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輕狂》第3章 無情偏惹情
“你是嫌自己的命活的不夠長,還是覺得斐家,現在的一切來的容易?
敢得罪皇帝,哼,你真有出息!”
斐母黑著臉火氣十足。
她是知道兒子和葉輕狂那點事,只是無法阻攔。
當年看著皇帝勢弱沒放在眼裡,沒有強加阻撓。
現在是否還能來得及?
或許自家小子已經陷得深沉。
當初勸都沒用,現在還能勸嗎?
“兒子不敢。”斐汶搖頭。
斐母神情更加深重:“汶兒,回頭是岸,斷了那不該有的念頭。
娶妻吧!
娶一房對斐府有益的妻子,你也不至於,日後,等著皇帝清算!”
斐汶神色立刻變了,他黑著臉道:“母親,這話不是說過,不要再說了嗎?”
“葉輕狂哪能真的喜歡你,她貴為皇后,榮寵後宮。你何必這樣耽誤自己!
萬一哪天真的惹怒皇上,斐家滿門,難道都要因你陪葬?
傻小子,母親心疼的是你啊!”
說著斐母十分的難過,拿出手帕不停的擦眼淚。
看見自己母親傷心,斐汶也心疼,上前抱住斐母安撫道:
“母親,聽說堂兄堂嫂要回來了,他們的幼子,很是乖巧可愛。
母親不是喜歡小孩嗎?到時候可以讓堂兄,把幼子給母親抱養一段時間 。”
“胡說八道。母親說喜歡小孩是為什麼?
是催你趕緊成婚,有自己的家庭,不要去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斐母一邊掉眼淚,一邊厲聲說著。
斐汶皺眉,知道哄不過去,掀開衣袍便跪了下去:“母親,孩兒知道不孝。”
“汶兒,你怎麼這麼傻!”
斐母心都碎了,抱著斐汶便哭了起來。
雙喜公公進到殿內,祁天玄已經批完今天的摺子,正在閱覽一些古籍。
“皇后可回來了?”
祁天玄從案前抬頭,看到雙喜公公,問道。
“皇后還未回。”
雙喜公公猶豫但還是低頭如實回稟。
“葉家畢竟是她的親族。她也好久未回去探親了,不想回來,亦是人之常情。”
祁天玄輕輕說道,這話說的連自己的不信,久久不言,微嘆道:
“不知道他們在宮外,見面了沒有?”
雙喜公公一聽,遲疑一下:“皇上,您事事精明。
怎就在這件事上,栽了跟斗,還是栽在皇后手上。
若您喜歡皇后,為何不想著牢牢抓住。
您是皇上,您做什麼都是對的,誰敢說您的不是?”
“好你個雙喜,竟這般規勸朕。
你懂什麼啊,朕貴為天子,也要三思而行。
並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
祁天玄沉下臉,心塞道:“朕喜歡輕狂,可她不喜歡朕。
朕一直在想,是不是要該清醒了。”
翠娥突然想到什麼,看著前方踱步慢行的葉輕狂越矩道。
“皇后,您覺得皇上要對付葉家?”
葉輕狂看了一眼翠娥,紅唇微張,涼薄道:
“只怕這一直是他的目標。
他知道葉家勢大,還許我皇后之位,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不過,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這人,心思從來都不簡單。”
翠娥微怔,隨即問道:“那斐將軍,在皇后眼裡?”
葉輕狂冷冷哼了一聲。
“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真當本宮如此傻。
他也許都不記得,本宮十分小氣,斤斤計較,從來不是善人。”葉輕狂語氣冷淡,神色也很冷漠。
翠娥看著她,卻無故升起一股子涼意,竄到背後,汗毛倒立。
“也不想想,他有什麼值得本宮喜歡的。若非當年本宮恨極祁天玄了,哪會有他什麼事。
祁天玄憑什麼要本宮喜歡?真當本宮弱智?這些年,他一直在對付我們葉家,本宮又不是不知道。
一邊溫聲細語的要我喜歡,一邊針對我的家人。
他拿什麼要本宮喜歡?
財富?權勢?這些,本宮從未缺過!
妄想真心,可笑!”
葉輕狂動了怒。
只要想到祁天玄,以前做的事,她如何都不能高興起來,甚至眼神充滿怨恨。
葉輕狂神情陰冷,回眸看向翠娥:“你去叫斐汶過來,就說我在葉府等他。
我父親有事找他商量,快去快回。”
翠娥點頭稱是,然後退後兩步,躬身出了閨閣。
大理寺卿司無命,出身微寒。
在市井說書賺點小錢的時候,遇見了穿著便服的祁天玄。
因為十分膽大的抨擊朝野,甚至出言譏諷,因此被祁天玄賞識。
祁天玄只問他一句:“若是他日你入朝為官,當如何?”
司無命道:“我若入仕,諒民之疾苦,明察秋毫,造福百姓!”
祁天玄登基後,重用連遭被貶的司無命,保他一舉,做到大理寺卿之位。
司無命剛被召入宮的時候,他甚是困惑疑慮。覺得最近,沒有發生什麼大案,不知道皇帝,為何召他入宮。
雙喜公公一路將司無命帶到啟御殿門前。
“司大人請!”雙喜公公把人請進殿中。
司無命向雙喜公公詢問道:“雙喜公公可知,皇上召我所為何事?”
雙喜公公笑道:“好事,司大人請吧!”
看著雙喜公公和藹的笑容,司無命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嘴角抽了抽。
“微臣參見陛下!”
司無命看著還很少年氣的天子,在御案前神情凝重的看著他。
“過來,朕又不會吃人!”
祁天玄瞧著遠遠就跪下的人,淡淡說道。
司無命依言靠近,卻還在做著禮數。
“朕在市儈第一次見你,不見得你如此溫順,甚至還很硬氣。”
祁天玄看著司無命侷促不安,不由得輕笑。
司無命汗顏,皇帝什麼時候在市儈看到他了,為何他不知!
“呃,臣一直如此,皇上可能看錯了,那人絕非微臣!”
司無命不知道怎麼說為好,只好撇清那時,還很傻氣的自己。
司無命入朝為官,滿朝文武誰都不怕,誰都敢得罪。
唯獨面對祁天玄的時候,他就變的吞吞吐吐。
絕不是因為祁天玄是皇帝,而是因為一些別的。
當年的一樁走私案,涉及的背後勢力根深蒂固,不好得罪。
祁天玄根基不穩,不好輕易得罪幕後的權勢。本想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無命膽子卻很大。一腔怒火的,直接在朝堂之上,摘除官帽。
說什麼要效仿前人,一頭撞在柱子上,來個死諫,逼著他一定要給個交代。
祁天玄被司無命這麼一鬧,不好糊弄過去,只好任司無命嚴查走私案。
成功打掉一批,貪汙腐敗的官員,而司無命,也因此得罪了,很多權貴。
若非祁天玄一直力壓眾議,甚至無視許多彈劾。
司無命,早該在某個市井之地,默默無名,壯志難酬。
後來祁天玄拔除一些黨羽,自己也不再是什麼傀儡皇帝。
有了祁天玄的支持,司無命一路高升,真正做到了為民請命,雖九死其猶未悔。
祁天玄嘴角微揚,司無命雖膽大,卻正如他所期望。
“司無命有一點你很讓朕欣賞,賣的了傻,裝的糊塗,仍一身正氣,敢作敢為。
朕找你,有些事需要你做,你應該不怕得罪吧?”祁天玄淡然一笑。
司無命思索,也不敢貿然答應,問道:“皇上需要臣去做什麼?”
“你覺得朕找你能為何事?”祁天玄反問。
司無命猜測:“皇上一直想收回實權,如今朝廷兩黨勢大。尤其兩黨中,葉黨獨大,皇上是想……”
司無命抬頭看向皇帝。
“不錯。”祁天玄點頭。
“微臣不過是個小官,又能做的了什麼?”司無命又問。
“如果有朕支持呢?朕知你出身貧寒,有為百姓謀福之心。你也聽說了,臨淵旱地三年災情不斷。
朝廷不斷下發救災糧款。
人命關天,卻還發生了米中摻沙,白銀藏石這等腐敗惡事。
若非這背後勢力複雜,朕早就想懲治這幫貪官汙吏。
朕想調你去臨淵,一為考察災情,二為想辦法解決旱災,安置災民。
此去路途遙遠,兇險未知,你一路保重。”
司無命聽到是調去臨淵,沒有推辭。
臨淵曾為富庶之地,卻被貪官惡霸搞的民不聊生,四處逃竄。
他曾為臨淵人,迫於無奈才離開臨淵。
“閉嘴!滾!”
斐汶低聲,很沉的吐出三個字。
容謹年暗自撇了一下嘴,果然是這樣。剛剛那個陣仗,就是讓他說中了,此時惱羞成怒了。
容謹年倒是不怕,忍不住嗤笑。
“斐汶,你腦子進水了,葉輕狂那個女人是你能惹的嗎!”
容謹年忍不住想打人,但又不得不勸勸好友,當然這也有他母親所託。
“你走!敏右,送客!”
斐汶惱了一下,可以看出心情不是很好。
敏右引著容謹年離開,還未踏出房門,就氣憤說道。
“被我說中了?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女人。你真是無可救藥!
你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斐汶,或者說你根本不是斐汶!”
斐汶心情起伏波動大,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來勸他放手。
他心裡正在困惑迷惘,葉輕狂是否喜歡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來找本宮何事?”
葉輕狂看著英武俊朗的將軍,問道。
斐汶盯著葉輕狂的眼睛,閃過掙扎的苦澀,猶豫道:
“如果讓你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我一起隱姓埋名,你願意嗎?”
神情認真嚴肅,斐汶很想得到,她的回答,看著眼前人久久不語,失望道:
“輕狂,我肯為你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你若喜歡我,為什麼不肯放棄,現在的一切。難道權勢對你就這麼重要?”
“你是傻子嗎?”葉輕狂皺眉。
葉輕狂冷冷蹙眉,看著眼前人:“斐汶,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本宮何時說過喜歡你。
本宮貴為皇后,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宮放棄一切,和你一同受罪?”
葉輕狂倏然冷道:“本宮絕對不會,放著皇后之位不要,跟你隱姓埋名。
你真以為祁天玄是吃素的嗎?
你若喜歡本宮,那就站的更高,而不是讓本宮低頭遷就你。”
日漸十足的野心,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
他早該知道這人,不是他該覬覦的人,可是他心不死啊!