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吹牛
“爹!”
芷荷走出門對著一箇中年男人說道,男人正拿著一個鋤頭從外面回來,明顯是剛剛乾完農活。
男人看芷荷出來,又看到芷荷身邊的兔子玉兒,他便說道:“原來是小兔子找到了,怪不得那麼早回來。這樣也好,下午給我幹活去,為了找兔子,你都好幾天沒有采蓮了。”
說著,男人就回頭指了指身後的湖泊,在湖泊上長滿了荷花。
芷荷嬌聲說道:“不,玉兒才剛剛回來,我要陪它玩幾天。”
男人說道:“芷荷,你都多大了,還整天想著去玩。”
接著男人就看了看玉兒說道:“都是你這個小兔子,好,過幾天我就宰了它好讓我下酒。”
芷荷說道:“爹,你敢?”
男人說道:“爹有什麼不敢的,你別忘了這兔子也是爹帶回來的,要不是你阻攔,它早已經是我的下酒菜了。”
芷荷說道:“爹,不要啊!玉兒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男人說道:“一隻死兔子就是重要,難道你爹我就不重要?”
芷荷說道:“你們都很重要,我都不能失去。”
男人點頭說道:“那就聽話給我去幹活。”
芷荷搖頭說道:“我不去,家裡來了客人,我要招呼他。”
男人說道:“家裡來了客人?是誰?”
說著他就要往屋裡走,此時徐千帆也從屋裡出來,男人看著徐千帆說道:“你就是客人?”
徐千帆微笑著點點頭。
芷荷不滿地說道:“爹,不要沒有禮貌,這位公子是找回玉兒的人,是玉兒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男人沒好氣地說道:“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那隻死兔子,不行,下午就幹活去。”
芷荷說道:“我不去。”
男人說道:“不去也得去。”
芷荷說道:“我就不去。”
一旁的徐千帆,看著兩人鬥嘴,他覺得極有意思。他想在過去的六年裡,他只是對著那一方水潭看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有時候他也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如今看著兩人鬥嘴,那是別有一番風味。
徐千帆想了想說道:“兩位,可否讓我說一句話?”
此話一齣口,男人才將目光放在徐千帆的身上。只見徐千帆負手而立,眉清目秀,在眉宇間隱約可以看到一種不凡的氣勢,使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最後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徐千帆身上的衣服,他高聲說道:“小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千帆不明白他說什麼,撓頭說道:“什麼怎麼回事?”
男人哼的一聲說道:“臭小子還裝傻,你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那是我的,還是新的,我自己都沒有穿過。”
徐千帆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可是一聽到男人的話,他就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心裡嘀咕著:“一件衣服而已,用得著這麼大聲。”
一旁的芷荷卻是尷尬,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小氣、有點勢利眼,她連忙說道:“爹,徐公子身上的衣服可是破破爛爛的,我只好將爹你的衣服給他,等日後有空再給你做一件衣服。”
男人說道:“衣服破破爛爛?好啊!原來還是一個小乞丐。”
說著,便要上前驅趕徐千帆,芷荷急得馬上拖著男人,一邊給徐千帆說對不起。
見此,徐千帆索性將男人手上的鋤頭搶過來,手上一用力便把柄去掉,雙手在鋤頭鐵的部分按壓了幾下,已經成了一個鐵球。
徐千帆隨意將“鐵球”丟到地上,男人看到了不再動手,就連芷荷也震驚了。
男人退後了兩步說道:“你、你不要亂來。”
徐千帆微笑道:“在下徐千帆,請問大叔怎樣稱呼?”
男人說道:“我叫崔……”
男人剛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有停住了,徐千帆見他沒說便問道:“崔什麼?”
男人還是沒有說,一旁的芷荷已經失聲笑了起來,她說道:“徐公子,我爹他不敢說,他叫崔……”
芷荷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插口說道:“芷荷,別告訴她,這小子一定是不安好心。”
芷荷如小女孩般撒嬌說道:“誰讓你剛才欺負我和玉兒,我就要說。徐公子,我爹他姓崔,單名一個牛字。”
徐千帆一聽,然後就笑道:“吹牛?”
芷荷也笑了,她說道:“不錯,我爹就是吹牛,平時也最愛吹牛。”
催牛已經是老臉通紅,他大聲說道:“笑什麼笑,是崔,不是吹。”
徐千帆說道:“可聽起來都差不多。”
兩人又大笑了起來。
徐千帆已經六年沒有笑過,芷荷平時也沒怎麼笑,現在兩人都找到了一個笑點,都笑個不停。
催牛滿臉通紅,他小氣得很,被自己看不順眼的徐千帆笑著,他很想過去揍徐千帆一頓,可他想起來徐千帆剛才露的一手,就忍住不揍人。
不過催牛大聲說道:“有什麼好笑的,都給我閉嘴。”
這話還真的是有用,兩人都閉上嘴。
催牛見徐千帆識相,他的膽子又大了起來,他說道:“看你這小子也是外地來的,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崔……我又是什麼人?”
徐千帆說道:“我還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吹牛大叔還有什麼身份。”
催牛指著那一大片荷花說道:“小子你看到了沒有,我們這裡叫荷花村,這些荷花就是我們村裡的標誌,而我就是這村裡的村長。”
徐千帆說道:“原來是吹牛村長,失敬失敬。”
催牛一聽到“吹牛”二字就渾身不舒服,他說道:“能不能別說‘吹牛’這兩個字?”
徐千帆點點頭說道:“好的吹牛村長。”
催牛有點抓狂了,他哼的一聲說道:“既然知道我是村長,你還不快給我滾,在荷花村我最大,誰都要聽我的。”
芷荷說道:“你一個小小的村長就很了不起,我不讓徐公子走,誰也不能阻止。”
催牛說道:“好啊!原來還是一個小白臉,將我家芷荷給迷住了。”
芷荷低下頭,臉紅紅地嬌聲說道:“爹,你在說什麼。”
催牛看一眼芷荷,又看了一眼徐千帆,越看越覺得兩人有問題。
徐千帆卻問芷荷說道:“芷荷姑娘,我的臉很白?”
芷荷偷偷地看了徐千帆一眼,點點頭說道:“是很白,但不是小白臉。”
徐千帆說道:“哦!”
隨即他又對催牛說道:“吹牛村長,首先你是荷花村的村長我承認,可是我並不是你們荷花村裡的人,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腳下那一片土地是屬於帝國而不是你的,所以你並不能號令我,我是去是留是有我自己決定。”
催牛說道:“你……”
而一邊的芷荷已經笑了起來。
催牛正要責罵芷荷,可是從外面有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一看到催牛就說道:“村長,村長,救命啊!”
催牛一看來的人,便說道:“大牛,你怎麼了?”
徐千帆看著大牛,嘴裡喃喃說道:“又來了一頭牛。”
大牛急促地說道:“我兒他,他……他……”
大牛一連說了幾個他,催牛不耐煩地說道:“二牛他怎麼了?”
徐千帆低聲說道:“又一頭牛,這個村裡面怎麼那麼多牛。”
只見大牛說道:“他……他進了禁地。”
崔牛和芷荷失聲說道:“什麼?”
兩人均是大驚。
徐千帆這才好好地看了看這個大牛。
催牛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牛說道:“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村長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兒,我只有他一個兒子,不能沒有他。”
一旁的芷荷已經哭了出來,她的目光往徐千帆看過去。
催牛說道:“大牛沒事,我召集大家來好好想想辦法,可是二牛都去了那麼久,只怕也……”
催牛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大牛就已經哭了起來。
徐千帆看了看兩人,他說道:“吹牛村長,這一次你沒法將我趕走,我不會告訴你我就是從禁地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