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少爺,他狂拽野痞又纏人》第10章 小丫頭片子還挺好看的
這天晚上,阮姝哭了很久,彷彿要把一輩子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胡雨桐安慰了她半夜,母女倆最後是一起睡的。
第二天清晨,鬧鐘響起,阮姝醒來時,還覺得眼皮子十分酸脹難受。
她從大房間裡出來,家裡靜悄悄地,只剩她一人,但是小小的客廳正中的餐桌上,擺放著個盤子,上頭用另一隻盤子蓋著。
阮姝走過去,看清盤子下還壓著張紙條,字跡如雨後青筍般清秀,是胡雨桐留下的便條。
【要按時吃飯,媽媽愛你。】
阮姝捏著那張小紙條,看著上頭的字跡,視線瞬間氤氳。
這一刻,回放在她腦海裡的,是上一世的一幕,她跟胡雨桐決裂,令她悲痛欲絕刻骨銘心。
那時候,胡雨桐也說‘我是你媽媽,你爸走那麼早,我生你養你十七年,我再嫁是為了誰?阮姝!我怎麼可能不愛你!’
阮姝昂起小臉,無聲哽咽,眼瞼腫脹,淚水無法自抑的從眼尾滑落。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母親的愛都是不一樣的?
大概大多數人,在女兒發生某些不幸之後,首先想到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以為是在為孩子的未來,孩子的一輩子考慮,所以選擇隱忍,選擇瞞而不宣。
即便當年的胡雨桐,真的如她所說,是為了她阮姝的一輩子著想,才選擇隱瞞事實。
那她也依然不能原諒,胡雨桐以隱瞞事實為理由,執意要毀掉傅琛的作法。
胡雨桐成功毀掉了傅琛,以保護阮姝為由。
她成功毀掉的,還有她們的母女情分,和阮姝的心。
揭開桌上的盤子,裡頭是五顏六色的炒飯,上面還用番茄醬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指尖感受到盤子的溫度,炒飯還是熱的,說明胡雨桐剛離開不久。
阮姝擦了擦眼淚,默默轉身進洗手間洗漱。
用過早餐,阮姝將盤子洗乾淨,一切收拾好,這才揹著書包出門。
走出單元門時,瞧見許曼曼已經在1單元的樓下等她,阮姝連忙加快腳步。
路過兩個單元門之間的梧桐樹,只見1單元門樓裡閃出一個瘦高的身影。
男孩兒穿著跟她們一樣的黑白紋校服,一手插褲兜,書包單手拎在肩頭,步伐悠哉緩慢,姿態吊兒郎當,偏頭懶洋洋掃了阮姝一眼。
這兩年來,阮姝是頭一次跟傅琛差不多時間出門上學。
她詫異的同時,連忙垂下眼瞼,以期傅琛看不到自己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睛。
然而,傅琛還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對勁之處。
他原本是被昨天傍晚巧遇時,阮姝明目張膽的那個豎中指鄙視,給鬧心的半宿沒睡著。
今天特地起個大早,閒的發慌在樓上盯著,掐著點兒下樓,想尋機報復一下這不懂事的丫頭片子來著。
結果,看見她鼻頭紅紅,還有眼睛腫泡的像魚眼,頓時心思就消了。
傅琛腳步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邁的慢悠悠的步伐,晃盪著先一步走了。
許曼曼上來挽住阮姝的手,兩人墜在他身後幾步遠。
“小姝,你眼睛怎麼啦?哭了嗎?”,許曼曼旁若無人的小心發問,還偏頭仔細打量阮姝。
阮姝囧的耳尖兒發熱,看了眼前頭的小少年。
他走的怎麼這麼慢?
他是不是故意的?
豎著耳朵想聽她笑話,報復她昨天對他比中指是不是?
心裡有些抓毛,阮姝對上許曼曼逼問的眼神,嚥了咽口水,喃聲嘟囔了一句。
“沒什麼,我,我過敏了。”
許曼曼一腦袋問號,“過敏了?你對什麼過敏啊?”
阮姝抿嘴,隨口敷衍她,“花生!”
‘花生’兩個字衝口而出,阮姝先愣了愣,下意識抬眼看前頭的傅琛。
只見小少年不疾不徐的腳步似乎停頓了一下,微微偏了偏頭。
阮姝貝齒輕咬下唇內側的軟肉,暗自懊惱。
對花生過敏的不是她,是傅琛!
真是說話不過腦子!
好在傅琛只停頓了一瞬,就略微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走了。
阮姝鬆了口氣,無意識的也跟著加快腳步。
身旁的許曼曼還在納悶的嘀咕,“花生過敏?你什麼時候對花生過敏的?之前我看你吃過,也沒有…”
阮姝悄悄翻白眼,連忙壓低聲打斷她。
“我也不清楚!可能昨天吃的花生,跟平時的不一樣吧!曼曼,我們快走吧,今天週一,我還要趕緊到學校再熟悉一下演講稿呢!”
許曼曼‘哦’了一聲,也不再磨蹭,跟著她一起加快腳步。
兩人很快跟前頭慢悠悠晃盪的傅琛擦肩而過。
傅琛偏頭,眼瞼下壓,輕輕掃了眼自己的手臂,黑漆漆的視線盯向阮姝搖搖擺擺的馬尾辮,似有莫名的流光在瞳珠中淺淺劃過。
這條馬尾辮兒,怎麼看怎麼囂張。
早晚有一天,他得扯一把才能解恨。
不過…
她也對花生過敏?
這麼巧?
……
阮姝從入學起,三好學生的獎狀拿到手軟。
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班主任換了三次,但她依然穩坐班長和紀律委員的寶座,一坐就是五年。
小學時期,每個週一的早上都要升國旗,唱國歌,然後是年級的紀律委員輪流在週一升國旗儀式後發表演講。
最後,當著全校的面,發放流動小紅旗。
這時候,上一週的優秀班級就要將紅旗送上來,由紀律委員,傳遞給這一週的優秀班級小班長。
可以說,紀律委員雖然都是學生,三年級到六年級的都有,但他們肩負著查班,查紀律,查班級衛生的重任。
在各個年級學生的眼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流動小紅旗也很有分量。
得到流動小紅旗的班級,這一週的課後作業,都會明顯減少。
傅琛立在六年級一班隊伍的最後頭,雙手插在校服褲兜裡,後腦勺微微後仰,半闔的眼簾上睫毛根根分明,遮擋住他的眼眸,通身懶洋洋的氣質,讓人以為他站著都在犯困。
他身高出類拔萃,整個操場一大片的學生,也沒有一個能擋住他視線的。
朝陽明媚刺目,阮姝就立在國旗下念著演講稿,聲情並茂,咬字清晰,清軟甜噥的聲腔通過話筒的擴放,在操場上回蕩。
隔得太遠,他也沒看清阮姝紅腫的眼睛。
不過,這丫頭片子還挺白嫩清秀的,倒像是從京都養出來的大城市小姑娘。
那麼醜的校服,也被她穿出幾分嶄新洋氣的範兒。
“唉,還沒念完啊?”
“這日頭太曬了,我都出汗了。”
“別吭聲,我正認真聽著呢,聽不清了。”
“噗嗤,你不是吧?有什麼好聽的,聽也聽不懂。”
“阮姝聲音好聽啊~!”
“臥槽,你該不會…哈哈哈哈”
“起開,別挨我!”
嘈嘈雜雜的交談聲傳進傅琛耳朵裡,他眼皮下壓,淡淡掃了眼前頭幾個已經站不穩,開始互相推搡搗蛋嬉笑的男生,眉心下意識的蹙了蹙。
小屁孩兒,懂什麼好聽不好聽?
嗤~~
傅琛抬腳就踹,懶洋洋罵了一聲,“閉嘴。”
對方被他踹的腿一歪,差點兒坐在地上。
回頭看了一眼,對上傅琛淡淡睥睨的視線,吧砸吧咂嘴,慫慫的沒敢吭聲,老老實實又站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