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宦寵》第3章 身份
王然並未離去，看著項元裴臉上的傷，“掌印，去查他身份的人回來了，那個小孩是……”猶豫再三。
“嗯？”項元裴紅唇薄然，戾色難掩，“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吞吞吐吐了？”
王然頷首，“那孩子是沈府的。”
“沈岸？”
“是。”
項元裴也覺意外，竟然忽的笑了一聲，一笑如雪花落。
“所以今天是怎麼回事？”
王然早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那孩子前段時間回外家探親，今天回京，估計是聽說了掌印踢沈大人的那一腳。”
“睚眥必報，確實像沈岸，但是沈這個姓麼，不知道沈岸是無知，還是愚蠢。”項元裴收起笑容。
“等著吧。”
果然沒過多久，沈岸就找了過來，這時候他們的態度倒像是反過來了似的，沈岸成了態度謙卑的那一個，項元裴有些漫不經心的翻著書。
沈岸心中焦急的上火，“掌印……”
“哎。”項元裴抬手壓了一下，制止，“沈大人啊，奴才有一事實在好奇，你們男人都是如此急色嗎？”
“……”
估計不拿漫春園的事情諷刺他幾次，那件事是過不去了。
“掌印見笑了，不過是酒意上來罷了，掌印，我今天過來是……”
“沈大人。”項元裴笑吟吟說，“就算是酒意上來，也不可如此急性，也就是撞見的是奴才，這要是旁的人，以後豈不就是惦記著你那妾室了？”
“掌印。”沈岸難得黑臉，“安安是小孩脾性，若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受過，還請掌印網開一面。”
項元裴沒了談話的興趣，悠悠嘆氣，“沈大人啊，一句空口受過，有什麼用呢？”
“掌印的意思是？”
“貴妃生辰即到，沈大人府中有株珊瑚，奴才覺得很配娘娘。”
“我擇日讓人給你送來。”
“奴才身邊還缺個伺候的人。”
“……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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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一個穿戴整齊，身形修長的人從屋裡出來，外面白茫茫一片，積雪覆蓋地面，想來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正在和人說話的王然止住了聲音，抬頭看去，一個清冷的年輕男子身披白色大氅，王然俯身道。
“沈大人，要留下用早膳嗎？”
沈岸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沒說話，他也知道，若是此時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是多麼的嘶啞。
沈岸搖了搖頭，抬步走入了雪中。
王然觀察到他走路的的姿態有些彆扭，看了一會，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人臉上的表情寡淡得很。
不過王然看出來了，他的心情挺不錯。
他低頭時正好能看到項元裴擦的白淨的手指。
“掌印，剛剛皇上那邊來人，說請你過去一趟。”
項元裴沒看王然，他的視線落在了雪地裡一深一淺的腳印上面，這下沈岸真成瘸子了。
他舔了舔唇，聲音淡漠，“王然，你們剛說了什麼？”
“沈大人沒說話，奴才就問他在不在掌印這裡用飯。”
“下次你叫他留下來，咱家有賞。”
王然應了聲，又說，“奴才昨日去沈府時，聽到沈府的下人正討論沈大人要抬妾室為妻。”
他說的戰戰兢兢，原以為項元裴要發怒，可沒有，項元裴淡淡道，“多嘴什麼。”
養心殿外片片大雪散落，項元裴遠遠的就看到跪在冰冷地面上的人，背影孤直，此人半個時辰前還睏倦的躺在他的臂彎裡。
項元裴勾起唇，打傘駐足，“沈大人，要不要奴才幫幫你啊，畢竟剛從奴才的床上下來呢。”
明明只是按摩。
項元裴指揮了他一夜，不僅如此，還要給他講段子。
這會沈岸不僅是腰痠背痛，喉嚨也冒火。
“不勞掌印費心。”
聲音冷漠疏離，如拒人於千里之外。
項元裴笑了笑，抬步進了養心殿，鹿皮靴子踩在雪面上嘎吱作響，沈岸跪的筆直，臉色卻是隱隱發白。
養心殿裡，宣德帝見到項元裴如見親孃，慌忙走下來拉著項元裴和他一起坐在寶座上面，項元裴假惺惺推辭，“皇上，這使不得。”
“掌印，你還和朕客氣什麼，現在朕有一件大事要和掌印商量，是天大的事。”
宣德帝眼底下發青，他接到密報之後便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哦。”項元裴撩起眼簾，慵懶的靠著龍椅把手，比皇上還像樣，“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皇上如此重視。”
宣德帝連忙道，“不知道掌印記不記得六年前被滅門的沈氏一族，這沈岸就是沈氏餘孽，朕竟然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朕要把他打入大牢，五馬分屍！”
如此說了似是還猶不解恨，宣德帝又說，“朕要賜他剮刑。”
“皇上，沈氏餘孽早已認罪，滿門抄斬，怎麼可能還有餘孽？想必是密報錯了。”
項元裴淡淡的一句話讓宣德帝由猙獰滿目變成了欣喜若狂，“掌印，你此話當真？”
沒人和他搶江山了，太好了。
“自然。”
宣德帝龍心大悅，“張永全，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扶沈大人，聽見沒有，他不是餘孽，他不是來和朕搶皇位的，朕冤枉他了。”
不一會。
項元裴見只有他自己回來，漫不經心的挑眉看了看他。
宣德帝也問，“怎麼回事，沈大人呢？”
“回皇上，沈大人不肯離開。”張永全怕宣德帝覺得沈岸不知好歹，說，“沈大人的身子骨從進入十一月就風寒不斷，奴才方才見他臉色著實慘白，地上還有血。”
項元裴微微抿唇。
張永全為難道，“皇上，沈大人性子執拗，怕是要向皇上當面問清白啊。”
項元裴瞥過去，張永全沒敢對上。
宣德帝站起來，走來走去，嘴裡唸叨著，“你說的不錯，朕同你一起過去。”
項元裴依舊坐著，手裡把玩著核桃，提醒，“皇上，總也不能讓沈大人白跪一場不是，為君之道，不能寒臣子之心啊。”
“對對對，掌印說的對。”宣德帝停住，說，“朕聽說沈大人出身清貧，為官清廉，要不朕就賜他一座府宅吧，但是能賜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