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有沒有碰我
楚韶推門走進新房,看著滿室的狼藉,皺了皺眉。此刻這房間裡哪還有一絲新房的樣子,綁著的紅綢凡是某人能夠到的全都給扯掉了,鳳冠頭飾散了一地,喜桌上更是狼藉一片,綁著紅繩的合巹酒杯一隻躺在桌上,一隻倒在地上,那酒壺也可憐的掛在桌上,桌上碟子中的珍饈有些不知去向,有些散在桌上。
擺好的花生、蓮子等東西滿地都是,好好的新房卻是比破敗的茅草屋還要壯觀,楚韶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如此震撼,那震撼不是來自別人正是來自床榻上睡的香甜的女子,那個被稱為“北昭第一才女”的女人,他明媒正娶的親王妃,如此壯觀的場景,床榻上的人也確實擔得起“才”那個字。
“王……王爺……”錦兒剛準備收拾,方才撿起林傾塵脫下的喜服,就被推門而今的男子震在原地,白日里見到某人口中的病癆子慘白的面容已經很滲人了,如今那臉色慘白的人臉色更是出了奇的好看,慘白的面容上透著青黑,似乎下一刻就會變成厲鬼的模樣。她家小姐也確實是好樣的,初次見面話都沒說上一句就將夫君氣成這副模樣,若是兩人說上幾句,恐怕這端王真的是要歸天了吧!
望著蕭韶那精彩絕倫的臉色,錦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過頭去看著床榻上睡著香甜的罪魁禍首,錦兒本想叫醒林傾塵,楚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錦兒便什麼話也沒說悄悄退了出去,保佑自家小姐自求多福。
繞開滿地的狼藉,楚韶負手走到床榻前,一進去瞧見的便是林傾塵一身紅色錦衣,抱著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睡在床榻上。她倒是心大,將好好的新房弄成這副模樣,還能睡的這般香甜,此刻恐怕即使他拿著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依舊沉浸在夢裡。
此刻小鬧過一番的林傾塵髮絲微微有些凌亂,一身紅衣越發襯的她肌膚如雪。伏在枕上的面容美豔絕倫,慵懶不已,緊闔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彷彿展翅欲飛的蝴蝶,投下大片的剪影,因為醉了酒,兩頰染上紅暈,緋紅如霞,紅潤的唇若熟透了的櫻桃,口中似還唸唸有詞,不停的說著些什麼。
楚韶挑了挑眉,轉身大步走出一片狼藉的新房,看著門口捂住眼睛手指張開一條縫偷瞧他表情。連易沉聲道:“告訴林江寒,他可是養了一個好女兒!”說完大步朝外走去。
“可不是養了個好女兒,能將新房差點拆了的,也就只有她了!”連易小聲點嘀咕了一句,識趣的關上了房門,隱在了黑暗中。
林傾塵醒來時已接近巳時了,錦兒對她睡覺的習性很是瞭解,知道她沒那麼容易醒,早早就把房間給收拾了,所以林傾塵根本就不知道昨夜她都做了些什麼。老皇帝體恤兒子身體不好,端王生母也早已不在了,所以倒是免了兩個人入宮請安。
睜開惺忪的眼,入眼就是錦兒一張滿是埋怨的臉和身旁等著伺候她洗漱的丫鬟,林傾塵翻了翻身閉上眼道:“錦兒,我這幾日也沒朝你借錢吧!你那臉怎麼拉的那樣難看!”
“昨夜王爺來過。”錦兒蹙了蹙眉道。
“什麼?”林傾塵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檢察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身上厚重的喜服早已沒了影子,一身紅色的錦衣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臉色頓時白個徹底,昨夜那個病秧子來過,他不會……她們不會……
“錦兒,那病秧子昨夜不會碰了我吧!”林傾塵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擁住被子帶著哭腔的看著錦兒。
話及此,一旁等著伺候的丫鬟跪倒了一片,頭都低低的埋著。
窗外隱在樹上的連易差點驚的從樹上掉下來,他家爺又不是瞎好嗎?昨夜她都作成那樣,他家爺要是能下得去手,他都能倒著爬樹。
錦兒一驚連忙跪坐在窗榻上遮住林傾塵的嘴,轉頭看向跪了一地的丫鬟道:“這裡我一個人伺候就夠了,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很快都退了下去,生怕再從這端王妃口中聽到什麼不該聽的驚世駭俗的話來。
“小姐,我的祖宗啊!錦兒求求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辭,現在王爺的兩個側妃還在外邊等著呢!這話要是讓她們聽了去,相爺也救不了你啊!”原本她想讓林傾塵多睡一會兒,讓端王的兩個側妃在外邊等著給她們一個下馬威,日後好不讓她家小姐被她們欺負了去,誰知道她醒來就說了那麼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來。
“好……我……我都聽你的,那你告訴我,昨夜那個端王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對我怎樣?”她當初想通嫁給這個病癆子就是因為不知道他能活多久,而且看他那樣子也入不了洞房才會嫁的。
“王爺昨夜只來看了一眼就走了,昨夜小姐弄成那副樣子,王爺怎麼可能下得去手!”錦兒嘆氣道。
“那就好,那就好。”
“不對啊!那我這衣服是怎麼回事?”她不記得昨夜換過衣服了,那身喜服那麼難解,錦兒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就把她的喜袍給扒了。
“昨夜小姐醉酒,錦兒哄著小姐自己脫掉的。”想起昨夜她那鬧騰的模樣她都覺得頭疼,要不是她自己脫掉那一身喜袍,誰能使得上勁啊!
“真的?”林傾塵抬起頭看著錦兒問道。
“真的!我的小姐啊!我哪敢騙你啊!”錦兒豎起手指抬起手指著天發誓道。
“那就好!洗漱吧!”林傾塵立馬堆上了笑,扯開錦被光腳下了床。
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她的樣子尷尬的衝著鏡子裡同樣看著她的錦兒笑了笑,她這副樣子難怪那病秧子下不去手,一頭青絲亂的不成樣子,一身紅色的錦衣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看來她昨夜確實鬧得挺歡。
“對了,你方才說什麼?誰在外邊等著呢?”方才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昨夜病秧子有沒有對她做什麼的事情上,錦兒說的話聽一半扔一半,具體說了什麼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