!你這熬藥還得好一陣呢!看著它幹嘛,火是著的就行!”陳叔直接拖著穆禕一起,陳叔的力道,穆禕完全無法反抗。
無奈的穆禕只好勉為其難跟隨:“娘~我跟陳叔出去會兒,等一下就回來,你好好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