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轉學生原來是個瘋子》第三章一杯透明的水
鄭曉雯從來那天,就表現出一副單純可愛的樣子,她媽說了已經不止一次了,但她從來不入耳朵,依舊我行我素,完全表現的一點沒有寄人籬下的拘謹和矜持。
陶柿默不作聲,她心知肚明,鄭曉雯敢這樣,原因只有一個,自己的視而不見,谷行簡的默許。
“你聽到了沒有?”陳姨一副嫌棄的表情說道。
鄭曉雯嘿嘿一笑,眨著清澈大眼睛委屈地說,“媽,知道了。”
“每次你都說知道,次次都明知故犯……。”
“陶柿姐姐。”鄭曉雯摟住陶柿胳膊,委屈巴巴地說,“你幫幫我,我媽老說我。”
陶柿微微一笑,心想算了,做了個順水推舟人情,她打斷了陳姨,“陳姨,她也就週末過來,平時都在學校,你就別數落她了。”
谷行簡嘴角勾起,餘光看著她一張一合的薄唇,她倒是很會裝善解人意。
鄭曉雯有了陶柿的撐腰,朝她母親得意忘形起來,“陶柿姐姐都說了,媽,您就少說兩句吧。”
“……”陳姨嘆了口氣,“陶姑娘,冰粥的味道還可以吧?”
陶柿點了點頭,“不錯。”
餐桌上,陶柿故意吃的很慢,因為在這裡有個規矩,就是谷行簡不放筷子,她不可以放下筷子,不可以離開飯桌。
谷行簡無理的要求很多,這算是最好完成的一項。
谷行簡飯量向來不錯,可吃飯速度,和他做事的風格很不相像,他吃東西很慢,細嚼慢嚥,會說的是餐桌禮儀標準。
可在陶柿眼裡,實際說他是個大姑娘矯情,一點都不為過。
谷行簡吃完飯後,只是說了一句,“回房間等我,”便頭也不回的直接去了書房,到了晚上陳姨問他要不要把飯送上來,他才從書房出來。
見到陶柿後,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彷彿等他是理所應當,讓你等就等,別管我會不會去找你。
晚飯時候,陶柿低頭還在想怎麼幫那個求助自己的女孩。
其實這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借個手機,給她父母打個電話,傳個話的事情。
聽起來多簡單的事情,但她沒有手機,常年的囚禁在這套房子裡,她壓根就沒有手機,逃出去後,為了不讓谷行簡找到她,也沒有買。
陶柿本想問鄭曉雯要的,但這個姑娘卻是和谷行簡一路,不會給她不說,反而可能添油加醋,讓事情變得複雜了。
陶柿和她一年多相處下來,早就發現鄭曉雯沒有表面看上去天真可愛,她陶柿不是傻子,看得出來,畢竟愛慕一個人的眼神,就算特意去藏,也總會有不經意間的一瞬破綻。
鄭曉雯圍著谷行簡一個勁兒轉悠,谷行簡卻沒有一絲不耐煩。
鄭曉雯圍著他問東問西,甚至說……
“谷哥哥,我今年暑假,能不能去你公司實習?”
谷行簡答應了,而且很痛快。
鄭曉雯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先不說有更多機會接近谷行簡,就是能進入大公司實習這件事,就是很多沒畢業的大學生夢寐以求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暑假一定會去的,到時候,谷哥哥一定要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好。”
陶柿餘光關注兩人,眼前兩人對話很輕鬆,雖然谷行簡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但眼裡並未漏出一絲不耐煩。
陶柿不自覺緊握筷子,相對於對她來說,每次谷行簡和她的談話,陶柿都能在谷行簡眼裡,看到都是鄙夷和厭惡。
夜晚,落地窗前,陶柿此刻還在苦思冥想怎麼幫人的事情,這件事情就像一塊石頭,壓得她都沒時間去想,接下來如何面對讓人懼怕到會噩夢不斷的谷行簡。
想了半天。
陶柿決定明天去刑偵大隊一趟的時候,也許能和別人借用一下手機。
前提是隻要谷行簡不一直跟著她就行。
身後臥室門這時被人推開,陶柿身體猛的一僵,目光死死盯著玻璃倒影出的高大身影。
不……準確說,是他手裡那杯水。
谷行簡手裡舉著一杯透明玻璃材質水杯,慢慢走來,陶柿眼神死死盯著那杯水,心臟隨著他一步步靠近,越發窒息起來。
又來了,最終還是要這樣對她嗎?
陶柿垂下眼簾,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平復一下內心恐懼,但谷行簡給她帶來的多年陰影,怎麼可能靠幾個呼吸就能平復的呢。
陶柿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一雙藏在睡衣袖子下的手,慢慢握緊,她咬著不停打顫的牙齒,艱難轉過頭。
瞳孔凝聚輕顫,膽怯目光對上那雙凌厲眸子時,她本能後退了一步,後背貼上了退無可退的玻璃窗。
谷行簡走近,溫聲道:“渴了吧,喝吧,水溫剛剛好。”
陶柿想說明天還要去刑偵大隊一趟,但顫抖聲音剛說出一個“我”字,谷行簡便沒給她說出下一個字的機會。
谷行簡冷聲打斷,音調卻又平淡無波,“你渴了,喝了它。”
陶柿緊緊握住拳頭,看著五指下的透明水杯,她的懦弱無能讓她不敢反駁,不敢再說接下來任何一個字。
谷行簡是個性格很極端的人,他說過,不準頂嘴,不準不聽話,更不準求他,也不讓她掉眼淚,多委屈,都得給憋著,導致每天活的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陶柿認為自己就是披著一副人皮,人皮下面都是冰冷的金屬零件。
陶柿接過水杯,因為控制不住手抖,水溢出了一點,“我,渴了,我喝。”
谷行簡瞬間眉頭一皺,聲線變的更加沒有溫度,“怎麼?你很冷嗎?”
陶柿身子一抖,害怕的拼命搖頭否認。
“如果冷,把空調調一下溫度。”話音一落,便拄杖回身從去找空調遙控器。
“不是,我……我…不冷。”陶柿膽怯害怕到語不成句。
谷行簡聞聲轉過頭,一副笑眯眯表情握住她顫抖的手,親自把水杯送到了嘴邊,“那很好,喝吧。”
陶柿就這麼被迫喝了一杯看似透明無害且清澈甘甜的水。
谷行簡滿意的勾唇一笑,摸了摸她柔軟的秀髮,俯身親吻她額頭同時接過空水杯。
“很乖。”
陶柿眼神絕望,悲傷的看著他,谷行簡卻用手掌蒙上了她雙眸。
須臾間,陶柿整個人渾身開始失了力氣,整個人癱軟跪倒在谷行簡腳下。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此刻陶柿除了意識還在,彷彿一切感官都消失了。
彷彿所有一切離開肉體,飄進黑暗空洞中,身體懸浮在黑洞裡,那裡除了黑暗,再無其它。
谷行簡清冷的聲音彷彿從宇宙另一頭傳來,“好好休息幾天,逃了那麼久,你累了。”話落,他扔掉手中的手杖,蹲下身將人輕手輕腳的抱起,彷彿抱著一塊翡翠,小心翼翼怕摔了。
谷行簡的腳步聲一輕一重聲響起,將人抱到床上,而就這麼一小段的距離,卻因為腿腳不便,讓他有些很吃力,心裡那股壓抑不住的躁鬱因子,開始蠢蠢欲動。
他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女人,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他撫摸她的臉頰,鼻樑,眼睛,蒼白的唇瓣,將所有的五官細細摩挲一遍後,俯身在她唇上淺淺親吻了一下。
“下次如果再逃那麼久,我只能挑斷你的腳筋了,”聲音溫柔極了,“睡吧,我陪著你睡。”說完便脫衣躺了下來,手臂環上她細腰,摟著她沉沉睡去。
一切看似那麼自然。
陶柿想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又轉,眼皮挑了又挑,最後放棄了。
谷行簡經常會拿一杯這樣的水給她,喝了後,整個人動彈不得,卻還保留清晰的意識。
她能聽到,感受到,卻沒有能力反抗,那種滋味無法言喻。
她一開始還反抗的,後來也就不反抗了,幾次反抗後,陶柿發現根本沒有用,谷行簡一米九多的身高,身體強壯結實,這和他從小就接受高強度訓練有關係。
相反,她一個一米六多身高,體重又輕的身體,在他眼裡,就是個隨手提來提去的人偶,毫無反抗力,如果不聽話拒絕,迎來的是每次都會被強行暴力灌下去,把自己弄的渾身是傷,後來也就學乖了。
陶柿眼角落了一滴淚水,她無法入睡,無法就這麼躺著,她有很多事等著去完成。
感受著身邊人逐漸均勻的呼吸,溫熱的體溫,強壯的胸膛,陶柿忽然回想起了初見。
說起她和谷行簡初相識,時間線要拉回她上初三那年,他剛轉來學校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